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界——曾經見過的精神世界廣闊的黑暗裡,一樹再次置身其中。
在那片黑暗的表面,波紋淡淡地擴散奔走著。這應該是八咫烏的引路。波紋的流動,指示著一樹的意識應該前進的方向。
一樹像游泳一樣在黑暗中前進著。漸漸地能夠感覺到,挨近了一樹的意識、朝著同一方向前進的其他人的意識。這是……一羽學姐的溫度。
逐漸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和周圍的黑暗,在凝固成形。一樹在歪界中也還是穿著潛入用的休閒和服。並肩走著的一羽學姐則是魔導禮裝的打扮。
眼前的黑暗中,淡淡地發光的寬幅的上坡浮現了出來。
這個坡是,黃泉比良阪……。
沿著坡道前進。然後『到了』八咫烏的聲音響起。
在道路前方啪地亮起強烈的光。
世界切換了一樣的感覺——似乎死跨過了神話領域。
晃眼的光消失之後,世界又回到了一片漆黑當中。天地都分辨不出來的黑暗之中,只有一樹和一羽學姐並肩站著。
……這裡已經是天之巖戶了吧。即便突然被帶到這樣一片漆黑中,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什麼纔好。
「一羽學姐」一樹輕輕地牽起一羽學姐的手。
「幹嘛啊,別碰我啊?!?
不禁讓人懷疑起自己的耳朵般的迴應聲傳來,一樹的手被甩開了。
「……你怎麼了?」
不知爲何直覺地,產生了比不安更可怕的感覺。
「我什麼事都沒有。我說過很多次了吧,我討厭你。別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啊,真噁心。」
在黑暗中無法看清她的表情??墒请b有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射穿人一樣發著光。
「……我倒是覺得學姐,沒有嘴上說得那麼討厭我呢?!?
「說什麼傻話啊。你要那麼覺得的話,就用你拿手的好感度查詢看看唄?!?
一樹讓那個能力運轉起來。即便是身處歪界的精神體的現在這樣的狀態,身爲精神之力的魔法還是能夠照常使用。
難以置信的數字,顯示了出來。
塚原一羽——2。
一羽學姐的聲音,越發地充滿了鄙視。
「多半是以爲憑藉那種能力對我瞭如指掌對吧?那種想法,真是膚淺呢。女人可不是你的玩具?!?
一樹的背後冒出了冷汗。
「確實,我也覺得這個能力是單方面的,很卑鄙。但是我並不是只以這個力量來決定自己的態度。即便沒有這個,我也會去努力地理解對方?!?
一樹將被甩開的手,強行地抓了回去。
「那樣的話,只是抱著考慮錯誤的想法自我陶醉而已,你這個自戀狂?!?
「學姐說的話,很奇怪啊。」
「沒什麼奇怪的。這是我的心裡話。我沒有說謊?!?
「確實,現在的學姐身上沒有在說謊的感覺。可是,我相信學姐沒有理由會說那種話。……你怎麼了?」
一樹沒有迴避她那冰冷的目光,頑固地追問道。
然後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後,在黑暗的另一面,一羽學姐的輪廓溶解消失了。
握著的手中的觸感也消失了,形似一羽學姐的存在消失了。
是冒牌貨。是誰做這樣低級趣味的事情……。讓自己回想起之前受到雅美學姐的精神攻擊時候的事情。在精神的世界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即便如此,竟敢如此胡鬧。這樣的一羽學姐,真是荒唐。
雖然冒牌貨已經消失了,一樹的心中卻無法平靜下來。
『女人可不是你的玩具』。
確實,自己擁有者對女孩子的單向的力量……。
要是濫用它的話,真的是會將女孩子當成玩具的吧……。
一樹回想起今天早上,理性幾乎被光學姐沒有自覺的誘惑所沖垮的事情。
……正因爲自己有著這樣的能力,我不能把女孩子當做只是滿足自己慾望的對象。絕對。從今以後要一直如此,永遠的。
一樹暗自下定決心的同時,空間裡充滿了白光。
『——吾承認汝等二人,足以構成陰和陽。』
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那是和八咫烏不同的聲音。然後——。
接著,覺察到的時候,一樹站立於奇妙的空間中。腳下是純黃色的,天空是純藍色的。在天空之上漂浮著如同畫裡出現般的圓圓的雲和紅色的太陽。
像是小孩子用蠟筆畫出來的一樣,彷彿二次元般的原色空間。
在那樣的空間裡唯一、與環境不搭的現實的巨大巖石山,在眼前聳立著?!@就是天之巖戶嗎。
在一樹旁邊的是,一羽學姐。學姐眼淚汪汪地,像小動物一樣全身抖動著。
「學姐,你怎麼了?難道說……」
「林崎……你,是真正的林崎嗎……?」
宛如寶石般閃閃發光的溼潤的研究,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樹的臉。
「被、被林崎說了很過分的話……。說我的劍術是垃圾啊、無論過多長的時間都不會進步的廢柴 of the 劍技科啊、NaturalBorn廢柴之類的……」
「那還真是過分的林崎呢。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那麼想的。」
反倒是今天一天再次被她的才能所震驚。
一羽學姐緊緊地握住了一樹的手。這回有了那種確實的肉體的感覺。
「太、太好了……是真正的林崎……。雖然知道。相信你不會說那麼過分的話,可是……可是……那冰冷的目光,讓人非常不安和害怕……」
「我也被冒牌的學姐,說了後宮男最討厭了這樣的話。」
「如果是那種內容的話,我平時都一直這麼說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平時的一羽學姐的說話方式可是包含了相當多的愛哦?!?
「纔沒有包含那種東西——!」
握緊了拳頭,學姐在一樹的胸口嗵嗵地捶了起來。
一樹連同捶打自己的胳膊一起,將一羽學姐緊緊地摟住了。
「學姐……我絕對不會,對學姐說那樣過分的話。無論發生什麼?!?
