我說完,走進臥室,關上房門,趴在床底下搜尋王玲的證據,床底下什么都沒有,沒有木盒子,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王玲消滅了證據,還是我最近精神壓力過大,產生的幻想?我用力的搖了搖腦袋,從口袋里摸香煙,想要醒醒神,指尖一觸到煙盒火辣辣的疼。
我一看,中指上扎的小孔清晰可見,前面在被子里,我也不知道到底扎了多少下,但現在指頭上全是干固的血痕。
我頓時明白過來,我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雖然我不知道王玲使了什么法子,在短時間內回到家,將這一切處理的如此完美。但她顯然沒想到,我是用扎針這個法子清醒的,我拿出手機,上面有一個未接來電,顯示的是老婆,時間正是1點十三分,那時候她在公交車站等車。
這一切都證明,我確實是追查王玲去了。
王玲,你的狐貍尾巴還是露出來了吧,裝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嘿嘿,我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我掐滅香煙,腦子飛快的旋轉,我必須穩住王玲,別把她惹毛了,萬一她真是邪術師或者鬼邪,我只怕不夠她玩的。
想到這,我打開了房門,滿臉無奈的走了出來,從后面攬住她,柔聲說:“玲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我想,我夢游了,我又去了公交站……”
王玲轉過身依偎在我的懷抱里:“張楓,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過下去,希望這一切都快點過去。”
我對王玲的感情很復雜,不過此刻我只想說一句,鬼才愿意跟她過下去,就沖她上了“靈車”,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我現在只想找回自己的魂魄,然后逃離這個女人。
這一晚上,我們誰也沒了睡意,在大廳坐了一晚上。
王玲也沒怪我,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之間的話很少,我每天該吃該睡工作照舊,也沒再去跟蹤她。王玲照例給我做早餐、晚餐,然后去旅行社上班。
我意識到犯了一個低級錯誤,我應該主動搜索王玲的線索,為什么不去她上班的地方打聽呢?
王玲無父無母,是孫瞎子帶大的,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但她總有同事吧。
到了旅行社,她們的同事都說王玲今天帶團出去了,我問王玲是去的哪?
同事說,去的郊外的無相庵里,那邊是新開發的旅游景點,我問了地址,然后記了下來。
去完了旅行社,我又到了公交車公司,因為跟他們打過交道,彼此還
算熟絡,我問公司的徐經理,有沒有增開47路,尾號是174車牌老式公交車。
徐經理給我遞了一支煙,滿臉憂愁說,小張,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現在賠償的事情把我搞的焦頭爛額,哪里還有心思再增開。
我又問他,公司有個瞎了一只眼的司機嗎?我把孫瞎子的樣子描述了一遍。
徐輝搖頭說,公司怎么可能招一個殘疾,那不拿乘客的命開玩笑嘛。
他見我問的這些很怪,就問我怎么打聽起174來了。
我聳了聳肩,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那輛在晚上出現的174,很可能是一輛不存在的“靈車”,孫瞎子也絕非公交車司機。
徐輝見我神色不對,嘆了口氣,小聲說:小張,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事實上,有很多人反映晚上十二點以后見過174,當初在設定這條線路的時候就不對,公交車是活人坐的,在火葬場設這么一站,這不寒磣人嘛。但是沒辦法,規矩就是這么定的。
這趟車邪了很多年,關于它的鬼怪傳說,多不勝數,公交公司早就聽到了風言風語,但不知為何卻一直沒取消。
我說,47路這次出了人命案,應該會取消吧。
他彈了彈煙灰,臉色凝重說:“怕是懸,這趟車從上一任經理到我,已經提出很多次要取消了,現在都沒司機愿意接手,但是上頭發了話,必須得開下去。別看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處理完了,車該發還得發。”
徐輝說的是市里的某些大領導,我就納悶了,出了這么大事,上頭早該撂攤子,為何如此執著47路?這趟車根本就不盈利,司機也不愿意開,這位發話的領導吃閑的蛋疼,死盯著47路干嘛?
當然這話我也就和徐輝發發牢騷,咱們平頭老百姓,人微言輕,在達官貴人面前也說不上話。
離開公交公司,我回到了辦公室,越想越覺得這事有些草蛋,因為我想起來柳絮跟我提過這么一嘴,說出事那天,車里的人其實在起火前就已經全死了。
這趟車,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柳絮也沒給我講明白。但現在我既然卷進來了,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靈車”再害人。
我上了網,給市里的郵箱發了封信,建議47路停了,同時發了晚上拍的47路照片,證明這趟車確實有問題。
發完以后,我心里總算痛快些了。
張楓,泡茶!
老姚與一個光頭男人有說有笑的從我辦公室門口走過,并敲了敲
我的門。
我平時跟老姚比較熟,他雖然是領導,但沒什么架子,沒事還能貧幾句。因為我嘴比較緊人又老實,他平時吃喝應酬,都會帶上我。當然,使喚是少不了的,我們這破地方,沒有辦公室文秘,就幾個大老爺們,所以端茶倒水的活,也就我干了。
到了辦公室,兩人正嘀咕聊著呢,光頭陰沉著臉,嘴里罵罵咧咧的,老姚在一旁陪笑。
那光頭我認識,是本地一個有錢的趙姓老板,開娛樂城的,我跟老姚去他那玩過,按理來說,他這種人是不會來我們這種地方打交道的。
我上了茶水,回到辦公室看新聞。
聊了一會兒,老姚將趙老板給送走了,走進我的辦公室,嘆了口氣說,你說現在的有錢人是不是都他媽作,閑的蛋疼。
我說咋了,老姚指著車場外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說,看到了嗎?多好的車。
我點了點頭,A6頂配,沒幾十萬拿不下來。
開了沒半年,這車主動申請報銷,老姚嘆了口氣說。
我去,錢多燒的吧,這車還算是新車,倒個手也能落個幾十萬,有錢也不至于這么浪費吧,不要送我也行啊。
我問老姚,這車是不是死過人,姓趙的覺的晦氣?
老姚干笑了一聲,點了根煙說,這些當老板的心黑著呢,別看他們一個個財大氣粗,實際上很摳門,這車八成是鬧的太兇,他倒不出去,或者怕出事,所以才來找老子申請報銷。
什么事情鬧的這么兇,能讓趙老板忍痛把新車報廢了,老姚也沒說個所以然,畢竟這種涉及到個人隱私的事情,他也不好去問。
我望著窗外的A6,心想這么新的豪車報廢了實在可惜,若是能把車盤到手,倒個手,怎么著不得掙上一大筆?
當然我腦中也是一閃而過,我雖然沒錢,但也沒想發偏財,也沒太放在心上。
下午,我去了來生緣客棧,柳絮說過,有急事可以來這里找她。
王玲、孫瞎子顯然有問題,但我一時還想不出對付他們的辦法,上次追蹤靈車失敗,我琢磨孫瞎子多半是使了邪術,柳絮既然懂一些偏門之法,也許我從她這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議。
我對柳絮也是存有戒心,她與王玲都有問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除了她,這種事我也沒別人可找。
我走進來生緣客棧,這是一家復古風主題餐廳,按照明清古典風格布置,古香古色,在江北很有名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