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問題,陳辰的心情不禁好受了一些,就連那被仙陽老祖氣勢壓迫所受的傷害也覺得算不了什麼了。
同時他看向仙陽老祖的目光也變得有點不一樣,不再是那種眼眸中帶著抗拒、帶著惡感的狠辣、不屈了。
“其實...敖亦師弟的傷並不是不能解決...”陳辰覺得應(yīng)該做些什麼,所以他稍一遲疑之後就說了出來,不過陳辰自然不能夠就這般爲(wèi)敖亦解除掉煞寒之力的傷害,他還必須爲(wèi)自己的安全負責(zé)呢。陳辰還沒有忘記,敖亦是一個修爲(wèi)高深,達到了合體境界的強者啊,而自己只是區(qū)區(qū)金丹的修爲(wèi),與之相比,什麼也不是,就跟螞蟻和凡人的區(qū)別一樣。
或許,因爲(wèi)仙陽老祖的介入,在陳辰救治敖亦之後,敖亦一時半會不會對陳辰不利,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這算什麼事情?在陳辰還沒有強大起來之前,將自己的安危寄託在他人的庇護下,是陳辰最不願看到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仙陽老祖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先前他惱怒的是因爲(wèi)陳辰的態(tài)度而並非陳辰的作爲(wèi),之所以要教訓(xùn)陳辰一番就是要讓陳辰明白,陳辰是他的徒弟,而且還是敖亦的師兄,他們之間不應(yīng)該自相殘殺。
只是,現(xiàn)今介於陳辰和敖亦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激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仙陽老祖也不敢說能夠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和好如初。陳辰這邊還好說,畢竟他是屬於勝利者。可敖亦一方就難說了,因爲(wèi)陳辰使用陰謀詭計致使他受到這般的待遇,淪落到了這樣的下場,誰又能夠保證敖亦醒來之後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眉頭緊皺,仙陽老祖的思緒涌動,他考慮了很多,有關(guān)於陳辰和敖亦兩人的、有關(guān)於煞寒之力的、更有關(guān)於整個脫困大計的,然而,不管是出於好奇心也好、對徒弟的護犢子心態(tài)也罷,就是那內(nèi)心中最爲(wèi)熱切也最爲(wèi)嚮往的自由之心再怎麼快速的跳動著,思想放得多遠、多高,他還是想不到一點解決的辦法。
既要保全自己,又要達到目的,仙陽老祖竟然爲(wèi)了這一點在陳辰眼裡不算什麼的小事而陷入兩難的地步。
“這無非是救與不救、早救晚救的問題罷了。哪裡要想那麼久...”陳辰懶得考慮那麼多,如果他能夠替仙陽老祖稍稍著想一下,他就能夠明白,作爲(wèi)一個師傅,要做到問心無愧有多難。正是因爲(wèi)他先前的一段話,使得仙陽老祖舉棋不定。正是陳辰的那‘公平對待’、‘心服口服’的言論,難住了他。
他若是這個時候不救敖亦,那麼又何來的公平對待,就更不用說什麼心服口服了。
“是啊!救與不救,早救晚救的區(qū)別罷了!說得還真是簡單啊!唉!都是你這小子...爲(wèi)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那一番言論呢?”苦笑一聲,仙陽老祖眉頭輕舒,貌似已經(jīng)有了什麼想法。只是,他還沒有下定決心,於是他又開口問道:“你們說,救還是不救呢?尤其是你,陳辰,你倒是說說,要是我這個時候不救敖亦,你該是會很失望吧?”
“我...失望...怎麼可...”陳辰愣住了,在仙陽老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又哪裡會想到,仙陽老祖會這樣說,這樣弄得自己啞口無言。在心裡,陳辰自然是巴不得不去救治敖亦,這樣不就省了一些麻煩了嗎?只是這樣的話,陳辰是怎麼也不敢說出口的。
“嘿嘿...沒話說了嗎?如是現(xiàn)在不救你的敖亦師弟,不讓他清醒,就是對他的不公,而過後你的師弟爲(wèi)此而埋怨?fàn)?wèi)師,那麼爲(wèi)師又該怎麼辦呢?”
此言一出,陳辰恨不得找條地縫自己鑽進去,真是太無恥了,哪有這樣的事情,拿自己的話來堵自己,而且,話是不能這麼理解的,這不是斷章取義嗎?這根本就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guān)係嘛!陳辰想說,不用救,最好永遠不救,如果下這樣的決定,我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埋怨的。只是,陳辰敢這樣說嗎?能這樣說嗎?
