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的心揪成了一團。
面前這個身影行走困難。他的不遠處有一個輪椅,看得出來平時他是依靠輪椅行走的。
雖然他背對著她,但是他深色的衣服上已經滲出汗跡,只是短短的十幾米的路,看得出來他走的很艱難。
安默的面前人流涌動,可是這一切在安默的眼裡卻變成了虛無。
這一秒,她覺得渾濁的空氣中只有這個男人。
所以,會是他嗎?
會是沈之承嗎?
如果是?她到底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傷。
高興的是,他已經通過特殊的方式從獄中出來了,可是悲傷的是,他卻變成了這個模樣……
喉嚨酸脹,她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動。
她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子,穿過人羣,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
也便是在這一剎那,男人在教練的幫助下緩緩轉過了身子。
只是這一轉身,讓安默原本熱切的心變得冰涼。
他不是沈之承。
他的五官完全不是沈之承的樣子!
她挫敗的攥緊了雙拳,眼眶似乎被水汽染成了朦朧。
她緩緩地頭,刻意掩飾自己即將要落淚的樣子——很天真是不是?
“你認識我?”就在她想要躲避的時候,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
她愣住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沉,沉到以爲面前出現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搖搖頭。沒有選擇回答。
在餘光瞥到男人的一剎那,她快速回避了男人的眼神。
這樣的動作,像是一個孩子。
未料,男人卻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你好,我叫沈彥行。”男人說著在她面前伸出了右手。
安默頓了頓,不過很快揚起了僵硬的笑容。
她也伸出右手,如同商務禮儀一樣和男人握手。
只是在握手的一剎那,她居然發現男人的手腕上有一挑明顯的傷口。
傷口的周圍有細密的鍼口,可以確定這個傷口曾經很深很寬,需要縫針才能處理。
她忽的放輕了動作。
她害怕自己的微微用力,會傷到面前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居然也姓“生”……
不受控制般的,她的心跳得厲害。
所以這個男人會不會是整容了的沈之承,會不會,是在監獄裡受了酷刑最後整容逃出來的沈之承?
“你好,我叫安默。”呼吸變得侷促,她強迫自己鎮定。
“安默……”男人的眉頭微皺,似乎對這樣一個名字感到陌生。
“我沒聽說過……不過你好像很面熟?”男人補充了一句,是出於禮貌,但是又似乎意有所指。
安默的呼吸更加急促。她恨透了這種撲朔迷離的表達。
她的脣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問。
“你和沈之承……是什麼關係?”她其實想問,他和沈之承是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她知道這樣問太過於唐突,也害怕暴露了沈之承的處境。
男人聳肩,嘴脣微啓……
“沈先生。”卻在他要開口的那一刻,身後的教練叫住了他,“我們再來一組,可以嗎?”
男人忽的扭過了頭,“當然。”
“抱歉,我的教練又在叫我了。如果你方便,我們到時候結束後留個聯繫方式,我很高興認識你。”他一如今晚的爽朗,從來都是那麼的坦誠。
坦誠到安默不安。
“好。我的私教課也馬上開始,我想我們差不多會在同一時間結束。”她本想現在就留下男人的方式,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探尋著沈之承。畢竟這麼久的時間來,沈之承一直都在拒絕和她見面。
不自覺地,安默苦澀笑笑。
她這是怎麼了?也許這個男人和沈之承同一個姓只是一個巧合罷了,她又何必如此在意。
此刻男人已經在教練的陪護下,做起了新的一組康復訓練。
這時,安默的教練也走了過來。
“安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許教練是這個地方的老教練,在培訓方面非常專業。
安默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許教練。
“那個……就是那位叫沈彥行的先生,來這裡很久了嗎?”
