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203 摔得更狠又是

203,摔得更狠(又是萬更)

劉穆靈趁著自己母親去山上燒香之時跑來宮中和姐姐哭訴,而柔妃也提起了警惕,難道這真是蘇漣漪所為?

難道皇后對蘇漣漪動手了?卻未聽說。

難道蘇漣漪知曉了皇后隨后到了御書房?若真是如此,劉穆柔就必須要忌憚其警惕性。

難道這藥物泄露?但蒼鴻子姑姑說,這藥無色無味根本不會被人察覺,加之,這藥根本未向外界公開,除了送出十份,就無人知曉了。

十份!?

劉穆柔突然驚住了——十份!也就是說,蒼鴻子姑姑能得到藥,其他人也會得到,只要那人與蘇漣漪有瓜葛,保不準(zhǔn)蘇漣漪便順藤摸瓜……不對,她這是自己在做賊心虛,哪有那么巧合之事?當(dāng)時藥量控制得很好,若事先不知,鮮少會有人以為自己中了藥的。

不說別人,她曾旁敲側(cè)擊皇后多次,皇后至今都不知自己中藥。

她亂了……整個腦子亂了,越想越怕,好像蘇漣漪就在她身后看著她一般。

“姐姐,您怎么了?”劉穆靈見劉穆柔的面色有些不好,擔(dān)心地輕聲問道。

劉穆柔泛起了溫柔的微笑,“沒什么,今日太過燥熱,也許有些中暑吧。”神態(tài)瞬間自然,聲音柔和得如同微風(fēng)一般。只不過將雙手不著痕跡的縮回了長長云袖之中,因那雙手比冬日的冰塊還涼上幾分。

劉穆靈對自己姐姐從無防備,便沒多想,“這夏天就是熱,姐姐可讓宮人煮些綠豆湯,或姐姐不喜歡宮中的,回頭我讓我們府上廚子煮,我明兒給你送來。”滿是關(guān)切。

劉穆柔心中溫暖,喜歡這貼心的妹妹,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劉穆靈的頭頂,“靈兒,姐姐今日不舒服,就不和你多聊了,你快快回去,省的母親擔(dān)心。”

劉穆靈有些不甘心,今日來宮中是想得到答案的,本以為萬能的姐姐能解她的疑惑,沒想到話剛說完姐姐就趕她出宮。無奈,只能離開,回劉府自己裝乖乖女去。

劉穆靈走了,臨走還叮囑了宮女去準(zhǔn)備綠豆湯,不大一會,便有宮女將剛煮好又冰好的綠豆湯端了來,劉穆柔也順勢喝了幾口。

室內(nèi)一片死寂,過了半晌,突然一聲清脆響音,劉穆柔將那盛著綠豆湯的碗放在了桌上。“來人,為本宮梳妝,準(zhǔn)備去金闕宮。”她要再去一趟,說是心虛也好,說是不自信也罷,再去皇后那里探探虛實,以安心。

……

兩個時辰后,金闕宮。

行了宮禮后,柔妃又帶著貼身宮女們離開,吊著的心總算是平穩(wěn)落下,嘴角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而宮內(nèi)的皇后崔瀾馨,在柔妃離開的瞬間,雍容華貴的笑容逐漸淡了,雙眼若有所思。

一旁貼身嬤嬤姓品,是崔瀾馨的乳母,看著崔瀾馨長大又隨之入宮,可以說是崔瀾馨的第一心腹。

品嬤嬤年紀(jì)四十上下,身材不胖不瘦,雙目敏銳,渾身透露著一股干練勁兒。她發(fā)現(xiàn)崔瀾馨的表情嚴(yán)肅,便將其他宮女遣散,將房門關(guān)上,只留下她與崔瀾馨兩人。

“嬤嬤,你覺得今日的柔妃,怪嗎?”崔瀾馨微微回過頭,看著此時已空,但剛剛還坐著柔妃的椅子,道。語調(diào)有一些怪異。

品嬤嬤點頭,“怪,很怪。”

崔瀾馨微微揚眉一下,原本以為是她自己的錯覺,“那嬤嬤你說,怪在何處?”

品嬤嬤道,“首先是行為怪。柔妃早起已來請安一次,請安后又陪著娘娘聊了好一會才離開,現(xiàn)在借著送一幅繡品又來一趟,若真是按她所說的,這繡品是早起忘了帶了,如今送來,那為何又拉著娘娘聊了好半天?”

