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小受進化論 34
白吟風和沙拉曼德僵持著。
“吟風, 不要在意。乖，吃飯吧。”沙拉曼德又一次開口哄著白吟風吃飯。
白吟風坐在牀上，很不高興的別開頭, 悶悶道：“你看著這張臉居然也能笑得出來。”
沙拉曼德無奈：“那是因爲是你啊。除了臉, 你還是你。”
“纔不是……”白吟風生氣道。
門, 又一次被推開。
胖胖的小白雲蹦跳著跑進來, 見白吟風好端端的坐在牀頭, 立即笑嘻嘻撲過去：“叔叔，你終於好了。嘻嘻，叔叔以後還要教我飛哦。”白雲邊說邊淘氣的爬到牀榻上, 在白吟風周圍滾來滾去。
白吟風臉色鐵青，瞪著白雲道：“叫我爹！”
白雲眨眼, 困惑的問道：“爲什麼我要叫你爹？難道叔叔要和爸爸結婚呢？可是……我爹是大壞蛋, 所以我還是叫你叔叔吧。”
白吟風眼睛瞪著幾乎脫窗, 沙拉曼德尷尬嘟噥：“你別生氣，白雲還小, 跟他說也不懂……”
“叫我爹——不準叫叔叔。你爹對你那麼好，什麼時候壞蛋了——”白吟風氣急敗壞的命令白雲。
白雲被他兇狠的樣子嚇到，依舊固執道：“不要……你又不是我親爹……”
白吟風抓狂，一個暴慄敲在白雲腦殼上：“我就是你親爹——臭小子你連親爹都不認識呢?叫我爹——聽到沒有！叫爹——”
“嗚哇……叔叔壞蛋……叔叔你打我……嗚嗚……叔叔大壞蛋……”白雲眼淚扒拉扒拉落下，哭泣著滾下牀, 瞪著白吟風, 扯著嗓門跑出了房間。
“白雲——”白吟風氣急, 激動的從牀上下來準備去追白雲。卻被沙拉曼德用力摁到回去：“你急什麼啊？白雲是小孩子, 你也是小孩子嗎？傷還沒好別亂動。躺回去！”
白吟風咬牙切齒, 死命掙扎怒道：“我說了我不喜歡這個身體——你還說沒關係——白雲根本不認我——居然叫我叔叔，居然說我是壞蛋！太可惡了——”
“行了行了。是白雲不對好吧？你有理。”沙拉曼德無奈。
白吟風聞言更氣, 瞪著沙拉曼德：“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無理取鬧？”
“我沒說……哎……你冷靜點。”沙拉曼德忽然覺得自己多了個任性的大兒子……
白吟風被塞進被窩裡，嘴巴依舊不停歇的罵罵咧咧。
“混蛋……把我害這麼慘……我要拔他的皮，抽他的經！”
“是是是，你受委屈了。”沙拉曼德陪在身邊附和，不時往白吟風嘴裡塞糕點。
白吟風吃了半天忽然瞪向沙拉曼德：“你居然喂他——”
沙拉曼德攤手：“天地良心，我喂的是白吟風。不是別人。”
“還說不是別人——這個身體是鈄辰，嘴巴是他的，胃也是他的！不準你喂他吃飯！”白吟風搶過沙拉曼德的盤子，惡狠狠警告。
沙拉曼德頭疼，□□道：“那你要我怎麼辦？把你當鈄辰？好！那你自生自滅吧。”說罷轉身離開。
“回來——”白吟風急叫。
“你想我幹嘛？真是佩服你，吃自己的醋。”沙拉曼德一看到白吟風生氣的樣子就想笑。
白吟風頭髮散亂，眼裡盡是怒氣和無奈，不悅的抿著嘴，看起來像個委屈的大孩子。
“你坐在旁邊，不要離開。”白吟風指向牀邊的椅子，悶悶道。
沙拉曼德照做。
白吟風嘆氣，吃完盤子裡的食物倒頭就睡。
沙拉曼德望著他睡覺的臉，其實一樣感到生疏。白吟風不說話，頂著別人的臉，看起來就是沙拉曼德不熟悉的鈄辰。即使他們兄弟兩長的有幾分像。
這樣一個陌生的身體，給他們帶來的就是不確定，不安心，不踏實。
沙拉曼德完全可以理解白吟風此時的心情，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死不願意叫他爹。還因爲身體的對換，讓白雲誤會自己的爹就是要掐死自己的大壞蛋。偏偏這種事對一個孩子難以解釋。白吟風有多喜歡白雲，心裡就有多難受。
沙拉曼德嘆氣，要怎麼對白雲說清楚？還有鈄祥……他也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感覺白吟風完全睡熟後，沙拉曼德輕輕離開了。
提上菜籃，沙拉曼德向屋外走去。
鈄祥突然跳出，攔住了沙拉曼德的去路。
沙拉曼德一點不驚訝他的出現。
“有事？”沙拉曼德比較慶幸鈄祥好歹算個大孩子，如果事情隱瞞不住，對他說什麼，應該可以解釋清楚。