「什、什麼啊,突然變得那麼嚴肅。不要把我抱得那麼緊啊……」
一羽學姐「嗚嗚」地抽泣起來,將被淚水潤溼了的臉貼在一樹胸口。
塚原一羽——98。毫無疑問是真人。
一樹無視了一羽學姐「放開我啊——」這樣軟弱的聲音,暫時就那樣將她溫暖地抱在懷裡。
「兩位,歡迎來到!」(注:此處捏他日本著名聊天板2ch(2channel)。)
突然,聲音響起。一樹和一羽學姐連忙分開,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在至今爲止沒有任何人在的巖石的牆壁的正面,出現了奇妙的三人組。
在中間的是,穿著哥特式蘿莉裙子的少女。如同妖精般雪白的肌膚。情緒高漲的笑臉。
在她右邊的是,白白的禿頭大叔。非現實般的外表。那並非現實的人類的姿態,而是像毛絨玩具般被萌化了的,只有四頭身左右的小小的大叔。完全沒有顏色的白色肌膚、臉和身體都格外地鬆弛。
站在另一邊的左側的是,鯊魚。果然也是像毛絨玩具那樣萌化了的姿態的鯊魚,身上長著人類的手腳,直立著。
哥特蘿莉少女、白色大叔、鯊魚——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三人組站在那裡。
「伊月☆channel……那是在天照的神話領域製造出來的,男女的戀愛綜藝空間?!?
哥特蘿莉少女,這樣說道。
男女的戀愛綜藝空間……?
「在這裡,爲了讓天照開心會招來各種各樣的嘉賓,讓兩位嘉賓玩各式各樣的戀愛遊戲強制性地讓他們配成一對。究竟今天兩位嘉賓的情熱,能不能讓天照得到滿足,打開天之巖戶呢——!今天的主持人是我,天照最好的朋友、神邑伊月——」
旁邊的白色大叔和鯊魚接著她的話繼續說道。
「伊勢市引以爲豪的本地角色,雖然經常被批評沒有嚼頭,但是鬆軟的肌膚觸感被評爲會讓人上癮的我、『伊勢烏冬大叔』!」
「……同樣是伊勢特產的『鯊魚乾太郎』組成的三人組……爲你送上本節目鯊魚……」
「Yea-h!」哥特蘿莉少女——叫神邑伊月的女孩高高地舉起手。
「狂歡節開始!!」伊勢烏冬大叔也用短短的四肢手舞足蹈地說道。在他旁邊鯊魚乾太郎則「鯊魚……」地哼哼著。
「……林崎,這是什麼……?」
一羽學姐害怕地縮起了身子。
「喔呵!害怕的表情真是楚楚動人!!」伊勢烏冬大叔敏銳地做出了反應。
「這次的家兵是美少女巫女小姐呢!這真是已經按耐不住了呢,不能不讓她品嚐烏冬大叔的柔嫩肌膚呢!和我來個熱情的擁抱吧?。 ?
伊勢烏冬大叔向著一羽學姐嘣!地猛衝過去。
「嗚哇,向這邊衝過來了!好可怕,好惡心??!」一羽學姐發出了悲鳴。
「危險,學姐!」一樹馬上將一羽學姐保護在身後。
插入兩人之間的一樹——被烏冬大叔姆妞地抱住了。
「嗚,被妨礙了呢。但是我即便是男人也無所謂的呢……。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大叔濃密的味道……」
姆妞,大叔雪白松軟的肌膚壓到了一樹身上。
「一樹???爲了保護我犧牲了……!」
一羽學姐擔心起一樹來。但是一樹已經失去話語。這……真是舒服。
一樹感覺到了,讓人戰慄的陶醉。
深深地陷入了伊勢烏冬大叔的蓬鬆而又柔軟的肌膚裡。這就像是被埋進了最高級的軟墊一樣……不,比那還要更加舒服。
這簡直就像是……伊勢烏冬的觸感。
伊勢烏冬——那是爲了從遠方來參拜伊勢神宮的旅客,將極粗的面長時間燉透到鬆軟容易消化的獨特烏冬。完全沒有被稱爲烏冬之命的粘度,有著鬆軟的柔和的口感。
伊勢神烏冬大叔的包容力和白色柔軟的肌膚,真是有如伊勢烏冬本身一樣。
「喂,喂,林崎!你,在陶醉個什麼?。∶鎸δ欠N大叔!」
一羽學姐從旁邊向一樹呼喊要他恢復正常。
即便這麼說,因爲伊勢烏冬大叔的臉作爲噁心萌角色進行了誇張化,並沒有被真實的大叔抱住那樣的厭惡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倒不如說被這樣柔軟的感觸所包裹,現實世界的事情全部忘記……想要睡著了……。這是那樣子引人墮落的觸感。
「能被帥哥這樣接納真是開心呢!大叔即便是男人也不在乎的哦!嗚,出來了!大叔,醬油要出來了??!」
烏冬大叔雪白的肌膚變得進一步強地蓬鬆,激動起來。
「給我振作點啊,林崎!雖然我不想說這種話,身爲後宮王的裡要是在這裡覺醒了奇怪的性癖的話,這個國家就完蛋了?。。俊?
一樹一下子清醒過來了。
一羽學姐的話是誤解了。自己現在感覺到的沉迷感並不是紮根於性癖上的東西。可是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會忘記目的墮落的!
後宮王——雖然自己不想承認,聽到那句話的瞬間,在一樹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想法。
回想起來……我應該經歷過更加舒服的體驗。
比如說,被等同赤身裸體的魔導禮裝打扮的輝夜學姐盡情抱過。
一樹在腦海裡回想被輝夜學姐封面的身體壓著的觸感,叫道。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比起這種東西,輝夜學姐要舒服得多??!」
一樹趕走了引人墮落的誘惑,掙開伊勢烏冬大叔的擁抱,以背摔的姿勢將他投向地面。
烏冬大叔啪!地一聲像用粘土做出來的人偶一樣壓扁了。
「被、被那麼激烈地對待的話……醬油會出來的……!」
壓扁在地上的烏冬大叔哆嗦著,漆黑的液體……像血泊一樣擴散開。一樹感覺到背後汗毛倒豎。
「『輝夜學姐要舒服得多』你啊……剛剛在想什麼啊?」
一羽學姐冷眼看著一樹。
「居然戰勝了伊勢烏冬大叔的誘惑……如果是一般的情侶的話,在這裡就告吹了呢。這回的嘉賓看樣子值得期待呢,鯊魚乾太郎先生……」
哥特蘿莉少女,神邑小姐低聲說道。
鯊魚乾太郎先生也「鯊魚……」地點了點頭。
……話說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僅憑那樣的自我介紹完全搞不清楚是誰。
說起來她好像說過自己是『天照最好的朋友』。
「難道說你……是天照的契約者嗎?」
「是的我是天照的御杖代。立於所有巫女的頂點的。雖然很遺憾我已經死了?!?
