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我不懂這些事如何處理,這些事就全權交給你吧……,咳咳……,我……我以後可怎麼辦啊,連個依靠都沒有了,我的爹,我的娘,我的夫啊,皇姐,你……,以後……,爲何獨留我一個人在這孤冷的人世間,生不如死啊……”
莫銘躺在牀上,一副怏怏病態,時而抽泣時而昏厥地大秀演技之時,安狄幽躲在人後,悄無聲息地看著。
若不是剛纔他們兩個做得那叫個春色滿堂,連他自己都得以爲他的那個小女人真要大悲大哀,命不久矣了呢!更何況是那些不知真實情況的人??!
漆風杉那是被莫銘刺激得母性大發,一邊安慰一邊連連表態,讓莫銘好生靜養,一切之事都交給她來辦吧,一定會還給莫銘一個公道,給漆風染討一個說法的!
莫銘那是一百個樂意,她就喜歡找清閒,有這樣的好事,還能不接下來,馬上就說:“那小妹就一切都聽二皇姐的了!”
這樣一來,莫銘不但幫著自己的母親漆風染金蟬脫殼,就連她自己也甩掉了一身的麻煩。
惟一的後遺癥,就得天天穿白掛素披麻帶孝守個空陵,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不過,幸好,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安狄幽相陪,偶爾神犬拉希也會幫她解解鬱悶。
三天之後,風流無限的柳刀夜凝纔再一次出現在府院之內。
看著她一臉的春色,莫銘就知道她的那些銀票註定是連個帶響的水漂都沒聽到,她這位師姐穩定都砸到某幾位風騷小倌身上去了。
真TMD的太賠了,莫銘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下一次她的這個師姐要是再想泄火,那就直接把她帶到軍妓營,貌似那裡的男人貨色也不錯,而且……最主要的是那裡不用要錢啊!
以現在的這種市場經濟來看,完全沒有必要花這些錢耗在不值得耗的地方??!
“師姐,這回你的火泄了啊?”
莫銘突然從陵堂裡闖出來的時候,把正坐在院內大樹梢上回味著也不知是叫春紅的、還是叫桃柳的某小倌的那系甜吻的柳刀夜凝嚇得差一點從樹梢上掉了下來。
“你中邪了嗎?穿得這麼素,誰家死人了啊?你這……”
柳刀夜凝這樣問完的時候,她才從自己大腦的某處角落裡翻出來她乾爹和乾孃假死之事,根據這個情況來看,她師妹莫銘的這身打扮還真是貼切的?。?
反而倒是她自己彷彿有幾分不孝之說,父母大喪,她還在外面尋花問柳,不過,好在這死是假的,否則,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師姐,你……你能不能下來和我說話啊,我這樣仰著頭很累的!”
莫銘這樣說完後,柳刀夜凝飛身從樹上飄落下來,坐到了院中的某處涼凳之上。
莫銘也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
這時,聽到外面有說話聲的安狄幽從裡屋走了出來,他端著一盤月餅一邊走著一邊啃著手裡的那塊,含混不清地說著:“銘兒,你做的月餅真好吃,嗯,以後還給爲夫做??!”
安狄幽的話還未等說完呢,一道黑影從他身前閃過,等他一低頭的時候,發現盤子裡的月餅少了一塊。
“柳刀夜凝,你這個人的人品真是有問題啊,你快點把月餅還給我,那是我自家妻主給我做的,你偷吃什麼?。恳皇桥裸憙簱?,你以爲就你那份三角貓的功夫能從我這裡偷走月餅嗎?”
安狄幽懊惱地說著時,柳刀夜凝已經吃完大半塊了。
這三天,縱情過度了,似乎都忘記了吃東西補充能量,現在總算看到吃的了,她哪還有心情和安狄幽從那裡爭長論短?。?
“師姐,你慢點吃,別噎到,那麼多的秀色可餐也沒把你給餵飽嗎?”
莫銘這樣悉落地說著的時候,安狄幽已經閃身到她的旁邊了。
“銘兒,她偷爲夫的月餅,那是你做給爲夫的,爲夫還沒吃夠呢!”
