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很晚了,但是天狐谷內(nèi)還有一間屋子的燈還亮著。那是族長上官巖的屋子。族長上官巖是上官夢云的父親,也是這個狐族的族長。整個狐族被分為七大氏族,分別是“上官”、“皇甫”、“東方”、“諸葛”、“西門”、“宇文”、“南宮”。狐族的道法傳承為“五行秘術(shù)”,這“五行秘術(shù)”乃是狐族始祖所創(chuàng),現(xiàn)五行秘譜分別被“上官”、“皇甫”、“東方”、“諸葛”、“西門”五家所保管:上官家族保管的是土系秘術(shù),皇甫家族保管的是火系秘術(shù),東方家族保管的是水系秘術(shù),諸葛家族保管的是木系秘術(shù),西門家族保管的是金系秘術(shù)。至于宇文和南宮兩大世家,乃是之后遷來的,與這五大氏族不是同祖。所以,他們并沒有傳承五行秘術(shù)。他們的道法,乃是自己家傳的。
狐族的族長是由七大氏族輪番擔當?shù)模恳话倌険Q一任。到現(xiàn)在為止輪到了上官夢云的父親上官巖擔當了,所以上官夢云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少主。
這些話是上官夢云告訴冷秋痕的。二人現(xiàn)在走到了山谷的盡頭,再前方是一片迷霧,那里是過不去的。據(jù)說,那是狐族始祖布下的一處法陣,用來與外界隔絕。因此,沒有一個狐族子民敢接近那里。
此時,上官巖正在屋內(nèi)挑燈夜讀。這是他的一大愛好,自從妻子過世之后,他就喜歡夜讀了。上官巖看上去已年過花甲,滿頭的白發(fā)顯得格外蒼老,花白的胡子拖到了胸前。不過,他的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給他蒼老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神氣。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這名中年男子正是當日隨上官夢云前去救冷秋痕的人。那男子走到上官巖的跟前,行禮道:“族長,屬下打擾您休息了。”
上官巖點點頭,也沒有怪罪。眼竟然是盯著書看,不過嘴里卻是說:“不礙事。你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那男子說道:“前些日子少主救下了一個外人......”
未等他說完,上官巖就搶道:“夢云這孩子心地善良,救一個人有什么稀奇的。況且,我狐族也不像那蜀山是野蠻之人。改天好好招待一下這遠方來的客人。”
那男子搖搖頭說道:“族長先聽屬下把話說完。少主救下的那個人可是大有來頭啊!”
上官巖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瞧你這話說的。我狐族千年以來久居于此從未外出,在這世間能有什么仇敵?便是天王老子前來,我們也問心無愧!”繼而,他話鋒一轉(zhuǎn)。“既然是有客來,我們便要招待。除非——他是蜀山的人。”上官巖這句話其實是無意間說出的,他也不知道冷秋痕到底是什么人。之所以這么說,只是一個習慣而已。
那男子聽后,一驚。隨后又用帶著幾分玩笑的語氣說道:“族長鐵口神算,那人就是蜀山來的!”
“什么!”上官巖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臉色一
驚,像是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似的。良久,他終于緩過神來,說道。“上官易,你有什么證據(jù)么?憑空誣陷人可不好。”看來,這個上官巖還是個講理之人。雖然已經(jīng)受驚,但還是不忘要證據(jù)。并沒有因為一時的受驚而沖動過頭。
那個叫上官易的男子點點頭,道:“若沒有證據(jù)屬下也不敢如此說呀。族長請看,這就是證據(jù)——”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系著紅繩子的碧玉。這塊碧玉是圓形的,中間有個圓孔,繩子就穿在里面。碧玉正面雕著一個太極的圖案,背面則用古篆寫著“蜀山”二字。——這是每個蜀山弟子的標記,弟子入門,身上都會佩戴由掌教發(fā)放的護身碧玉。
這塊碧玉就像是一塊護身符,佩戴在身上能夠百邪不侵,對于一般的弟子來說是個不錯的東西。冷秋痕入門之時,身上帶著一塊。他被逐出蜀山,乃是在崆峒派由玉寅口頭說的,并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的儀式。按道理逐弟子出門必須是在蜀山的大殿內(nèi),諸位長老都得在場,由掌教主持并收回碧玉。這樣,那名弟子才算是完全被逐出蜀山。
冷秋痕離開蜀山之后,這塊碧玉卻沒有舍得丟掉——畢竟也算是一塊護身符。還一直帶在身上。想不到,卻是在這里給自己惹了麻煩了。
與此同時,冷秋痕和上官夢云正走在回山谷的路上。冷秋痕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碧玉,卻突然發(fā)現(xiàn)玉不見了!冷秋痕一驚,猶遭雷劈,渾身上下一顫。要知道,這里可是在狐族的地盤上。要是那塊碧玉被狐族給撿到了,那自己還不得完蛋?
