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水輕嵐的臉色越發冷了,這丫頭還真是低估她了,不僅謊話連篇,還大有要誣陷她的意思,如果說沒有人授意,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在這么多人面前絕對不敢這么放肆。
“說話可要講證據,師父不是你能誣陷的!”初一從后面走上前去,大聲喝道。
一個奴婢而已,實在是不行就殺了,晾他水族也不敢說什么,有少主表哥在這里,怕什么!
對于初一的擅自主張,水輕嵐并沒有說什么,大有放任初一繼續的意思,畢竟水輕嵐是主子,而這個婢女不過是個下人,她與一個下人爭辯就是自降身份。
“奴婢可沒有誣陷,這位姐姐好生無情,這么快就翻臉不認人了,昨夜可是你親自去請的二小姐,難道你忘記了?”綠芽不僅沒有被初一的話嚇到,反而是反咬一口直接將初一拉下水,這樣的話,水輕嵐就算是想找身邊的人為自己作證都不行。
“你這個賤婢,修要胡說!昨日可是你來先請走了師父,后來二小姐來了,非要去找少主表哥,我攔也攔不住,你怎么可以如此編造事實顛倒黑白!”初一氣的直接拔劍,恨不得一劍了解了眼前的婢女。
不過卻被水輕嵐拉住了,搖了搖頭,示意初一退下,她沒有覺得初一不夠優秀,所以斗不過這個小婢女,而是初一的臉皮遠遠沒有綠芽的臉皮厚。
“當事人都在這里,不妨問問?”水淵提議道。
雖然水輕柔是她的女兒,現如今受了侮辱他心里也不舒服,但是畢竟現在火云烈和雷鷹都在,按照家族排位,他水族自然要弱上一些,不能得罪火族和雷族,然他又是這里最大的長輩,所以也不得不一碗水端平,當然他也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婢女,畢竟這是水族內部的事情,可是現在丟人都丟到其他家族去了。
“柔兒,你不要怕,跟為父說說昨天的事情你記得什么?”水淵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點兒,生怕嚇到了已經瀕臨崩潰的水輕柔。
只是水輕柔除了小聲哭泣連人都不敢看,更不要說些什么了,如果有外人在,定然會被水輕柔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迷惑,可是如今這里的人那個不是成了精的,根本直接忽略她的小女兒姿態。
“既然柔兒不肯說,那不知道火少主是否有話說?”水淵清咳一聲,又將視線落在火云烈身上,希望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著,火云烈是火族少主,無論如何都要顧忌火族顏面,如若真的是水輕嵐陷害柔兒,那么火云烈說實話的話肯定會落得一個包庇的話由,說假話讓水輕嵐難堪則更不可能,總之水淵就是想看火云烈出丑,不管他們的家族怎么樣強大,他水淵比他們要多活這么多年,總要讓他們這些毛小子知道厲害,不要隨便就仗勢欺人!
只是,他沒有想到火云烈說了一句話氣的他差點吐血。
火云烈面不改色的說道:“看不習慣就殺了,有事為夫擔著!”
此話一出,水淵一臉陰沉,這火云烈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什么叫看不習慣就殺了?這里可是水族,又不是火族,他如此霸道不知進退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云烈兄,你這話未免說的有些過分囂張了吧?這里是水族,一切都得聽水叔叔的,再加上今天的事情算得上是水族內部家務事,我想我們更沒有資格去說三道四吧?”雷鷹故意板著臉,一副站在水淵那邊的樣子。
見此,火云烈挑眉,這個家伙是想挑起水族和火族的恩怨吧?如此一來,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也就說的通了,再等他去看跪在地上的那個婢女的時候,真的發現她的目光偶爾會落在雷鷹身上,那是一種迷戀嗯眼神。
思及比,火云烈淡淡的一笑,道:“你也說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我作為水族的女婿自然有資格發表意見,可是雷鷹少主似乎沒有什么立場可以發表觀點,水族雖然說需要依附雷族,但是打殺一個婢女似乎不用上報吧?呵呵!”
雷鷹被火云烈給噎著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不過仔細想想也對,他不是水族的人,就沒辦法真的插手水族的事情。
“好了,既然是水族的家務事,這一時半會也沒有什么確切的證據,就容后再說,雷鷹少主遠來是客,卻被這些事情擾了興致,還請雷鷹少主莫往心里去。”水淵擺出族長的架子,道。
爹爹這是要將這件事不了了之嗎?水輕柔紅腫的眼睛里滿是恨意,是啊,水輕嵐那個賤人現在有火云烈撐腰,有火族給她撐腰,可自己呢?以前是娘親給她撐腰,水族給她撐腰,可是現在娘親中毒瘋了,爹爹又不管了,她還能指望誰來給她撐腰?