鈄祥擰著眉頭，半晌才道：“你和我爹……現在算什麼關係？”
沙拉曼德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鬆口氣道：“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很親密……”
鈄祥望著地面，深呼吸道：“你能接受我爹，我也替他高興。可是，我爹他……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好像不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你？他就是剛剛醒來，腦袋不是很清醒。他現在在屋裡睡覺，等他醒了你去看他。”
“唔……恩，好。我爹的身體真的全好了？” 鈄祥還是不放心。
“是啊，全好了。”
“那就好。你去弄菜嗎?我和你一起去。”
“好。”
白吟風再次醒來時，身邊站著一隻金黃的癟嘴巴鴨子……
愣愣地和鴨子對視了好久，白吟風抽氣道：“嚇我一跳……”還以爲是什麼怪玩意跑進了房間。
嘎嘎……
鴨子嘎嘎兩聲，轉身走開了。
“小黃說你恢復得很好，可以下地走動了。”步鬆溫和的聲音出現，白吟風赫然擡頭。
“你……”白吟風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步鬆坐下，對他道：“小沙拉在做飯，很快就可以吃。”
“哦……”白吟風緩緩穿衣，準備起牀。
“小沙拉說，你不要對鈄祥太殘忍。”
白吟風眨眼，不悅道：“我會跟他實話實說，總之，那麼大的兒子我接受不起。”
“說的委婉點，不要把怨氣撒在他身上。如果願意，你可以選擇隱瞞，繼續當他爹。這些都是小沙拉的意思。”
白吟風煩躁冷哼，走出門。
屋外，白雲正和鈄祥趴在桌子上玩組裝模型。
白吟風一眼就認出那個玩具是自己當初買的，那時候白雲還在小沙拉的肚子裡，可是玩具已經買了一車。
白雲沒發現白吟風靠近，依舊沉浸在玩具裡。
白吟風伸手拿起一塊模型零件，安裝在白雲面前的機器人手臂上。
“白雲，這塊應該是這裡纔對。”白吟風溫和的告訴他。
白雲這才發現他，當下想起下午被他敲腦袋的事，嘟起嘴巴，別捏的挪到旁邊不理睬白吟風。
白吟風又是尷尬又是生氣，不過隱忍不發。
“怎麼？白雲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下午不是故意打你……”白吟風懶得說下去。
白雲哼唧道：“叔叔你要給我道歉。爸爸說做錯事就要道歉。你不道歉我就不理你。”
白吟風沉吟不語。如果真對兒子做錯事，他寧願道歉。可是他沒有錯……如果道歉了，豈不是承認讓白雲叫自己叔叔？
“白雲，我爹怎麼欺負你呢？真是，你一個小鬼還想要我爹給你道歉，我爹可是長輩哦。爹，你身體好了嗎？” 鈄祥教訓白雲，關心的看向白吟風。
白吟風聽到這聲爹，不禁哆嗦。臉色立馬難看起來，沉聲道：“別叫我爹。” 他知道鈄祥是個無辜的孩子，可是鈄辰是他最恨的人，鈄辰死了就算了，偏偏這具身體給他帶來一堆麻煩，最重要的就是親兒子不認他！無法不遷怒。
鈄祥臉色灰白，顫抖道：“爹，你說什麼？”
白吟風煩躁道：“別叫我爹！鈄祥，我不是你爹——”
廚房裡忙碌的沙拉曼德聽到白吟風的吼聲立即跑出來。
“你不能好好跟他說嗎？”沙拉曼德嘟噥。
白吟風哼一聲，伸手把白雲抱進懷裡：“他纔是我兒子！鈄祥你懂不懂？”
白雲在白吟風懷抱裡掙扎：“叔叔，你又亂說話。你認錯人了！小祥哥哥一直叫你爹，你纔是他爹。我爹是壞蛋，和醜女人跑了。”
“你說誰是壞蛋！臭小子!那個壞蛋不是我，那個壞蛋纔是鈄祥的爹！你爹是我懂不懂？”白吟風崩潰。
白雲哪聽得懂，只當白吟風腦袋壞了，說胡話。掙開白吟風的禁錮立刻跑向走來的步鬆：“步鬆叔叔，鈄辰叔叔是不是還沒好？變得好笨哦！我要抱~”
步鬆無奈的笑，將白雲抱進懷裡：“不能這樣說長輩。而且白雲啊，他的確是你爹哦。”
“纔不是——”白雲哼道：“我爹比他好看，比他溫柔，而且我爹很聰明，纔不會亂說話。”