如同高昂的情緒忽然一下子消失了般的面無表情,少女這樣說道。
?
突然一變用平靜的口吻,她說道。
「這兩個人是天照爲了不讓我寂寞而創造出來的朋友。」
「想讓大家更多地品嚐伊勢烏冬呢……我也想變成贊岐烏冬那樣人氣明星啊……」
「鯊魚……」(注:這是鯊魚男的口癖。以下同。)
一樹來回看了看壓扁在地上的烏冬大叔和鯊魚男。雖然總覺得這班傢伙莫名其妙的傢伙,但是因爲這裡是歪界——精神世界,大概什麼傢伙都有吧、
「天照對於畏首畏尾討厭學校的我來說,是初次交上的最好的朋友?!?
「天照也是討厭幹活喜歡家裡蹲的性情,和伊月意氣相投呢。兩個人每天總是貼在電腦前度過呢。雖然天照沒有肉體,但是在網絡上總是和伊月是同樣的立場呢?!?
「……在網絡上徹查以犯罪爲自豪的現充的個人情報,徹底地窮追猛打著稱的組合……是精英網絡警察呢鯊魚?!?
「她們衆多的名言中有不少被複制粘貼得以登入殿堂,而且作爲惡搞圖的天才畫師也廣受尊崇呢。在網絡上是無敵的組合呢。」
對於每天忙著進行劍術修行的一樹和一羽學姐兩個人來說,三個人說的事情的意思大部分是無法理解的。
「雖然不是很明白,比起之前說的巫女的頂點、齋王什麼的感覺很俗氣的感覺?!?
「齋王之類的只是擅自自稱而已的立場呢。就是所謂誰說的聽起來更厲害就贏了這樣而已?!?
烏冬大叔嗖嗖地揮起手來否定道。
「把我們帶到這裡的八咫烏,不在這裡嗎?」
「它已經消失了。八咫烏是以殘留在我的靈魂裡的少許『對現實世界的印象裡』通過天照的魔力變成『到現實世界去的使者』放出的東西。是將人類的殘留物和神魔的魔力糅合在一起創造出的既非神魔也非魔獸的存在……之前只是我從這裡對它進行遠距離操控而已?!?
「所以那個要說的話,是伊月扮演的角色呢?!?
「角色扮演和自導自演……都是伊月的拿手好戲呢鯊魚……」
八咫烏,是在不知是敵人還是友軍的情況下,共同應對神附身的對象。
也就是說和這個少女並非初次見面了吧。
「我被須佐的出雲王所殺失去了肉體??墒沁@個精神、靈魂,被送進天照的神話領域。然後天照爲了我,把自己的神話領域吧變成我的遊樂場。那就是這裡,。在這裡無論什麼都可以按照我的想法創造出來??墒亲铌P鍵的天照自己卻衰弱得困守在裡了呢?!?
「天之巖戶要說的話是天照冬眠的地方呢??墒羌幢阃ㄟ^冬眠能夠把能力的消耗抑制在最低的程度,失去了作爲力量供給源頭的契約者的肉體,連信仰天照的場所伊勢神宮都魔境化了之後,她的神格就在逐漸消失呢?!?
「這樣下去的話會消失……名爲天照的神魔會從歪界消失鯊魚……」
失去神格的神魔,能夠通過和契約者強力連接一點一點恢復神格,普羅米修斯這樣說過。不知被什麼人打傷的普羅米修斯,通過寄宿在露蒂的肉體上一點一點地尋求恢復中。
一樹把目光投向這個黃色的地面和藍色的天空、畫中出現的白雲漂浮的奇妙空間、煞風景般聳立著的巖石山——天之巖戶。
跟其他所有地方隔絕的場所……。
「你們,是來見天照的吧。爲了達到那個目的,必須得給予天照力量讓她暫時復活,從天之巖戶出去才行呢?!?
哥特蘿莉少女——神邑小姐瞄了瞄一樹胸口一帶,別開目光說道。
俯下的臉,像是沒有曬過太陽一樣,白得像妖精一樣。
……給予天照力量,讓她從天之巖戶裡出來的方法還未曾得知。經津主神是『之後你就知道了』這樣矇混過去了,但是現在不是那種時候吧。
「要讓天照從天之巖戶出來,要怎樣做才行???」
「要把天照叫到外面來,有必要在這個舉行讓天照高興的狂歡節才行呢?!?
「奇蹟的狂歡節要開幕了!」烏冬大叔豎起兩隻手的中指說道。
「給予日本神話的神魔力量的是……鯊魚……」
「祭典……?在這個空間,大家舉行快樂的祭典就行了嗎?」
「我也想給予天照力量,讓天照從天之巖戶裡出來……可是靠身爲性格陰暗的家裡蹲的我一個人的話,情緒太低做不到呢。」
神邑小姐露出超灰暗的表情垂下了肩膀。雪白的臉頰看起來甚至有些發青。
「因爲烏冬大師他們是天照創造出來的存在,無論他們情緒有多高漲都是沒有用的。不由人類來舉行祭典不行呢。」
一樹回想起日本神話中,爲了把躲在天之巖戶裡的天照拉出來,諸神在天之巖戶旁邊舉行大宴會的場面。
正是,和那相同的場面嗎。
「這是祭典,把氣氛調動起來吧。噢噢噢噢!」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情緒低落的神邑小姐,突然恢復了剛剛見面時的狀態舉起拳頭,大聲地喊道。
一樹他們沒法馬上跟上她的情緒起伏,呆住了。
神邑小姐,舉起的拳頭無力地垂下,俯下了蒼白的臉頰。
「我……總是一個人鬧騰白忙活……好想找根繩子吊死去……」
「你已經死了哦?!篂醵笫搴敛皇韬龅赝虏鄣馈?