崔瀾馨勾唇,“是啊,欲蓋彌彰。”

品嬤嬤道,“奴婢覺得,這柔妃來是套話的。”

崔瀾馨冷笑了聲,“本宮豈是被人說套就套?”

皇后哪能想到,她自認(rèn)什么都未說,但柔妃已得到了答案。

品嬤嬤道,“皇后娘娘心思七竅玲瓏自是不說,只是平日這柔妃舉止得當(dāng),今日怎么如此冒失?不管柔妃所來到底為何事,有一點卻可肯定——這件事對柔妃來說極為重要。”

崔瀾馨瞇起了眼,細(xì)細(xì)思索剛剛兩人的對話。山南海北的亂扯一通,哪能找到什么線索?從前便知這柔妃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更是覺得其滑的很,整個對話連個人名都未提,到底線索在哪?

品嬤嬤道,“娘娘,奴婢有個猜測。”

“你說。”崔瀾馨道,品嬤嬤心思縝密,加之其上了年紀(jì)有些見識,她很重視品嬤嬤的話。

“剛剛?cè)徨f,今日天氣燥熱心神不寧,又問了娘娘身體如何,心情如何,是否也有過莫名燥熱,會不會是這件事?”品嬤嬤道。若在宮外,如此問候不會引起人疑問,但問題是這是宮內(nèi),何況柔妃拐彎抹角的問了三次。

“莫名燥熱?”不知為何,皇后猛然想起了在御書房中的一切,那種羞辱與憤怒重新燃燒!

蘇漣漪!

這個名字就如同一根火辣辣的刺,橫插在崔瀾馨的心中,讓她疼痛難忍,“難道柔妃她聽說了什么?為何一再詢問本宮身體情況?”

品嬤嬤見狀,趕忙去安慰,“娘娘,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平日里嬪妃們?yōu)槟锬飭柊玻采俨坏靡獑枺锬锬鷦e多想了。”這么說,為了讓皇后安心。

崔瀾馨長長吸一口氣,她曾一次次告誡自己,不能輕易與蘇漣漪為敵,但如今看來,她根本忍不下這口氣,就算不弄死蘇漣漪,也要讓她好看,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

夜晚,隨著太陽的落下,終于結(jié)束了一整日的炎熱,吹過的風(fēng)中有了一絲名為涼爽之物。

公主府,搬來小住的蘇漣漪與夏初螢兩人用了晚膳,將逐漸調(diào)皮的云熙瞳哄去睡覺后,兩人便在花園小涼亭中乘涼賞景。

涼亭四周有下人們細(xì)心燃放的艾草,花丁有特意搬來了一些香氣可驅(qū)蟲的艾花圍在涼亭周圍,于是在涼亭中人只能聞到清新艾香與花香,鮮少被蚊蟲騷擾,很是愜意。

“今日柔妃去找皇后了。”初螢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水果入口。從前是參與其中與女子們你死我活,如今是隔岸觀火看大戲熱鬧,倍感興趣。

漣漪沒用水果,而是喝了清茶,“那件事將劉氏母女嚇怕了,劉穆靈自然會去宮中和劉穆柔說,劉穆柔就急了,這人一旦是著了急,就慌張沒了分寸,做了平日根本不會去做的事。”

初螢呵呵笑了兩聲,“你在給她們下套,一步一個套,每一個套不會讓她們死,但卻讓她們越陷越深,漣漪,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結(jié)尾會是如何,太期待了。”

漣漪也放下茶碗,陪著初螢吃了一顆水果,“好飯不怕晚,好戲也是如此,慢慢看吧,有他們劉家好受的。”雖然口中放著狠話,但單看其面容卻無絲毫狠毒,云淡風(fēng)輕。

“哦,對了,”初螢想起了什么,孩子氣的舔了下自己手指上的果汁,“飛峋給你來信了嗎?”

