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么?”說著,風沙圣芯草蹲了下來,撿起了一塊玉缺。
隱隱的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不過藥黎并不敢睜開眼睛,只能等待著風沙圣芯草接下來的舉動。
用葉子將玉缺卷了起來,放在自己的眼前細細的看了過去,總是覺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把玩了一會兒之后便又放棄了,不過這玉缺卻也被它收起來了。
數息之后,風沙圣芯草又繼續靠近藥黎,也許它走近藥黎之后,說不定可以想起來。
感應到風沙圣芯草繼續走了過來,藥黎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不過卻是沒有半點兒放松,生怕這風沙圣芯草又出什么幺蛾子。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風沙圣芯草離藥黎只有一臂的距離之后,藥黎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然后以閃電般的速度飛速的跳了起來,與此同時,手中也灑出了坤草袋。
風沙圣芯草還陷在藥黎突然驚醒過來的事情中,便感覺到周身傳來一種束縛,讓它幾乎無法動彈,這一刻它的心有些慌了,葉子上抓住的玉缺也掉落了下來。
看到玉缺,藥黎明白為什么風沙圣芯草剛剛會驚訝,因為這玉缺是藥宗嫡系傳人才會有的東西,當年他父親是藥宗的驕傲,這玉缺是他父親的,后來父親遭人陷害,那人似乎怕父親會有機會死灰復燃,直接下了狠手,便也是連著玉缺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去,便將他們趕出了藥宗,一走便是這么多年,父親和母親卻是已經都不在了。
慢慢的撿起玉缺,吹了吹上面的灰塵,藥黎這才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才看向被困住的風沙圣芯草。
“我知道你已經幻化出了草靈,這十分的不容易,我也沒有意思要毀了你,如果你愿意,可以認我為主,我可以給你更好的修煉。”藥黎又恢復了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仿佛剛剛算計風沙圣芯草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騙我!太過分了,簡直是欺草太甚!”風沙圣芯草破口大罵,十分不屑藥黎的做法,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之前不也是仗著在這霧山的天生優勢,對藥黎和初二進行圍攻嘛。
見到風沙圣芯草的情緒比較激動,藥黎毫不猶豫的伸手從它的根須位置折了一小段,然后看也不看風沙圣芯草抓狂的表情,直接往初二的方向走了過去,初二現在的身體著實拖不得了,這風沙圣芯草來的正是時候。
至于這已經修成了草靈的風沙圣芯草,一時半會恐怕還消停不下來,索性他和初二先調養好身體再說。
于是在這里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藥黎隔三差五的便從被困住的風沙圣芯草的身上這取一點兒根須,那取一點枝葉,或者再取一點兒絨毛,不過好在他沒有去動風沙圣芯草的頂冠,因為他知道這頂冠便是這草靈的寄居之所,如果現在他去動的話,只會讓這個草靈不顧一切的反抗,至于其他的地方,他都避開了要害位置,取的量也是十分的合適,既能夠符合他的用處,又不會傷到風沙圣芯草的根本。
幾日之后,藥黎和初二在風沙圣芯草的藥效小,身體的內力不僅恢復如初,還對這霧山的霧霾有了抵抗力,因為風沙圣芯草長年在這里生長,它的體內本身就有對這里環境的惡劣的抗體,所以現在的藥黎和初二除了溫飽問題,并不用再擔心環境對身體的影響了。
“怎么樣,想好了嗎?”收拾好東西,藥黎走到風沙圣芯草面前,笑著問道。
自從那日他問過一次之后,這幾日他再也沒有跟風沙圣芯草說過話,這是第二次。
可是風沙圣芯草就像是一個傲嬌,才不要妥協,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可能!”
