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不肯吃虧,你也不會允許那個把你的畫掉包的人逍遙在外的吧?”
“當然了!”愛琳握緊了小拳頭道:“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後再揍他一頓出氣!”
安東尼搖頭道:“你這出氣的法子太暴力了,我們是文明人。”
“那你想怎樣?”
“把他送到警局!放心,這事我出面,你不方便嘛!我知道!”
“你真夠陰的……”
“彼此彼此。”
“我可不和你‘彼此彼此’,這方面我可和你差遠了。”
“你謙虛什麼?”
“這種事有什麼可謙虛的啊喂!”愛琳叉著腰叫道。
“好了好了不說笑了,我們說點正經事吧。”
“我本來 一直在說正經事,偏就你一直把我往不正經的地方帶。”
“我有嗎?”安東尼故作茫然地睜大了眼睛問。
“當然有!”
“好吧,就算有吧!”
“什麼叫‘就算’,是‘就是’好不好?”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你這是什麼態度!”
安東尼和愛琳一邊鬥嘴一邊離開了洛月家的別墅,坐上了愛琳的車。
“話說你這麼有錢的人連輛車都沒有嗎?偏要坐我的。”
愛琳一邊開車一邊不滿地向安東尼說道。
“我的車借給兩個小鬼了,在這裡我都是蹭查理曼·洛丹的車坐的。可是我們要乾的事不好讓他知道,所以就沒和他說。畢竟這是我倆的秘密嘛!”安東尼說完,衝愛琳眨了眨眼。
愛琳瞪了他一眼,說道:“洛丹和你到底什麼關係?我看他對你恭敬的樣子,好像你是他的親爹似的。”
“親爹都不如我重要,”安東尼說道:“我是他的幕後老闆。”
“幕後……老闆?”愛琳吃了一驚,“洛丹這樣的人居然還有幕後老闆?”
“不僅洛丹,還有很多洛丹這樣的地方首富有幕後老闆,而這些‘幕後老闆’統統都是一個人——我,安東尼·厄爾多斯。”
愛琳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真的?”
“我現在的樣子像是騙人麼?”
愛琳點了點頭:“你說什麼都像是騙人。”
安東尼不由得苦笑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這麼不好麼?”
“嗯。”
“唉,我一直以爲我的形象很高大呢。”安東尼失望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上最缺少一樣東西?”
“什麼?”
“自知之明。”
“嗯, 我也這麼覺得。”安東尼居然點頭表示同意,這讓愛琳十分驚訝,卻聽他下一句說道,“我一直認爲我對我的英俊和才華估計不足,其實我比以爲的哼英俊、更有才華對吧?”
愛琳無語了一會兒,忽然產生了一拳錘死這傢伙的衝動。
“你這是在往哪兒開?”安東尼忽然說道,他見周圍的景物似乎不太對,這條路……似乎是通往城外的啊。
“你要出城?”
“沒錯啊,”愛琳笑道,“離開了布拉格,洛丹就抓不到我了啊。”
“你難道就爲了躲洛丹麼?”安東尼看著她說道,“我想你是別有所圖吧?”
愛琳怔了一怔,隨即笑道:“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
“實話實說吧,”安東尼環抱著雙手靠在副駕駛座位上,好整以暇地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消息沒告訴我——比如說,關於這個把畫掉包走、讓你吃癟的傢伙?”
“你猜對咯,”愛琳說,“我知道他是誰,他住在布達佩斯,名叫格爾泰·曼林。”
“布達佩斯?你是說,我們要去匈牙利?”安東尼吃了一驚。
“沒錯。”愛琳答道。
“不行!”安東尼道。
“爲什麼不行?”愛琳問。
“你如果想著就去匈牙利的話,恐怕這輩子都追不上那個格爾泰·曼林了。”
愛琳奇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因爲他絕對不可能去布達佩斯!”
“什麼?”愛琳一呆。
“我問你,你和他是不是認識?”
“沒錯啊。”
“那他了不瞭解你。”
“相當瞭解。”
“他是不是也應該知道,你能猜出那個把畫掉包的人是他?”
“嗯……應該吧。”
“這不就結了,”安東尼道,“設想你擺了人家一道,明知人家能猜出是你,而且還知道你住處在哪兒,你還會回自己住處嗎?”
愛琳怔了怔,搖頭道:“應該不會。”
“你既然不會,這個格爾泰·曼林又不是傻子,他怎麼會做這種蠢事呢?”
