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仙一直很謹慎的跟在老神仙身后,她知道自己師父唯一的愧疚就是那個被封印的孩子陳恩生。
逸仙自打來到水月灣,恩生就被封印了,這么多年來,老神仙唯獨遇到和恩生有關(guān)的事情才會方寸大亂。
如今,這解藥已經(jīng)研制成功了,可老神仙卻并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而是十分沉痛和壓抑。
他本來醫(yī)術(shù)精湛,道法高深,怎奈何遇到讓自己心慌的事情也會方寸大亂,失了本心。
老神仙擔(dān)心那沒有完全成熟的異果能否起到關(guān)鍵性的解毒功效,因此心里十分的忐忑不安。
逸仙是何其的機靈懂事,她看著師父的一臉凝重,心道:“可憐的師父啊,如果逸仙能夠幫您就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練功。”
終于走到了陳恩生的床前,那個如繭一般被白光包裹的孩子,依舊是渾身潰爛不堪,任憑誰看了都會覺得那孩子可憐,不忍心多看一眼。
終于那孩子要解封了,老神仙激動和忐忑同時揪著他那一顆凡心。
“恩生,我來了,希望你能夠醒來。”老神仙看著恩生的凄慘狀況,不禁內(nèi)心感慨道。
舍我一生,為你心憂,用我此生,完你今生。
若非情欠恩師,心懷愧疚,想必那飄逸灑脫的白衣老者,絕不會為紅塵舊事沾染一塵,然而千年前恩師舍棄自己救了他,千年后他就算刮骨流血也要為恩師包住那唯一的血脈。
拂塵隨著一道白光飛起,濃濃的真氣罩在陳恩生上空,一道道白光隨著拂塵,旋轉(zhuǎn)著將能量送至那如繭一般的人兒周圍。
老神仙神功祭起,拂塵隨著功法在恩生的頭頂旋轉(zhuǎn)著,當(dāng)那些白光將包裹恩生的封印打開的同時,老神仙犀利的眸子閃過一道堅定的光。
隨著那光的發(fā)出,但見一顆藥丸從封印中鉆入,進而進入恩生的口內(nèi)。
拂塵依舊在轉(zhuǎn)動,老神仙盤膝而坐,臉上逐漸滲出了汗水,逸仙膽戰(zhàn)心驚的在旁邊注視著老神仙,而季末則在她身后。
那孩子渾身潰爛,呼吸已經(jīng)快要沒有了,當(dāng)封印打開的同時就必須將藥丸送入孩子身體,進而通過真氣運輸將那藥丸分解開來,輸送到五臟六腑。
這個過程非常的耗費體內(nèi),心思不能有一點的分叉,不然心思分叉,真氣逆轉(zhuǎn),不光施法者姓名不保或者重傷,而被救者就會瞬間加速病情。
在那一刻老神仙一眼不眨盯著恩生,開啟天眼將真氣在恩生體內(nèi)運轉(zhuǎn)輸送。
隨著真氣將藥丸運送到體內(nèi),那些潰爛和流血的地方開始凍結(jié),恩生的呼吸也逐漸加粗加重。
一陣的推功過血,輸氣運脈后,一道道的毒濃被老神仙用真氣逼出恩生體外。
一股的惡臭難聞隨著那濃毒散發(fā)出來,但是在場的三個人沒有一個敢有絲毫異動,那是排毒的關(guān)鍵期。
必須將體內(nèi)的余毒完全的排出,畢竟那是半顆異果,而且還是沒有完全熟透的異果,此次當(dāng)然是無法徹底清除掉余毒。
老神仙深知這一點,所以那藥丸解除了毒一定要全部排出,并且用自己的真氣將孩子體內(nèi)的脈絡(luò)打通,讓其逐漸的接受那真氣的熏蒸。
隨后再讓孩子跟著老神仙一起練習(xí)道家的治病療愈功法,進而打通身體內(nèi)外關(guān)卡,先從心里上認識到病到底是什么,然后再身體力行的去通過自己的修行,逐漸將病毒徹底排出。
那將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也許再次過程中,病情還會反復(fù)或者隨著五谷雜糧的進食,進而引起身體陰陽變動。
那樣甚至?xí)腥切碌牟《荆赃@更是一個需要細心呵護的過程,老神仙早都知道了這些,雖然是半顆異果,也必須將它的功效激發(fā)到最大。
“孩子啊,為師會為你守候下一次異果的成熟,下一次一定將你的病毒全部清除干凈。”
“孩子,你可能還有更多的挑戰(zhàn)需要面對,不過為師會像父親一般的呵護你,照顧你,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保護你,直到你的病情全部愈合。”
老神仙看著已經(jīng)解除封印,身體潰爛已經(jīng)被制止,依舊昏迷不醒的陳恩生,內(nèi)心一番感慨。
陳恩生是他的命根子一般的存在!
終于老神仙運功將恩生的部分病毒派出了體外,可是天眼開啟之下,身體內(nèi)部依舊有一些細若游絲的黑色病毒在游動。
沒有異果的神奇功效,那些黑色的東西還是不要輕易觸碰,不然會發(fā)生不可控制的局面。
“逸仙,你來好好照看恩生,為師出去走走”老神仙起身看著恩生說道。
“師父的眸子里很明顯有一絲希望在,可是師父的臉色還是陰云密布一般,難不成恩生他沒有救醒?”逸仙看著師父,心里想到。
“好,師父恩生他……”
“恩生他,還需要非常細致的調(diào)理和養(yǎng)護,他現(xiàn)在的身體依舊很弱,見不得風(fēng),必須長期待在山洞內(nèi)。”
“我今天運功,也只是幫他排除了三成的毒素,其余的要么就是等待下一顆異果,要么就是他跟著為師一起練習(xí)無為法。”
“當(dāng)他了然了無為法為何物的時候,他就會正確的看待自身的病灶,也就會真正的用智慧的眼看待一切事物。”
“寄生世界!”