恨意彌漫,就連雷鷹都感受到了,不過這次他皺著的眉頭松開了,反而嘴角微微勾起,呈現出滿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樣,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誰站出來為水輕柔主持公道,定然能將水輕柔收為己用,只是還不到時候,他還要再添把火!
“水叔叔,你這話說的可就是把我當外人了,今日前來,我是有事跟水叔叔提的。”雷鷹臉上出現了他以往的紈绔子弟的笑容。
水淵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提議道:“那不妨請雷鷹賢侄書房談話吧?”
誰知雷鷹卻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水叔叔,我今日來的事情是與二小姐有關的,所以現在大家都在這里,就在這里說也是一樣。”
火云烈和水輕嵐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生警惕,但是并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等著雷鷹的下文。
水淵的心里也是百轉千回,不過最后還是開口道:“賢侄有什么事就說吧。”
說完,水淵還看了看窩在雷鷹懷里瑟瑟發抖的水輕柔,以他對這姐妹兩人的了解,昨日的事情應該是柔兒自己設計的,不過卻被水輕嵐反算計了,只是不管他明不明白,都要裝糊涂,因為他不想要水輕嵐這個野種好過。
將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收入眼中,雷鷹斂起眼中的精光,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低頭看著懷里的水輕柔,溫柔的說道:“我說出來水叔叔莫怪,當時在云烈兄的選妻大會上,我便對二小姐一見鐘情,奈何那個時候二小姐一心為了云烈兄去準備選妻大會,而對我根本沒放在心上,后來,后來我與大小姐偶遇,差點錯認為是二小姐,當日多有得罪,還請大小姐見諒,然后大小姐很大度的幫我尋來了二小姐,我,我因為太喜歡二小姐,所以便,便做了那事,二小姐醒來之后便想要自殺,以免給水族丟臉,我心有不忍,所以給她催眠,讓她忘了那事,回到雷族之后,我對二小姐日思夜想,這次來就是想跟水叔叔提親的,希望水叔叔能夠把柔兒嫁給我!”
水輕嵐看著演戲的雷鷹,心里冷笑,這個家伙的意思這么明顯,說他們偶遇,說給她道歉,不過是想要離間她和阿烈的感情,還說幫他尋來了二小姐,明著說的都是她的好話,但是都是反話,都在貶低她,毀壞她的名聲,太惡劣了。
“那不知道雷鷹兄偶遇嵐兒是什么時候?”火云烈面無表情的開口問道。
也許在旁人看來是火云烈吃醋了,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去跟其他的男人有所糾纏,而且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來,這等于就是打了火族的臉面,可是水輕嵐知道,火云生氣并不是因為相信了雷鷹的話,而是他不允許其他人來侮辱她的名聲,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這么相信他,而他也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云烈兄不要激動,我和夫人沒什么關系的。”這看似解釋的話,卻將雷鷹和水輕嵐的關系抹的更黑了。
“哼!”火云烈冷哼一聲,一臉不爽,這個時候他需要找人來出氣。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根本就沒有人看到火云烈是怎么出手的,之前那個跪在地上誣陷水輕嵐的婢女已經倒地不起了,眼睛睜的老大的看著雷鷹的方向,仿佛在說主子為什么不救她,她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忠之人留著何用!”火云烈很不高興,但是他這句話卻又包含著很多的意思。
看著火云烈憤憤的離去的背影,雷鷹笑了,在他看來,剛剛火云烈的那句話擺明了是在說水輕嵐對他不忠,不忠之人他火云烈是不屑一顧的。
“額,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這惹著云烈兄了可如何是好?”雖然心里暗自高興,但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水輕嵐冷笑,雖然雷鷹一直在拐著彎的說她不忠不貞,但是對她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她不屑于去解釋,但是不代表她會默默的忍受。
“雷鷹少主說來提親,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雷鷹少主是否還愿意娶我的好二妹呢?”
本來以為水輕嵐會解釋一下什么,可是她不僅對火云烈的離去沒什么反應,連他們的嘲諷也視若無睹,反而是突然轉換了話題。
做戲做全套,雖然心里對水輕柔沒什么感覺,但是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雷鷹故作深情的道:“當然,我對柔兒可是真心的,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陪著她,更何況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聽著這樣的話,水輕嵐只覺得惡心,不過她并沒有戳破,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祝你們幸福!”
這話聽著沒什么,可是往深處想想,雷鷹的臉黑了,只是在說他和水輕柔是同一類人,所以才會在一起,后面那句祝你們幸福就是紅果果的諷刺。
“我也祝你和云烈兄能夠白頭!”雷鷹咬著牙,恨恨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