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一臉我欠了他幾百萬的臉,但至少看上去牛叉,實際上也很牛叉
那自行車自己啪的一聲就倒在地上,我只看到那旋轉的車輪,一下一下地轉著,帶著那種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我心里一陣發(fā)毛。這又是什么,我們又無緣無故招惹到一些東西了,真是多災多難呀!
這前有詭異自行車,后有敵軍,我們要全身而退?難嗎?我轉頭看向唐欽禹,卻發(fā)現(xiàn)他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自行車摔倒在地上,轱轆轉了幾下就靜止不動了。此時,帶著槍桿的男鬼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謹慎的看著前方,那方向,正是那被燒的光禿禿的林間小道。難道是敵軍的自行車想要斬斷我們的后路?我緊張的想。
“怎么回事啊!”我問著這話,心里其實是十分緊張的。
卻看到唐欽禹已經轉過身,對著那些子彈只是輕輕的用手一揮,那些猶如被什么阻擋住的子彈瞬間如同他手中的利箭,如驟雨般飛了出去。
一陣鬼哭狼嚎從那邊傳過來,我聽到那女長官罵人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隨即就看到她被一顆子彈爆頭。
頓時她的腦袋炸開了花,我想不到這沖勁有多大,才能將她的腦袋都開了花。隨后那本來是氣勢洶洶要進攻的敵軍,如今卻全都趴在地上,靜止不動,一陣風吹過,那些趴在地上的人影也消散不見。隨著風不知道飄散到哪里去了。
哇,太厲害了。
我就差連連鼓掌了。旁邊的老婆婆對我說,“你快挖墳吧!拿過來放進去就好了,我想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太邪門了。”
可是沒有工具,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把土挖出來?
“砰——”只聽一聲槍聲,我慌忙轉過去,就看到那男鬼的面前忽然站著一個人,頓時把我也嚇一跳,一下就往后倒去坐在地上。我驚恐的看著那邊問到:“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人還是鬼呀!”
男鬼的槍沒有再開,新出現(xiàn)的人影正在和男鬼說話,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什么?兩個人竟然攀談了起來,我再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竟然是剛剛和我碰到過的,聽巡邏的大叔說他是這里掃墓的,而且還是英烈后代。
原來是這個大叔,只見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東西,離得有點遠我還不知道是什么,再加上,他的前面有一個男鬼,遮擋住了我的視線,這讓我更摸不清他的目的,但是看到兩個人甚歡的交談起來,應該不是什么壞事吧。
說了一會兒,那男鬼竟然帶著他往我這邊走。等走近了的時候,我才看到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把鏟子。
他也看向了我,平靜的臉上也不知道是喜是怒,整個人看起來很成熟,內斂,淡淡的胡須,讓他看起來更有韻味,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說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不必客氣,我是來給你送鐵鍬的。”他說完我心里卻欣喜不已,我正是需要的時候呢!他就送來了,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在他之前會是一輛無輪自行車進入我們的視線。
“我只是想弄明白,這里面待著的,是敵是友,你不必多心,之前我不是對你說過嗎?這里很不太平,但是我知道你帶的人,很厲害!所以就沒有阻攔你。”他鎮(zhèn)定的說完,讓我瞬間懂得了他的意思,原來他已經知道,這里有大批的日本兵,而且很兇殘,正在對這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你知道我要用鐵楸?”我欣喜又驚訝的問道,他看了看我放在地上的棺材盒子,說道,“這還不明顯嗎?”
就在此時,旁邊的老兵笑著看著旁邊的男人對我說,“他就是我們任大將軍的小少爺,記得當時寧江之戰(zhàn),他才剛剛出生啊!這一去都五六十年啊!他竟然這么年輕,真是奇跡!”
五六十年,五六十歲?
聽老兵一說,我心里頓時覺得面前的人不得了,這可是長生不老啊!這模樣,頂多30出頭,怪不得他們兩個剛剛聊的那么嗨,原來是認出了彼此。
“陳叔叔,這段時間過得可安好?”男人疑惑的詢問著老兵的近況,老兵點點頭:“前幾年我是放心不下我老婆,所以沒有走,想等著她,后來他知道我的尸骨在哪里,非要讓我入土為安,這不?等遷移骸骨完成了,我就和她一起離開,下輩子我還和她做夫妻。”
老兵這么說,老太太一陣感動,眼淚都要掉下來,男人也點點頭,隨即他哈哈一笑,禮貌的說道,“我這不是來送叔叔一程嗎?”