「啊,不,對不起!我們把氣氛活躍起來吧!噢噢噢噢——!」
「噢噢噢噢——!」一羽學姐也發出男孩子般的聲音附和道。
「也就是說在這裡的三個人……我、一羽學姐、神邑小姐三個人一起做開心的事情就行了吧。雖然具體要做什麼事情完全搞不清楚,總之三個人……」
「3P可不行哦。對我來說那實在有點……。你們兩個人玩個開心吧?!?
神邑小姐雪白的臉蛋一下子染上了紅暈。
一樹不明白3P這個詞的意思,「誒?」地看向一羽學姐。
一羽學也「誒?那個,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嗖嗖地搖起了頭。
「所以說玩個開心是幹什麼啊?!?
「所說的祭典,是色情的祭典哦。從現在開始,要請你們兩個舉行色色的狂歡節哦?!?
誒,一樹頓時僵住了。
「天照是喜歡男女性愛勝過一日三餐的女神呢。從敞開心扉正面相對的男女兩人身上生成的,磁力般自然而然地不由得互相吸引的陰和陽之力。那是天照的能量之源。這個天之巖戶如果不是色色的祭典的話就不會有任何迴應。要打開這裡的話,必須兩個人做色色的事情。」
「給、給我等一下??!那是幹啥啊?。俊?
神邑小姐雙眼閃閃發光,她高舉拳頭大聲喊道。
「明明我們都是從性愛中誕生的,喜歡性愛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看到一樹他們目瞪口呆樣子後,神邑小姐拳頭無力地放下,又低下了頭。
「我好像又說了奇怪的話……好像去死……」
這孩子,情緒的起伏幅度很奇怪。
像是對以自然狀態活動不習慣一樣,重複著萎縮和興奮狀態似的……
「不……只是感覺說明有點不夠而跟不上節奏而已。請不要在意。」
一樹爲了安慰她這樣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的哦伊月……因爲這些人需要我纔到這裡來的。在立場上我是佔據優位的……我纔是強者!沒有必要表現得那麼弱勢呢……Takeit easy(別緊張), take it easy,伊月……」
她嘰嘰咕咕地嘟噥一陣後「哦哦哦哦哦!我會加油的!」擡起了臉。
「日本神話是把看得比什麼都要神聖的神話。首先之力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在他之後產靈神之力誕生,從那裡產生了男與女之力。是生命的祝福之力哦。那就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那個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岐進行,日本誕生了,天照也誕生下來了。」
「順便一提,產靈神和伊邪那岐·伊邪那美她們雖然是比天照更爲高級的存在,但是與其說是神更接近概念了。是比伊勢烏冬大叔更爲曖昧的存在?!?
「天之御中神……那將歪界以日本神話的角度重新解釋的話也許就會變成這樣呢……鯊魚。神話是圍繞著『如何解釋世界』相互鬥爭的命運……鯊魚?!?
烏冬大叔和鯊魚乾太郎一臉認真地做出了補充說明。
「的熱氣給予神能量。如果對象是天氣或者大地之神的話,就要進行豐收的感謝祭,但是如果對象是天照的話,就必須進行對生命的祝福祭呢。原本『天之巖戶』的逸聞就是,在男神們面前,天鈿女命跳裸舞讓氣氛大爲活躍的場面。天之巖戶的作用,在神話裡已經定好了。」
「聽你們認真解說到那種地步,感覺也不能不接受了呢……但是性愛的狂歡節,具體來說要做什麼啊……」
「那個所以說啊,要按照神話說的那樣跳裸舞……兩個人面對面跳脫衣舞相互之間興奮起來,從中產生力量給天照吸收?!?
「「脫衣舞?。俊埂挂粯浜鸵挥饘W姐異口同聲地喊道。
「不行啊……那樣子可不行啊……」
鯊魚乾太郎滿臉通紅,用雙手蓋住臉忸忸怩怩起來。
「鯊魚乾太郎出乎意料地純情呢。沒關係的哦,在兩個人做的時候,大叔我們會消失的。那種程度的顧慮還是做得到的。」
「我也會消失的。絕對不會把你們的樣子保存爲圖片用作惡搞圖素材的。」
那份顧慮確實幫了大忙,可是這邊還有著比起這些更爲根本性的問題。
一樹和一羽學姐不由得面面相覷,臉刷得紅到耳根。
「你們二個人的關係足以構成陰和陽,已經確認下來了啊?!?
聽到這句話,一樹不由得回想起在抵達這個空間之前,遭遇冒牌的一羽學姐的事情。……雖然一想到一羽學姐也沒有被冒牌貨迷惑,就感到很開心。
「但是還不夠坦率呢。似乎還有一邊沒能敞開心扉呢?!?
雖然明擺著把視線看過去,神邑小姐是在偷瞄一羽學姐那邊。一羽學姐的肩膀顫抖起來。
「在神面前的祭典沒有必要撒謊。不敞開心扉以放開的心態跳裸舞的話,想要掩飾自己的真心這樣的想法會妨礙陰和陽互相吸引生成能量的過程?!?
「哦呵哦哦哦哦哦哦!!是裸體祭典呢?。 @樣的氣勢是必要的?!?
「那樣就會丟掉作爲人類重要的東西吧……」
一樹這樣猶豫不決地一說,神邑小姐馬上就「祭典就是這樣的東西哦!」否定了。
「祭典的本質是在超越理性的非日常中。所謂的祭典可以說就是要捨棄理性?!?
一羽學姐「難以置信,騙人的吧」退縮了。
「就,就算你那麼說……」
「你們猶豫不決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我也是不擅長將自己的真心話老實地傳遞出去的類型……。可是這裡是。是能夠按照我的方法行事的精神世界。爲了讓你能夠坦率地面對自己的真心,我們會幫忙的。」
「大叔我們會讓你們,哦哦哦哦哦!裸祭啊??!這樣情緒高漲的?。 ?
