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大人最近太不檢點了!兄長大人真是淫亂!!」
「我沒有料到會有被你說不檢點的日子會到來呢……」
「從,從年長的女性那裡接受個人授課什麼的……到底想跟她學什麼啊!難道是打算登上大人的階梯嗎!?」
早上在魔女之館——正在跟星風學姐進行早上的特訓的時候,鼎突然過來了。
「鼎同學,不用那麼神經(jīng)質(zhì)也可以的哦,我可沒有要奪走你哥哥的意思哦。而且,林崎君也沒有把我當做女人來看哦。我們是朋友呢。」
如同玉石般玲瓏剔透的美麗容貌放著閃亮的光彩,星風學姐爽朗的語氣勸解起鼎來。
「……兄長大人,鼎完全不明白這個『美少女』在說什麼。如果鼎的常識沒有壞掉了的話,這個人已經(jīng)是十足的美少女了吧。」
「啊哈哈,你在說什麼啊?像我這樣的人是女生什麼的……和我相比,你的可愛才是無論怎樣都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哦。好了,把臉擡起來給我看看吧。」
星風學姐輕輕地扶起鼎的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那對眼睛喃喃說道。那讓性別的隔閡都要崩壞的美貌,讓鼎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然後猛地回過神來。
「兄長大人,這個人感覺好危險!有著危險的氣息!」
鼎像是很害怕似的緊緊抱住了一樹,她的心情說實話能夠理解。
作爲教授星風學姐的交換,一樹也從星風學姐那裡接受魔法的指導。因爲昨天是一樹教授劍術(shù)的日子,今天就輪到星風學姐了,就是這麼回事。
「我呢,老實說在接受指導的時候偶爾也會像剛纔鼎那樣看星風學姐看得入迷呢……我覺得學姐是非常有魅力的女性呢。」
聽到一樹的話,星風學姐的臉頰稍稍紅了一點,心形標誌飛了過來。
可是她馬上又輕輕地搖了搖頭,「真是的,不要這樣嘛——」地一笑了之。
「林崎君,太溫柔了可是不行的哦。如果這種話都能夠說出來的話,在重要的時候會讓重要的人無法信任你的哦!」
學姐用斥責的口吻說道,啪地戳了一下一樹的額頭。
「哥哥,你在這裡啊?早上好啊!」
突然,從魔女之館那邊傳來了明亮的聲音,已經(jīng)穿上了校服的露蒂跑了過來。
「因爲沒看到你所以在到處找你呢。我想跟哥哥說說話……我,昨天晚上裸體的事情完全沒有在意!爲了不讓事情在以後留下影響,我想和你談談!」
星風學姐「裸體?」驚訝地眨了眨眼。
糟糕了,一樹在心中叫苦不迭。真是糟糕至極的時機呢。
「兄、兄長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明明已經(jīng)有我了,還在別的地方製造妹妹什麼的……而且昨晚的裸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鼎,就像馬上要噴發(fā)的火山一樣噗璐噗璐噗璐、咯咯咯咯地哆嗦起來。
——一樹向兇猛咆哮鼎,就露蒂這位特殊的轉(zhuǎn)學生和昨晚的不可抗力事件拼命地做了解釋。可是鼎沒有接受這個說法,握緊了小太刀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兄長大人……鼎好久沒有這樣想跟兄長大人認真地來一場的心情呢……」
「今,今天的鼎感覺會讓我遭受好久沒有遇上的失敗呢……」
露蒂來回地看了兩個人的表情,無精打采地低下了頭。
「我的存在,擾亂了哥哥的某種複雜的人際關(guān)係了嗎……?」
「請冷靜一點,鼎同學。這只是魔女之館的成員增加了而已。」
「我無法認同!……你的意思是,這個像小狗一樣的外國人,有著勝任魔技科學生會成員的實力嗎!?即便這樣,我只是因爲天咲美櫻以及冰燈小雪有著可以呆在兄長大人身邊的實力,只是限定於在他身邊,我才同意的!」
鼎是隻對擁有實力的人敞開心懷的性格。不過,姑且不論輝夜學姐,連美櫻她們都得到這種評價……真是意想不到呢。
「實力?……沒有實力的話是不可以呆在哥哥大人的身邊的嗎……?」
「好吧,就讓我來親自來測試一下你的實力——!」
面對不知所措的露蒂,鼎露出了修羅般的表情,手搭在了小太刀上。一看就是在單方面欺凌一樣的場景。就在這時——一個人物,插入了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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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等一下!」
從圍繞著魔女之館的樹林之間,傳來了嘹亮的聲音。
從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就好像演員一樣,一年級的劍士,疋田出現(xiàn)在了那裡。
「……呼呼呼,那樣的小狗用不著鼎會長親自出手。掂量糾纏一樹的不軌之徒的實力這樣的任務就交給在下來處理吧!」
昂首挺胸地出現(xiàn)的是琥珀——一樹忍不住吐起槽來。
「……你這傢伙,是躲在那片樹林裡觀察我們的情況嗎?」
「那,那個是,雖然有事找一樹,但是因爲太緊張,抓不好時機……那個,實際上昨天一直在考慮該怎樣做才能跟一樹搞好關(guān)係而煩惱不已……」
琥珀把兩隻手抱著的巨大的包裹,一下子遞到一樹面前。
「我想,證明自己能成爲稱職的妻子的話就行了吧!一樹,我爲你做了便當,所以今天的午餐請跟我一起!然後跟我結(jié)婚吧!」
「林崎君,已經(jīng)做完了自己那份便當了吧。」
一樹正要接下的瞬間,星風學姐說出了明明不說就好的事情。
「什,什麼……像一樹這樣的男子漢居然有擅長家務的一面……沒有料到呢……」
琥珀滿臉蒼白,手裡的便當包咔噠一聲掉到了地上。
「琥珀!你這傢伙,向兄長大人獻殷勤是想幹什麼!?話說結(jié)婚什麼的那是怎麼回事!?給我解釋清楚!!兄長大人是要跟妹妹結(jié)婚的!!」
鼎臉色驟變,跟琥珀針鋒相對起來。不,是不會跟妹妹結(jié)婚的哦。
「哼,都開始向魔技科的音無輝夜搖尾巴的鼎會長,看清了劍術(shù)的未來的在下的行動沒有理由向你說明呢。雖然很對不起,請你到邊上好好看著吧。」
「居然說我向輝夜搖尾巴!誰,誰誰誰會對那種傢伙那樣啊!!的確最近我們是組了隊,我也承認那傢伙的實力,但是那種人我是最討厭的了!!」
馬尾像貓的尾巴一樣呼呼地搖曳著,鼎齜牙咧嘴地發(fā)出了怒吼。
「你在傲嬌個啥啊。明明在學生會室裡不是說一樹的話題就是在說音無輝夜……比起這種事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這個接近一樹的不軌之徒!」
琥珀注視著露蒂,露出了好戰(zhàn)的笑容。
「……感覺到強烈的敵意。也就是說,我跟這個人戰(zhàn)鬥贏了的話,就能留在魔女之館跟打擊在一起了吧?……這樣的話,我會做到給你看看的!」
露蒂出乎意料地露出了燃燒般的氣魄,鬥志昂揚地回瞪著琥珀。
「這纔是我擅長的領(lǐng)域呢!召喚魔法算不了什麼,我們流派的高超的劍術(shù),在下會讓一樹看個清清楚楚的!」
與露蒂的氣魄相呼應,琥珀也戰(zhàn)意更濃地發(fā)出了咆哮。
因爲是沒什麼意義的爭鬥,一樹在猶豫是否應該制止。
可是——
「本來好想著進行模擬戰(zhàn)來看看露蒂的魔法,還真是來得正好呢。」
星風學姐「啊哈哈」地輕鬆一笑置之,兩個的戰(zhàn)鬥就變成決定事項了。
因爲到離晨會開始還有十分充分的時間,四個人就這樣移動到了運動場上。
「雖說是有劍技科學生會會長鼎在場……不用取得輝夜學姐的許可也可以,啊?」
