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移到另一邊。
對于虞夢不理會自己,反貌似關心實則重無可重的去懲罰服務照顧了自己十數(shù)年的心腹,袁康不僅半分不敢打斷,更驚懼緊張得兩條腿都打起了顫來。
蕭翰是誰,不要說在過去十幾個小時里已經又再細細了解一番的眼下,就算沒有發(fā)生‘設計柳青云’那悔之晚矣的事件以前,也早已是他袁康印象中,只得聞名、萬般難見一面的非凡人物。
就算退一萬步講,刨除了其背后華夏頂尖家族虞家的超絕影響力,只單單蕭翰他本身,亦同樣已是一位強大的4級公民,這可是比之自家定海神針的老爺子,半點不差的同一級別公民。
而如此平素只能仰望的大人物,卻因自己而即將被打落塵埃,推人及己,如自己這般不入流的小小雜魚,更兼罪魁禍首,后面所需面對的結局將如何的雷霆萬鈞,怕已可想而知……
“這位,如果虞夢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袁填淵的孫子袁康吧?”袁康正惶恐不已的無措之中,虞夢已又目光轉回到他身上,如此淡淡問道。
袁康眨眨眼的反應了下,忙小心回道:“對,小,我……我是袁康。”
“柳叔叔撞的車是你,哦,這么說有些不太準確,應該說是你爺爺袁填源的對吧?”虞夢又問。
“啊,是……是的,怎……怎么了?”袁康有些茫然的問。
“來醫(yī)院之后,你和你的那位司機先生,都是有做過一番全身健康檢查的了,這沒錯吧?”虞夢卻不回他,只繼續(xù)道。
“是……是查了啊。”袁康木木的答。
“可是有什么問題嗎?”虞夢貌似關心的補充句。
“多處軟組織挫傷,并伴些輕……輕微的腦震蕩。”袁康答。
“輕微腦震蕩?有多嚴重?大夫可有說,會可能留下些什么后遺癥的嗎?”虞夢絲毫不見緊張的道。
想到這醫(yī)院里,上到那上面最大的院長,下到下面小小的一個化驗員,沒有任何一人對自己有哪怕半分的好臉色,硬塞過去的紅包,都好似炸彈一般的立馬被丟了回來,袁康猶豫斟酌了番,還是不敢夸張的只無奈道:“其……其實,頭部掃描檢查,并沒有真正看出什么問題,只是我……我自己感覺有些不舒服,所以大夫才給出了這么一個輕微腦震蕩的結論。至于具體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大夫沒……沒有與我說過。”
“哦,這樣。”聽他說完,虞夢沉吟了下,突然道:“那這樣,我現(xiàn)在有兩個方案供你選擇,你先分別聽一下。”
“第一,你那輛撞壞的雷龍a級浮空車,我在我之前找的那位專業(yè)維修評估師給出的一百六十萬全包的報修額基礎上,再溢價兩成多一些,就此湊足兩百萬整的地球元補償給你。”
“第二,你的那輛已經開了一年零五個月,從未經歷過任何改裝升級等額外花費的雷龍a級浮空車,現(xiàn)在開始,直接完全歸我虞夢所有,我一個小時內,另補還一輛同款同型號的新車給你。”
“至于其他的,你和你的那位司機,去除掉住院期間的一切花費之外,我會再另額外補償給你們,包括健康損失費及精神損失費等等在內,一共整一百萬的地球元。”
“也就是說,我把這三百萬地球元,或另一輛新車加一百萬地球元,兩者其一交到了你的手上之后,之前的那場意外擦碰,就此徹底一筆勾銷,而你只需留下一份正式的書面承諾給我,承諾以后絕不會再就此事找柳叔叔他或者他的家人,任何一星半點的麻煩也便可以了。你舉得怎么樣?”
袁康半張著嘴,完全不能相信摸樣的傻了半天,這才更顯結巴幾分的斷續(xù)道:“虞……虞小姐,你……你說要……要賠我錢……錢?”
“對,你沒聽錯,我確實要陪錢給你。既然錯在我們一方身上,自然就需要為之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又有什么好吃驚的呢?難道,其實這錯不在柳叔叔,而是在你們誰的身上不成?”虞夢理所當然的說著說著,突然貌似警醒的直視著對方眼睛喝問。
“怎……怎么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可是受害者,那輛a級浮空車被撞的稀爛也就算了,我這可是連小命都差點被丟掉,我們已經無辜得不能再無辜了好不好?又怎么可能錯還反倒成了在我們身上?虞小姐您這玩笑,開的可實在是一點也不好笑。”袁康意外一驚,忙語速飛快的極力辯解,甚至,這一時間竟都沒有再結巴半分。
在很可能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面前,別說旁人,就算當事人自己,都難以清楚自己究竟會爆發(fā)出怎樣的潛力或能量。
虞夢顯然被他這突然順暢且強勢起來的一番話,驚得小小愣了下神,沉默秒許,這才微微展顏一笑,云淡風輕的道:“不是就不是好了,你急個什么?我也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情緒大起大落之后,有的人會慶幸,有的人卻會惱羞成怒。這袁康顯然屬于后者。
只見他激憤的一瞪眼,高聲喝問:“隨口問問,你怎么……”
“嗯?”可惜,虞夢根本沒有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驟然鳳目微瞇的冷冷一掃,將其后面所有的話都瞬間憋了回去,幽幽的道:“我怎么了?可是哪句話說的不當,對袁先生你的名譽造成了什么誹謗或侮/辱嗎?沒關系,你盡可以去請律師告我,這是你的自由不是嗎?”
“不……不敢,虞小姐您誤……誤會了,小袁我真的沒那個意思,告您?呵呵,這怎么可……可能呢?誤會,這完全都是誤會,呵呵,呵呵……”都說再衰三竭,不過袁康這僅僅被打斷一次,已是氣勢盡泄一空,甚至,姿態(tài)都由原本的受害質問者語氣,不覺間,淪為了理虧乞求者的口吻一般。
虞夢淺淺一笑,也不對此過多糾結,只淡淡又再確定道:“袁先生,還不知道對于虞夢剛剛所提出的那兩種補償解決辦法,你更傾向于哪一種呢?”
袁康貌似有些不甘的抿了抿唇,但見虞夢鳳目又再作勢微微瞇起,忙唯恐再有變數(shù)的點頭應道:“第二種,我選第二種。”
不過,剛說完,見虞夢莫名深意的繼續(xù)靜靜望著自己,他又忙不跌的試探補充道:“那,第……第一種?第一種其……其實,也是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