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你現在還很虛弱。我正在煎藥,一會兒就好了。”雖然欣喜,但蘇橋卻還是讓花遙不要開口說話。
花遙看著蘇橋,虛弱的點了點頭。
蘇橋見狀,很滿意她的乖巧,便說道:“遙兒,你等一會兒,或者,你覺得累的話,也可以先睡一會兒,我把藥煎好了就喊你。”
花遙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嗯。就這樣吧。”說著,蘇橋轉過身,出了房間,就繼續煎藥去了。
見蘇橋出了房間,花遙才想起昨晚為蘇橋洗靈的事情。
當時花遙將那五彩光球推到蘇橋胸膛處后,剛念完咒語,一股強烈的虛弱感便侵襲了自己。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抵擋這股虛弱感,只能自我保護的就此昏迷。
“哥哥的天賦一定變的好了。”雖然虛弱不堪,但花遙的心里卻還有一絲喜悅。
身子疲乏無力,根本就使不出一點兒勁兒。腦袋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感覺。
出于身體的自我保護功能,花遙根本就抵擋不住睡眠的攻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遙在睡夢中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遙兒,遙兒,快醒醒,起來喝藥了。”
那聲音熟悉無比,但花遙卻總是想不起來。她費力地睜開眼睛,才看見,原來是蘇橋坐在床沿喊著自己,手里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棕色的藥湯,碗里還有一只湯匙。
蘇橋見花遙睜開了眼,忙把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只手伸到花遙的頸后,讓她的身子略微的抬起一些;另一只手則把枕頭立起來,放在了花遙的背后。
然后他雙手伸進花遙的腋下,稍使點勁兒,扶起了花遙的身子,讓她的后背靠在了枕頭上。
蘇橋把這些都弄好后,又重新端起那碗藥,用湯匙稍微攪拌了一下,舀起一湯匙,輕輕的吹了吹,遞到花遙的嘴邊,輕聲說道:“遙兒,快把藥喝了。”
花遙此時已經比剛才好了一些,只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她點點頭,輕“嗯”了一聲,然后就將嘴張開了一條小縫。
蘇橋將那湯匙藥向前微去了一點,湯匙就到了花遙的嘴里。蘇橋把湯匙把向上一傾,湯匙里那棕色的藥,也就這樣進了花遙的嘴里。
藥剛一入花遙的嘴里,花遙一張蒼白的小臉立馬就變成了苦瓜色。而后一張嘴,似乎要把那藥吐出來的模樣。
蘇橋忙伸手把她的嘴合上,同時嘴里還嚴厲的輕聲喝道:“不許吐出來!把它喝下去!”
花遙見蘇橋這么一幅神情,也不禁有些驚慌,忙喉嚨一滾動,就把那藥喝了下去。
蘇橋見狀,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這才對嘛!良藥苦口,雖說這藥是苦了點,但要想早點好,還是得喝了它。來,再喝一口。”說著,蘇橋又舀了一湯匙藥,遞到了花遙的嘴邊。
花遙一臉的不愿意,目露哀求之色的看向了蘇橋:“哥哥……”
蘇橋板起了一張臉,說道:“你喝不喝?”