「這不是關(guān)係到等級的正式?jīng)Q鬥呢。輝夜總是喜歡賴牀,現(xiàn)在還在流著口水睡覺呢。只要我們做好裁判工作不讓受傷的情況出現(xiàn)的話就沒問題了。」
然後,帶著七把刀的打扮怪異的劍士琥珀,和異國的公主露蒂,隔著五十米的距離對峙起來。露蒂詠唱起皺紋,召喚了普羅菲特。
「真理將我解放……身爲人類庇護者、父親的賢者哦,將您的睿智在這裡顯現(xiàn)。」
伴隨光亮,她的制服逐漸變化成了她的魔導禮裝。那是像牛奶一樣潔白,將她嫩滑的肌膚、胸部和下半身極少的面積覆蓋住的猶如比基尼一般的魔導禮裝。跟一樹至今爲止看到過的魔導禮裝相比,格外地簡樸而乏味。
琥珀從七把刀中拔出了一把。看來似乎不是一次使用幾把刀呢。
「好的,那麼,開始!」
星風學姐一發(fā)出信號,琥珀就跑了起來,而露蒂也馬上開始詠唱咒語。
「咆哮吧!文明將破壞授予人類!睿智的咆哮將汝之身燒焦、粉碎,將汝之尊嚴埋入瓦礫之下!!揭開黑鐵時代的序幕!」
她的詠唱時間極短,光馬上收束在露蒂的右腕上。光——變成了有露蒂身高那麼長的巨大加特林機槍。
「……!?」看到這個景象,琥珀都看上去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重型武器!?那種魔法,是可能的嗎!?」
本來,武器是無法貫穿魔力,不具備對魔法使的殺傷力。擁有扭曲現(xiàn)實的力量的防禦魔力,必須用同樣纏繞著魔力的武器才能貫穿。
劍士的魔法劍能夠貫穿魔力是因爲,劍士鍛鍊過的身體能力強化魔法,延伸到熟悉到可以說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的愛刀的刀身上的結(jié)果。
可是飛行道具類的別說是重型武器,就連弓矢,進行魔力付與都是很困難——更準確的說是應該是不可能的。還有著很多的煉金術(shù)士做了看看能不能對高科技類的武器——比如說核彈——進行魔力付與這樣的試驗,結(jié)果失敗了,這樣的歷史。
「普羅菲特……開火!」
嗒嗒嗒嗒嗒嗒!發(fā)出這樣幾乎震破了鼓膜的轟鳴聲,加特林機槍噴出了火。琥珀在馬上就要發(fā)射之前斜著跑避開了射線,但是無論跑得有多快,露蒂只要稍微把槍口挪一點,子彈就會追上去。在不是螺旋華那樣的單發(fā)射擊而是猛烈的連射的情況下,要回避子彈即便是一樹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子彈裡付與了魔力。被打穿了無數(shù)個洞的琥珀的防禦魔力粉碎散落著。可是琥珀絲毫不理會碎魔的衝擊,朝著露蒂發(fā)起了突擊。
射出了一定數(shù)目的子彈之後,子彈完了,加特林機槍消失了。
「一發(fā)的破壞力比它看起來的樣子要弱得多呢。雖然對劍士不會造成多少硬直,對咒語詠唱集中力的妨礙效果很好呢。還有,子彈沒有使用完的話,會像雷神弓那樣留在手上這一點也很有趣呢。」
星風學姐在旁邊分析道。雖然偶爾有點脫線,這個人還是腦袋轉(zhuǎn)得很快呢。
「……揭開黑鐵時代的序幕!」
露蒂馬上完成了第二次的詠唱。雖然加特林的子彈猶如暴風雨一般從正面超琥珀狂吹,琥珀卻對此置之不理衝了過去,舉起了刀。
「這種程度是沒法阻止在下的!」
「人類歷史積累沉積的睿智哦,化作覆蓋吾身之重重裝甲!沉重、厚實、拒絕一切的蠻行吧!輝鋼的機動裝甲!!」
伴隨著光輝,露蒂過於簡單的魔導禮裝上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裝甲。琥珀的剛劍被帶有厚重的光澤的裝甲鏗!地彈了回去。
「重裝甲的防禦魔法!看上去很結(jié)實呢。不過有空隙在是弱點吧。」
正如星風學姐指出的那樣,那個裝甲並不是覆蓋住全身的。
琥珀迅速收起刀,從七把刀當中選擇了最短的腰刀拔了出來。這個女劍士有著能夠準備地瞄準弱點攻擊的技術(shù)。
另一方面,露蒂以看不出是重武裝的輕快,一邊拉開跟琥珀之間的距離,一邊傾瀉著子彈。這邊也怎麼都看不出是魔法使的戰(zhàn)鬥方式。
「琥珀對子彈的反應很快……。鼎,琥珀能夠讀出魔力嗎。」
「她的神影流似乎也是以跟魔法使戰(zhàn)鬥爲前提進行修煉的。雖然好像不是像我們的流派那樣把『預先讀取』進行了技術(shù)性的體系化……她身上有著彌補了這一點還有餘的『野生的感覺』,靠這回避著呢。」
加特林機槍粉碎了琥珀的魔力。即便如此琥珀也沒有逃避繼續(xù)追趕著,把劍鋒刺向裝甲的空隙。琥珀想利用這樣造成的傷害來妨礙露蒂的咒語詠唱——但是,以露蒂爲對手的話,這是非常困難的。
「向著巴別塔的高處伸出這隻手,現(xiàn)在將神之落雷握於手中!聽從吾之命令,閃電哦,如我所想,捲起漩渦!超電磁結(jié)界!!」
露蒂的等級三魔法——露蒂的左手上被巨大的武裝護手覆蓋了。已經(jīng)變成了,身上裝甲,右手加特林,左手機械護手這樣驚人的打扮了。
露蒂越是詠唱魔法——她苗條的身體上就被更多的武裝所覆蓋。
「普羅菲特——放電!」
露蒂叫喊的同時,武裝護手散落著嗶哩嗶哩的火花發(fā)出了光。
以露蒂的左手手掌爲中心——形成了雷擊的結(jié)界。只有接近戰(zhàn)這種攻擊手段的琥珀被那個結(jié)界網(wǎng)所捕獲,一邊承受著巨大的損傷後退了。
只要被那個護手牽制住了,就很難進行接近戰(zhàn)。
「可惡……不要小看人啊!」
琥珀收起腰刀,拔出了另一把到。這種行爲到底有著怎樣的意義呢。
琥珀以那個樣子苦思著什麼後,很不甘心地歪起了臉,迅速把刀收了回去。
「琥珀還有絕招……但是她似乎選擇了不在這裡使用呢。」
鼎低聲說道。……絕招。
說起來,琥珀說過有著應付劍不起作用的對手的呢對策。
那是有著能夠打開這種等於說封住了劍士的局面的柔軟性嗎。
「雖然兩個人都還有魔力……再繼續(xù)打下去的話會對之後的授課帶來麻煩的。到此爲止!……是露蒂的判定勝利吧。」
因爲總覺得太現(xiàn)實了點的理由,星風學姐制止了戰(zhàn)鬥。
「我,跟哥哥還有姐姐們在一起也可以了嗎!?」
還維持著武裝的露蒂,一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向一樹跑了過去。嗚哇……感覺好可怕!「哥哥,你爲什麼要逃跑啊!?」
「嗚嗚嗚……在下的實力還是這種程度的話……一樹,雖然很不甘心,我會再來的!下次再吃我做的便當吧,後會有期!」
因爲損傷而蹲下的琥珀,不甘心地揍了運動場一下後,一下子翻過身從場上離開了。
「夏洛特·裡本·芙勞跟並非所羅門七十二柱的神魔訂下了契約。也就是說在法律上是非法魔法使……但是心理測試和精神感應掃描之類的檢查的結(jié)果,沒有發(fā)現(xiàn)精神被侵蝕的痕跡。因爲被認爲基本上沒有危險性,就寄放在我們學校進行監(jiān)視。這種立場跟那邊的等級E的渣渣——林崎一樹是類似的情況呢。神魔根據(jù)所屬的神話不同而擁有不同的特訓。我們使用的所羅門七十二柱因爲擁有的魔術(shù)是最像魔術(shù)的,因爲此發(fā)展處了天地陣這樣的戰(zhàn)術(shù),但是夏洛特的契約神魔跟七十二柱相比是性質(zhì)相差很遠的類型。看樣子在跟來歷不明的神魔戰(zhàn)鬥的時候能發(fā)揮作用吧。而且她詠唱的速度也是值得一看的。也應該可以做好應對緊急時跟憑依魔法對峙的情況。這也作爲你們的參考。」
在露蒂轉(zhuǎn)過來後第一次的魔法實習課上,麗茲麗莎老師將露蒂的特殊性的一部分對學生們做了介紹。不過關(guān)於流亡的事情的確沒有提及呢。
露蒂展開了魔導禮裝,實際地使用了加特林機槍後,同班同學都因爲好奇心而眼睛閃閃發(fā)光地圍住了露蒂。因爲這裡聚集的基本上都是以騎士爲目標的認真的學生,這種時候不會變成浮躁的氛圍。但是,已經(jīng)看過了露蒂的魔法的一樹,向被排除在圈外的麗茲麗莎老師問道。
「麗茲麗莎老師……關(guān)於露蒂彌補我們團隊弱點的事情。」