“其實不瞞你們說,這里最近莫名丟失骨骸,全都是最近市面上流行一種望功名的好東西,英烈骨。”、
英烈骨?聽著名字我就知道,肯定就是我身后這些墓碑下埋葬的尸骨了。
“我已經守在這里一晚上,剛剛想回去,就遇到了你們,再看到你手中拿著一個棺材盒子,我就知道你必定是來遷骸的。雖然你有意隱瞞,哈哈!我已經在這里五六十年了,你手中東西的氣味絕對逃不過我的鼻子,再加上你身邊還跟著陳叔叔。”他向我解釋完,我心里豁然開朗,看起來他還是有一點本事的,不僅容顏這么年輕,而且就連剛剛的少主,你是趁他離開的時候才動手。
“那剛剛的自行車呢!你把我們可嚇了一大跳。”老奶奶奇怪的問道,聽那人對我們說,“如果是惡鬼,或是其他厲害的東西,他們直接就將著自行車毀掉了,而且這自行車車鈴,具有驅邪避災的作用,邪祟聽到這鈴聲,一定會痛苦的想要毀掉它。”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心思縝密的一個人,只要他拿著鐵楸,就低下頭,對著那身旁的墳頭,軍用鐵鍬挖下去,看來他是想自己動手了,根本沒有讓我來的意思。
我也在旁邊幫著忙,看著他一下一下地鏟著土,在他的幫助下,整個過程的效率提高了不少,沒過多久,我們就已經將老兵的尸骨葬入了他真正的陵墓。
“哎!”只聽老兵一聲長長的嘆息,還有老太太哈哈哈的大笑聲,我知道他們也總算達成所愿了,人的執(zhí)著,有時候還真是可怕,根深蒂固的種植在他們的靈魂中,所以我們千萬不要以為人死后就一切都結束了,其實還有很多牽掛,是他們不得不留在人間的原因。
我回想到剛剛經歷的事情,再看看他,五六十年如一日地守在這里,而且還這么厲害,“戰(zhàn)士們死了以后,還會有敵人找到他們的陵墓來嗎?難道對于戰(zhàn)士們來說,就沒有入土為安一說……”
可是我又想到他一直守在這里,我這樣說會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他只是笑了一下,沉聲對我說:“如果我有事出門一趟,有些人的確會趁我不注意在這里搗亂,但都不是一些經常的事情,所以叔叔你就放心吧!”
他這樣說,我們還有什么質疑的呢!只是我很不明白,他為什么五六十年如一日的守在這里,他一定有著什么故事,看著他滄桑但卻英俊的臉,我的思緒好像飄遠到很久遠的年代。
那里有戰(zhàn)場,有老兵,有將軍,有失散流離的親情和愛情。那些感人至深的東西,并沒有隨著人的逝去而被帶走,總有一些人,固執(zhí)的去守護著,去愛戴著。
我雖然不知道那些過往的故事,但是我也能體會到那份熱血,還有那份珍貴,然后做到尊重,做到敬仰。我雖然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但我應該對這些英烈前輩們致敬。
就在此時,我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道驚奇的聲音,那聲音透著一股洪亮,還有一份屬于軍人的底氣,大聲叫喚道一個名字:“任振英!”
“到!長官!”
從墓碑里忽然發(fā)出這樣洪亮的聲音,倒是真的把我嚇得不輕,我驚悚的看著他后面,只見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墓碑后,那身姿頎長,威風凜凜,穿著軍綠色的大衣,從那墓碑后穿過來,步步走向我們,我驚異地看著他,只見他上半部分臉已經被掩映在那軍帽的帽檐下,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我能體會到他身上的那股剛正之氣,嗖嗖的向我襲來,讓我不得不對眼前的男鬼肅然起敬。
“任長官!”我身旁的老兵忽然肅然起敬的向那從墓碑后走來的軍官敬了一個禮,我想他也姓任,又是老兵的長官,多半就是這眼前男人的父親了吧。
“你做的很好,這么多年辛苦你了。小陳既然已經歸隊,我就帶著他和他的媳婦兒一起走,這里,從今以后……就不需要你來照看。”這任長官的氣勢絕對勢不可擋,我思索著歷史上的戰(zhàn)將,哪個姓任?
姓任的!
寧江戰(zhàn)役的最高指揮將領,將最后反攻的日軍阻隔在寧江對岸,守護了我所在這片城池免受毀滅性的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