噗嗤——

蘇漣漪失手將一顆飽滿的葡萄粒捏得粉碎,剛剛那云淡風(fēng)輕哪還有?眼中滲了殺氣。

初螢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抽,埋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呵呵……呵呵……”開始想辦法挽救,“那個……就是吧……漣漪你有所不知,出皇差都忙得很,還有就是……就是……哦對了,是律法規(guī)定皇差期間不許寫家書,對,就是這么回事。”——云飛峋,我夏初螢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漣漪斜眼看向初螢,一雙明眸此時彎成了一個危險的弧度,“若是如此,那為何他出差兩日時給我寫了一封信,難道他不知這條例?若是不知,那為何隨后就未寫家書?”

初螢干咳兩下,“這個……可能是他起初不知,而后得知了,恩恩,應(yīng)該如此。”

漣漪淡然地扔掉手中那捏爛的葡萄粒,優(yōu)雅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汁液,“初螢,我知你是好心安慰我,但下回也想一些靠譜的理由好嗎?律法如何規(guī)定,律例寫得清楚,我身為朝廷命官能不去讀律法?再說,出差不許寫家書,制定這條規(guī)定之人,也實在腦殘得很。”

初螢尷尬,“好吧,我不說了。那個……漣漪你別生氣,男人都是粗心的。”

蘇漣漪又捏起了一顆葡萄,笑盈盈的,“放心,我不生氣。”說完,那葡萄又被碎尸,其狀豈是用一殘暴可形容?

初螢——“呵呵。”

漣漪暗暗吸了口氣,微笑開來,就如同此時穿過涼亭的微風(fēng),就如同此時在天際閃爍的繁星,就如同在星光之下幽幽綻放的曇花。

用帕子擦干凈手上的果汁,淡笑著拿起一顆葡萄,但那兩根纖纖玉指幾不可見的顫抖,緊接著——啪、果汁四濺。

初螢——“呵呵。”

漣漪硬裝的淡然僵在了臉上,深吸一口氣,“我就不信,我還捏不起一顆葡萄。”說著,又去拿葡萄,結(jié)果很顯然,慘不忍睹。

初螢嘆氣,“生氣就生氣,為什么非要裝作不氣?”

“當(dāng)然要裝,”漣漪將那葡萄扔了,“他出門在外把我忘了,我還天天惦記著他,這公平嗎?這么上桿子的女子真丟人。”

初螢驚訝,“男子在外,妻子惦記,有什么不對?”家家如此。

漣漪無奈地瞪了初螢一眼,“你們追求之事,我不追求;我要追求之事,也許你們想都不敢想。”你們,指的是古代女子。

初螢了然,伸手拿葡萄剝皮,“這么長時間相處,我能不知你?你求的不多,只是公平二字。男女平等,夫妻平等,僅此而已。”說完,溫柔將剝皮的葡萄塞到漣漪口中。

想了一下,初螢又道,“我羨慕你的自信和灑脫,我雖處高位卻根本未達你半分,我一直在努力學(xué)習(xí),但其結(jié)果……唉……”嘆氣,“也許,你蘇漣漪是這世間唯一罷。”

漣漪內(nèi)心知曉,初螢雖自從上次說起云飛揚之事便不再提,但心中卻一直矛盾掙扎。

“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漣漪道。

初螢知曉她的意思,笑了一笑,“謝謝了,但這件事,最終做決定的,只能是我自己。”

漣漪點了點頭,“時辰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好。”初螢順從地站起身,兩人便在一旁丫鬟們的伺候下,離開了涼亭,回了屋子休息。

我是內(nèi),穿著特質(zhì)斷袖睡衣的蘇漣漪盤腿坐在床上,滿腦子又是某個面癱冷漠的家伙那丑陋的嘴臉。可憐的枕頭,已被蘇漣漪百般蹂躪,早成了某人的替罪羊。

在鸞國的枕頭分兩種,一種與中國古代的硬枕想類似,有錢人家用玉質(zhì)做枕,一般人家用瓷制,窮苦人家直接撿塊形狀大小吻合的石頭將就。

另一種則是軟枕,大半女子用軟枕,其內(nèi)填充著破布,而蘇漣漪的枕頭內(nèi)是棉花。

漣漪深深吸了口氣,“不行,你是蘇漣漪,不許做這種掉價又幼稚的行為。”在她的想象里,這種用枕頭撒氣的行為完全是小女生的做法。但……

下一瞬間,她已將那可憐的枕頭抓起各種摔,“云飛峋,你這個二貨!你這個木頭!你這大腦缺弦的!”