露蒂至今爲止使用過的攻擊魔法是,子彈和電擊。給攻擊模式很少的有一樹和美櫻增加了新的攻擊模式。可是……
「我跟美櫻還有露蒂的隊伍構(gòu)成,能夠應對對熱有耐性的敵人嗎?感覺炎跟電擊無論是哪個說到底都是『熱』呢……」
「渣渣,你觸一次電試試吧。觀察傷口的話就會明白不同點在什麼地方了。」
聽到一樹的問題,麗茲麗莎做出了苛刻的回答。
「由電擊造成的損傷有兩個方面。首先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產(chǎn)生熱損傷,但是跟普通的燙傷在身體外部發(fā)生相對應的是,電擊傷從身體內(nèi)部產(chǎn)生熱灼燒,在這一點上是不一樣的。所以如果敵人身上覆蓋著耐熱的表皮或者裝甲的場合,因爲電擊會從內(nèi)側(cè)造成傷害,可以說是有效的。」
一樹的腦海裡浮現(xiàn)出了那個紅色史萊姆的樣子。那個史萊姆,看不出表面和內(nèi)部性質(zhì)上有多少差別。這個例子上這種方法是不適用的吧。
「另一方面是,電擊能夠破壞生物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很多的生物是依靠電氣信號來操縱肌肉之類的身體組織的。強大的電流會讓生活的那些活動受到很大的影響。通過對人類施加電擊,能夠讓心臟停止跳動,讓停止的心臟重新跳動對吧?就是心室顫動(Ventricular fibrillation)和自動體外除顫器(AED)哦。說到爲什麼心臟麻痹的患者能夠利用電擊讓他醒過來,是因爲構(gòu)成心臟的肌肉是靠電氣信號活動的呢。」
一樹馬上聯(lián)想到星風學姐使用巴爾的強化的魔法『雷神瞬身』讓全身的肌肉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強化了的樣子。是這樣啊,電有著這樣的影響嗎。
「你們前些日子接受的任務裡出現(xiàn)的……報告裡說的是史萊姆吧。你覺得那個史萊姆的身體是靠怎樣的構(gòu)造活動的?當然構(gòu)成史萊姆的身體組織不受肌肉而是粘液,但是讓那個粘液活動的根源是什麼?雖然魔獸的生態(tài)的研究還沒有什麼進展,至少依我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來看,電擊對史萊姆也是有效的。強大的電流通過的時候,會因爲一場的電氣信號的漩渦而劇烈地震動,最終不能維持身體活動,而飛散變成純粹的粘液。相當有趣吧?雖說是神話領(lǐng)域的東西,卻得到意外地不是跟我們的倫理相差甚遠的存在,真是很有意思呢。」
「也就是說史萊姆也是以跟人類相同的構(gòu)造讓身體活動起來的嗎!?」
「大概是這樣吧。雖然史萊姆四分五裂了也能夠活動,是因爲那是作爲發(fā)送電氣信號的核心和身體的粘液這樣的構(gòu)成集合在一起進行連動的羣體生物吧。」
「說起來,冰燈同學也說過讓史萊姆淹死呢……」
是攝入氧氣呼吸,利用電氣信號讓身體運轉(zhuǎn)起來的『生物』呢 。
「真是長見識了呢,向老師提問的學生會受到特殊的智睿的恩惠呢。」
雖然口吻很嚴厲,但是內(nèi)面很溫柔的麗茲麗莎老師,踮起腳敲了一下一樹的頭。
「如果是現(xiàn)在的你們的隊伍的話,上次失敗了的任務也能毫無問題地完成吧。在這周的週六再次挑戰(zhàn)就行了。這也是爲了不讓天咲美櫻降級呢。」
?
討伐在東京西部蔓延的魔境的森林裡居住的魔獸,解放森林——
在黃金週挑戰(zhàn)失敗的任務,一樹她們提出了再次挑戰(zhàn)的申請。
雖然騎士學院在星期六不上課,不過在這個休息日,學生被鼓勵的是以騎士候補生的身份區(qū)挑戰(zhàn)任務而不是把時間耗費在玩樂上。
一樹她們在魔女之館吃過午飯之後,前往車站。
執(zhí)行任務時的移動手段,主要是鐵路。如果是在市內(nèi)的話是魔光列車,市外的話則是使用新型新幹線,拜此所賜,移動時間不會耗費太久。當然費用都是學院承擔。
任務是爲了讓學生們成爲獨當一面的騎士,學業(yè)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至少加上我一個人,真的能夠順利完成嗎?」
在前往車站的途中,露蒂不安地向一樹問道。
以露蒂和美櫻分別站在一樹左右把他夾在中間這樣的興衰,三個人在路上走著。
「有露蒂在話就我們就放心了呢。上次也是在紅色史萊姆出現(xiàn)之前都很順利的。」
「那麼我就讓電擊魔法一直處於待機狀態(tài)吧。」
通過露蒂的魔法生成的武裝,似乎只要彈量和能量沒有用完就能持續(xù)裝備在身上。做好了預先的準備的話,能夠不詠唱咒語馬上轉(zhuǎn)入攻擊狀態(tài)。
雖然破壞力倒是很低,但是在任務中可以說是相當方便的魔法。
……一樹再一次認識到將形形色色的魔法跟據(jù)狀況不同分開使用重要性。要是自己能夠更有效地使用雷梅戈頓的力量的話……
「一樹,你看看那個。」
美櫻突然扯了扯一樹的袖子,指向街頭的一角。
在車站附近的商業(yè)街,穿著帶著徽章的白色制服的『騎士』們正在行走著。
似乎是以幾個人的羣體形式,在騎士學院周邊進行打聽搜查的樣子。
恐怕騎士團是在打探不知潛伏在哪裡的洛基吧。
因爲洛基是帶領(lǐng)失去理智的非法魔法使?jié)摲饋砹耍员囟ㄔ谀硞€地方露出破綻。打探應該是相當有效的。這樣子在跟洛基和香耶有關(guān)聯(lián)的土地上踏踏實實地進行打探的話,得到有關(guān)洛基的證詞的可能性絕對不會低。
「……喂,夾雜在白騎士當中的『黑騎士』,是在新聞中提到的來到日本的德意志騎士團的騎士嗎?」
美櫻覺察到了,低聲說道。
在穿著白色制服的日本騎士團當中,只有一個人穿著黑色制服夾雜在其中。
只有她一個人身高高上一個頭,臉的容貌也是異國式的。
德意志北歐騎士團的制服,好像是黑色的。
「雖然聽說是來了日本……這樣子直接目擊到纔有實感呢。」
一樹已經(jīng)從輝夜學姐那裡早一步聽到了情報。
在那之後的幾天,北歐騎士團到來的日子成爲了新聞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北歐羅巴的盟主,德意志北歐騎士團協(xié)助討伐洛基。建立了一個月時間的協(xié)力體制。
在邦交中斷的現(xiàn)在,外國的騎士來到日本是一個重大的事件。
當然,在新聞中,日本跟德意志交涉的內(nèi)幕是沒有提及的。
「……」在一樹的身旁,身爲流亡者的露蒂,看到德意志的騎士就嚇得哆嗦起來。
「沒關(guān)係的哦。那不是來追露蒂的,只是爲了打倒那個叫洛基的神魔而來的。」
一樹嘭嘭地拍了拍顫抖的露蒂的肩膀。
「謝,謝謝你,一樹哥哥。」
露蒂做出一副很勉強的笑容之後,緊緊地抱住一樹的胳膊摟抱起來。從她胸口飛來了心形標誌。
「……嗚」不知爲何美櫻也嗚嗚地哼著,抱住了一樹另一邊的胳膊。
……好難行走。三個人黏在一起,毫不在意騎士們朝著車站繼續(xù)前進。
穿著黑色制服的的德意志女騎士,把目光投向她們?nèi)齻€瞅了一眼……一樹感覺到了。
「……切。這不是上次馬上就逃回了的騎士學院的小鬼嗎。」
到了魔境的門之後,看守的哨兵又咬牙切齒地說道。
「上次真是抱歉了,但是這回可是對團隊進行了合適地強化,會做出成果跟你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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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一樹的話,看到露蒂的樣子「白人?真是少見呢……」地睜大了眼睛。雖然是有點沒禮貌的說法,『日本國籍的白人』很罕見是事實。而且事實上是更加罕見的情形。
不管怎麼樣,一樹他們進入了魔境內(nèi)部。
穿過門之後好一會兒,景象還是普通的森林的樣子,也沒有魔獸在。
