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驚悚尾聲
上章講到,正所謂口舌多惹是非,哀家的一句“死狗頭”,把狗頭兄給激怒了,張開比臉盆還要大的嘴巴,里面有好多尖銳的獠牙,朝我咬過來。(小臺:“被咬中了會不會得狂犬病?”狗頭兄躲在角落里怨毒地種蘑菇,“都說了,是狼頭,狼頭!”)
看著狗頭的血盆大口,我頓時就發(fā)怵了,身子竟然麻了,幸好仇反應(yīng)快,單腿撐地,一點,抱著我往后一躲,正好躲開了這血淋淋的一口。
狗頭也是個敏捷的,馬上借著落地后的反坐力,一躍而起,奔到了我們面前,伸出鋒利的人手狀長爪對著我們就是一抓。此時我們已經(jīng)被逼到了角落里,逃不開,仇馬上如同剛才一樣,伸出手臂將我的后背護住。
長爪眼看就要抓到仇了,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身子被仇牢牢摑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長爪嵌入他的肌膚,鮮血迸濺出來。
正當如此一幕要出現(xiàn)時,紅衣奶奶將手里多了一根長鞭,另一頭已經(jīng)死死繞住了狗頭的長爪,正全身發(fā)力往后拉去,長爪慢慢地遠離我們。
趁此時機,仇摑著我的身子,輕輕一旋,離開了那個無法伸展的角落,以用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快速滑動到了黎里的身邊,將我放下之后,馬上回去幫助紅衣奶奶。
就剛剛一剎那的時間,紅衣奶奶就被狗頭打飛了,我只看到一抹紅撞到了墻上,那堵墻上面的玻璃全部震碎了,可見力道之大。果不其然,紅衣奶奶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
黎里的身影幾乎變得全透明,虛弱無比,身上的那幾道傷口還在冒著小火星,灼燒著她的魂魄。黎里的美麗清新的面容被折磨得有些扭曲,看著她現(xiàn)在如此痛苦,我心里越來越多地把她當做我進大學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而不是阿里虎。
她伏在地上,我蹲在旁邊,伸手扶,卻從她透明的身體里穿過。
“黎里……?”感覺自己發(fā)出了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想著仇放下我時說的話,我的心像是要分列一般。還有十分鐘,我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
黎里很痛苦,她聽到了我的聲音,硬是扛著疼痛,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唇,朝我笑了一下。
此情此景,我不爭氣地哭了。
“砰!”又是一聲巨響,我馬上回頭看,只見仇躺在一張離我不遠的破碎的桌子上,臉色煞白,小臂上明顯有被抓傷的痕跡,也如同黎里一樣,有火星冒出來。
“鷺鷺,滿足我一個愿望好嗎?我想看看桃木釘,你一直藏著不讓我看的?!崩枥锏穆曇舭l(fā)抖。
我心里只惦記著仇,想要起身過去,卻被他的眼神給拒絕了。聽著黎里的話,沒有多想,只是點了點頭,將一直藏在外套里袋里的百鬼袋拿出來,遞給了她。
狗頭又朝著仇沖了過去,長爪對著他的心口,是要剜出他的心嗎?
紅衣奶奶已經(jīng)倒在一旁,身上滿是傷痕,嘴角有很多鮮血,已經(jīng)無法去阻擋。
顧不了仇的眼神,我朝他撲了過去,一直倒在了他的懷里,這樣狗頭的長爪就對著我的后背了。仇將我揉緊,我心中還很快活,這樣死在他的懷里,很自私,卻很幸福。
聞到了狗頭身上死亡的氣息,可是它的長爪卻沒有刺入我的血肉。
我轉(zhuǎn)身一看,黎里竟然又實體化了,不知何時,擋在了我和狗頭中間,狗頭的長爪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與此同時,她身上彭涌而出的紅色光芒將狗頭彈了出去,他還不幸地撞到了墻上裝飾用的鹿角上,一根堅硬的鹿角從他的腹部穿出。如此傷上加傷之后,他終于也吐血了。
黎里原本實化的身體一下子散了,變得更加虛弱,直接雙腿一曲跪倒在了地上。轉(zhuǎn)頭望向我,用無力的聲音喊我,“鷺……鷺……”
很擔心仇,但是我有直覺,黎里快要離開我了。仇亦是微微點頭,我放心了,便去黎里那里。
黎里握著桃木釘?shù)募舛?,將釘子遞給我,微笑著說:“對不起,百鬼袋被我弄丟了?!?
看著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我眼里不由地開始含淚,聲音有些哽咽,握住了桃木釘,“沒事的?!?
黎里忽然身子一低,伸手環(huán)住了我的肩膀,將身子與我貼緊,在我耳旁說:“別人是殺不了我的,因為我的真元不在眉心,而是在心口。鷺鷺,黎里是喜歡你的?!?
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黎里與桃木釘一起變成了煙霧,消散在空中。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淚像斷線的珍珠鏈,不斷下落。
“兆!”紅衣奶奶的一聲叫喊,將我從失去好友的痛苦中喚醒,直覺告訴我,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了,我驚慌地轉(zhuǎn)頭。
紅衣奶奶已經(jīng)爬到了仇的身邊,伸手扶著他的身體。而他的身體,同黎里一樣,慢慢變得透明。
“仇?!蔽疑焓窒胍∷墒撬氖忠呀?jīng)完全透明了。
紅衣奶奶果斷地將他還處在實體的身體扶起來,一躍而走,我最后只看到一抹紅色的影子,和仇最后對著我的微笑。
。。。。。。
半個月后,周夢、福耀他們都出院了,醫(yī)生都不停地感嘆,恢復(fù)地太快了。
大家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軌,我和周夢回了學校,做回了普通的大學生。勞婭繼續(xù)做記者,福耀回了勞家。東南西北和“伙頭”在勞婭出資入股下,開了一家小餐廳,“伙頭”真的成為了伙頭。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k和周夢在一起了,總是直愣愣地看著對方臉紅,也不多說話。
自那天之后,我的血祭解了,黎里和好婆婆永遠離開了。仇也沒有再回來過,我相信他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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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我回學校后第一次去解剖室做勤工儉學,心情很好,因為周夢說,十一帶我回家見師傅,學法術(shù)。
“丫頭,把z233標本挪到柜子里?!蔽疫€沒有擦完柜子,怪老頭又在吼了。
一個早上,我掃地拖地、擦柜子、整理器材、挪標本、搬小白鼠、抗草料……忙得像只狗一樣??墒枪掷项^還是一直在吼,特別享受翹著二郎腿看我跑進跑出、爬上爬下的樣子。
怪老頭真記仇啊,不就是請假了半個月嘛,這是變相體罰啊啊啊啊,哀家心里怒吼,然后一嗓子嚎道:“知道啦。”
馬上把抹布扔進水桶里,馬上跑到人體標本室。人體標本是一般是不給學生進的,我也是第一次進去。
“z233。”我一個個一次找去,在房間中央找到了,一個兩米高的圓柱形玻璃容器里,盛滿了福爾馬林,當然還浸泡著一具人類的尸體。
難得見識到,我圍繞著它走了一圈,仔細欣賞。原來是他呀,這具不就是我想摸摸胸肌的那具。
當我看到他的臉時,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和仇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