花遙見蘇橋似乎生氣了,也不敢再哀求,只好苦著一張臉把藥喝下了。
就這樣,一碗藥就被蘇橋喂進了花遙的嘴里。
等到花遙喝完了碗里的藥,蘇橋面上才露一絲笑容,對著花遙說道:“看,這樣多好,早點把藥喝完才能康復的快。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哥哥,這藥真的很難喝啊!”花遙輕聲抱怨道。
“良藥苦口,這樣才好的快嘛!”蘇橋將剛剛說過的道理又說了一遍。
“好了,現在也都七點多了,過一會兒我就要去學院了。今天你還是別去了,就在家好好養身體吧!錢老師那里我會幫你說的。”蘇橋把碗放到桌子上,看了看墻壁上掛著的時鐘,然后對著花遙說道。
蘇橋是在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結束修煉的,那時大概才五點多。因為背著花遙去藥鋪看病和煎藥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現在都已經七點多了。而學院開始上課是在八點。
“可是,哥哥,我想去。”
“你現在身體還太虛弱,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等身體好一些了,再去學院吧。”蘇橋不理會花遙的意見,說道。
“好吧。”花遙明顯有些不愿意。
蘇橋扶起花遙,把她背后的枕頭平鋪在了床上,讓花遙又躺了下去。
“好了,就這樣,我去學院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蘇橋做完這一切,伸出手,摸了摸花遙的小腦袋,笑了笑,說道。
“嗯。”
見狀,蘇橋便出了房門,又出了家門,便向著學院走去。
而花遙,也重新閉上了眼睛昏睡起來。
……
等蘇橋趕到學院的時候,學院里一片寂靜,只有“嘰嘰咂咂”的鳥叫聲和從各個教室里傳出來的老師們清朗洪亮的聲音。
蘇橋立時明白,又遲到了。
蘇橋心里頓時暗道一聲“糟糕”,同時加快了腳步向著學員樓跑去。
“報告!”
蘇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那四層樓梯他可是跑著上來的。
唰!
學員們的目光頓時都聚集在了蘇橋身上。
蘇橋的臉也因為窘迫而變得通紅。
怎能不窘迫?要知道,他以前每天可都都來教室來的最早的。
學員們都抬起了頭看蘇橋,后面的于林自然也抬起了頭。
看著站在門口的蘇橋,于林心底有些納悶兒:“蘇橋怎么接連兩天都遲到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看著蘇橋因窘迫而通紅的臉色,于林突然覺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發生了改變。
他轉過頭,向著身旁的許嫣然低聲說道:“嫣然,你有沒有覺得蘇橋哪里不一樣了?”
“廢物還不是廢物?哪里有什么不一樣。”許嫣然滿不在乎的道。
于林搖搖頭,許嫣然根本就沒在意,所以才沒發現。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蘇橋是哪里不一樣了。
于林納悶的時候,正上課的鐘軒也望向了蘇橋。
“怎么遲到了?”他注視著蘇橋,問道。
“鐘老師,我妹妹她病了,我帶她去看了醫師后才趕過來的。”蘇橋連忙答道,臉上的紅色也消減了一些。
“哦,那花遙呢?”鐘軒昨天就已經知道了花遙的名字,問道。
“她現在還很虛弱,不能來上課,所以希望老師能批她一天假。”蘇橋看著鐘軒,懇求道。
“哦,這個事情我無法決定,你待會兒去找錢老師吧!現在,你先回座位上站一節課。”鐘軒說道。
“嗯。”蘇橋沒有任何的意見,遲到本來就是自己不對,處罰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只是罰站一節課而已。
蘇橋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的時候,經過了王遠和上官的座位。蘇橋輕瞥了他們一眼,然后就繼續向著座位走去。
說實話,此時王遠心里還是有些恐慌的,畢竟昨天狠狠毆打蘇橋的時候聽到了錢羽的聲音,那時候他拔腿就跑,也不知道錢羽看沒看見他,或者蘇橋告沒告訴他是上官這一幫人打的他。
所以今天到學校來的時候都有些提心吊膽的。看到上課了蘇橋都還沒來,錢羽也沒有來找他的事,王遠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他只道蘇橋還不知道是他們打的他,還以為蘇橋還在家里養傷呢!
如果蘇橋知道王遠的想法,定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蘇橋昨晚沒告訴錢羽,今天更不可能了。再者,蘇橋可能沒看見他們嗎?上官一腳踩在蘇橋胸膛上的時候,蘇橋可還沖著上官吐了一口唾沫,摁住他身體的王遠自然也不會忘記。王遠的那番想法,純粹是自欺欺人罷了。
王遠本還有些慶幸,可誰知蘇橋卻又來了!