魔境的位置在比起上次要深入很多的地方,毫無疑問是因爲小雪的活躍。魔境會因爲魔獸的逐漸消減而回歸原本的自然狀態(tài)。
——然後戰(zhàn)鬥開始了,一樹從一個接一個襲擊過來的史萊姆的攻擊中守護美櫻她們,然後後方的美櫻的炎之魔法將史萊姆一個個地燒乾淨。
隨著魔獸一個接一個地被打倒,周圍一帶一點一點逐漸地恢復了自然原本的森林的樣子。
「——普羅菲特……放電!」
露蒂把對熱有強烈耐性的紅色史萊姆引誘到自己周圍之後,把它們一口氣關(guān)進電擊的結(jié)界中幹掉了。受到電擊的史萊姆——借用麗茲麗莎老師的話來說,就像急性心臟麻痹發(fā)作的患者的心臟一樣——不規(guī)則地劇烈震動,啪!地粘液四散飛濺,爲它們的生體活動拉下了結(jié)束的帷幕。
大概是因爲太過接近了吧,有少許飛濺的紅色粘液灑在了美櫻和露蒂身上。
一樹馬上想起了上次美櫻的樣子。那個粘液——是會對精神產(chǎn)生作用的毒。
「你們沒事吧!?好像沾上了一些呢。」
「嗯……這種程度的應該沒問題……」
臉上泛起一點紅潮的美櫻,以含糊不清的語調(diào)回答道。然後毫無意義地抱住了一樹的手腕撒起嬌來。露蒂也是一樣軟綿綿地抱住了一樹。
……這不是變成了很微妙的糟糕狀況了嗎。
因爲兩個人都是穿著露出度很高的魔導禮裝,被她們緊緊抱著的一樹真是坐立不安。
「我們剛剛經(jīng)過的地方有個湖在,去那裡把粘液洗掉吧。」
「只要抱著一樹哥休息一會兒就沒問題了。好幸福呢?」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好幸福呢?沒問題哦?」
「這話怎麼信得過啊!怎麼看都是不靠譜得一塌糊塗嘛!好了,快點走吧!」
一樹抱著兩個人的肩膀,把她們拖到湖邊。
把兩個人推到水裡,一樹在附件找了個樹腳就坐下來了,
這一帶的魔獸基本上被驅(qū)逐了,曾經(jīng)很渾濁的泥沼也變回通透的湖了。美櫻和露蒂穿著魔導禮裝浸入水裡把粘液洗掉了。
以露蒂開玩笑向美櫻潑水爲契機,兩個人發(fā)出愉悅的聲音開始互相潑水。
「一樹也過來玩嘛!」
「不,制服會溼掉很麻煩的。」
雖然用念動魔法把水滴甩掉,用念燃魔法讓衣服乾燥就行了……兩個人都是一身單薄的魔導禮裝,這邊卻這是襯衫套上外套的制服。太費事了。
趁著美櫻跟一樹說話的空隙,露蒂往美櫻臉上潑了一臉的水。美櫻馬上進行報復以牙還牙。兩個人的頭髮和身體都弄溼了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
兩個人的魔導禮裝都是讓肌膚和身體曲線幾乎都露出來的設計。
肌膚被水潤溼而放出嫩滑的光澤,立體地呈現(xiàn)出了女性特有的身體姿態(tài)。漂亮的東西被水潤溼看上去會更加漂亮。
一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兩個人的肚臍和大腿,還有美櫻搖晃的胸部給吸引了……因爲抱有是在用某種奇怪的眼神偷窺兩個人這樣的罪惡感,一樹搖了搖頭。
「……不要玩太久玩過頭了哦——!」
一樹只是說了這句話後就背向了兩個人。
真是的,平時就難以直視的魔導禮裝,變得完全不敢看了。可是因爲這是出於作戰(zhàn)目的的衣裝,而且要是對這產(chǎn)生邪念了話作爲要一起戰(zhàn)鬥的同伴來說是不合格的。
雖然是很短暫的休息時間,一樹卻在祈願早點結(jié)束。
但是就在背向她們的時候,傳來了兩個人的悲鳴聲。
一樹慌忙回頭一看,從湖的水面巨大的——類似海葵的魔獸露出了臉。它扭動著若干條觸手,向兩個女孩子伸了過去。
「普羅菲特……開火!」
察覺到異常後迅速詠唱了咒語的露蒂,胡亂發(fā)射起子彈來。
另一邊的美櫻卻被觸手逮住了。溼潤的身體,被觸手捆得緊緊的。
「等,等等!我已經(jīng)受夠觸手了——!!」
海葵的觸手中有幾條上面有被砍過的痕跡,從那裡重新長出了還比較短的觸手。這毫無疑問是在之前的任務裡襲擊美櫻的觸手的主體。
「美櫻!……纔不會讓觸手隨意擺佈呢!!」
在美櫻的身體要被觸手擺弄千鈞一髮的時候,一樹使出居合拔刀術(shù)一閃就把觸手一刀兩斷了。
「一,??一樹哥!謝謝你!居然說『纔不會讓觸手隨意擺佈我的美櫻』什麼的……誒嘿嘿」
被從困境裡救出來的美櫻又發(fā)出了心形標誌向一樹飛了過來。
……我的,這個詞好像根本沒說吧。
「趕快詠唱咒語!」一樹一喝叱,美櫻馬上「嗯!」地應聲切換到了戰(zhàn)鬥模式。一樹聽著背後值得信賴的回答,將瞄上了美櫻和露蒂的觸手一個接一個的清除乾淨。
這些觸手……爲什麼總是瞄準女孩子!到底是受了怎樣的神話的影響啊!?
一樹的刀和露蒂的子彈都無法造成足夠的致命傷害。但是……
「之前我受到的侮辱……我會加倍奉還的!你這變態(tài)的觸手!!讓敵人歸爲灰燼的緋色之翼!」
被一樹守護著的美櫻完成了高等級魔法的詠唱,展開炎之翼,向海葵撲了過去。本體連同無數(shù)的觸手都被捲進了炎之翼——這成了致命一擊。天地陣在最後決勝的,高等級召喚魔法。
「一樹哥,我們成功了!」
美櫻發(fā)出了興奮的聲音向一樹抱了過來。至此爲止吸引了奇怪的眼神的胸部,壓在一樹身上發(fā)生了變形。
「不,不要穿成那個樣子抱過來啊!」
「……衣服會被水弄溼吧。」
從溼透了的美櫻身上移開視線,一樹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這個海葵似乎是這一帶最後的大BOSS,湖的周圍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美麗的自然景觀了。
以前無限制地擴大的魔境,現(xiàn)在面積已經(jīng)小了很多了。
說不定今天這樣下去,可以把這片森林完全解放呢。
美櫻和露蒂也有同樣的預感,點頭同意了一樹的提案。
進入了魔境深處後,魔境的氛圍和出現(xiàn)的魔獸的種類也隨之發(fā)生了變化。
在入口附近是史萊姆蠕動的潮溼地帶,不久風醬變成了長滿了紫色樹葉的鬱鬱蔥蔥的樹林。
密集地交織著的枝葉遮住了陽光,周圍一片昏暗。從樹林之間的黑暗裡,爬山虎冒了出來纏繞不休,魔獸也撲過來發(fā)動突然襲擊、
發(fā)動奇襲的魔獸,是類似野生動物的兇猛類型。
比如說在樹與樹之間飛來飛去,長著銳利地像刀子一樣的爪子的猿型魔獸。一般的劍士是無法趕上它的速度,會被它單方面宰割吧。
但是一樹預先讀取了它的動作,使用居合拔刀術(shù)很快地終結(jié)了它的性命。
又比如有著硬得像鋼鐵一樣的表皮的野豬型魔獸。怒濤般的圖鑑擁有可怕的破壞了,硬質(zhì)化了的表皮不管是物理攻擊還是火的熱量都不起作用。
但是露蒂的電擊,可以從野豬硬邦邦的表皮內(nèi)側(cè)將它烤熟。美櫻則從後方發(fā)動攻擊魔法支援,向大型的魔獸身上瀉下等級五的魔法。
生命活動停止的魔獸一個接一個地,身體還原成黑色魔力逐漸消失了。
雖說是不能麻痹大意的危險森林,團隊的平衡還不錯。要說想要的東西的話,因爲緊急情況下一樹也得詠唱魔法,好像再招一個前衛(wèi)呢……。
一樹因爲美櫻的好感度上升的緣故,已經(jīng)可以使用菲尼克斯的等級六的魔法了。可是因爲一樹本身是在三人團隊最前線戰(zhàn)鬥,實在沒有什麼餘力去詠唱魔法。作爲聖痕魔法使的一樹有點感到著急。
進入樹林後,看到了有點高的山丘和可以登上它的石階,雖然沒有到登山這種程度的高度,從石階登上頂峰的話,前方就會出現(xiàn)開闊的廣場。
廣場上有牌坊,往深處走有神社在。因爲魔境化的緣故失去了原本鮮豔紅色,神社整個變成黑色的考慮。本來應該是供奉土地神、靜謐神聖的場所,卻瀰漫著讓人難受的壓抑的氛圍。
剛一踏入神社,狐型的魔獸從周圍的森林裡跑了出來。面對電光火石般迅速的突擊,一樹離開使出居合拔刀術(shù)迎擊,但是那個瞬間——
——狐貍黃金的毛髮迸發(fā)出嗶哩嗶哩的火花!