「那、那是什麼,好可怕!人格崩壞了!!」
「我應該在最開始就說過了吧。這個伊月☆channel是爲了讓我的天照回覆,讓嘉賓男人強制配對的戀愛綜藝空間?!?
「那個奇怪的電視節目一樣的搞法,不是隻是這個場合的東西嗎?!?
「鏘鏘!骰子聊天室??!」
「鯊魚……」鯊魚乾太郎一舉起雙手,在那裡白光閃耀,創造出色彩斑斕的大大的骰子。
「這個骰子的各個面上印有你們當中某個人的名字和,要談論的話題!然後只要拿起那個骰子,就無法對自己的心說謊,不得不就那個話題不加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來吧,拿起來!」
「不,不要?。∧欠N不詳的骰子我纔不想拿!」
神邑小姐向一羽學姐遞出骰子,學姐理所當然的,怯場不願意接。
「沒問題的。雖然剛剛那麼說,這個骰子並沒有絕對的強制力哦。雖然伊月☆channel是按照我的想法運行的精神世界,但是你們並非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是異物呢?!?
「絕對不會強行引出真的不想說出的真心話的?!?
「這個骰子擁有的力量是,捕捉『說不出口……可是其實是想讓對方知道』這樣心底的想法讓人說出來這種程度的東西。是體現『能夠變成比平時更直率的自己』這樣的的東西哦?!?
然後又小聲地「你要是真的拒絕的話,你就只是無法在這個世界繼續待下去了而已哦。庫庫庫」這樣若無其事地嘀咕道。
『拒絕的話就會被從這個空間排出去?!?
那對一樹和一羽學姐來說就意味著這次作戰的失敗。
「就進行三次吧。這樣的話因爲骰子上的面有一半不是你的名字,說不定你一次都不用說呢。來吧。」
爲了掃清障礙,神邑小姐繼續說道。一羽學姐怯生生地,「真的,我不想說的事情不會出現在題目裡嗎?」問道。
「真的哦。我保證。庫庫庫?!股褚匦〗懵冻隽宋⑿?。像是平時不習慣笑一樣的,不自然的笑臉。而且微妙地眼睛沒有看向一羽學姐那邊。
「林崎,你不討厭嗎?」
一副總覺得求助般的表情,一羽學姐擡頭望向一樹。
「我……沒有什麼要瞞著一羽學姐的事情?!?
「……我知道了?!霭?。這個,由我來扔嗎?」
鯊魚乾太郎點著頭,把骰子遞給一羽學姐。一羽學姐一邊接過骰子,嘴裡卻以少許自暴自棄的語氣「……絕對要扔出林崎的面」這樣嘀咕著。
伊勢烏冬大叔和鯊魚乾太郎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嗚嗚祖拉,用「噗~噗~」這樣脫力的音樂爲一羽學姐加油。
「嗨誒!」鼓足了幹勁,一羽學姐拋出了骰子。
神邑小姐大聲地讀出了扔出的面上的內容。
「鏘——鏘!出來的是……要說的人是塚原一羽小姐!話題是初戀的人!」
「誒誒???我嗎!?……初戀的人是……一君。因、因爲再沒有其他會那樣溫柔地對待我的男孩子了!我沒有朋友??!嗚哇啊——???真的嘴擅自動了起來?。。 ?
「是被他的什麼地方吸引了呢?」
向著瞬間整個臉沸騰起來的學姐,如同電視記者一樣神邑小姐追問道。
「那、那是……因爲周圍的男生們都總是小看我的劍術……。只有一君不同,而且不是單純的恭維,還給了我建議這一點全部是真的,一直關心著我……。而且和他一起戰鬥的時候感覺非常溫柔……。實際上,即便在戰鬥之外的時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那麼溫柔……啊啊啊啊啊啊啊——!爲、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你說的一君是?平時不是這樣稱呼他的吧?!?
一羽學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顫抖著,回答了她的問題。
「看到天、天咲同學喊一樹哥這樣撒嬌之後……我也想要那樣子撒嬌……但是我不是那種角色,年紀又比他大……。我,知道自己沒有天咲同學那樣可愛……夠了,不要啊——!停手啊,不要再聽了啊——??!」
一羽學姐大喊起來,撿起骰子,將它當做兇器啪擦啪擦地向這邊打過來。
「對不起,現在的學姐非??蓯勰亍U埗喽嗟亟形乙痪伞!?
一樹的表情不禁舒緩了下來,一羽學姐則「嗚哇——!!」地喊了起來。
「初戀的人嗎……。這個問題,要是被我碰上了的話,該怎麼回答呢?!?
一樹不由得深思起來。
「……要說最開始意識到是異性的對象的話,是鼎吧?但是把那叫做戀愛還是有些牴觸呢。然後初中時代和鼎埋頭於劍術的修煉,一口氣堅持到騎士學院的入學……是再會的美櫻呢,還是溫柔地對待自己的輝夜學姐呢,到底是是那一個先呢。不不,這不是能夠在一羽學姐面前說的事情吧。我,沒中真是太好了……」
「你也說出口了哦???」
被一羽學姐吐槽後,一樹終於覺察到自己思考的東西說漏了嘴?;剡^神來連忙按住自己的嘴。因爲被一羽學姐拿骰子啪嚓啪嚓地打,骰子的效果也在一樹身上發揮了作用吧。
「學姐,不要把那樣危險的骰子塞過來?。 ?
「啊哈哈哈哈哈!自作自受!!」淚眼汪汪的一羽學姐自暴自棄地狂笑起來。
「我們繼續進行吧——!那麼一羽小姐,請扔骰子!」
「嗚哇啊啊啊啊啊??!這回一定要扔出林崎!」
「那麼我來宣讀內容!要說的人是塚原一羽小姐!話題內容是,和他約會想去的地方是???」
「遊樂場!」一羽學姐反射性地回答道。
「因爲朋友一直只有琥珀和經津主神,沒有去過那種地方呢!想和一君挽著胳膊一邊吃著吉拿棒一邊等待加演節目!」
「那麼如果我們能夠平安地回去的話,就一起去遊樂園吧?!?