安狄幽一副嬌嗔作態的模樣差一點把柳刀夜凝才吃進肚子裡的月餅又噁心出來。
在柳刀夜凝看來,安狄幽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其目的就是不想讓她吃好這塊月餅,所以,她愣是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可莫銘後面的那句話說完後,她就已經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莫銘說:“是呢,她好討厭啊,欺負我們家小安,來,妻主安慰一下,妻主再給小安做一鍋椰蓉雕花餅去!”
在這三天裡,也就是莫銘摟著安狄幽大唱肉麻情歌,她師姐柳刀夜凝夜夜笙歌住青樓的時候,漆風杉率領大軍把飛險峰下圍得水泄不通,以咄咄逼人的浩大聲勢逼迫著柳寒國的女皇言和投降。
與此同時,本是柳寒國盟國的安國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候投靠了歡喜國,與歡喜國結締成盟約,並以婚約聯姻,以保兩國永世修好。
就在柳寒國女皇左右搖擺之時,柳寒國的鳳爵也在此時給女皇猛吹枕邊風,在這樣相持了半個月後,柳寒國女皇上表歡喜國女皇請求言和。
因歡喜國在這次戰爭處於優勢地位,所以漆風婷拿起了勝者的威風,說要是言和必須把主戰派賀王的人頭奉上以給漆風染血祭,否則,和字免提。
就這樣,打來爭去,於這飛險峰前幾番爭戰,偏又趕上柳寒國內普降大暴雨,連軍糧都無法出運。
與這天災人禍面前,柳寒國終於苦熬不下去了,只得同意了歡喜國的要求,把那個賀王斬首,把人頭盛了上來,又賠了大量的奴隸和金錢,這場戰爭纔算了事。
可這紙降書到了漆風杉那裡,漆風杉竟然又多加了一條,愣說齊冬璇在兩方征戰之時傷了歡喜國衆多將領,她漆風杉要討來爲奴以解怨氣,還讓齊英環親自給送到嘉行關裡來。
只要有點思維的人都能猜得到漆風杉安得是什麼心,她還不是得意了齊冬璇的那身騎馬打仗的戰場上的一身好功夫,所以纔會以那個藉口爲理由,向柳寒國強要齊冬璇的。
在戰爭的代價面前,什麼都是渺小的,柳寒國的女王連自己的姑姑賀王都能下旨殺掉,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守軍副帥呢!
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成者王候,敗者冠!
*
齊英環代表著柳寒國來嘉行關交投降言和表書的時候,也把她那私生子的兒子齊冬璇一併帶了過來。
齊冬璇眼裡那哀怨的眼神望向隊伍裡的柳刀夜凝時,柳刀夜凝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素寒之氣。
那眼神太幽怨了,向是有無盡的訴說,又向是有無盡的仇恨,驚得柳刀夜凝冒了一身的冷汗。
最無恥得還得算是齊英環,她竟然當著衆人的身脫掉了緊裹在齊冬璇上身的戰袍,露出還帶著鮮血的赤裸的上身。
那被鐵璉穿過雙胸的醜陋與猙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只有齊英環,她竟然嘻笑著和漆風杉說,這是爲了怕他家兒子桀驁不馴,會以武功傷到漆風杉,致使兩國不和。
漆風杉又不傻,她當然明白齊英環這麼做的原因。
她真是沒有想到,齊英環做爲一個母親竟然會這般狠心殘害自己的兒子,更讓她氣惱的是她要這麼一個半殘著的齊冬璇做什麼啊,被穿了琵琶骨,以後連做點有力氣的活都不行了,她漆風杉還留他有何用?。恳f模樣,齊冬璇倒也不醜,可……她漆風杉從不缺各種男色,就算是暖牀也輪不到這樣一個廢物來暖?。?