“嘩啦——”一聲響。

漣漪的動作定住了,原來是那枕頭被床邊專門勾床帳的金屬鉤子勾住,而在她拉扯之下,那枕頭被活生生撕開一道,雪白棉花露出。

蘇漣漪——“……”

將那枕頭從金屬鉤上小心卸了下來,而后將露出的棉花向內(nèi)塞了一塞,反扣,之后若無其事地枕上,蓋被,睡覺,一切都未發(fā)生過,一切正常,一覺到天明。

……

同一時間,鸞國邊境某處。

夜黑風(fēng)高,風(fēng)吹蟲鳴,鴉聲連連。

在眾民居之中,一間毫不起眼的宅子隱在其中。那宅子不大,外表看來十分普通,但若是看了其內(nèi)擺設(shè),卻十分考究。

院中安靜,除了幾名門丁守在院內(nèi),其他人都在屋內(nèi)睡了去。無人發(fā)現(xiàn),在院墻之上,有五人穿著夜行衣在墻上,與黑暗融為一體。

“首領(lǐng),今夜是否行動?”聲音略低,聽聲音便知主人嚴(yán)肅,對其口中的首領(lǐng),十分恭敬。

被其稱為首領(lǐng)之人,處在正中央。同樣一身黑夜,但蒙住口鼻的黑布邊緣,隱約可見一絲金屬閃光——那人帶著銀質(zhì)面具,只不過面具上下都被黑布掩蓋。

黑帽黑布之內(nèi),銀色面具之下,一雙深邃眼眸盯著院內(nèi)一舉一動,其鋒芒如鷹。

包括問話之人,其他四人都屏住呼吸,只等為首之人下令。

別看他們只有五人,但這五人足以悄然無息血洗百口之門。影魂是鸞國皇帝手下的精英殺手組織,而他們五人——影魂首領(lǐng)、東南西北四殺,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也許在光天化日下無法做到以一敵十,但在夜幕的掩蓋下足以以一敵千!

他們是屬于夜色之人,殺人機器。

云飛峋習(xí)慣性屏著呼吸,透過銀色面色審視這宅子。

這一次他的任務(wù),明著是巡視三營,做常規(guī)工作。但暗里卻是借助三營找尋逃亡在外的二皇子一黨,殺之,不留活口一個。

整整十五日,耗費了無數(shù)心血,調(diào)動了無數(shù)線索,終于在這平靜的小城找到二皇子與其妃子子嗣,他們用了一日一夜的調(diào)查得知,這宅子只有明處的這些防守而無過多暗衛(wèi),行動,他們五人足矣。

而二皇子并未布置嚴(yán)密防衛(wèi)只有三種可能——一是黔驢技窮、二是空城計、三是另有埋伏。

這些,除了云飛峋外,其他四人也都想到,四人屏住呼吸,等待首領(lǐng)的一聲令下。

黑布之下,云飛峋那雙冰唇微啟,“撤。”

剛剛問話那人愣了下,“首領(lǐng),您是說……”

“撤。”說著,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云飛峋已如同夜幕中一只黑鳥,悄然無息消失在墻體之上。

那四人對視一眼,而后眼神恢復(fù)堅定,也跟著首領(lǐng)離去。

一家不起眼客棧。

幾人并未從正門而入,而是在夜色的掩蓋下,幾個縱身,借助超常的臂力和技巧翻上了客棧三樓。一間房間窗子微敞,幾人前后從窗子翻入。

少頃。

幾人先后扯下面上黑布,剛剛詢問首領(lǐng)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御史崔鵬毅。“首領(lǐng),雖影魂應(yīng)無條件服從命令,但屬下依然想問,為何今日不行動。”

其他三人雖未說話,但是其實心中也是如此想。別說那院子無人防備,即便是有,以他們五人之力足以殺光這院中所有人。只因,這院中之人比他們影魂更見不得光!

二皇子等人不敢聲張,因一旦身份暴露,便不是暗殺這般簡單。

云飛峋摘下面上黑布后,神色未變,沒因下屬無理質(zhì)問而發(fā)怒,聲音冰冷平淡。“這是餌,此時雖可確認(rèn)皇妃世子的身份,但二皇子本尊卻一直遮遮掩掩,我們根本無法確認(rèn)那人到底是不是二皇子。”

崔鵬毅問,“餌?您是說,二皇子以親人為餌,引我們現(xiàn)身,而后誅滅我們?”