是跟露蒂使用的魔法很相似的電擊的結(jié)界。電流通過刀傳到了一樹身上。
一樹耗費了防禦魔力把電擊無效化了,但是防禦魔力產(chǎn)生了在讓事象消滅的時候被稱爲“碎魔的衝擊”的反動。
因爲這的原因,一樹的斬擊亂了陣法。
避開了一樹的居合斬,狐貍向一樹的身體撞了過去。
一樹扭過身子,勉強避開了。
不過即便如此,一樹的任務也已經(jīng)完成了。
「普羅菲特……開火!」
往一樹身上撞的狐貍撲了個空,連續(xù)被加特林機槍的子彈和炎之彈丸擊中。於是它的身體變換成黑色魔力消失了。
「一進入這裡,敵人的氛圍就稍微變了一點呢。」
「……在這樣的魔境中也是魔力特別濃烈的地方,肯定有神器哦!」
美櫻指著神社的方向,發(fā)出了興奮的聲音。
在魔境可以找到“神器”。這是某種人工物品受到濃烈的魔力的影響變化,或者魔力濃縮後從什麼都沒有地方產(chǎn)生的,在這個世界發(fā)生的神話中的魔法道具。
在鍊金術(shù)上不可能做到的從底子發(fā)生徹底扭曲的神器,能夠通過吸收使用者的魔力引發(fā)超越物理法則的魔法現(xiàn)象。
這裡出現(xiàn)比周圍都要強的魔獸也就是意味著,這個地方沉積著比別處更濃烈的魔力。正如美櫻所說的那樣,這種地方據(jù)說是很容易出現(xiàn)神器的地方。
「話雖如此,要對這個神社進行探究……首先得消滅周圍所有的魔獸才行呢。」
一樹剛一嘀咕,從環(huán)繞著一樹她們所在的廣場的樹林中,金黃色的狐貍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了。就像是神社的守護獸一樣。
這一回,一樹在把狐貍充分地引過來之後,
——用炎之壁,把它們集中起來燒烤。
同時,美櫻和露蒂也放出了各自的攻擊魔法。
「這就是……御神刀嗎?」
在褪了色變成一片漆黑的神社的正殿。它的祭壇上,供奉著白茬木製造的日本刀。只有這把刀沒有褪色,維持著神聖的氛圍。
原本是神殿的御神刀,因爲魔力的流入而變成了神器。
用手一摸,白色樹皮有種像是在呼吸一樣的觸感。一樹的魔力自然地被吸進了刀裡。神器在吸收了使用者的魔力之後能夠發(fā)揮特殊的力量。
「肯定是跟日本神話有關(guān)係的神器呢,而且刀之類的不是跟你正好合適嗎!喂,一樹,試用一下看看它到底有怎樣的力量吧!」
美櫻以孩子般歡快的口吻說道,一樹苦笑著,正要把魔力注入神器中的時候——從神社的入口方向嗎,傳來了噶擦噶擦噶擦的聲音。
腳步聲是筆直地朝這邊過來的——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神器的個人拾取是被禁止的。馬上把它交給我們。」(謎之音:拾得值錢的東西都歸國家!詳見烏木事件……)
正殿的入口處,出現(xiàn)了穿著魔導禮裝的聖痕魔法使和劍士的二人組合。
從年歲和體型外貌來判斷——不是學生二十騎士團的騎士。
一樹感覺到了違和感。這種難道的任務,爲什麼本應人生不足的騎士團會派人過來?
「……我們本來就打算在報告的時候上交的。」
雖然一樹這樣解釋,穿著魔導禮裝的女聖痕魔法使無視了他噶擦噶擦地走了過來,從一樹手上一把奪過神器刀。
她的目光落在一樹腰間的刀身上,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
「明明只是個小鬼的劍士……還想拿著神器……」
然後背過身子,向同伴劍士發(fā)出怒吼「我們走,近藤!」,從正殿離開了。
「是!」地應答道,劍士忠實地跟在了她後面。
「什,什麼嗎,真讓人不爽!說起來明明在任務中心正式上交神器了的話會反映在我們的成績上的!」
美櫻外形姣好的眉毛倒立顯得十分憤慨。
「雖然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在這種忙碌時候被分派這麼簡單的任務的,明明就是騎士團裡的吊車尾!像你們這樣白癡邊境騎士,反正要是決鬥的話肯定是一樹哥甩你們幾條街的!!蠢貨!!白癡!!」
美櫻在騎士們立刻後,猛烈地破口大罵起來,拉下眼皮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露蒂也模仿她做了個鬼臉。就像關(guān)係和睦的姐妹一樣。
「……算了,反正是拿不回去的東西,不要在意回到任務中吧。既然騎士團也參加了,看樣子,真的能夠在今天之內(nèi)把這片森林全境解放呢。」
可是,只有那把神器的刀嗎,真想用一下試試看呢……這樣的想法揮之不去。
「這邊好像沒有之前那塊區(qū)域 的海葵那樣的大BOSS呢。」
美櫻像是送了一口氣一樣說道。
越往魔境的中心地區(qū)前進,空間中沉積的魔力就會變得越濃烈。
因此,多數(shù)的情況下,在魔境的中心地帶會誕生最強的魔獸。
一樹她們已經(jīng)基本上到了魔境的中心地帶了。
「剛纔的騎士二人組也有幫忙幹活嗎?」
「好像沒有多少這種感覺呢。」
自己每次打倒魔獸,都能切身感受到魔境的風景變化,誕生這邊沒有戰(zhàn)鬥的時候魔境的風景發(fā)生變化的情況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
也就是說這並沒有多大面積的魔境,只有一樹她們在掃蕩殘存的魔獸。
雖然大家都消耗了一定量的的魔力,卻仍然綽綽有餘。
「我,稍微有點累了呢……因爲我體力不太足呢。」
對身體來說是跟稍微進行了一下徒步旅遊一樣。但是至今爲止的人生大半在病牀上度過的露蒂,已經(jīng)可以看出混雜在苦笑中的疲憊。
「對不起,讓人操勞過度了嗎。回去的路上要我背嗎?」
雖然背什麼的好像在應付小孩一樣,露蒂卻不由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能揹我回去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露蒂有點不好意思地忸怩道。
「……給我等一下,一樹哥,太過分了!既然要被露蒂的話……我就從前面,那個……得公主抱才公平吧!」
「前後各一個的話……這樣的姿勢即便是用強化魔法我也吃不消吧。」
三個人間不由得瀰漫著和和氣氣的氛圍,向著森林的中心部前進——
「……螺旋華!」
炎之彈丸貫穿了作爲最後的目標的魔獸。
那個瞬間,周圍的樹木完全取回了五月本來應有的綠油油的新綠的光采。
讓人毛骨悚然的氛圍消失後,透徹肺腑的涼爽的和風吹了過來。
大家的表情都情不自禁地鬆懈下來的時候——一樹突然感覺到『某種氣息』,背後一陣惡寒。
「怎麼了,突然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
「……現(xiàn)在,在這附近,有某種巨大的魔力產(chǎn)生了。」
「誒,那樣的魔力……。……!?」
美櫻也似乎通過知覺能力強化魔法感覺到了魔力的發(fā)生,臉色驟變。
不久就聽到了從背後傳來的嘩啦嘩啦踩踏落葉的聲音。
「……哼,稍微有點來遲了呢。已經(jīng)把魔境完全解放了……也就是說,看樣子似乎還有著能讓我開心一下的力量呢。」
聽到了作爲女性來說罕見的低聲調(diào),有鋼鐵一般威壓感的聲音。
回頭一看。只見樹叢中,穿著全黑的軍服的金髮女人正看著這邊。
黑衣的女性,非常唐突地,詠唱起咒語來。
「……哦。爲了期望瓦爾哈拉的戰(zhàn)士,從天上降臨展示你勇猛的姿態(tài)吧。我也將展示勇者之魂。天上的戰(zhàn)神們哦……我在這裡。」
是個打扮得很奇怪的女人。除了身上穿著軍服,腰間還掛著收納了巨大的劍的劍鞘,左手上拿著俗氣的圓盾。日本的劍士是不使用盾牌的。
那身漆黑的軍服,在咒語完成後的同時,被外界接續(xù)的光所包裹住了——變化了成了像是用藍寶石做成的閃爍著幻想般光芒的鎧甲裝束。這是……魔導禮裝?
這傢伙是……難道說是德意志的北歐騎士團!?
「……美櫻,露蒂,這傢伙是敵人!!」
宛如戰(zhàn)乙女一樣的女戰(zhàn)士,拔出了劍向這邊衝了過來。雖然不知道是怎樣回事,明顯是對這邊抱著敵意的!
一樹也一邊詠唱著咒語,以居合的姿勢衝向?qū)κ帧?
在他背後,慢了一拍的美櫻和露蒂也開始了咒語詠唱。
戰(zhàn)鬥……一觸即發(fā)!
「……我奮勇而戰(zhàn),迎來光榮的死亡,期望再次參與天上之戰(zhàn)鬥!賜予吾之眼血色的加護!真紅的女武神之瞳!!」
穿著鎧甲的女戰(zhàn)士詠唱完了咒語。似乎發(fā)動某種魔法,她的眼睛閃著赤紅的光芒。
同時,奔跑的勢頭也加速了。……毫無疑問是某種強化魔法。
「揭開黑鐵時代的序幕!普羅菲特……開火!!」
首先是加特林機槍彈,然後是慢了一拍的炎之彈丸,越過了一樹,飛向女戰(zhàn)士。
女戰(zhàn)士燃燒般的紅色痛苦睜得大大的,迅速伸出左手的盾牌。
用小型的盾牌準確地彈開了加特林的子彈和炎彈。
……遠超人類的反射神經(jīng)。但是並不是像一樹那樣預先讀取了彈丸的軌跡。也許剛纔的魔法不只是強化了肉體,連反射神經(jīng)也得以強化了。
……而且那個盾牌,彈開了螺旋華後居然一點損傷都沒有!?