可雙方言各遞表之時,她漆風杉縱有萬般不爽也不能表示出來??!她那張帶著一副不怒自威的臉勉強擠出那麼一點笑意,讓身旁的人把齊冬璇帶回了帥府聽後處置了。
這邊受降言和之事完成後,兩方貌若神離地舉行了一場戰後聯誼會。
席間,漆風杉想給齊英環一個難堪,報復齊英環的狡詐之計,說與此歡景場和沒有歌舞豈能盡興,然後竟然讓人把極虛弱的齊冬璇從帥府裡又拉了出來,讓他當衆表演一舞。
齊冬璇是個武將,男人學的那些事,他都不會,他愣愣地半裸著身體,站在衆目睽睽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一雙漆黑的眼裡,空洞地望著周圍仰著各種表情的臉,最後萬般無助地看向了把他推向了深淵的自己的母親齊英環。
“既然漆風王爺讓你跳,那你就跳一個吧!”
那般冷酷的聲音響在齊冬璇的耳朵裡時,齊冬璇流出的竟然不是淚水,而是一絲絕望的笑。
他勉強伸開雙臂卻抻動了連帶著穿過琵琶骨處的鎖璉,疼得跌倒在地。
兩旁士兵在得到了漆風杉的一個眼色時,擁了上來,如狼似虎地就要拽他起來,逼著他繼續跳。
“??!”
齊冬璇痛得慘叫連連,坐在席間的柳刀夜凝微垂下眼睛,不管她愛不愛齊冬璇,那畢竟是和她有過魚水之歡的男人??!
她這個人雖然放蕩不羈,但這般的殘虐對待一個和她有過歡情的男子,她還是看不下去的。她剛想要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莫銘一把摁住。
莫銘沉著一張素臉走到了席間,對她的皇姐說:“皇姐,我覺得今夜實在是不適合讓人歡歌跳舞啊,我父母的祭期尚未過,這樣的……”
莫銘說到這裡的時候,那眼淚就已經如泉般涌出了。
漆風杉一看也大覺傷感,一揮手讓兩旁人等把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的齊冬璇拉了下去,這場聯誼宴也就在莫銘的嚎啕哭聲中意興闌珊,不歡而散了。
深夜裡,莫銘與安狄幽緊緊地偎在一張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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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唱的這齣戲,不知道你師姐看進眼裡去了嗎?那男人可是她……”
安狄幽這樣說著的時候,莫銘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是啊,唉,怎麼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的!雖然爲妻不太喜歡齊冬璇,但……那時必竟是兩國交戰,現在……,他成了那副樣子,讓人看了還是蠻心痛的!”
“銘兒,你千萬不要和你師姐學啊,她怎麼能那麼寡情薄義,這要是以爲夫以前的脾氣,她現在焉有命在!”
安狄幽的話說完後,莫銘就已經笑了,她動情地說:“小安,感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清楚的,我們不要去談論別人了,愛,只有自己經過了,才知道什麼是愛的。小安,明天要是沒什麼事,我陪你回安郡吧,看看那裡的桂花是否開了,再從那裡住上幾日,陪陪你的父母!”
莫銘這樣說完後,安狄幽愣了很久沒有說話。他知道他人生中最幸運的事就是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遇見了莫銘,品嚐了愛的滋味。
這是他的幸運,可他一定不知道,一直以來,在莫銘的心裡,都以遇見他安狄幽並以愛上她安狄幽爲幸運的。
所以,在愛的世界裡沒有什麼幸運,幸運都是相對而言的,只是在合適的時候遇見了合適的人。
“銘兒,你明天真的陪我回安郡嗎?”
安狄幽看著偎在他懷裡有些困盹的莫銘問著,手指卻不老實地於莫銘的發間穿插而過,滑過肩頸的時候順著脊樑向下而去了。
“嗯,明天早上我去皇姐那裡告幾天的假,看情況她還要按排幾天才能帶軍返京呢,那我就趁著這幾天有空,賠你回去祭你父母吧,你有好多年沒回去了吧!”
莫銘不理會安狄幽滑動的十指,只是一味地往他的懷裡偎著,感受著他胸堂的溫暖。
“然後呢?”
安狄幽問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地掃過莫銘那張嬌俏的芙蓉面,碰上莫銘半瞇著正在看著他的眼睛。
“你從你皇姐那裡住幾天,等我們回都後,讓她派使者把你送過來,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啊!”