「真的嗎!我很期待了!說好了哦?。〗^對要帶我去哦!!」
「氛圍升溫了不少了呢。那麼接著進行下一輪!」
「這回一定要是林崎——??!」
一羽學姐以旋風式投法將骰子遠遠地扔了出去。
「要說的人是一羽小姐!」追著骰子,神邑小姐宣告了結果。
「到、到最後都是我?。繝懯颤N啊……」
說起來……在這個伊月☆channel,基本上事情都是按照神邑小姐所想的發展的。例外的只有自己和一羽學姐兩個異物……擲骰子的結果當然,是逃脫不了神邑小姐的掌心。已經抓了狂的一羽學姐,漂亮地落入了圈套。
「話題內容是,『爲什麼沒法變得坦率起來?』」
拋骰子出來的那個精確過度的指定,讓一樹產生了不自然的感覺。
「那個話題,如果抽中的是我的話會怎麼樣?雖然我一直很坦率……」
「塚原一羽小姐,請你回答。」
「那是……因爲明明相遇之後一直對一君說開後宮不要臉之類的話,事到如今我要是說自己最喜歡一君的話,連我都變成不要臉了……。明明我年紀更大,那種事情實在太羞恥了……」
「學姐,我絕對不會認爲喜歡自己的人是不要臉的?!?
「一君……嗚嗚嗚!我真的喜歡一君??!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是不要臉,也明白一君是很珍惜我的……!」
「這是當然的。我會賭上自己的一切,讓大家幸福?!?
一樹緊緊地摟住一羽學姐。一羽學姐沒有抵抗,
「一君……我喜歡你……」一羽學姐就像換了個人一羽變得老老實實的。
塚原一羽——100
「現在,兩個人完全心靈相通,做好了發揮陰陽之力的準備了!」
伊勢烏冬大叔停止了演奏嗚嗚祖拉,這樣宣告道。
「這個欄目結束了的話,本來是準備進行『脫衣舞這種程度的已經變得沒法說害羞的色色的扭扭樂遊戲』的……看樣那已經沒有必要了呢?!悬c遺憾呢?!?
神邑小姐手裡拿著讓人放心不下的坐席和輪盤賭說道。
「那麼接下來是舞蹈的時間!舞蹈動作應該會自動從心中涌出來哦??!」
「不行……那樣子不行……」
瞬間,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在黑暗中,其他人的氣息消失了,一樹和一羽學姐的眼中只剩下了對象。場內的空氣,帶上了奇妙的魔力。
跳舞的動作什麼的不知道。可是兩個人自然地牽起了手,踏出了舞步。身體自己動了起來。開始跳的是——類似華爾茲的優雅舞步。
完全沒有音樂伴奏。雖然是在的氣氛緊張的靜寂之中,兩個人感覺到相互之間自然的生成了旋律。從舞步、舞步中描繪出大大的圓弧的舞蹈,一圈圈旋轉的圓舞,配合流水般的動作擺動身體。舞蹈的動作,是讓人類的肉體最美地展示出來的動作的集大成。
雙方的臉貼到極近的距離,兩個人出神地望著對方。和華爾茲相似的節奏抑制了情熱,優雅的距離感在心中生成了戀愛開始時的苦悶的心跳躍動。
不久節奏發生了變化。接著包裹著兩個人的是吉特巴一樣的節拍鮮明的節奏。兩個人的舞步自然地也變成了清楚利落的步伐。動作逐漸地變快了,好感度的連接就那樣化作和音,呼吸完全沒有打亂。
牽著的手將相互的身體拉近。不由得笑臉綻放般的輕妙的距離感——正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感。
就像反覆約會的男女一樣,節奏進一步變化著。尖銳的斷奏刻畫出的節奏。兩個人的距離感進一步激情地親密接觸,舞步繼續增加著情熱。
自動讓身體活動起來的舞蹈有些駭人聽聞地,讓雙方強烈地渴求著對方。
兩個人的臉貼到眼看就要親上去的距離,嘴裡深情地呼喚對方的名字。
互相索求對方的瞬間,兩個人穿著的衣服瞬間變成了透明的。一樹堅實的身體,還有一羽學姐柔軟的女性豐滿的肉體露了出來。兩個人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繼續跳著舞。忘記了羞恥心,在舞動中被對方的身體迷住了。大大的好感度上升的紅心飛了過來。
節奏變了。變成了感覺原始性的節奏下奏響激情的薩爾薩舞。保持著生下來一絲不掛狀態的兩個人讓身體、腰部比至今爲止都要更加激烈的動作舞動起來。不只是踏著舞步,腳也高高地擡起,將身體的一切都露了出來。和拍檔將身體纏繞在一起。
「學姐……非常漂亮呢?!?
「一君……我也喜歡你……」
兩個人的呼吸一點一點地變得激烈起來。赤身裸體之下露出身體的全部的舞蹈,連雙方的身體的變化都暴露出來了。一樹的身體增加了更多的力量,一羽學姐的身體則朦朧地滋潤起來。
心臟的跳動和節奏一體化激烈跳動起來。就在這時候兩個人的舞蹈結束了。兩個人失去了舞蹈這樣的形式。兩個人如虎似狼一樣緊緊地摟住對方,互相興奮起來的赤裸肉體、男女的有餘的地方和不足的地方像動物一樣被強行合在一起了。(注:有多和不足是日本神話裡間接表達男女不同且可以結合的地方的說法。)
一樹奪去了一羽學姐的嘴脣。一羽學姐也做出了迴應。像是要吸盡對方的一切一樣嘴脣重合。在靜寂之中,水聲和空氣泄露的聲音迴響著。
一樹感覺到一羽學姐完全地敞開了心扉渴求著自己。
這樣的話,已經不用再忍耐了……。就這樣繼續做下去……。
那樣的想法在一樹腦海裡浮現出來的那個瞬間。
「一羽學姐……!」「一君……我已經……!」
「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乎要把世界斬裂般的大聲在黑暗中響起。那個時候周圍的黑暗確實地被斬裂了,世界了恢復了光明。
覺察到的時候一樹他們已經回到了天之巖戶之前的那個空間。
然後聳立在正面的巖石山的一面石壁發出轟隆隆隆!的聲音打開了。從被打開的石壁的另一面發出耀眼的光輝,在那個光之中,淡淡的輪廓顯現了出來。
小巧的人的羅闊向這邊走了數步。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巖戶關上了。刺眼的光消失了。
輪廓的主人是……穿著胭脂色的運動衫的,黑髮的幼齡女孩子。
是比起少女要更小的。幼女這樣的年紀。
「大家好喵!」那個幼女舉起了一隻手打了招呼。
「天照!」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神邑小姐回來了,這樣喊道。
「好久不見了喵,伊月醬?!?