一條直線面對面衝鋒的一樹和女戰(zhàn)士,終於接觸了。
女戰(zhàn)士揮下扛在肩上的巨型西洋劍,一樹則迅速地使出了居合拔刀術(shù)。
對一樹來說,第一刀並不是用來攻擊的。
迎上女劍士的斬擊,挪動自己的身體架開對方的力量把劍彈開。
但是,她的斬擊對於已經(jīng)經(jīng)驗過無數(shù)次交鋒的一樹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即便如此還是打亂了對方的身體平衡,一樹在必中的時刻砍下了第二刀。
但是女戰(zhàn)士的左手以光迸發(fā)出來一般迅速的動作,用盾牌彈開了一樹的斬擊。
「……在劍與劍接觸的瞬間,被軟綿綿的力道打亂了平衡呢。使出了很有趣的劍技呢,少年。」(謎之音:這是太極的柔力麼……)
女戰(zhàn)士衝著一樹笑道。……她會說日語的嗎!?
馬上,女戰(zhàn)士的反擊就過來了。一樹預測到了她的斬擊軌跡,迴避掉了。
激烈的攻防讓一樹的集中力中斷了。一樹準備著的咒語也消散了。
在這期間加特林子彈和螺旋華也在支援一樹,可是女戰(zhàn)士都用精準的動作操作盾牌,,優(yōu)先防禦傷害比加特林機槍大得多的螺旋華。
在身爲召喚魔法使的同時,也是戰(zhàn)士。就好像看到自己的鏡像一樣……
「你是德意志的騎士嗎?既然聽得懂日語的話,告訴我,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一樹不敢大意地擺好了架勢問道,但是發(fā)出了哼哼的笑聲。
「比起這種問題,我們還是來戰(zhàn)個痛快吧,少年。」
然後再次向一樹砍過來。雖然一樹已經(jīng)是竭盡全力地在應戰(zhàn)了——女戰(zhàn)士還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一邊跟一樹刀刃相交,這個敵人詠唱起了咒語。
「武人的加護哦,將纏繞吾之身的身爲倍增吧!驅(qū)使無限之戰(zhàn)的神之旨意,降臨吾之身!……漩渦的神威之帶!」
……閃亮的光芒從天上降臨在女戰(zhàn)士的身體上。吸收了光的女戰(zhàn)士的手腳,似乎是強化了肌肉,增加了肉感。
以猶如獵豹般的加速,女戰(zhàn)士衝了過來。
要不是擅長預判對方的動作的話,毫無疑問就會像稻草人一樣被一刀兩斷了。
但是,一樹觀察動作的前兆,把握好距離,預測了劍的軌跡,成功了應對了神速的斬擊。不是正面抵擋斬擊之力,而是使出拖力移開力道,利用這個勢頭擾亂對方的平衡。
雙手因爲重的出奇的重量而麻木了。
雖然一樹也反動了反擊,卻被全身都強化了的女戰(zhàn)士用左手的盾牌毫無壓力地 擋住了。
然後——超越人類的剛劍再次揮了過來。
……感覺不像是在以人類爲對手!
「並沒有在使用召喚魔法呢,少年!到底是怎麼樣,用什麼方法化解了我的斬擊的!?真是讓人感興趣呢,那就是日本的劍術(shù)嗎!?是東洋的奧秘吧!」
有著燃燒般的瞳孔的女戰(zhàn)士,在戰(zhàn)鬥中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炎帝創(chuàng)世!」
一邊化解對方的劍擊,一樹拼命了詠唱發(fā)動了等級二的魔法。
炎之壁完全出其不意地從女戰(zhàn)士腳邊冒了出來。
雖然女戰(zhàn)士以敏銳的反射神經(jīng)跳到了後方,但是沒能完全的避開,藍色的防禦魔力的光四濺。……首先是這邊先命中一次。
「這就是日本的召喚魔法嗎。真是卑鄙的一擊呢。」
女戰(zhàn)士竊竊一笑。傷害,太輕了。
開什麼玩笑,爲什麼突然要被這樣的怪物襲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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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櫻、露蒂,展開十字火力!無論速度有多快,能夠用盾擋住的只有一面!!」
「下了很麻煩的指示呢,可惡的少年!這樣的話,我就得趕快先把你這個前衛(wèi)給收拾掉才行呢!!」
女劍士再次揮下剛劍,一樹又化解了這一擊,彈開了。
激烈劍戟的聲音響遍全場。淹沒在這響聲中的——女性的怒吼傳了過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明明魔境已經(jīng)完全解放了,爲什麼會發(fā)生戰(zhàn)鬥!?……那傢伙是什麼人!?」
大概是感知到了魔力的流動,在神社遇到的兩個騎士趕到這邊。
女戰(zhàn)士露出了「哎呀?」的驚訝表情。
「是這樣啊,也就是說,共享了有關(guān)我的情報的……只有參與了洛基討伐的隊伍啊。」
聽到這樣的喃喃自語,一樹歪起了腦袋想著「這是什麼情況?」在內(nèi)心中感到疑惑。
「『保護對象』被襲擊了!近藤,快上!」
女性聖痕魔法使下達指令後,被稱爲近藤的男劍士向這邊衝了過來。
保護對象……?是指露蒂嗎?不,兩個騎士是……看著美櫻那邊?
「自己找上門來的麻煩嗎……你也能跟這個少年一樣讓我好好開心一陣嗎!?」
穿著藍色甲冑的德意志女戰(zhàn)士從一樹這邊移開,向近藤衝了過去。
不妙了。那個叫近藤的雖然也是騎士,但是隻是水平一般般的傢伙,這樣下去說不定會被秒殺的!
女戰(zhàn)士以可怕的速度一下子縮短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砍向近藤。劍路雖然單純卻很剛強。近藤被那個速度嚇了一跳,還是勉強地用刀擋下了女劍士的劍。
近藤打算在刀刃相擊後從正面擋回去。但是那是很無謀的。女戰(zhàn)士那遠超人類的剛力,輕易地把近藤的劍打飛了。
驚訝一下子從他的表情上消失了,然後染上了恐懼的顏色。
「……並不是所有的日本劍士都能使出剛纔那個少年那樣的技巧嗎。」
女戰(zhàn)士感覺很沒意思地嘀咕道,砍中了近藤。近藤因爲碎魔的衝擊就像破布一樣被吹飛了。防禦魔力的大半隻是這一擊就沒了。
「……真是掃興。你給我去死吧。」
女戰(zhàn)士爲了給近藤致命一擊,把刀鋒朝向她。
「……想得美!!」
這時候一樹全力奔走衝到兩人中間,千鈞一髮的時候擋開了女戰(zhàn)士的斬擊。
然後就那樣將女戰(zhàn)士的連續(xù)攻擊全部一個接一個的化解,守住了近藤。
「什,什麼啊,那個劍術(shù)到底是……?」
騎士·近藤一屁股坐在地上,向一樹劍術(shù)發(fā)出了由衷的讚歎聲。
「混蛋!劍士什麼的不要管他了,趕緊攻擊敵人啊!!你這樣也算是騎士候補生嗎!!」
被劍士守護著的女聖痕魔法使,怒吼著說出了不對頭的話。
「那不是可以正面對抗的敵人,這都看不出來嗎!」
一樹一邊跟對手交戰(zhàn),不由得連對方是大人這事都忘了,吼了回去。
「候補生……是學生嗎。但是一個孩子居然有這麼了不得的技藝呢。好了,接下來又會爲我?guī)碓鯓拥捏@喜呢!?」
「不要小看學生啊……北歐騎士團!」
一面無趣的女戰(zhàn)士的表情,又變回了笑臉。被她鐘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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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的天地陣已經(jīng)不成立了!先離開這裡吧!!我們也會找機會逃走的!!」
女聖痕魔法使觀察了自己搭檔的男劍士的消耗情況後,「切」地咋了咂舌。然後發(fā)出了跟一樹說的一樣的指示。
「身爲劍士你那個樣子已經(jīng)組不成天地陣了,暫時先撤退吧!」
「不,不好意思呢,候補生少年!感激不盡!」
女聖痕魔法使先一步逃脫了,近藤也跌跌撞撞地跟在她後面跑了起來。……倒不如說沒她們在更容易想辦法逃走。
「美櫻!找個機會用等級五逃走吧!」
「……爲了逃跑使用那個魔法嗎!?……真是的!明白了!」
美櫻雖然一瞬間露出不滿的神情,但是鑑於狀況的異常,馬上接受了提議。
「居然在商量逃跑……真是掃興呢。你們認爲我會給你們那樣的機會嗎?給我做好覺悟吧……做好跟我享受戰(zhàn)鬥到最後的覺悟吧!!」
女戰(zhàn)士露出了交雜著憤怒和愉悅的表情向一樹砍了過來。一樹化解了這一招,打亂對方的平衡封住了她的攻擊。兩個人的勁舞再次開始了。
使用菲尼克斯的等級五魔法——『化爲灰燼的緋色之翼』的話,只要對方?jīng)]有相當?shù)囊苿幽Хǎ瑧摽梢允褂梅颇峥怂怪硖幼摺?
