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之天外兩股勢力各自散去,天河內(nèi)魔獸們的吼叫聲愈發(fā)清晰,狂躁,而九天之外的叱詫,虻滅兩顆兇星終於聚集,在觸碰到對方的一剎那,整個空間也跟著不斷地震盪起來。
兩顆星體互相摩擦之間形成了一道血色的光柱,其力直達(dá)天河上空的噬吞無濦陣,頓時,一片刺眼的血光鋪滿了整個天際。
許久之後,滿目的血光逐漸散盡,天河上空的血色光柱卻依舊循環(huán)往復(fù)的衝擊著,無虛魔笛鎮(zhèn)壓之下的噬吞無濦陣。
渾濁的灰色瘴氣隨之散開,迅速蔓延至天界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聚集在清天層處被堵了回來,震耳的驚雷不時以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赤光劃過天際。
至此,清天層以上的天界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哈哈哈哈……”
“兩位,後事可都安排好了!?”
眼看著天河那兒發(fā)生的一幕又一幕,某獸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就傳了來,它知道,很快,屬於它們的時代就要來了。
陰月之象已到,天河那兒更是一片耀眼的血光,可媃城自被扔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付子夜與軾暖二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無視暨罅的一再挑釁,二人繞過它直接奔向天河。
“哼!好戲上演了,你們就好好接著吧!”某獸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心急如焚的兩人,眼裡閃過一陣陣精光。
既然老鼠已經(jīng)進入到了老貓的伏擊圈,當(dāng)然眼看著它受盡折磨,最後在掙扎中死去才足夠刺激。
小樣兒!遊戲纔剛剛開始!你們這羣蠢貨,就陪著本座好好玩玩吧。
果然,二人還未到達(dá)天河就已經(jīng)停住了腳步。因爲(wèi)此時,他們的眼裡都印映著一個,對他們來說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天河處飛身而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眼前。
付子夜與軾暖幾乎是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卻是叫不出一聲“城兒”和“小公主”。
從見到她的那一剎那的欣喜若狂,到下一秒顯露在臉上的絕望,心痛。又有誰來告訴他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
“城兒……”終於叫出了她,聲音裡卻充滿了顫抖,痛苦。
對面的人兒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如同沒了靈魂的軀殼。
“城兒,我的城兒。你怎麼了,你不認(rèn)識夜哥哥了嗎!”
沉重的心情,沉重的步伐。付子夜一步步走近媃城,拉著她的手喚著她,念著她,雙眸中掩飾不住的痛苦與悲哀盡顯無餘。
軀殼終於回過頭,看了付子夜一眼。但那一眼卻使他連連後退,不敢再去看它。
“子夜,你要小心!她已經(jīng)完全不是小公主了。”軾暖死死地拽著付子夜,不讓他再度上前。
沒想到,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發(fā)生了,軾暖緊攥著拳頭來抵制心上的痛苦。
誰又能想到,他與付子夜一直以來用心呵護的小公主,有一天竟然會以如此樣貌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她那頭烏黑及腰的每一根長髮都變成了火紅色,溫柔婉轉(zhuǎn)的雙眸也呈現(xiàn)出血紅色,就連看人的目光更是犀利空洞的可怕。
一身腥紅的刺眼的衣裙拖在身後長達(dá)數(shù)米,渾身上下卻散發(fā)著濃郁的黑氣,粉嫩的雙脣已不復(fù)往昔,亦血紅無比,而眉間那條明晰的金色線條,看起來更加的刺眼。
它彷彿在提醒著所有人,她,已墮魔……
“怎麼樣,對於本座的傑作,二位可還滿意?”暨罅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媃城身後,將這些極度欠揍的話脫口而出。
“是你把她變成這個樣子的!”付子夜厲聲質(zhì)問道,滿身散發(fā)出來的怒氣,似要將眼前的魔獸煉獄焚盡方可罷休:“當(dāng)年將你的保元精丹打碎的是我與軾暖,你有什麼怨恨儘管衝著我們來就是。枉你也是上古之獸,竟然如此逼迫一個弱女子,當(dāng)真是無恥至極!”
“無恥?”暨罅轉(zhuǎn)頭望著身前的媃城,對於她的絕美復(fù)出很是滿意。
隨著它的話音不斷傳入前方,媃城竟乖乖的轉(zhuǎn)過身去望著它:“我可愛的溫孤媃城,你說本座無恥嗎?你們這幾個愚蠢的蠢貨,可還記得本座當(dāng)年在天河所說的話嗎!”
暨罅反常的舉動在付子夜看來甚爲(wèi)不解,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興趣去猜測它的動機,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她的心肝寶貝身上未曾離開,眼睜睜看著她的城兒如木偶似的被它所操控,付子夜的那個心,恨的同時也痛到了極致。
“可惡的天女啊,若有重出天河的一日,本座必將你碎!屍!萬!段!”
一千三百年前暨罅竭盡全力的最後一搏,和它憤怒的詛咒,軾暖至今回憶起來還歷歷在目,對於暨罅別有目的的一番話,卻正好爲(wèi)他印證了某件事情的真實性。
於是他步伐從容的走向前,拽著付子夜的手卻不曾放鬆:“這麼說,小公主她真的是天女的轉(zhuǎn)世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