眼見陳辰被自己堵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變成了苦瓜,仙陽老祖就異常的亢奮起來,好像打勝了什麼戰(zhàn)役一樣。
“我決定了...救...必須救...一定要救!”仙陽老祖擲地有聲,心情又異常的開懷起來。
“救...可是...我呢?”陳辰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垮了下來,有氣無力的道。
“你啊!哦!你是怕被你師弟欺負吧!沒事,這不是爲(wèi)師該管的問題,該怎麼應(yīng)對那是你的事情。你只要給我救醒他就行!”仙陽老祖面露古怪之意,也不知道話裡給陳辰傳遞了什麼樣的信息。
然而,陳辰一聽這話,神色就是一震,一改頹勢的勢態(tài)。
“救醒了就可以嗎?”陳辰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當(dāng)然了,不救醒你師弟,你還想要做什麼?難道你忍心讓你師弟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仙陽老祖臉上露出了你很白癡的表情,卻是裝作聽不懂陳辰話裡的弦外之音。
“切!裝模做樣的師徒兩,何必惺惺作態(tài)呢?真是不知所謂,當(dāng)心等敖亦這笨蛋醒來的時候,我告訴他一切。話說這敖亦也真是廢物,堂堂合體期的高手竟然被一個區(qū)區(qū)金丹的小子給撂倒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閻雅自言自語的嘀咕著,然而他的話又再度被仙陽老祖和陳辰給忽略了。見此,閻雅俏臉又是一陣變換,卻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你個陳辰,竟敢得罪本小姐!你不是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嗎?好,我就讓你看看得罪我這女子是什麼下場。”
不提閻雅在心裡暗暗的發(fā)著狠,卻說陳辰得到仙陽老祖的暗示,即刻便開始著手救治敖亦的準(zhǔn)備。
只見他徘徊於敖亦那數(shù)十米長的蛟龍身軀之間,從頭到尾、從上到下觀察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這一舉動自然又是弄得仙陽老祖一陣古怪,嘴角也跟著抽搐起來,心裡不禁又是爲(wèi)之一緊,心說,這小子是怎麼回事,怎麼看都是沒有半分把握啊!
仙陽老祖雖然心下驚疑,但也沒有說些什麼,至少陳辰已經(jīng)開始著手了。
“哼!還以爲(wèi)你有多橫呢?原來連自己下手的傷害也解除不了,還真是厲害啊!”閻雅一點也不願放過打擊陳辰的機會,當(dāng)下抓住空擋就是一陣嘲諷。
然而,不等閻雅看到陳辰任何尷尬、鬱悶的表情,陳辰已經(jīng)有了動作。
看著陳辰雙手打起繁複的印訣,而後一掌印到敖亦的額頭之中,閻雅氣惱地跺了跺腳。
“無視我,又是無視我!”閻雅恨不得立刻竄過去給陳辰踹上一腳,誰讓他這般的無禮呢?
眼見在陳辰一掌印進了敖亦的額頭之中,仙陽老祖不禁稍稍鬆了口氣,事情終於要有一個最終的結(jié)果,雖然又有可能是另一番開始,但至少也是一種前進不是?然而,他卻不知,一旁的鬼疾見到陳辰打起那繁複的印訣的時候,一顆心卻是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上。
鬼疾心跳猛的加速,臉色大變,只是在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卻是驀然一顫,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波瀾,直覺告訴他,他要是敢說出什麼來,那麼他的下場絕對是悽慘的。
這一切,自然是陳辰的作爲(wèi)了。說來也不算有多複雜的事情,不過是控制了一人、又乘機控制了另一人罷了。
陳辰將敖亦體內(nèi)的煞寒之力聚集在一處,在通過豢字符印的印訣爲(wèi)引,打上了豢字符印的符號,使之同樣擁有了豢字符印的效果,而這一切都是在敖亦的蛟龍體內(nèi)完成的。
爲(wèi)此,陳辰完成了步驟之後,卻是累得臉色蒼白無比,其中有因爲(wèi)隔著血肉、皮膜豢字印訣效果不佳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有先前陳辰受到氣勢壓迫傷害的原因。
見陳辰如此狼狽,仙陽老祖有些無語,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陳辰一定是施展了什麼損人不利己的秘法,不然哪裡會弄得這般狼狽。他想到了陳辰是爲(wèi)了避免敖亦甦醒之後尋他的麻煩,卻不知陳辰做的遠比他想的還要絕的多、冷酷的多。
“吃了他吧!”仙陽老祖掏出一枚散發(fā)著盈盈香氣的丹藥,陳辰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枚極品的補氣丹,對於他現(xiàn)在的傷勢有極好的療效。陳辰自然不會客氣,結(jié)果丹藥直接扔到了嘴裡。
如此一丹下肚,陳辰所受的傷勢瞬間恢復(fù),不愧爲(wèi)是極品的補氣丹。其實,補氣丹根本就不算什麼療傷聖藥,只不過因爲(wèi)陳辰所受的是傷剛好對癥,乃是氣血虧悶之癥,加之在施展豢字符訣的時候又過多消耗元氣,如此一來,補氣丹的效果自然而然地顯得異常有效了。
“嗯!不是已經(jīng)完事了嗎?爲(wèi)什麼敖亦這笨蛋還不甦醒?”閻雅忍不住問道,看來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告訴他關(guān)於陳辰和仙陽老祖之間的內(nèi)幕了。
“甦醒!哪有那麼快...半個月之後吧!”陳辰語帶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