問題是,後衛(wèi)的美櫻暫且不談,在最前線的自己有沒有詠唱那種高等級的魔法呢……!
一邊用劍交戰(zhàn),一樹和女戰(zhàn)士也相互詠唱著咒語。可是因爲戰(zhàn)鬥攻防的激烈,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還不習慣使用召喚魔法的一樹來說。
「既然你們要逃的話,我已經(jīng)不會手下留情了!……天之上的托爾神哦!吼出讚許吾之劍舞的咆哮吧!天之雷鳴宿於此劍之中,將已經(jīng)無法容許的干戈埋葬!!雷鳴劍!!」
讓大氣爲之震動的雷電從空中朝著女劍士的劍落下。
電擊宿於健身,就這樣朝一樹揮下。
一樹馬上用到想要化解攻擊。但是,刀與刀接觸的瞬間,電流穿過了一樹的身體。雖然防禦魔力防止了觸電,破魔的衝擊響遍了全身。
寄宿了雷屬性魔法的劍——只是刀刃交鋒就能造成很大的傷害。
就好像在神社遇到的,帶有電氣的狐貍那樣。
「這下子,憑你的劍術(shù)就沒有勝算了哦,少年!」
這樣一來的話就必須迴避所有的攻擊才行了。不能打亂對方的平衡的話,降下的連續(xù)攻擊就會變得越來越猛烈了。
因爲敵人的劍帶有“屬性”,身爲劍士的一樹一下子被逼入了絕境。
這傢伙,剛纔好像說了托爾神呢……。是北歐神話裡的托爾嗎!
「……你,你沒事吧!?」
沒有逃跑似乎在觀察事態(tài)發(fā)展的剛纔的那個男劍士,近藤,朝陷入絕境的一樹叫到。……雖然你擔心我讓人很開心,爲啥你還在這裡啊,一樹不禁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別管那麼多了,快點逃走吧!」
一樹這樣回喊之後,男子再次轉(zhuǎn)過身,這回終於逃走了。
雖然援護的加特林機槍子彈和炎之彈丸也飛了過來,但都是石沉大海。
逃走……是 做不到了嗎。最壞的情況也得讓美櫻和露蒂逃走才行……
頭裡閃過絕望的瞬間——女戰(zhàn)士背後空間開始噼裡啪啦地出現(xiàn)龜裂。
世界裂開的聲音響起,巨大的黑色液滴從龜裂中掉了下來。
惡性界異——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 啊,這樣的偶然!
巨大的黑色液滴——變成了渾身包裹著熾熱的巨人的樣子。
「穆斯貝爾海姆的巨人!……這種時候肯定不是自然發(fā)生的吧!少年,這是你乾的好事嗎!?」
那怎麼可能。但是——魔獸的召喚。對於這個魔法,自己是有頭緒的!
雖然對這就好像是在救助己方一樣的世界有些無法釋然……
「美櫻,就是現(xiàn)在!開始詠唱吧!」
一樹朝美櫻她們那邊跑去。看到一樹逃走了,女戰(zhàn)士切地咋了咂舌。炎之巨人俯視著女戰(zhàn)士,揮下了就像圓木一樣的胳膊上寄宿著火焰的拳頭。
女戰(zhàn)士用盾牌防住了這一擊。……連那種攻擊都能擋住嗎,她的盾牌!
一樹用公主抱抱起了露蒂。
一樹和美櫻,統(tǒng)一時機發(fā)動了魔法。爲了不點燃樹叢而調(diào)整了炎之翼的幅度,穿行著,向著天空飛舞起來。
「吾之戰(zhàn)與憤怒和祝福同在!代行武神向汝之頭頂揮下,對生命的憤怒和祝福……!!」
和巨人對著的女戰(zhàn)士捲起了可怕的魔力叫出咒語。
毫無疑問是高等級的召喚魔法。在女戰(zhàn)士的背後,浮現(xiàn)出鐵骨錚錚的武人的虛像。寄宿著燃燒般的紅色眼光,下巴上也蓄有燃燒般的紅鬍子,右手拿著巨大的錘子。是把錘柄非常短,粗糙的錘子。
武人的虛像跟女戰(zhàn)士重合漸漸消失了。然後,在女戰(zhàn)士的右手上只剩下了錘子。用一隻手拿著錘子,女戰(zhàn)士跳到了巨人的頭上。
「粉碎頭蓋之音!!」
發(fā)出咚咚!地巨大聲響,女戰(zhàn)士朝巨人的頭上揮下了錘子。
巨人的頭部被一口氣壓進了下腹部。以被痛擊的頭爲中心開始,產(chǎn)生了可怕的力場,巨人的身體軟弱無力地扭曲了。然後化作塵埃一點痕跡不留地被吹走了。
……怎麼回事,那個威力是……。要是被那樣的魔法攻擊了的話……。
感到戰(zhàn)慄的一樹跟美櫻到炎之翼的效果無效爲止,儘可能地往遠方飛去。德意志的北歐騎士的亂入,不知爲什麼會在那裡的日本騎士們的亂入,然後是來歷不明的惡性界異的亂入——
謎題亂成一團中,一樹她們第二次的任務結(jié)束了。
?
——這裡是暮色侵蝕的房間。
迎接準備報告任務結(jié)果的一樹她們的是,讓一樹單獨到學生輔導室去的指令。
一樹一個人去,在這一點上美櫻表示了不滿,但是一樹能夠想象得到這樣做的理由。
……是爲了不讓露蒂一起出席,而加上了代表者只有一個人這樣的名目吧。
毫無疑問是是關(guān)於那個女戰(zhàn)士的事情。
在被從窗戶照進來的夕陽染成赤黑設的學生輔導室,麗茲麗莎老師一個人在那裡等著。
「老師,請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麗茲麗莎老師開口之前,一樹就冷不防地逼問道。
「在任務結(jié)束後,被德意志的北歐騎士團襲擊了。對方的契約神魔是北歐神話裡的托爾。目標恐怕是露蒂。……這應該是無法饒恕的事情。」
一樹淡淡地做了報告。
「雖然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樣下去露蒂會有危險。應該把露蒂的人身由學院移交到騎士團,向騎士團請求加強對北歐騎士團的監(jiān)視。更加嚴密的警備是必要的。」
專門說出來就像笨蛋一樣的理所當然的話,一樹硬是把它說出了口。
「那是做不到的。」
麗茲麗莎老師,只是斬釘截鐵地說出了一句話。
「……那是爲什麼?」
「因爲你們沒有被任何人襲擊,在 官方的記錄當中呢。」
從窗戶射進來的夕陽的光,在麗茲麗莎老師的臉上投下了深色的影子。
麗茲麗莎老師露出了猶如冷漠的大人一般的表情。
「跟托爾訂下契約的北歐騎士的名字是貝婭特麗克絲·鮑姆加特。本日十四點二十三分從騎士團東京宿舍一個人脫隊,侵入到了奧多摩的魔境裡。即便沒從你們那裡收到報告,騎士團也對她的動向把握得清清楚楚。監(jiān)視一點都沒有疏忽。」
「你是說,你們知道這一切,放縱她襲擊,然後當做襲擊沒發(fā)生過嗎?」
雖說是跟想象的一樣的回答——一樹的背上感到一陣惡寒。
本來是不可饒恕的北歐騎士對露蒂的襲擊。而且日本政府和騎士團完全是打算作壁上觀。這也就是說……
「……政府和騎士團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保護露蒂。拒絕將露蒂的人身引渡到的德意志去,想要庇護它都只是『表面上』,這麼一回事嗎?」
「日本沒有接受德意志的提案,尊重流亡者的生命。德意志純粹只是爲了打倒洛基這個共同的敵人而來到日本的。在跟日本和德意志的共同戰(zhàn)線完全無關(guān)的地方——因爲不幸的事故露蒂死了。是這樣的劇本呢。如果是事故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開什麼玩笑!……那樣裝模作樣的『沒有辦法呢』什麼的誰會相信啊!」
「說白了,德意志對洛基什麼是怎樣都無所謂的態(tài)度。優(yōu)先順序是相反的。所以把露蒂寄放在學院只是表面功夫而已。日本政府暗中默許了以討伐洛基爲名目而來的北歐騎士團偷偷暗殺露蒂的計劃。這也是爲了同時跟其他各國還有德意志保持良好關(guān)係呢。」
「我跟露蒂的相遇……也只是爲了把露蒂引人任務這樣適合暗殺的場合裡的圈套嗎。」
「能保持魔法先進國八國的均衡的手段別無其他。」
「……露蒂並非爲了自己的慾望而謀求力量的。她只是想從因病死亡的命運中逃脫出來而已吧!」
「如果是她的境遇的話,誰都清楚呢。」
聽到一樹像擠牙膏一樣說出來的話,麗茲麗莎老師聳了聳肩。
「把拼命地想要活下去的她!國家這樣巨大的東西,勾結(jié)在一起將她踐踏,是這麼一回事嗎!連有模有樣的劇本東歐準備好了!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其他的辦法什麼的沒有探索的必要,除了露蒂這樣怎樣都無所謂的存在會不幸以外,誰都可以圓滿收場哦?……國家擁有庇護義務的對象只有國民而已。給予隨便跑過來的流亡者人權(quán)的餘裕,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日本是不存在的。」
這是認真在說的嗎?