「天照,爲什麼丟下我躲進天之巖戶裡啊!笨蛋笨蛋??!」
神邑小姐摟住了運動衫幼女——天照。
「對不起呢。伊月被那班混蛋殺了後,在失去力量的情況下感覺什麼都無所謂了呢?,F在也還是感覺很多事情都無所謂呢?!?
「笨蛋!我即便死了……明明只要有天照在我身邊就怎樣都無所謂了!」
一邊撫摸著漸漸地開始發出哭聲的神邑小姐的頭,那個幼女——天照露出一樹他們露出了無精打採的笑容。
「你們的事情我通過身爲我唯一的外部聯絡渠道的八咫烏和經津主神聽說了。……看樣子日本神話的神魔們似乎是給所羅門七十二柱的諸位添了麻煩了呢。對不起喵。」
「天照……大人……」
一樹用驚愕的語調,說不了不得不首先說出來的話。
「……總之,能先想辦法解決一下我們的衣服問題嗎?」
一樹通過和一羽學姐緊緊地抱在一起在天照和神邑小姐兩人面前互相遮擋對方的身體,懇求道。兩個人還是全裸的狀態。
色色的氛圍像是被天照吸走了一樣消失了。
?
「咕哈哈哈!事情按照我期待得那樣發展了呢,真棒真棒!!」
藉助神邑小姐的力量,一樹他們變回了能夠見人的裝扮,就在這時候,經津主神出現了。一樹狠狠地瞪著終於露面的人面之劍。
「如你期待那樣還真是過分的說法呢。你雖然沒有撒謊,卻一直在說話說一半,來限制我們的行動吧?!?
「……因爲啊,要解開天照的封印必須這樣做的事實要是老實地說出來的話,你就不會跟一羽一起到這裡來了吧。想象一下吧。」
一樹想象了一下。
『爲了讓天照恢復正常,必須要兩個人在天之巖戶之前進行色色的祭典?!?
在一樹的想象中,首先是美櫻和鼎會暴動。接著是輝夜學姐開始私下裡謀劃策略,小雪和光學姐會認爲多半不會帶她們去而鬧彆扭。真是修羅場。
一羽學姐是不會不惜排擠其他女孩子而主動報名的吧。
然後……一羽學姐就沒法得到能夠這樣子變得坦率的機會。
「我想把一樹和一羽帶到這裡來!我覺得這是讓無論過多久都那麼倔脾氣的一羽變坦率的好機會呢!太好了呢,一羽,咕哈哈哈??!」
……原來目的是那個啊!
雖然一直覺得很可疑,沒想到居然是那種程度的事情!
「你,你——!居然想著那種事情??!我對一樹格外……又沒什麼想法!」
「誒,沒什麼想法嗎?誒?」
「……嗚嗚!」一羽學姐咬起了牙齒。
「說起來,學姐又叫我一樹了。已經不肯再叫我一君了嗎?明明到剛剛爲止都是那樣子老實地向我撒嬌的……」
看到一樹這樣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一羽學姐的臉又紅了。
「不、不要說這種話來調戲人家了——!笨蛋——!」
一羽學姐發出悲鳴在一樹胸口啪擦啪擦地敲起來。塚原一羽——119。
「做……做了那麼不得了的事情……我,該擺出怎樣的表情見人啊……」
回想起兩個人做過的事情,一羽學姐用兩隻手遮住臉面,蜷起身子。
「能夠在不讓你後宮內亂的情況下解決問題,這不是一石二鳥嗎!咕哈哈哈!!」
「居然考慮得那麼深遠呢……要感謝你將吾王后宮的危機,防範於未然呢。」
在豪爽地大笑的經津主神旁邊,雷蒙蓋頓也現身了。
穿著運動衫的天照,毛騰騰地來回看著一樹和雷蒙蓋頓。
天照用沒有幹勁的表情和乏味的聲音,說道。
「總之,再次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是日本神話的主神天照。特技是家裡蹲,愛好是上網。因爲每次伊勢神宮重建的時候都會重生,所以是這樣子的幼女狀態。請多多指教呢。所羅門王,感謝你倒這裡來喵。」
一樹回想起經津主神和八咫烏說過的事情。
天照讓身爲契約者的神邑小姐作爲倭國王繼位之後,向雷蒙蓋頓宣誓忠誠。將成爲了倭國王的神邑小姐獻給身爲所羅門王的一樹,使其成爲屬王。
換言之,日本神話的主神天照和倭國王,服從所羅門七十二柱。
在這個基礎上通過一樹戰勝身爲出雲王的愛洲移香齋,天照取回真正的力量,一樹就在真正的意義上成爲統率日本神話和所羅門神話雙方的大王。
所有的日本神魔服從於一樹,從荒神狀態恢復過來……。
「嗯,你那種想法是正確的喵?!?
