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心中真是急的火冒三丈的,現(xiàn)在怎么連殤墨雪也不站在她這邊了呢?他難道不應該義憤填膺的認同她,然后一定要查清真相嗎?
如果是一千年前的殤墨雪,的確會這么做,但是這一千年真的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夙離魅重傷之后,他看清了很多,現(xiàn)在夙離魅好不容易從傷痛中走了出來,他怎么忍心真的去戳破他的美夢?就算季緋兒真的不是紫萱,他也不會去阻止了。
牡丹心中十分憤恨,但是卻又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要是真的引起了殤墨雪的反感,那么就連一個幫她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通過這次試探,她也感覺季緋兒很可能就是紫萱,因為她們之間的確是有很多相似之處。如果說拋去了月緋煙這副皮囊,她甚至真的感覺是紫萱坐在她的面前。
當初在仙界的時候,她們第一次見面也是這般,她活潑開朗,又帶著淡淡的疏離,真的打成一片之后又會對對方掏心掏肺,莫非,真的是紫萱回來了?
不,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把那個賤人盼死,怎么容許她又回來破壞她的計劃。
夙離魅是她的,她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搶走。
現(xiàn)在也不好和殤墨雪辯駁太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她繼續(xù)使計從別的方面入手,證明她絕對不是紫萱,證明她是冒牌貨并且對妖魔界有害,這樣殤墨雪就一定會站在她這一邊,幫她除掉季緋兒了。
而她的機會,也很快就會來到。
……
狐族王宮之內(nèi)。
王后和月流霜母女正在房間里商量計策。
“母后,你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月緋煙那個賤人竟然坐上了帝后的位置,那她的地位豈不是比我們都尊貴的多,萬一她回來了,施以報復,我們母女倆哪里還有容身之處?”別看月流霜平日里裝出一副善解人意、溫柔嫻靜的樣子,都是假裝的,知女莫若母,在母親面前就沒有必要去偽裝了。
“是啊,母后也沒有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真的能把帝君迷惑,當初我只認為她嫁進帝宮之后,肯定沒命出來了,你沒聽見那些傳言,說那些嫁給帝君的女人全都死的很慘。”
“可那也只是傳言而已啊,傳言不可信,你看月緋煙就知道了,她非但一點事情都沒有,還獲得了帝君的寵愛當上了帝妃,足以證明那些傳言都是假的,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不聽父王的勸阻代替月緋煙嫁給帝君,現(xiàn)在帝后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也不知道那個老狐貍到底安得什么心,說什么我們母女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卻把這么好的機會讓給了月緋煙那個小賤人,這真是我藍月的恥辱,素華只是我的陪嫁丫鬟,竟然膽大包天勾引大王,現(xiàn)在她生的賤種更是跟我們作對,還搶走了帝后的位置,絕對不能放過她們。”
王后眼里滿是怨毒的光芒,素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給軟禁起來了,偶爾她不爽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把她折磨一番,她顯然又有這個想法了。
“母后,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月緋煙已經(jīng)成為帝后,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月流霜急的跺腳,她真是一顆都忍不了了。
“呵……你父王不是說如果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查么?他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那你就去吧!”