“又幾個月了吧。剛來的時候挺不利索的,但是現在的樣子好像很不錯。”
“是麼?”她忍不住心疼。
……
一個小時以後,安默的訓練結束。
只是她再次望向康復區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空蕩蕩的一片。
她嘗試著在其他角落尋找,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找到這個男人的蹤影。
她失落。
是他爽約了嗎?還是……這個叫沈彥行的男人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
安默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這個健身房的地段並不是太繁華,所以安默來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
周圍很黑暗,如果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她用最快的腳步走到了自己的車子。
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室。“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好在,原本狂跳的心臟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平復。
車廂雖小,但是生出濃濃的安全感。
啓動發動機,安默緩緩開出了車子……
很快安默行駛在一條單行道上,這時一輛車子忽然逆行駛來……
那人打起了遠光燈,安默下意識地瞇了瞇眼。
“砰”的一聲,劇烈的撞擊讓安默覺得自己的骨頭都碎了。安全氣囊強烈的衝擊著她的頭部,她忽然將失去了意識。
直到自己意識恢復,她才發現自己的車窗已經被打破,而自己已經被幾個陌生的男人團團圍住。
這條單行道的兩邊是待拆遷的小區,也是安默找到的近路,可是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了劫匪。
此刻,道路的兩邊閃爍著昏黃的燈光,除了能照射處這些男人的煞氣,什麼也看不到。
安默就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手還觸及這被劫匪打碎的車窗玻璃。
“你們想幹什麼?如果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而且絕對不會報警。但是如果你們打算綁架的話,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畢竟警方還是會追查下去。”她說得冷靜。
如果是三年前,也許她還會淚眼朦朧的身體顫抖,但是現在不會了。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說在這麼多帶著傢伙的綁匪面前,說一點也不害怕,那一定是假的。
其實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害怕死。
因爲她死了,她不確定盛世能不能保住,她死了沈之承當年洗黑錢的案子怎麼辦?
若是她死了,她還怎麼等得到沈之承,還有另外兩個孩子……
空氣沉靜。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安默的臉頰。
瞬間,她的臉頰滾燙的厲害。
“安默,盛世科技的總裁,身價不菲。反正哥幾個身上都有案子,所以綁架你其實是一個換算的買賣!”那打臉的壯漢已經緩緩蹲下了身子。
下一瞬,只見那壯漢猛地抓起安默的頭髮,繼而對著車子狠撞!
幾秒鐘以後,鮮血從安默的額頭緩緩流下。
“疼麼?”男人問。
安默冷笑。
“說吧,你們到底要多少錢?”她知道掙扎沒有意義,只有談判纔是最實際的行爲。
男人想了想,做出了一個“八”字的手勢。
“八萬?”她故意拉低價格。
男人搖頭。
“八百萬?”
男人想了想,繼續搖頭。
“那……八千萬……”安默問著問著,似乎在這個男人的眼神裡看到了些許異樣。
“住手!”就在這時,空氣裡響起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所有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深藍色大衣的男人朝此處跑來。
“你們都放手!你們敢對安默小姐動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了你們的命!”男人說著,用不是太快的步伐朝著安默走來。
“你沒事吧?”幾十秒以後,男人粗喘著呼吸走到了安默面前。
他看著安默的樣子皺了皺眉,最後道:“你是不是受傷了,受傷的話,我送你去醫院。”
他說話的樣子溫柔極了。
安默沒有動。
很久以後,她扯了扯脣角,看向身邊的男人。
“先生,請問你叫什麼?”她話裡有話。
男人正了正身子。
“何伊陽。”他說話的時候狠狠地嚥了口唾沫,顯然是很激動。
“何伊陽……”安默特意拉長了,她的目光投向身邊的男人,最後又投向了周圍的那羣綁匪。
“呵,你們一夥的?”她的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
何伊陽愣住了。動了動嘴脣,卻終是沒有開口。
而那綁匪頭子則不服氣道:“誰說我們是一夥的。不是!”