天照像是看穿了一樹的思考一樣說道。
「我,因爲覺得伊月醬是不適合戰鬥的性格,所以在猶豫要不要授予其王位。因爲那樣會跟把和須佐的出雲王戰鬥的命運強加在她身上……」
「明明知道她不適合戰鬥還把神邑小姐選爲契約者嗎?」
「因爲她是看上去最有可能成爲好朋友的對象啊——」
「天照……」神邑小姐摟住天照小小的身體。
「我是按照愛好選擇契約者的,可是須佐那傢伙卻認真地按照戰鬥能力選擇了契約者呢——。我是覺得做那樣沒點情趣的事情有啥意思……日本第一的劍士、愛洲移香齋……那種傢伙伊月醬怎麼可能打得過啊——」
「被秒殺了……」神邑小姐低聲嘀咕道。
「正確來說,是被愛洲移香齋嚓嚓地弄到魔力醉,在那之後,大和政府的劍士們一齊上來刷刷刷。已經是日本刀插得像刺蝟一樣的狀態,我的正殿也是沾滿了鮮血。我已經是如同“破壞神展現的最終現實感和憤怒的夢”般的狀態了。啊,這是很早之前流行的俚語。天照小姐最喜歡這種東西了。」
喂喂,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我希望你們能夠守護伊月醬和日本神話。日本神並非謀求信仰,並沒有對其他的神話抱有對抗的形態,使得『對力量的執著』衰退了。所羅門神話也是在不謀求信仰心這一點上是相似的,但是你們在對其他神話抱有強烈的對抗和牴觸心態這一點上是不同的。你們一直是能夠戰鬥的神話?!?
對其他神話抱有強烈的對抗和牴觸心態——一樹想起了在所羅門神話中以巴爾爲首,像彼列、亞蒙、吉蒙裡這樣原本是別的神話的神的傢伙很多。除此之外,墮天使、惡魔之類的也佔了大半。
被玷污的神話……這說不定是他們戰鬥的動機。
一樹瞄了瞄蕾梅——可是她沒有說任何話的意思。
「我姑且是,象徵生命的祝福的日本神話的主神……可是隻靠我一個人的力量的話,要重塑死去的伊月醬的肉體是做不到的。」
……即便擁有神魔龐大的魔力,要將人類的肉體這樣『複雜的器具』從零開始創造也是很困難的吧。
所以像洛基那樣的神魔也要奪取人類的肉體將它替換成自己的肉體。
「我的力量,再加上從所羅門神話借來的力量的話,我想應該勉強能夠重塑伊月醬的肉體。雖然大概是沒法持久的不完全的肉體……你要是和伊月醬結下羈絆,能夠從那個迴路引出更多的的魔力的話,應該能夠得到相應的長度的壽命?!?
也就是說將她的好感度提得越高——她的壽命就越長的意思嗎。
「……所羅門王。我想要把她託付給你。我不想讓伊月醬就這樣死掉?!?
一樹回想起神邑小姐在對話時展示出來的那種很孤獨的氛圍。
在因爲寂寞而發抖的時候,要是沒有誰伸出援手的話……
「我知道了。她,就由我來守護。」
當然通過這樣這次潛入作戰的目的也能達成。
「太好了……伊月醬可是因爲我的錯而被牽連的……」
天照露出發自內心感到放心的表情嫣然一笑。
「我倒是……怎樣都無所謂?!?
神邑小姐在旁邊,小聲嘀咕道。
「我……只要能夠在這個和天照一起玩就行了……就算你說攻略啊,戀愛啊之類的我也搞不懂……」
聽到這句話,天照露出悲傷的表情。
「……說那種話可不行哦。你是被牽連而死的,應該更加生氣纔對。沒有感情地說無所謂,是很悲傷的啊。」
「爲什麼明明天照也是家裡蹲,卻說這種話?」
「因爲我也是太陽之神,我可是清楚外面世界的事情的呢。伊月醬……現實逃避,是現實之鏡。這個也是呢,現實要是變得更加豐裕的話,這裡也會變成更加更加快樂的地方。因爲,這個地方明明是如你所願的存在,地面和空中那麼廣闊卻什麼都沒有啊。所以……一起回到外面的世界吧?拿出勇氣來。」
「既然天照這麼說的話……我知道了……」
「謝謝。我想你肯定不會後悔的?!粯渚?,這孩子就拜託你了。你是個溫柔的人這一點,我通過八咫烏的研究從天之巖戶看到。雖然須佐和洛基聯手了……我想只能把日本神話託付給你了?!?
接著天照轉身面向蕾梅。因爲蕾梅開始一點一點地成長了,兩個人站在一起的話,反倒是天照顯得更加幼小。
「那麼我也向所羅門的神魔們宣誓忠誠。三餐住宿就拜託了!」
「嗯。蕾梅的契約者做的三餐很好吃呢!那可是生活的樂趣呢!!」
「……好吃的,飯菜?!股褚匦〗愕难垩e有了少許光彩。
就在那時,一樹的聖痕發出了光。自然地,虛像浮現出來了。
神邑伊月——25。
「這樣子你也成爲了兼任所羅門神話和外國王的,大王了呢。但是還沒有被賦予日本神話的『王之權能』。這需要打倒出雲王成爲真正的日本神話的王,而且不提高伊月醬的好感度的話,是不會顯現的喵?!?
天照向著一樹說道。雖然還附有不少條件,一樹不僅僅是蕾梅給予的力量,也從天照那裡得到了力量。
巨大的力量和,使用它的責任——一樹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又邁出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遙遠的一步。
「那麼我們就開開心心精神地到外面去吧!切換,工作模式??!」
天照突然喊道,像變身英雄一樣擺出pose。那個瞬間,從她的額頭放出太陽般強烈的光輝——她的身影一下變了樣。
戴著讓人聯想到太陽的黃金寶冠,上面穿上了七彩大袖上衣,下面穿著又大又寬鬆的裳捆著帶子,是充滿了威嚴的古代衣裝的打扮。
「天、天照大人……」
看到那充滿威嚴的樣子,一樹不由得在後面加上了『大人』。
「我倒是希望你最初就以這個樣子登場呢……」
天照轉向一樹那邊,嘿嘿地傻笑起來。
「但是,我是希望第一印象親民一點的類型呢?!?
「穿著運動衫的樣子,才更有天照的特色呢」神邑小姐也對一樹的話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