不過,冷秋痕卻把這種心情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不想讓上官夢云知道,也不想再拖累她了。他只是很“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上官姑娘,你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我的?”
上官夢云一指前方:“就是那里。”冷秋痕望去,那是一片不大的樹林。冷秋痕望去,只見樹林里有幾顆樹已然斷了,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石塊。顯然,那就是自己掉下來的地方。只是,饒是冷秋痕眼力再好也無法看見那里到底有沒有自己掉落的碧玉。看來,還需要走過去仔細尋找一番。
“嗯。”冷秋痕答道。“我們走過去看一看,好嗎?”
上官夢云有些不解,問道:“為什么要過去?大半夜的走在樹林里怪怕人的。”
冷秋痕哈哈一笑,道:“怎么,你從小就生活在這里還怕什么?我也沒別的什么想法,就是想看看自己為什么會掉到這里。要知道,我本來是和師姐在一座雪山上的,莫名其妙就掉到這樣一個山谷中來了,很奇怪呀。”他這話并不是瞎編的。事實上,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按照常理來推斷的話,這個山谷應該是在那座雪山之下。但是,冷秋痕當時卻并未看見什么山谷之類的......
“哦,原來如此。”上官夢云答道。此時,她也有些好奇。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沒有出過山谷。
——事實上,大部分狐族人都沒有出去過。雖然說懸崖壁上有石梯通向山頂,但卻是從未有過人走上去的。因此,那座石梯上由于常年沒有人走過就生了苔蘚、藤蔓。這樣一來,山路就更不好走了。所以,她也是很好奇冷秋痕到底是從哪里掉下來的。“那我就陪你去吧。”上官夢云小聲說道,語氣中似乎有些抱怨。
二人走進樹林,冷秋痕表面上是在閑庭散步,實則卻是暗自用神識在掃視周圍的草叢。看看有沒有遺落自己的碧玉。冷秋痕身上有傷,法力雖然沒有回復,但是用神識搜尋東西卻還是能夠做到的。可是,直到這片樹林快要走完的時候,冷秋痕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線索。自己的那塊碧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自己的神識掃過這一片樹林之時,除了自己和上官夢云,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有靈力的物體存在。看來,那塊碧玉并沒有掉在這里。
但是,自己這些天一直都呆在上官夢云的那間木屋里沒有出去。碧玉是不會掉在那間木屋里的,這些天也沒有別的人進入過自己住的那間木屋。而上官夢云也不會自己偷拿的吧。冷秋痕雖然不知道上官夢云有沒有偷拿自己的那塊碧玉,但是他看上官夢云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是不會自己偷拿別人東西的。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反正,冷秋痕就覺得上官夢云是不會偷自己的東西的。就算她之前拿走了,那她也會告訴自己一聲的。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碧玉的確是掉在這里了。不過,在自己離開之后,又有人來過了。他把碧玉給撿走了!
這下子那可就糟糕了。冷秋痕寧愿希望碧玉落在上官夢云手里也不希望它落到別的人的手中。要知道,這里可是狐族的地盤。狐族自古以來就把蜀山當做自己的仇敵,現(xiàn)在族中混進來一個蜀山的弟子,那他們還不得瘋了?——但愿那塊碧玉不要被狐族的人給撿到......
不過,冷秋痕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相反,他顯得很鎮(zhèn)定。此刻,不知為何,上官夢云忽然緊緊地抓住冷秋痕的肩膀,靠在了上面。這一舉動讓冷秋痕很是驚訝,他看著上官夢云。只見,這小狐妖一臉的驚恐之色,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冷秋痕問道:“上官姑娘,你怎么了?”
上官夢云似乎還沒有發(fā)覺自己的失禮之處,一臉驚恐地望著冷秋痕,說道:“冷大哥,我好怕呀。我總覺得有人在后面看著自己......”說完,她把腦袋埋進冷秋痕的懷里。此時此刻,上官夢云只想找一個靠山。而身邊的這個男子給了她一種依靠感,仿佛只有靠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才是安全的。所以,她想都沒想就依偎在了冷秋痕的懷里。
冷秋痕也不好推辭,只是靜靜的撫摸著她,口中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這里,你不用害怕的。”現(xiàn)在,上官夢云就像是一只乖巧的貓兒,靜靜地躺在自己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