在場所有人都未因這推論而驚訝絲毫,這些官場之人便是如此,陰險狡詐面善心黑,為了自己的活路出賣妻與子不足以引人震驚。

崔鵬毅剛說完,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矛盾所在,“但我們只是殺手,即便我們死了,皇上還會下一批殺手來,下一次二皇子又能拿誰做餌?”

云飛峋道,“他的目的并非殺了我們,而是讓我們親手殺了皇妃世子以及他的替身。只要我們將其死訊帶到京城,追殺結(jié)束,二皇子便可高枕無憂。”

這一次,其他四人略帶驚訝,“首領(lǐng),您何出此言?”

云飛峋繼續(xù)道,“首先,這周圍未見七皇子。”

四人了然。二皇子文韜武略較之七皇子根本不值一提,而后可與大皇子、當(dāng)時還是太子的皇上一較高下,全因自己這親弟弟的支持,如今若二皇子若非有詐,真想活下去,根本不會離開自己七弟。

云飛峋見四名手下領(lǐng)悟其意,便繼續(xù)道,“你們定然會疑惑,我們行動殺了二皇子,便會割其首級來回稟皇上,其計定然揭穿是吧?”

崔鵬毅等人點頭。

飛峋繼續(xù)道,“但若他們燒死在我們面前呢?你們可注意到房屋周圍的水缸?”

四人道,“注意到了。”

“那是油。”云飛峋道。

四人驚訝,“首領(lǐng),您怎么知曉那是油?”若是水缸,確實也多了一些,但這宅子的設(shè)置都與宮中差不多,宮中每個院子正中都有水池,白日里有荷花魚游觀賞之用,一旦起火便有滅火之用。

他們起初都以為這些水缸用來防備火災(zāi),誰也沒想到是油。

云飛峋神色還是那般,“聞到的。”好像說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眾人驚訝,“聞?”他們潛伏墻上,離那水缸少說有兩丈,別說里面是油,就算是鮮花,也根本聞不到。

但云飛峋就是能聞到。他天生體力、速度都遠超常人,視覺與嗅覺更是如此,皇上正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這些異處,幾年前才軟硬兼施的讓其加入影魂,成為首領(lǐng)。

這件事鮮少人知曉,即便是父親與兄長也不知,算上一算,普天之下只有兩人知——皇上和蘇漣漪。

他與漣漪兩人坦誠相對,漣漪告訴他,她是借尸還魂;而他則是告訴漣漪,他與常人不同之處。

他厭惡自己的能力,但漣漪曾說過——上蒼在關(guān)閉一人的房門同時,為其開啟了一扇窗。其意便是,上蒼是公平的,他容貌雖丑陋但能力卻超常。

當(dāng)時的他,厭惡自己的容貌,更厭惡自己這能力。但被蘇漣漪這一說,卻好像是上天給他的恩賜一般,非但不再厭惡,還有些欣喜在其中。

漣漪……真是會安慰人,別說當(dāng)時他十分感動,如今不知多少次回憶開來,還是覺得胸口暖暖。

“首領(lǐng)?”一旁崔鵬毅小心翼翼地輕聲呼喚。不是他想催促,實在是四人已等了很長時間,首領(lǐng)這么嚴(yán)謹(jǐn)?shù)娜嗽趺丛诜治鰯城槿绱司o張之時……溜號。

沒錯,首領(lǐng)就是在溜號!不知首領(lǐng)想到了什么,從來冰冷抿緊的嘴角竟稍微動了動,若不是崔鵬毅出聲提升,四人公認(rèn)——首領(lǐng)絕對要笑出來。

四人心知肚明,能讓首領(lǐng)笑出來,不是女人,還是女人。定然是漣漪郡主。

云飛峋忍不住有些窘迫,趕忙調(diào)整了情緒,繼續(xù)道,“此時能跟著二皇子的都是心腹,那些門丁防不住我們,但足以在我們殺入屋子之時點燃油缸,他們不會要我們的命,而是讓我們成為見證人——親手殺了皇妃世子后,親眼目睹二皇子活活燒死,這才是他的目的。”

又有一人忍不住道,“首領(lǐng)大人請恕罪,但今日您既已解屬下們之惑,屬下也有一個疑問。”

“說。”飛峋平淡道。

那人第一次提出質(zhì)疑,聲音有些顫抖。“首領(lǐng)大人,您所說的一切都是您的推論,并無更具體證據(jù)指向這個結(jié)論,若您推論有錯,怎么辦?”