王遠不禁有些慌亂。
自己不像上官那樣,有優秀的天賦做保障。如果錢羽昨天看見了他們,對待上官的話,說不定會放過他,最不濟處罰也可以輕點。
對待自己可能就不一樣了。自己一沒天賦,二沒背景,說什么都有可能被逐出學院。畢竟學院里可是明令禁止學員打架斗毆的,情節嚴重的,甚至要被逐出學院。
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有這些想法,只能說他還不了解錢羽。
錢羽是個嚴肅的人,嚴肅的人處事一向公正無私,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不會玩什么子虛烏有的事情,更別提袒護上官了。
王遠在聽到蘇橋那一聲“報告”的時候,心頓時就提的高高的了。就連蘇橋瞥了他一眼他也沒有看見,整個人一片恍惚,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完了,要被逐出學院了!完了,完了!”
蘇橋瞥過一眼王遠和上官后,就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直到下了課,鐘軒出了教室,前邊的于林才回過頭,對著蘇橋說道:“蘇橋,我怎么感覺你哪里有些變化啊?”
“變化?”蘇橋很疑惑,他從上到下看了看自己,也沒發現哪里有一點變化,便問道:“哪里有變化啊?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于林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那種感覺就在心頭,但就是不知道蘇橋是哪里發生了變化,這種感覺讓于林有些難受。
“好了,等會兒再說吧!我現在要去找錢老師幫我妹妹請個假。”蘇橋向著于林說道。
于林點點頭,說道:“嗯,你去吧!”
蘇橋沖著于林笑了笑,然后便轉身向著樓梯口跑去。
于林望著蘇橋奔跑的背影,腦中靈光一現,突然就明白了蘇橋的變化在哪里。
氣質,是氣質!
以前的蘇橋,雖然總是笑著的,但那笑容底下,卻潛藏著一絲自卑。因為實力不如人,所以自卑,所以氣質顯得有些陰郁。
而現在的蘇橋,也不知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那笑容,變得陽光無比了,他對著你笑時,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如沐春風一般。這是真正的笑容,不僅沒有一絲的自卑,反而還帶著一種自信。這種自信,讓蘇橋的氣質顯得很是陽光,帶來一股新鮮的朝氣與活力。
“這蘇橋,也不知是怎么了?變化竟然這樣大。”于林搖搖頭,想不明白蘇橋怎么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
蘇橋找到錢羽后,很輕松的就給花遙請了假。然后他便回到了教室。
一進教室,蘇橋便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此時王遠的精神依舊有些恍惚。等到蘇橋從辦公樓回來進了教室,經過他身旁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他才回過神。同時臉色一白,身子抖了一下,心里也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只剩響徹他心頭的回音:“完了,完了,他告訴錢老師了,這下真的完了。”
王遠只覺得渾身無力,仿佛都要癱在椅子上了。他此時已經絕望了,他只等著錢羽拿著一紙逐出學院的通知書來將他逐出學院了。
然而一直等到中午下學,班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只剩王遠和蘇橋的時候,王遠卻還沒有等來錢羽。
此時王遠已經緩過一些神來了。
他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錢羽怎么還沒來?難不成是要給自己一個準備時間?
見到蘇橋正在收拾東西,眼看馬上就要走了,王遠想了想,還是站起了身,走到蘇橋面前,輕聲問道:“那個,廢物,哦不,蘇橋,你是不是向錢老師說了昨天的事情?”語氣很客氣,跟平時完全是兩個樣,就連廢物都不喊了,而是直接喊的名字。
蘇橋見王遠這幅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昨天還摁住了自己的胳膊好讓上官踩,今天卻又客客氣氣的來問自己。但蘇橋也明白,王遠只是怕自己被逐出學院而已,所以才這么問的。
不過既然王遠都問了,蘇橋自然也回答道:“你放心,我沒有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