“你是說,他大概還在布拉格。”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是我,我不會離開布拉格。”
“那我們怎麼辦?來個全城大搜捕?”
“不用,我們親自動手。”
“哦?你有什麼辦法?”
“呵呵。我要讓他自己出來。”安東尼說著,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你到底要搞什麼?”
愛琳被安東尼弄得一頭霧水。從昨天到現在,他處了泡吧就是泡妞,根本沒辦一點正事,而他那所謂的計劃也沒有任何實施的影子。
安東尼端起了一杯雞尾酒,笑道:“你應該試一試,這酒真好喝!”
愛琳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怒道:“你就不能幹正事嗎?”
“急什麼?正事之所以稱爲正事,就是要等其他事辦完了才能辦的事。”
“你這都是哪裡來的歪理?”愛琳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這些都是我從一本書裡看來的。”安東尼一本正經地道。
愛琳問道;“什麼書?”
“《安氏聖經》。”
“滾啦!”愛琳沒好氣地一腳踏在了安東尼的小腿上。
“哇啊啊!好痛啊!謀殺親夫啊!”安東尼哇哇大叫道。
愛琳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亂嗷,你不嫌丟臉我還嫌呢!”
“有我這麼英俊的老公你怎麼會丟臉呢?是掙臉纔對吧?”
“呸!”
“你太無情了!”安東尼捂著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覺得你的演技不去拿奧斯卡影帝真的可惜了。”
“彼此彼此,你也絕對是拿影后的材料。”安東尼說。
“哼!不過我覺得你演反派應該更好。”
“爲什麼?我這麼陽光帥氣,叫我演反派不是太大材小用了麼?”
“因爲演反派你纔是本色出演啊!”
“我看上去那麼像反派?”
“嗯。”
“啊,太傷心了。”安東尼裝作很難受的樣子,“沒想到你會這麼看我。”
“看看看,你又演起來了。你這一言不合就飆戲的屬性我以前還沒發現。”
“飆戲?你難道以爲我在演戲麼?”
“否則呢?”
“啊啊啊,我這可都是真情實感啊!上帝啊,你爲什麼要讓我愛上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承受這誤解與冤屈!”
“……你說臺詞這麼有感情,怎麼不去演莎士比亞的話劇?”
“我準備演的,可是話劇團說我太帥了,沒有適合我的角色。如果讓我演哈姆雷特或者羅密歐,會浪費我的顏值。”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自戀的人。”
“呵呵,難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話麼?”?安東尼笑道。
“行了行了,你這傢伙就不能正經點麼?”?愛琳無奈地道。
“不好玩麼?”
“一點也不好玩!”
“切!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現在我們有重要的事啊!哪裡還有空去管什麼見鬼的幽默感啊!”
“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還裝傻!你號稱可以讓格爾泰·曼林自己出來,可現在呢?我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急什麼?我的計劃早已經布好了,就等著打魚咬鉤了。”
“說的和真的一樣,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信不信由你,”?安東尼仰頭喝乾了手中杯子裡的雞尾酒,把杯子放下,朝一個地方揚了揚下巴,道,“喏,來了。”
“什麼來了?”愛琳奇怪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朝二人走了過來。
愛琳看這男人的裝束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被劫持的事,驚奇地叫道:“難道這個人是洛丹家的人?”
“當然,在布拉格做事找洛丹最方便。”兩人說著話,那人已經走了過來,安東尼問他道,“事情辦好了麼?”
“嗯。”黑衣墨鏡男走到安東尼和愛琳面前,遞給了安東尼一個東西。
安東尼接過那東西,對他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這是給你的報酬。”說著,安東尼把一張一百歐的鈔票遞給了他。
黑衣墨鏡男半鞠了一躬,接過錢轉身向酒吧外去了。
“喏。”安東尼把那個黑衣墨鏡男遞給他的東西丟給了愛琳,“看看吧。看了這個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愛琳疑惑地接過那東西,打開一看,只見那是一張請柬,上面寫著:
“丟勒藝術品拍賣會
名畫《魔舞》
請於17日中午12時到達布拉格第一拍賣行
“這是……”
“我以洛丹的名義發出的拍賣會請柬,拍賣我們手中的這張畫。”
“我們手中這張不是假畫麼?怎麼拍賣啊?”愛琳奇道。
“我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安東尼高深莫測地的說道。
愛琳腦筋一轉,立刻明白了:“你是想借這次拍賣會把格爾泰·曼林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