飛峋淡淡笑了下,“判斷正如行軍打仗坐鎮(zhèn)帳中,一些靠的是將領(lǐng)高超的推理能力、一些靠的是將領(lǐng)的豐富經(jīng)驗,還有一些則是靠將領(lǐng)的直覺,換句話說就是運氣。敵我形勢瞬息萬變,若要將一切證據(jù)找出,多半會耽誤了時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解釋,你可明白?”

那人十分感動,影魂中,命令便是一切,上級令下級立刻自刎,后者決不允許詢問其原因,沒想到,首領(lǐng)竟能回答。

此時此刻,眾人非但不會輕視首領(lǐng),反倒是更為尊重。

這一情景若發(fā)生在幾年前,云飛峋絕不會浪費口舌解釋一切,但如今,他已被某人改變。

見屬下已沒了疑問,飛峋便道,“我們?nèi)缃衲艽_認(rèn)皇妃世子們的身份,但卻無法確實二皇子是真是假,未來任務(wù)便是辨別宅子中二皇子身份的真?zhèn)危羰钦妫阈袆樱蝗羰莻危阋业狡湔嫔怼2恍袆觿t以,一旦行動,定要斬草除根、不留任何后患。”

“是。”四人跪地聽命,而后便陸續(xù)離開了房間,其方式自然不會被外人發(fā)覺。

云飛峋換下了夜行衣,摘下了銀質(zhì)面具,清水滌洗后的容顏帶著少年的青澀和成年人的沉穩(wěn),容貌雖不算十分俊美卻別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他走到了窗邊,當(dāng)時之所以選擇這件靠西廂房便是因從窗子可看向西側(cè)。西,京城的方向。

漣漪,我每日想念,不知你是否也想念我。

……

金闕宮,皇后憤怒!

蘇漣漪之事還未徹底解決,竟又出新事——皇上這幾日連寵柔妃!豈有此理!

身在不同位置,其立場不同,思想也是不同。

就柔妃來說,尚書家與蘇漣漪新仇舊恨,而她本身為妃子而非皇后,既然不能得到獨寵,短時間也無望攀上皇后之位,她所希望的便是固守已有領(lǐng)地,不再允許皇上有新鮮血液注入。

也就是說,皇上雨露均沾,她雖暫時無優(yōu)勢卻也無劣勢,在這基礎(chǔ)上博得圣寵比較容易。但相反,若有個女人突然出現(xiàn)打破了這局勢,她連那優(yōu)勢也便沒了。

所以,柔妃眼中可容皇后、珍妃等等,卻容不得蘇漣漪。

但皇后卻不是如此想。她已是六宮之主,在她看來,蘇漣漪確實需要防備,但更重要的是不可后院失火。

蘇漣漪沒那么容易入宮,無論是因云家還是滿朝文武或是天下輿論,別說皇上惦念蘇漣漪,即便是偷偷寵愛一兩回,又能如何?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但后宮這些嬪妃們卻非如此,更何況皇上無子嗣。

皇后曾請過名醫(yī),名醫(yī)曾說,他聽聞絕世高人說過,越是如此雨露均沾越是無法有子嗣,相反若是獨寵,其懷子的幾率便大上許多。

皇后深信不疑!

皇后做夢都不會想到,那名醫(yī)口中的“絕世高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漣漪。當(dāng)然,這些又是后話。

如今,皇上這雨露均沾的格局竟被打破,柔妃竟逐漸得到寵愛,皇上已連續(xù)三夜留宿在柔妃那里,怎能不急?

別說皇后著急,整個后宮都議論紛紛,當(dāng)然,是暗地里議論。

皇后真急了,真怒了,她第一次對一妃子產(chǎn)生如此大的敵意,她發(fā)誓,定要將劉穆柔那個狐貍精偽善的面目撕破,讓每一人都來看看柔妃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

日子,又過了兩天。宮中看似平靜,其實血雨腥風(fēng)只是在暗處罷了。

這兩日,皇后的戰(zhàn)果豐盛,將柔妃布置在各處的眼線一一挖出,其中,竟有御書房的眼線。這讓皇后大吃一驚,又后背發(fā)涼!