“如果不是一夥的,爲什麼他一來你們就退後?你們在他面前一點也不像綁匪,倒是像保鏢。我說的對麼?”她其實從哪些綁匪看何伊陽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
如果真的是綁匪,如果真的怕何伊陽,那麼就會在第一時間離開現場,而不是像他們那樣,將何伊陽圍城了一個圈,並且還給出了安全距離。
“這……”那保鏢頭子變得支支吾吾。
安默也不在意,而是強支著自己的身體,靠著車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已經猜到了這幾個男人的意圖,不過是想方設法接近她。只是演出這樣一齣戲碼的人,演技還沒有合格。
她想著,若是可以,這些人可真是應該向何雪薇學一學演技。
“那個……我們做個朋友怎麼樣?”身後傳來何伊陽支支吾吾的聲音。
“抱歉啊,我想追你來著,但是卻用了這個餿主意,而且我的保鏢下手重了,真是不好意思。”顯得何伊陽,想來已經後悔極了這個“英雄救美”的方式。
安默的手放在車把手上。
她沒有看身邊的何伊陽,而是目視著面前老舊的幾乎要倒塌的樓房。
她的頭脹痛的厲害,鮮血依然流過她的臉頰。
“何先生,如果哪天你得了奧斯卡的影帝,我想我們還可以好好見個面,吃個飯。”
“我……我……那個……”何伊陽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安默也不理會,她已經徑自走進了車廂。
“麻煩請你們的車讓一讓,放心,我不會報警的。”現在盛世的業務繁忙,何況這只是一個追求者的烏龍,她根本不想理會。
那些保鏢聽言,看了看何伊陽。何伊陽揮了揮手,那些保鏢就立刻警車門移開了車子。
安默的車子啓動。
何伊陽忽的攀住了破碎的車窗。
“安默,安默小姐,我是真的喜歡你!”男人說的真誠
“可我討厭你。”說完最後一句話,安默再次踩下了發動機。
何伊陽依然站在原地。
看著夜色中漸漸消失的車影,他的脣角漸漸揚起了弧度。
“這個女人,確實不賴!”他說著,捋了捋自己的機車夾克,繼而點燃了一支菸。
樣子,痞極了。
“少爺,那……我們還追嗎?”原本假裝綁匪的保鏢走了過來。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保鏢的臉上。
“特麼的誰叫你們下手這麼狠的?特麼的臺本裡面怎麼說不知道嗎?”何伊陽簡直氣急了。要不是這些保鏢演技露了馬腳,現在這個安默的女人早已對自己產生了好感。
英雄救美的套路幾千年來都吃香,更何況他聽說,這個安默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所以這麼好的機會,何伊陽怎麼會讓她跑了呢?
他可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
就在這時,何伊陽的手機響起。
屏幕上顯示的是何思琳。
“說。”自從見到了正主,何伊陽本能的對這個要對他的繼承權產生威脅的私生女姐姐,越來越厭惡!
“怎麼樣了?”何雪薇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還能怎麼樣?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我對於自己弟弟的感情從來都是很關心的。對了,要不要我把安默住的酒店地址發給你。她現在處於情感的空窗期,但是追求她的男人很多,所以你千萬不能丟掉了這次機會。”
何伊陽的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地,他猛抽了幾口香菸,最後將剩下的半根香菸扔在地上。
青白的煙霧在夜色的霧氣中繚繞。
“說。”很多時候,對一個女人的渴望會讓一個成年的男人喪失了理智。
何雪薇很快將安默所在的地址告訴了他。最後附加了一句:“弟弟,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我看你平時挺厲害的,怎麼不將這個女人生米煮成熟飯呢?”
“你說說讓我把她做了?”
“我聽說她後天就要去美國出差,所以明天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很快,何雪薇掛下了電話。
而此刻的何伊陽卻說不出的煩躁。
“特麼的,追個女人居然還能難道老子!”