“寄生世界,聯(lián)系是錯綜復(fù)雜,也是無處不聯(lián)系的,我們的世界存在太多太多看不見的卻真實存在的聯(lián)系。”
“天眼是傳說中的神奇存在,但是那確是打開真實世界的鑰匙,我們只能用逐漸的修行來拿到那把鑰匙,開啟智慧的門。”
“好了,我要出去散散心了,你和季末照顧水月灣,我可能需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這期間你要按照我剛才說的照顧恩生。”
“若是他醒來了,你就叫我。”老神仙說完離開了山洞。
季末這才回來發(fā)現(xiàn)了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奇妹的變化,平時兩只神獸都異常好動,而近日來,那奇妹總是默默的自己一個溜溜出去。
水月灣每日都是那樣的美輪美奐,美人依舊紅顏不老,季末依然颯爽英姿,兩只神獸好奇中帶著親昵,奇花異草裝點著水月灣的每一處景致。
忽然一日,奇奇早早的就在水月灣內(nèi)四處狂奔,他的嚎叫聲震懾著水月灣,季末和逸仙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當(dāng)那只上躥下跳,嘶吼不斷的神獸攪擾的水月灣一刻不得安寧,逸仙才覺得奇怪跑來奇奇跟前摸著它的腦袋問:“奇奇,你是怎么了?”
逸仙溫柔的看著異常的奇奇,細聲漫語的問,可是她的溫柔并未讓奇奇的好動減弱半分。
看著昔日熟悉的主人,奇奇的眼中僅僅閃過一絲往日的熟悉,然后就突然架起逸仙,奇奇一路狂奔,來到水月灣上空的森林內(nèi)。
終于奇奇愿意主動靠近逸仙,逸仙這才溫柔的問他,可誰知奇奇竟然架起逸仙一下子竄上上面的森林中。
季末見逸仙被奇奇架走了,他一個跳躍就踩上自己的寶劍跟了過去。
水月灣上面的森林是水月灣最神秘的地方,那里黑乎乎一片,被密林籠罩的基本看不見東西,陽光很少能夠投射進來。
由于環(huán)境濕熱,所以密林縱橫,輕易是不敢走進去的就連兩頭神獸也是不會輕易進去的,似乎里面有一種怪蛇,體型很大,劇毒無比。
說來也奇怪,那森林里面的東西也從不跑出來,而逸仙他們也從不進去,這次奇奇竟然架起逸仙快速的竄入密林。
季末的提著一顆緊張不安的心,立刻就追了上去。季末知道那密林是神秘地帶,動輒還是不要進入的好。
可是逸仙已經(jīng)被帶了進去,季末也只能勇敢闖入。
逸仙坐在奇奇的背上,溫柔的眸子看著異常興奮的它,依舊問道:“奇奇,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啊?”
奇奇一言不發(fā),只是蒙頭飛速的在密林中穿梭,逸仙終于進入了那密林,可是里面長年積累的瘴氣熏得她快要喘不過起來了。
“奇奇,這上面還是不要來了,聽說里面有非常兇狠的動物,比你的個頭還要大。”
“嗚嗚嗚嗷嗚”奇奇的大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似得,它似乎聽懂了逸仙的話,又似乎在反駁她的話。
穿過煙瘴,奇奇突然減慢了速度,緊接著在一個山洞前停下了。
他溫柔的眸子看了逸仙一眼,又柔情似水的看了眼山洞,示意逸仙進去。
逸仙則納悶的瞪大眼睛看著那神獸,不解的問道:“奇奇,你是讓我進去嗎?”
奇奇見逸仙溫柔的眸子全是不解,他則著急的用大腦袋抵著逸仙的后背,硬生生將她像山洞推去。
“奇奇,奇奇,乖,我自己走,奇奇,我自己,額,不要啊,咯咯”
奇奇則邊推邊哼氣,弄得逸仙的秀發(fā)隨氣飛舞,凌亂了她的絕世美顏,搞得逸仙覺得很狼狽。
逸仙剛進入山洞,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咦,怎么會有奶香味?好甜。”
她正在思索之際,黑暗中傳來一聲猛獸的吼叫聲,根據(jù)那聲音,逸仙聽的出是奇妹的吼叫。
“哦,找了那么多天,原來你在這里啊,怎么會跑來躲在這里呢?而且似乎還變得香甜了很多呢。”
逸仙邊走邊說,她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抹黑走了過去,柔嫩的手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逸仙趕忙將手縮了回來。
她在黑暗中問道:“奇妹,是你嗎?”
她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舔著自己的手,黏糊糊的感覺讓她很是戚癢難耐。
“呵呵,果然是你啊奇妹”逸仙開心的說道。
奇妹則低聲嬌滴滴的嗚嗚了幾聲,就在此時奇妹旁邊傳來了一聲稚嫩的吼叫。
“咦?怎么回事呢?那啥什么東西在鳴叫,很像貓咪的叫聲,但是那聲音卻短暫而急促。”逸仙聽到后心里想到。接著又是幾聲短暫急促的叫聲,逸仙抹黑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亂摸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