在少女時期,劉穆柔與劉穆靈兩人便以姐妹才氣聞名京城,劉穆靈驕縱跋扈自不用提,劉穆柔卻是個老謀深算的角色。平日里永遠溫柔似水,其實心思深沉。

不說別的,就說這么多眼線,一名小小的妃子為何要培植如此多眼線?其目的自然是為攀高位!

崔瀾馨心驚于柔妃的野心,也佩服其耐心。

那為何柔妃精心埋下的眼線在兩日之內(nèi)被皇后一一發(fā)現(xiàn),難道都是偶然?對,最起碼表面是偶然,而實際則有某兩人在推波助瀾——蘇漣漪和夏初螢。

……

公主府,兩名隔岸觀火看熱鬧的女子一邊乘涼看星星,一邊閑聊說著風(fēng)涼話。

“漣漪你說,崔瀾馨要是知曉挖出劉穆柔眼線的是我們,會不會對我們表示感謝啊?我真想去邀功一番。”初螢聲音甜美,好似一名懵懂少女,其實說出的話若是被事主聽見非氣得口吐鮮血。

漣漪在躺椅上半臥,“你何時想去討好皇后了?說吧,你又看上什么了?”

初螢嘻嘻一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著漣漪。幾年前從外域進貢來一對璀色珠子,后父皇命人制成了一對耳墜送給了母后,我很喜歡,母后不肯給我卻送給皇兄,而皇兄竟將那耳墜作為聘禮之一送給了崔瀾馨,哼。”

漣漪輕笑,“何為璀色?”

初螢一下子坐起來,想到那對耳墜就心癢癢。“那珠子可怪,在不同方位用不同光線,那珠子的色澤也不盡相同,你說奇不?”

漣漪微微皺眉,“能再詳細(xì)說說嗎?最好舉個例子,這樣我聽起來也貼切些。”

初螢仔細(xì)想了下,“就好像貓的眼睛似得。”

漣漪“哦”了一下,而后問,“是不是覺得那石頭中央有個亮點,無論如何換角度,中間那亮點都閃閃發(fā)亮?”

“對呀對呀,漣漪你知道璀石?”初螢驚喜,沖上漣漪的躺椅上。

漣漪哭笑不得,初螢說的搞不好是貓眼石,在現(xiàn)代不是什么稀罕物,也許鸞國不多見。“恩,以前確實見過,若以后再遇到,定會幫你弄來。”

“漣漪你太好了。”初螢撲倒?jié)i漪身上,弄得蘇漣漪花容失色,生怕將著梨木躺椅弄塌,兩人摔傷。好說歹說,才將初螢勸了過去。

初螢慢慢收回了狂喜,恢復(fù)了冷靜,道,“漣漪,現(xiàn)在劉穆柔那賤人定然如同驚弓之鳥吧,會不會跑去和皇后示好求饒?”

漣漪笑了一笑,“我不會給她機會的。”

初螢一挑眉,“哦?此話怎講?”

漣漪躺平,看著天上美麗的點點繁星,“若柔妃現(xiàn)在慌張去求饒,豈不是證明她埋如此多的眼線是別有用心?若我沒猜錯,這幾日柔妃應(yīng)該是理直氣壯,等皇后的火氣消下一些,事態(tài)平穩(wěn),她再去金闕宮口綻蓮花,說眼線為自保,人人都埋,只不過她的多了一些罷了。”

初螢一驚,“那怎么辦?”

漣漪笑著伸手碰碰初螢的頭,“我說過,不會給她機會的,知道我為何要挖她的眼線嗎?”

初螢皺眉,“難道不是因為你怕自己行動被監(jiān)視?”

漣漪噗嗤笑了,“自然不是,我挖她眼線是為了讓其腹背受敵,將她壓到最低。當(dāng)?shù)阶畹忘c時,我會將她高高捧起,飛入天際。當(dāng)一個人從低谷猛然高處時,往往迷失自我,沒了理智。”

初螢笑盈盈的聽著,此時真想把蘇漣漪也弄進宮當(dāng)個妃子,那樣的話,后宮一定更熱鬧。

漣漪看著蒼穹,淡淡道,“她今日飛得越高,到時摔得便越狠,這樣才能講她一擊斃命。”

初螢忍不住又問,“那你想如何捧她?”