看著露蒂的笑臉,在心中接受露蒂不是人類這樣的事情……
「就因爲這樣的理由就見死不救的傢伙,纔不是人類呢!」
不認爲麗茲麗莎老師是,能夠面不改色地解說這樣不明就裡的舞臺的內(nèi)幕的人。麗茲麗莎老師真的事先就知道了這個事實嗎?
如果是現(xiàn)在的話,任務應該可以成功。從那樣說著鼓勵自己的,那個時候開始?
「……如果不能接受的話,你打算怎麼做?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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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茲麗莎老師靠在靠背上,用試探的口吻問道。
那個瞬間,極爲自然地,在一樹的腦海裡,浮現(xiàn)出了理所當然的答案。
「露蒂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是事故,政府沒有干預這件事的打算的話……某個人從事故中自作主張地把露蒂救出來,也沒有人能抱怨什麼吧。……兩邊都是的吧。」
如果不是正式的事情的話,這個問題反而很單純。
「小孩子還真敢說自不量力的話呢。對方可是德意志的王牌哦。」
「露蒂——就由我來守護!那種事情我無法認同!」
麗茲麗莎老師如同巖石般無表情的臉……突然變樣了。
突然使完了裡一樣背部玩去,發(fā)出了重重的嘆息。
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開了變得昏暗的學生輔導室裡的電燈。
「……抱歉呢,林崎。作爲學生的你說這樣的話,我從一開始就期待著呢。」
麗茲麗莎老師在位子上坐好,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說道。
「我被下達的命令是,堵住露蒂被殺後,活著回來的你和天咲的嘴。但是讓你乖乖閉嘴實在是不可能呢。而且我因爲,因爲有兩個能使用菲尼克斯的等級五的魔法的人在,全力逃跑的話,露蒂生還的可能性很高呢。小看我們的學生也給我好自爲之點呢。」
「……麗茲麗莎老師從一開始就……包含了我的行動在內(nèi)……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嗎?並不是打算對露蒂見死不救……」
「你還是沒有被任何人信任,被過分低估了,但是你是王之力的擁有者。除了把露蒂交給這樣的你以外,不存在任何能夠救露蒂的可能性。不好意思呢,林崎。如果你真的是所羅門的王的話——你就無視國家的意圖,救救她吧。……拜託了。」
如果是林崎一樹這樣的人的話,會這樣做。被她看穿了呢。
可是……這是比叫自己以後宮王爲目標要更容易接受的目的。
『如果是在這裡捨棄露蒂的人的話,蕾梅是不會承認你是我的王的哦。如果是王的話,拯救露蒂是理所當然的。這可以說是爲了讓你成爲王的試煉呢。』
在一樹的腦海裡,響起了蕾梅的聲音。蕾梅也是很來勁呢。
美櫻也會同意的吧。
「那麼,這之後的劇本是怎樣的?」
「被封口了的你們馬上再次帶露蒂挑戰(zhàn)任務,在那裡,貝婭特麗克絲會再次發(fā)動襲擊,是這樣的預定。如果是魔境的話,不會有目擊者。被封了口的你們的任務是,把露蒂再次誘導到那樣的場所裡去。」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預先知道襲擊是時機,做好準備等待貝婭特麗克絲的到來吧。」
「但是,不要帶音無輝夜她們過去哦。如果學生會長在現(xiàn)場的話,就不能說『自作主張地保護了我們學院的學生哦』。話說回來,爲貝婭特麗克絲留下的世界也很少。……一個月。只要被趕回去一次的話,無法公開地那麼多次出手的北歐騎士團的協(xié)力時間應該就要到期了。這樣一來的話,就只能失去借口無可奈何地回國了。」
也就是說不能靠學姐她們嗎。然後……對手是相當厲害的敵人。
「即便是學生逞強,貝婭特麗克絲也不是能夠與之較量的對手。因爲她是德意志的王牌呢。但是你是王。露蒂的神魔,本身是擁有相當強大的力量的神魔。要是能使用它的話就能找到一條生路。爲了使用有限的戰(zhàn)鬥力打倒敵人……」
王,聽到這個詞的瞬間,一樹產(chǎn)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麗茲麗莎老師,這樣告訴他。
「在接下來有限的準備期間——儘可能地提高露蒂的好感度吧。」
結(jié)果事情還是變成那樣了啊,一樹不禁抱起了頭。
「話說回來,在魔境遇到了日本騎士團的騎士。他們也闖入了跟貝婭特麗克絲的戰(zhàn)鬥中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要離開學生輔導室的時候,一樹問道。
「……那是,怎麼回事?東京都內(nèi)所有的騎士,都應該共享了有關(guān)貝婭特麗克絲的情報了。你說她們跟貝婭特麗克絲敵對……?」
麗茲麗莎老師第一次感到事態(tài)的不可理解性,皺起了眉頭。
「日本騎士團的人在那裡,是不可能的。」
?
「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是不能饒恕的吧!!」
——在密室裡的對話。校長室裡,響起了老人的怒吼。
「走錯一步的話,老夫的小美櫻……咳咳,我的養(yǎng)女就會被殺了!德意志的北歐騎士團,居然襲擊正在執(zhí)行任務的本校的學生……!!」
「爲什麼天咲理事長會清楚……啊啊,是這樣啊。也就是說,在報告中出現(xiàn)的兩個騎士是你以前培養(yǎng)的人這麼一回事吧。」
一邊靠在彈力大的椅子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音無校長回答道。
「……那兩個騎士是我以前教的學生。從地方上叫過來的。」
「原來如此呢。只有那一點怎麼都想不通呢。明明都內(nèi)的騎士全部加入了洛基討伐隊,關(guān)於貝婭特麗克絲的情報是全員共享的,爲什麼會有不知道這一點的騎士在那個任務裡打醬油呢……。你該不是每次養(yǎng)女挑戰(zhàn)任務的時候,都讓以前的學生在暗中護衛(wèi)著的吧?」
「不是總是這樣,這一次是第一次。因爲之前的任務失敗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吧!小美櫻是跟那個等級E的無能組著隊的啊!一想到那份危險性……這是理所當然的措施吧!!」
「你在平時就叫養(yǎng)女『小美櫻』嗎……。關(guān)於天咲美櫻的性格,我收到報告了……感覺看到那種人格形成的一端呢。」
「哼,關(guān)於你女兒和她的教育方針我也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現(xiàn)在那怎樣都無所謂。爲什麼讓德意志騎士襲擊學生。我事先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開什麼玩笑,居然過後才知道這件事。」
「雖然本來預定在之後讓她們封口,但不會讓她們有生命危險的。我們向北歐騎士團傳達的要求是隻有露蒂可以殺掉。話雖如此,那個跟維京人沒什麼兩樣的野蠻戰(zhàn)鬥狂也有做過頭的危險性呢。這班北歐神話的傢伙也真是的。」
「開什麼玩笑!……雖說只是萬一……。可惡,都是因爲跟那種傢伙在一起才被捲入這樣的陰謀裡……!」
天咲理事長理解到這不是自己能夠干預的——日本跟德意志之間的外交——這一點後,把憤怒的矛頭轉(zhuǎn)向了別的地方。要是沒跟林崎一樹在同一支隊伍裡的話,就沒有這份危險了。
聽到這句話,音無校長也皺起了眉頭。
確實,那個小孩很礙事……。
不是出於像眼前這個老頭自己的女兒怎麼怎麼樣這樣白癡的理由。
十五歲的小孩是『聖痕魔法使的王』什麼的,怎麼也無法欣然接受。
騎士學院、騎士團、政府……涉及聖痕魔法使的所有組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既得利益』這種東西。已經(jīng)地位鞏固到這種地步的人們,怎麼可能甘於聽命與突然冒出來的還是十五歲孩子的王……。
必須儘可能地削弱王之力和權(quán)勢才行。
削弱王之力。雖然像麗茲麗莎·韋斯特伍德那樣的下層主張「應該支援他」,但這纔是處於組織上層部立場的人的全體意見。
「……你手下的那幾個騎士,關(guān)於任務沒有做公開的報告呢。」
「這不是廢話嗎。怎麼可能做這種報告。那又怎樣啊?」
在音無校長的腦海裡,想到了新的劇本。
「……讓那幾個騎士報告,稍微利用一下她們的話,趁著收拾掉夏洛特的形勢,也能讓那個礙事的小孩從學院裡消失。這樣就可以讓你的女兒加入更像樣一點的只有女孩子的團隊裡呢。」
不歡迎王的立場,對身爲理事長的這個老頭來說是共通點。
然後因爲比什麼都溺愛養(yǎng)女,所以非常討厭那個林崎一樹。
話雖如此,林崎一樹也是作爲教師應該保護的一個學生。
天咲理事長感覺到了職責的重擔,暫時露出了猶豫的眼神。
但是最後——爲了養(yǎng)女,還是點了頭。音無校長終於笑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