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妍心中一片慌亂,他沒有死,他還活著,自己難道是在做夢嗎?她不敢相信,他活著就好,只是可惜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因為自己就要死了。
莫妍再也忍不住桑子里的腥味,吐出一口鮮血,的身子一軟,重重摔在地上。
她用血咒沖破封印身體已是受到重創(chuàng),又強行運用靈力,后又被神母的云袖所傷,現(xiàn)在已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慶幸的事,能在死前見他一眼,就足夠。
宮煜寒從雷電中走出,他來到天君面前,沒有表情的直接抱起莫妍,“這么多萬年過去,你們神族還是那么愛猜疑愛妒忌,永遠改不掉易怒的毛病!”
上古時不就因為天君的猜疑妒忌才害自己被女媧封印,只是沒想如今的神族亦如從前。
此時的宮煜寒到處都透著怪異,莫妍感覺這個懷抱好陌生。
“青龍老弟,沒想到還能在見到你。”妖君幽幽開口。
他們兩個有多久沒見過面,這個時間久到妖君自己都已經(jīng)忘記。
青龍?莫妍一陣凌亂,他明明是宮煜寒?怎么會是青龍呢?
天君驚駭?shù)目粗鴮m煜寒,也許這真的是天意,當(dāng)初神族那樣對他,現(xiàn)在他成為神魔,六界之中在無人能牽制他,看來神族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老朋友,好久不見,改日在與你敘舊。”宮煜寒冷眸掃視天君,“本尊今日且不動你神族,本尊要帶她離開,你可同意。”
兩半靈魂互相吞噬,最后重合,這具身體是青龍的,屬于宮煜寒的那一半靈魂被青龍身體里的靈魂洗禮,他忘記了所有的感情,這一刻他只有滿腹的恨。
救她,不過是還記得他們有這夫妻的名分,和同情而已。
宮煜寒不需要天君的回答,他抱著莫妍華麗離去。
離開九重天來到人間的一處山谷,宮煜寒收起六翼,為奄奄一息的莫妍療傷。
翌日黃昏,莫妍蘇醒,她癡傻的看著火堆邊坐著的人。
莫妍總是感覺他那里怪怪的,她吃力的坐起身,“相公,能在見到你真好!”
如果可以,真的好希望就這樣一直平靜的陪在他身邊。
“你傷的很重,還是躺下的好!”宮煜寒語氣冷冰冰,從前的溫柔不復(fù)存在。
他的一句話讓莫妍感覺他更加陌生,她不知他究竟在炎谷中發(fā)生了什么,他明明就是自己愛的宮煜寒,可為什么要突然對自己這般不冷不熱?
“相公,你是生氣了嗎?”莫妍不明狀況,胡亂猜測道。
宮煜寒側(cè)過頭看她一眼,“你不要再叫本尊相公。”
她是靈,是女媧的后人,自己不會原諒女媧,所以更是不會愛她的后人。
莫妍一時啞然,他是要丟下自己嗎?
“相公你怎么了?”莫妍從石床上下來,踉蹌走到宮煜寒身邊,“為什么不讓我叫你相公?我是你的妻子,不叫你相公該叫你什么?”
莫妍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本尊說了,你不要再叫相公,你該稱本尊一聲神尊,或是魔尊。”宮煜寒沉寂一會說,“你是本尊的妻子?好,本尊這就休了你!我們從此陌路在無任何牽連。”
宮煜寒語氣銳利,不帶任何情感。
言畢,宮煜寒用法變出紙墨,真的寫下一封休書遞給莫妍。
莫妍愣住,他怎么可以?眼角一濕,她感覺心徹底碎成齏粉。
從此陌路?多么絕情的四個字!他怎么可以說的這么無所謂?!
顫抖的雙手接過那封休書,“宮煜寒!你當(dāng)真要休我?你當(dāng)真要與我從此陌路?”莫妍情緒不受控制。
“是!”宮煜寒冰冷的吐出一個字。
自己留下她這條命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休她,便是從此再也不想見到她!
“不要!你是忘了你說的嗎?不要離開我。”莫妍真的舍不得,她極力挽留道。
經(jīng)歷兩生的離別,這一生她不要再與他分開,他們情感建立的多么艱難,為何他說毀就毀?
她不要,再墨藍,他們有緣無分,再現(xiàn)代更是情深緣淺,再這里就算他要殺了自己自己也不要離開他。
宮煜寒不在看莫妍一眼,心中糾結(jié),也許錯不在她,但她卻是女媧的后人,這便是她最大的罪名,看樣子她的傷已無大礙,如此自己便可離去,今后是生是死就看她的機緣。
宮煜寒冰冷的離去。
他真的如此絕情嗎?他不是說生生都要陪在自己身邊嗎?莫妍起身踉踉蹌蹌地追了出去。
宮煜寒身后,莫妍緊緊跟著。
“你再跟著本尊就休怪本尊對你不客氣!”
宮煜寒銳利的話語就像一把無形的利劍,直接捅進莫妍的身心。
“我就跟著你,你要殺就動手吧!”
拋棄比殺死更痛苦,若是能死在他手里,也是無憾的。
宮煜寒又是沉默,他加快腳步,莫妍因身上有傷,怎么也追不上他,兩人距離越來越遠,漸漸的莫妍尋不到宮煜寒的身影。
莫妍努力的向前走,她要找到他,走的太急,腳下一滑莫妍從山上滾落下去,滿是荊棘的山林劃的她全身是傷。
莫妍的臉多處擦傷,山下居然是一條河流,方才保住莫妍一命。
她躺在冰涼的河水中,已經(jīng)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四肢動彈不得,想是都已摔斷。
“不是說我是你的一切嗎?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倦我嗎?為什么…為什么……”莫妍自言自語道,心似是痛到停止。
重傷未愈的她再也撐不住疲憊的襲擊,一陣眩暈她的世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