“什么?讓我去帝宮?那是什么地方,我的身份怎么能有資格進去?”只有蛇界和狼族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帝都,其他王族的進去都要稟告,更別說那個神秘莫測的帝宮了。
“這有什么難的,別忘了,你可是當今妖魔界帝后的親姐姐,姐姐進宮探望妹妹,誰敢阻止?”現(xiàn)如今,也不得不借用一下月緋煙的帝后身份了。
“也是,我們狐族的公主做了帝后,狐族自然就是帝君的親信了,身份自然不同凡響,我馬上就準備一下,動身去帝都。母后放心,我一定會打敗月緋煙,搶走帝后的身份,她根本就不配做帝后。”
王后贊許的點頭,“這是自然,她不過就是一個丫鬟生的賤種而已。”
月流霜已經(jīng)亟不可待了,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馬上插雙翅膀飛進帝宮,撲進夙離魅的懷里,真是一刻鐘都等不及了。
王后不愧和月無修是夫妻,同樣老謀深算。
“霜兒,此行需謹慎,月緋煙能得帝君寵愛,一定很有手段,之前我們都小看那丫頭了,所以你千萬不能輕敵啊。”
“母后,我看你和父王都想太多了,之前父王總說帝君精明陰險,我看未必,月緋煙在妖魔界的名聲都壞成那樣了,帝君竟然還愿意娶她,還讓她做帝后,我看帝君也不是個什么高明之人。我可是狐族最尊貴的公主,不比月緋煙差,一定不會輸給她。”
王后想想也是,夙離魅娶過很多女人,她們有的十惡不赦,有的傷風敗俗,無一例外都不是什么好人,外界都在傳帝君品味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月無修也思索了很長時間以為他有什么陰謀,現(xiàn)在看來只是他自己太昏庸無度罷了。
夙離魅的真容她還沒有資格見到,有一次月緋煙見到他的一幅畫像就驚為天人,瘋狂的就要嫁給他,而她月流霜,就是沖著帝后的寶座去的。
“好,那你就去吧,我們狐族的榮耀都在你身上了。”
……
因為還在和月無修賭氣,所以月流霜出發(fā)去帝都也沒有通傳他,而他也正整天忙著修煉魔功,想要等夙離魅毒發(fā)的時候?qū)⑺麄円慌e拿下,完全不知情他那寶貝女兒已經(jīng)自不量力的出發(fā)了。
月流霜走后,王后越想越生氣,一個丫鬟的女兒竟然成了帝后,而她的女兒還什么都不是,這怎么能甘心呢?這簡直就是她的恥辱。
所以起身,帶著侍女去了后面的冷宮。
冷宮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十分陰冷蕭瑟,而且也沒人在這里居住。
遠遠地聽到一陣砍柴的聲音,似乎砍得十分吃力,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停歇,因為只要一停歇,就有一根又粗又長的鞭子狠狠地打了下來。
女人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衫裹住瘦弱的身形,頭發(fā)也簡單的用一根木簪子挽了起來,嬌小的身體仿佛支撐不住斧頭的重量。她的身后站著兩個兇神惡煞的狐族侍衛(wèi),當然都是王后指派的。
柴垛的另一邊是成山的衣物,整個狐族王宮幾乎所有的衣物都要她一個人去洗,洗完了就要砍柴,一天幾乎就沒有休息的時間。
“竟然敢偷懶,還不快點,天黑之前這堆柴要是不劈完,你就死定了。”
“就是,還真以為自己是王妃?就算你為大王生下了公主又怎么樣,有王后在,你們什么都不是。”
聽著他們的謾罵,女人的臉上稍稍有了一絲哀戚之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甚至還有一絲麻木。
因為這樣的話她實在已經(jīng)聽了太多太多了,聽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這個時候,王后身后帶著一大群侍女陣勢十分盛大的走了過來。
“嘖嘖,妹妹真是辛苦啊,負責整個王宮的粗活,不過也正好,妹妹本來就是丫鬟出身,做這些也再好不過,像你這般粗賤的身子又怎么配享受王妃的生活呢?”
面對著王后的諷刺,女人仿佛根本沒聽到一般,依舊干著自己的活。
不說話,就是對敵人最好的羞辱。就算她無意,王后卻惱羞成怒了。
“叫你一聲妹妹是看得起你,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蔑視本宮?”
那兩個侍衛(wèi)一看王后動怒了,連忙一腳把女人踢倒,另一個鞭子已經(jīng)揮了上去。
“看到王后竟然不行禮,這么沒規(guī)矩,看來你真的活膩了。”
在這個王宮之內(nèi),除了月無修,王后便是一手遮天,王妃素華的地位連一個侍女都不如。
因為王后在,所以那侍衛(wèi)下手更重,可憐的女人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呼。
她抬起頭來,看著王后得逞的笑容,臉上表情明顯陰冷起來。
乍一看,那張臉疤痕交錯,丑陋不堪,但是臉上的肌膚卻猶為細膩,眉目如畫,唇形精致,如果不是因為臉上的疤痕,容貌肯定絕色,不在王后之下。
看到美麗的月緋煙,大家只會感嘆她的容貌是隨了月無修,因為母親實在是太丑了,但是又有誰知道,倘若不是因為臉上的疤痕,她的容貌和月緋煙極為相似。
她一抬起臉,后面的侍女同時皺眉驚呼,“丑八怪。”
“怎么會有這么丑的人?”
“就是,她怎么配做王妃,就應該在這里做粗活。”
聽著大家不堪的言語,女人只是冷笑。
“王后可還記得,我臉上這些傷疤是怎么來的嗎?”
王后一怔,臉上的表情頓時難看起來,似乎是陷入了十分不堪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