……
安默用最快的速度開除了那個巷子。
不過她去的方向不是酒店,而是醫院的急診室。
她有些擔心自己的頭上紮上了玻璃碎片。
她現在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爲她想等著沈之承回來。
在急診室處理一番後,安默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想了想,她決定給程俊堯打個電話。不過還是一如往常的,程俊堯並沒有接通,倒是每次能打通公寓裡朱莉阿姨的電話。
“你好茱麗阿姨,馬克現在還好嗎?”她現在習慣在朱莉阿姨面前稱呼程俊堯爲馬克,也許是受了姜源的影響吧。
電話裡傳來茱麗阿姨瓷器相撞的聲音,想來這個時間點,她正好在準備午餐。
很久以後,她答:“挺好的。”
“那他人現在在哪裡?”她希望他在家裡休息。
“在醫院。”
“醫院?”她隱隱感覺到不妙,“是住院了嗎?”
“不不不,只是偶爾的例行檢查。”茱麗阿姨極力否認。
安默將信將疑,在詢問孩子的情況繼而管段了茱麗阿姨的電話後,安默再次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不過得來的消息還是一如剛纔。
程俊堯不是住院,只是在例行檢查。
安默沮喪的放下了電話。
此刻,她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片黑暗,想著過段時間寬裕了,便打算去看看程俊堯。
程俊堯,不知道現在的他真的好嗎?
……
第二天,安默準備去上班,剛走出酒店大門便被一個人男主。
而這個男人正是昨天的何伊陽。
此刻何伊陽倚在跑車旁,他的手裡拿著一束大大的玫瑰花。
見安默過來,便快步跑了過去。
“那個……安默小姐,昨天真的是太抱歉了。我……你知道……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只是我下面的人給我出了餿主意……”何伊陽一見到安默,就一口氣說了很多,恨不得將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說出來。
此刻安默才知道,這個何伊陽既然是銀河最大的競爭對手,和瑞科技的繼承人。
她頓住了腳步,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何先生,如果你是用這種方式來攻擊對手的話,我想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方式。我現在可以報警告你騷擾。”她覺得這個男人其實是何家派來針對銀河的對手。
她可以原諒昨天極其拙劣的求愛方式,但是完全無法原諒用這種方式耽誤她的工作。
她也不理會何伊陽,而是徑自掏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啪”的一聲,卻見在這一瞬,何伊陽狠狠用力拍掉了安默的手機。
下一秒,安默的手機被疾馳而來的汽車碾成了碎片。
“何伊陽,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真的是怒了。
“砰”的一聲,來不及反應的安默,身子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瞬間,腳步傳來刺骨的疼痛,她甚至聽到了骨頭扭動的聲音。
她確定自己已經扭傷了。
“安默,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好不好?”面前的何伊陽又欣喜又擔心。
“滾!我不需要,我自己會叫120。”
“可是你看你的手機都碎了。”何伊陽的表情幸災樂禍。
不等安默反應,只見何伊陽順勢將掙扎中的安默抱起,他將她抱進了副駕駛,繼而啓動發動機,緩緩想著醫院形式而去。
他也沒有掛急診,而是特意給安默掛了一個人很多的專家號。因爲這樣可以延長他和安默的相處時間。
“叮”的一聲,就在何伊陽剛剛將安默送到就診室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
依然是“何思琳”。
“人現在困住了嗎?”女人問。
“當然,我還特意掛了一個門診專家號,她現在不能動,孤零零的一個,連手機都沒有。現在能給她提供幫助的,也只有我了。”何伊陽在這個時候倒是很感謝這個姐姐。
“那可千萬別浪費了今天這個好機會,怎麼說,也必須將她拖到晚上。”
“那是自然。”
……
何雪薇掛下了電話。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座駕上。
“小姐,現在就去盛世大廈嗎?”面前的司機問。
何雪薇從包袋中拿出了一支和安默一樣色號的口紅,打開化妝鏡,開始塗抹。
他們是多年的對手,自然對彼此的很多洗好了解。女人可以忘記數字,卻永遠都不會忘記脣膏的色號。
“當然。”她對著鏡子抿了抿脣,最後得意的看向擋風玻璃。
“這個樣子,你看像不像?”她問司機。
“你是說……安默?”