蘇漣漪將視線從美麗的星光上轉(zhuǎn)移到初螢嬌媚的面容上,而后神秘一笑,“就不告訴你。”

--

033 朋友192 吐露心聲296 纏斗不休102 回信063 月事咋又是005 容貌313029 誣賴258 墻角要看牢229249222 圣像的奧秘322209235237 妻唱夫隨024 圖紙15 番外完271329105 太極月票票飛來吧065 是她為毛又059 暗害萬147 太后晚宴201 釜底抽薪看眼題外話122 皇商14 吊星花266 你是不是在乎我10 比屠夫更甚的大虎媳婦281 第三封信2056 蝎子倒計時2天182 誰敢說媒321 秦詩語出事206329風(fēng)華貴女已入v218 甄氏11256316059 暗害萬285 重整東塢307321關(guān)于6月23日同時發(fā)兩個番外11章的問題273 喬伊非的病263 新的圣女286265 神秘主子到底是誰272310195 御書房風(fēng)云118 火藥212 天平座的葉軒月票君在哪里246 奇藥奇效174 永不足夠的擁有251 影帝還是影后212205 婚外誘萬更013 診病下303151 云飛峋你真沒用309261206 再見司馬秋白月票君呢191 公主府偶遇飛揚017 協(xié)議下295151 云飛峋你真沒用329 大結(jié)局上212 天平座的葉軒月票君在哪里222089 飛峋今天字?jǐn)?shù)超了囧220 李家的侄女202 好戲慢慢來166 商部第一桶金276 把小漣讓給我224 人心的弱點150 麗妃也很可愛025 早餐207 畫中語320 太遲了226014 疑心065 是她為毛又229158266鳳輕新文盛世醫(yī)妃內(nèi)含通知098 深吻hoho322 失而復(fù)得234 小漣的圈套088 表白賣大虎210 元帥府請兵萬票324247 是何身份13 迎香透四白13
033 朋友192 吐露心聲296 纏斗不休102 回信063 月事咋又是005 容貌313029 誣賴258 墻角要看牢229249222 圣像的奧秘322209235237 妻唱夫隨024 圖紙15 番外完271329105 太極月票票飛來吧065 是她為毛又059 暗害萬147 太后晚宴201 釜底抽薪看眼題外話122 皇商14 吊星花266 你是不是在乎我10 比屠夫更甚的大虎媳婦281 第三封信2056 蝎子倒計時2天182 誰敢說媒321 秦詩語出事206329風(fēng)華貴女已入v218 甄氏11256316059 暗害萬285 重整東塢307321關(guān)于6月23日同時發(fā)兩個番外11章的問題273 喬伊非的病263 新的圣女286265 神秘主子到底是誰272310195 御書房風(fēng)云118 火藥212 天平座的葉軒月票君在哪里246 奇藥奇效174 永不足夠的擁有251 影帝還是影后212205 婚外誘萬更013 診病下303151 云飛峋你真沒用309261206 再見司馬秋白月票君呢191 公主府偶遇飛揚017 協(xié)議下295151 云飛峋你真沒用329 大結(jié)局上212 天平座的葉軒月票君在哪里222089 飛峋今天字?jǐn)?shù)超了囧220 李家的侄女202 好戲慢慢來166 商部第一桶金276 把小漣讓給我224 人心的弱點150 麗妃也很可愛025 早餐207 畫中語320 太遲了226014 疑心065 是她為毛又229158266鳳輕新文盛世醫(yī)妃內(nèi)含通知098 深吻hoho322 失而復(fù)得234 小漣的圈套088 表白賣大虎210 元帥府請兵萬票324247 是何身份13 迎香透四白13
主站蜘蛛池模板: 灵山县| 台南市| 凤山市| 周宁县| 通山县| 鹰潭市| 弋阳县| 平和县| 密山市| 武安市| 囊谦县| 曲阜市| 天长市| 山西省| 通海县| 利辛县| 湖南省| 辽源市| 浦东新区| 盖州市| 绥德县| 敦化市| 益阳市| 巴彦县| 内江市| 墨玉县| 兴城市| 林周县| 东乡县| 留坝县| 库尔勒市| 泰和县| 珠海市| 易门县| 岑巩县| 平利县| 久治县| 长白| 东乌珠穆沁旗| 巫山县| 资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