這時,莫銘的小腦袋已經竄到了安狄幽的胸口處了,聽著那裡跳得分外凌亂的聲音,一張櫻口含住了那處的那粒盛開著的櫻紅。
“呃,那還要二個月以後呢,我……我們要分開那麼久嗎?我會想你的!要不這樣吧……,我先和你回去,然後等我出嫁的時候,我在回來不就行了嗎?千把裡的路,以爲夫的身形速度不算什麼的!”
安狄幽強耐著莫銘對他的那種調逗,溫聲細語的說著。
根據這片時空的規矩,母親暴薨要守孝三個月的。三個月之內不許談婚論娶,所以,從漆風染去世的那天開始算,莫銘和安狄幽的婚事要再推後兩個月才能舉辦的。
當莫銘從漆風杉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差一點樂暈過去。
幸好這是女尊之地,這要是放到她那個時穿的古代裡,父母暴薨要守孝三年呢,那啓不是孩子滿地跑了,她這些夫郎都得算婚外編制呢,那她莫銘又引領了一次時尚新潮流,什麼潮流呢?未婚生育的私生子大潮!
“小安,你就安心從安國呆幾天吧,要是實在有時間就好好經營一下你的天狼門,萬一哪天爲妻的王爺當不下去了,我們還得混江湖去呢!指小玄子是費點力氣了,雖然他是前任武林盟主,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完全還在貧困線上掙扎呢,在短時間內很難衝突小康這道線,按照他那種經營模式和經營方法,我們喝粥都趕不上趟,所以,在這方面爲妻還是看好你的喲!
莫銘那裡一邊舔弄著安狄幽的櫻紅,一邊嘴不停舌地說著,安狄幽聲怕她哪句說重了,就會咬到自己胸前的那顆寶貝,所以,安狄幽也沒等莫銘有所反應呢,就已經把她壓到身上,恩恩愛愛去了。
在歡喜國這個時空裡,一般都是女主上男主下的,可……莫銘從來不管這個,哪個姿勢舒服就來哪個,和安狄幽那更是把所有花樣都嚐了一個遍,兩個人還真是相配,夠得上妻唱夫隨,琴瑟和鳴了。
*
“啪!”
漆風杉一個嘴巴打到齊冬璇的臉上時,齊冬璇閃身跌倒在地。
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這樣一個從戰場上英武的將軍變成現在這個被送過來任人玩耍的奴隸,好像一聲惡夢一樣,怎麼會這般的難以清醒,又這般的痛不欲生呢!
“你娘還真是聰明啊,冒著名說你武功好,怕你傷了我,哈哈……,這穿了琵琶骨是不是很痛啊,……”
漆風杉拽動那條連在齊冬璇胸前的鐵鏈時,齊冬璇痛得幾欲昏厥,可他天生倔強的脾氣卻不讓他強忍著不叫出一聲,血樑了雙脣,卻仍是緊咬著鋼牙,硬挺著。
“叫?。”就踅裉炀褪且犇憬校 ?
漆風杉又一次施動力量拽動那穿過齊冬璇琵琶骨處的鎖鏈,疼得齊冬璇止不住地吐出一口鮮血,痛叫了一聲“啊!??!”
漆風杉也不理他是否吐了血,拽著那條鎖鏈把他拖到了牀榻之上,齊冬璇的血染了一地,當然也會是一牀。
“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被拖到牀上的齊冬璇強忍著胸口處的劇痛,幾分虛弱、幾分難熬地說著。
那張漆黑的眼睛在此時已經黯淡無光,偏向一旁了。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你不要以爲本王喜歡你這張臉,哼,你這樣姿色的,本王的府裡數不勝數,本王看得起你,欣賞你這身武功,向你母親討要你過來,本來是想等回京之後,封你個侍君,留在本王身旁的,可……要怪就怪你的娘心狠手毒吧,怕你被本王所用,竟然會毀了你,那本王還留你這個殘廢在身邊有什麼用……”
漆風杉這樣吼著的時候,粗粗的馬鞭毫不留情地肆虐在齊冬璇半裸著的身體上,開始的時候,齊冬璇還能哼叫出幾聲,後來,竟已經完全昏死過去,沒有了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