白吟風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點頭道：“還算你有點良心。”不過兒子不要他抱，卻要步鬆抱，白吟風怎麼看都不爽。
“你們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鈄祥顫悠悠地站起身，臉色蒼白的望著衆人。
白吟風剛想說話，沙拉曼德一把拉住他，拽進廚房。
“麻煩步大哥跟他說清楚吧，謝謝。”沙拉曼德回頭懇求，步鬆懂得分寸，不會像白吟風這樣激動的口無遮攔。
步鬆點頭，捏捏懷抱裡白雲的臉：“小白雲你也要聽。”
白雲眼睛一亮，傻兮兮道：“叔叔你要講故事我們聽嗎？嘻嘻，叔叔快講，我喜歡聽故事。”
步鬆輕敲他的頭：“真是笨。”
“事情是這樣的……”
步鬆將一切都對鈄祥說清楚了。鈄祥很冷靜，好像一下長大了很多。
沙拉曼德適時端出菜碗：“大家吃飯囉，白雲去拿自己的碗筷。”
“好耶，我要吃大飯包。”
“給你弄好了。”沙拉曼德笑道：“吟風，你坐這邊。”
白吟風入座，瞥了眼發呆的鈄祥。
鈄祥轟然站起身，盯著白吟風，道：“我要你親口說，你到底是誰？”
白吟風剛拿起的筷子乾脆放下，點頭道：“行，我不說你不會死心。我是白吟風，小沙拉殺死的那位纔是你爹鈄辰。當初鳳羽將我抓走，半路時鈄辰過來接應，他們二人聯手施法，將我和你爹鈄辰的靈魂對換。並且將鈄辰的記憶強加給我。於是我以爲自己是鈄辰。而你爹，得到我的源晶之體，不但可以擔任族長，還可以和心愛的女人成親。你爹一直喜歡鳳羽你應該知道點風聲吧？可是他已經有你娘和你，不可能和鳳羽結合。鳳羽也喜歡你爹，於是二人同流合污，狼狽爲奸。哼，死這麼早便宜他們了。我的怒氣無處發泄。”
鈄祥拼命搖頭，崩潰道：“我不相信——這不可能——如果他是我爹……他怎麼可能會想害死我？他除掉你我可以接受，可是他不應該要我死——我爹雖然不好，但是他對我有感情！”
“哼，你太嫩了。他成了我，得到了一切。本性暴露，將以往憋著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全部都發泄出來。他希望我死，自然是因爲杜絕後患。他想你死，一是因爲他討厭你娘，二是，他想抹掉過去的一切。當那個窩囊的鈄辰沒有存在過。何況，你這個兒子他並不喜歡。你既不是他心愛的女人所生，性格又懦弱膽小，留著只會讓他想起以前的自己。你想想，他忍了幾千年纔得到如今的一切。心中的怨恨恐怕難以形容。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心思。”白吟風殘忍的揭露一切，絲毫不顧及鈄祥搖搖欲墜的可憐樣。
“我不信……” 鈄祥喃喃搖頭。
“你不信也得信。這是事實。”艾清的聲音讓鈄祥最後的希望破滅。
這頓晚飯吃的極其鬱悶，各個臉色欠佳，連帶著食慾也變差。
艾清突然到訪，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哈哈，沒想到你真是白吟風，那天守護獸說了一堆，我當時就懷疑是你。後來我又在族裡調查了下，確定了這個事。”艾清喝著小酒，撇向神情呆滯的鈄祥：“小祥，鳳羽有個丫鬟我還留著，你要是再不信，可以去問她。你爺爺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也相信。我這次來，呵呵，白吟風，想請你幫個忙。”
白吟風挑眉：“什麼忙？”
“咳咳，這個……我當初和小沙拉說好，我幫他引進七宿報仇，他幫我奪得族長之位。現在……只需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夢想成真。”
沙拉曼德忙道：“對，是有這事。吟風，你就幫他吧。”
白吟風點頭。
“我明天和你回七宿。我助你當族長，也希望你以後能徹底劃清我和七宿的關係。不管你們當我現在是誰，我不想和你們七宿任何人扯上關係。鈄祥也好，她娘也好，還有我那個父親，統統都離開我的視線，不要再出現。”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