“還能有誰。”
司機瞥了一眼後視鏡,不誤感嘆的說道:“像,我之前在微博中看到過,小姐您這個樣子確實和安默,哦,也就是那個愛麗絲太想太想。”
她收起了口紅。
“其實……就算我不整容,我們也有五分相像。”她和安默本來就是表姐妹,有這樣一層天然優勢,何雪薇自然可以將自己整的很像安默。 wWW⊙ Tтkā n⊙ C〇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司機連連點頭。
其實自從何雪薇回到何家後,手段高明的她早已將何家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偏向她的弟弟何伊陽,還有一派就是她的手下。
後者都覺得,雖然何思琳是私生女,但是她手段高明,日後定能取代那個紈絝的何伊陽的位置。
而這個司機,更是知道太多關於何雪薇的底細,知道她的狠勁,所以自然就站在了她這邊。
車子在盛世大廈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何雪薇下車,徑自朝著盛世大廈走去。
現在安默已經被她困住了。
而現在的她便是盛世集團的掌門人——擁有盛世科技百分之百的股份。
她走到盛世大廈門前,擡頭仰望。
曾經她和沈之承之間的點點滴滴在她的腦海翻涌。
越想,她便越恨安默。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出現,也許她現在就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她可以不用整容,甚至可以得到沈之承全部的關愛……
她就這樣站在門口,她想了很多……
“安總好!”
“安總好!”
“……”
身邊陸陸續續經過上班的員工,看到何雪薇的一剎那還以爲是安默,紛紛禮貌地打招呼。
何雪薇怔了一秒,她發現自己突然非常享受這樣高高在上的身份——如果不是沈之承那個1%股份的意外,那麼這個盛世集團就是她的。
她的脣角揚起,對於不斷問好的員工微微頷首,便擡腳走進了盛世大廈。
走過前臺,前臺的員工直接過去爲她按下總裁專用電梯的按鍵。
進入電梯,她按下了最高層。
“進來。”就在她路過秘書處的時候,叫了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秘書。
秘書自然沒有想到“安默”會欽點她,於是便誠惶誠恐地走進了辦公室。
“把門關上。”何雪薇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她轉動著椅子,一手支著腦袋,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是。”
“現在去起草一份合同。”
“什麼合同?需要告訴法務部嗎?”
何雪薇的脣角揚起盡在掌控的眼神。
“不需要。”
“好。那甲方乙方呢?”
“空著。”
“是。”
何雪薇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此刻正好九點二十。
“做一份最簡單的股權讓渡協議。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則你可以直接在這個公司滾蛋!”
秘書嚇壞了。她一個嫩頭青哪敢違抗。
“是是是。我馬上馬上。”好在股權讓渡協議有一個模板。
十分鐘後,秘書戰戰兢兢的將《股權轉讓協議》遞到了何雪薇面前。
“安總。”
何雪薇結果協議,示意秘書下去。
她翻看了一眼協議,最後在甲方乙方上寫入了公司名。
甲方:安默,乙方:和瑞科技。
甲方承諾內將全部股權轉讓給乙方,轉讓金:1元。
書寫完畢,何雪薇撥通了一個號碼。
“爸爸,你現在必須去工商局,我要給你一份大禮。”
……
快中午的時候,安默終於排上了號。好在醫生說並不嚴重。
她取了藥,瘸著腿走出門診室。
可是今天的何伊陽還是對她壓住不放。
無奈之下,安默終於走到服務檯,直接撥通了110的號碼。
……
派出所,安默和何伊陽一同坐到了調解室。
民警對於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解,他以爲兩個人都是小打小鬧的小情侶。
“吧嗒”一聲,卻在這時,另一個民警走進了調解室。
“你就是安默?”他問。
安默點頭。
民警鬆了一口氣,走到安默面前,拿出了一張逮捕令。
“安默小姐,你涉嫌一起謀殺案,我們依法對你逮捕。”
“謀殺?”安默懵了。
民警搖搖頭:“監控我們都看到了,你槍殺了孫秋凱……”
顧溪溪 說:
感謝薄語i打賞,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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