哼!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想當我的主人,簡直是癡人說夢,只是他的玉缺卻是很眼熟,這幾日它也想起來這玉缺的來歷,當年它修成草靈之后在一次覓食中出現了失誤,險些成為了藥宗之人的罐中之物,卻在這里碰到了一個比藥黎還要小上幾分的孩子,那個孩子身上也佩戴著這個玉缺,那個孩子似乎看出了它修成了草靈,不過那個時候還不是很成熟,便心善的救了它,但是也因此得罪了其他一起同行的人,不過在那些同行的人將他推到時,也是一塊同樣的玉缺掉落了出來,眾人在看到了這玉缺之后,便匆忙的離開了。
一直到后來,它也是在這霧山之中一直沒有出去過,但是偶然聽說這玉缺是藥宗身份尊貴之人才有的,但是具體是如何的尊貴之法,它卻是不知道的。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同意我之前的說法,認我為主,跟我一起離開這里,二是我直接摘了你的頂冠,然后將你入藥帶走。”這話和殺人無疑,可是藥黎說出來卻是極為的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聞言,風沙圣芯草不由得嗤之以鼻,這兩個選擇不是跟沒有選擇一樣嗎?傻子才會選擇第二個,只是第一個它也不想選。
“我有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便答應如何?”風沙圣芯草頂冠搖了搖,說道。
它很想知道這玉缺的來歷,當年它不是很成熟,那個幫了它的孩子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如果可以的話,它想要報恩了。
“你說。”藥黎點頭道。
“你身上的那個玉缺是什么來歷?你是藥宗的人嗎?這玉缺是藥宗尊貴的人才有,你在藥宗的身份是什么?”其實它很想直接問這玉缺是不是唯一的,但是猶豫了一下,它還是沒有那么直白,畢竟現在它還沒有認藥黎為主,所以還不用那么推心置腹。
聽到風沙圣芯草提及玉缺,藥黎頓了一下,但是想到風沙圣芯草不過是一株藥草,即便是已經修成了草靈,也絕對沒有藥宗的人那般深沉的心機,所以說說也是無防的,而他守著父親和母親的秘密這么多年來,除了火云烈,他并沒有真正的說起過,包括初二也并不是了解的十分的清楚。
“這玉缺是我父親的,也是藥宗嫡系傳人的象征,不過我不過是一個不被藥宗之人認可的罪人之子,被驅逐藥宗,至今未成回去。”簡潔明了,藥黎只是陳述了事實,既沒有夸大,也沒有過分自謙。
“你的意思是說著玉缺是唯一的?”風沙圣芯草的心情有些激動,問起來也有些急切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藥黎也沒有打算隱瞞,或者是害怕有人會對這塊玉缺有覬覦,點了點頭,認可了風沙圣芯草的話。
可是風沙圣芯草就沒有藥黎把脈淡定了,通過藥黎的話,如果沒有差錯的話,眼前的藥黎便是當年它的救命恩人的兒子,算算年紀,也是差不多了,原來它的救命恩人被驅逐出了藥宗,起初那幾年他還會來霧山看它,甚至是幫它修靈,可是后來便突然失去了消息。
“你父親是在什么時候為什么被驅逐出藥宗的?”為了確認,風沙圣芯草再次開口問道。
可是這次藥黎沒有之前回答的那么爽快了,只是狐疑的看著風沙圣芯草,反問道:“你為什么對我父親的事情那么關心?你認識他?”
他有想過這風沙圣芯草是不是和自己的父親之間有什么間隙,畢竟當初他記得父親也長到霧山來,不過那個時候他剛剛出生沒多久,后來父親好不容易同意下次帶他一起來,卻再也沒有等到那一次。
“你回答我便是,等我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會回答你的問題。”風沙圣芯草強硬的說道。
見此,藥黎便開口說道:“父親當年因為天資聰穎,又對藥宗貢獻無數,便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藥宗宗主的接班人,可是在傳位前一天,父親卻意外被暗算,受了重傷不說,還被人誣陷通敵賣族,至此被驅逐離開,可是父親重傷加上心中冤屈,還不等離開藥宗便去世了。”
說到這,藥黎的聲音也越發顯得悲涼了,一晃便是十幾年過去了,可是這些事情說起來竟然恍如昨日。
初二不知道何時走到了藥黎身邊,感覺到他的傷感,不由得伸手抱住了他,想要通過這來告訴他,曾經的不美好都已經過去了,藥宗曾經欠下的債會換回來的,而她也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沉默在兩人一草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沙圣芯草開口打破了這種詭異的靜謐。
“我愿意跟你一起離開霧山,去藥宗給你父親洗雪冤屈,還有報仇!”說到報仇兩個字的時候,風沙圣芯草的周圍也散發著濃濃的殺意,足以見它現在的憤怒。
這霧山便是在藥宗的界內,不過卻是邊界,但是它也知道藥宗的盛藥典要開始了,這還是當年那人告訴它的,而最近也有許多的藥宗子弟到這里來尋求難得的藥草,希望運氣好一點兒,便能夠在盛藥典上多一份勝算,而它風沙圣芯草便是唯一能夠掌控這勝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