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已經被她找出來,就算是玲瓏公主想動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本王前來不是爲了公主的事?!绷柁任⒊恋穆曇魝z還夾雜著難以抹去的憤怒。
敏銳的雲歌察覺到了,立即正起臉色,認真的打量凌奕一番,見他如此怒氣衝衝,莫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事得罪了他?
“那王爺打算做什麼?”雲歌穩下心神,揚起一抹不露聲色的笑容來。
“王妃近期有沒有做了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凌奕一邊揚脣,一邊緩緩走來,話落,已經站在雲歌身側僅僅三步之遠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盯緊雲歌,沉重的壓迫讓雲歌倍感壓力。
雲歌蹙緊了眉頭,無畏的回視過去,心下卻不禁疑惑。
凌奕簡直就是一副來抓姦的氣勢洶洶的模樣,並且說哈的範圍也實在太過廣泛,雲歌不禁將近期的事情盡數回憶了一遍,自己都是在薛梓桐與酒樓之間的事情中忙個不停,除此之外,並沒有做什麼。
當下,雲歌淺笑:“不知王爺此話何意?我倒是不怎麼聽得懂,如果有什麼事,還望王爺明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凌奕眼眸微微瞇起,耐心有限的他,面對雲歌此時懵懂的模樣,只想狠狠的揪出她的僞裝。
雲歌臉色沉了沉,語氣也冷了幾分:“如果王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不必這樣賣關子。”
“王妃倒是好衝的語氣?!绷柁壤湫?。
雲歌真的是不樂意了,擺擺手,無辜的說道:“王爺,明明是你先找事的,又賣關子不說,我不是隻好催促你了嗎?”
凌奕猛然上前,在雲歌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掐住了雲歌的脖子,直接將雲歌從座位上提起。
雲歌下意識要伸手去攻擊凌奕,凌奕卻是拽住雲歌狠狠推了出去,將人重重的撞在牆上,完全控制住。
雲歌只覺得背部震痛的發麻,擡眸,對上了凌奕冰冷無情的眼眸,微愣。
“關於太子的事,王妃沒有什麼要和本王說的嗎?”凌奕冷冷的揚起脣角,掐住雲歌的脖子的手漫不經心的收緊了幾分。
雲歌扳著凌奕的手猛然一愣,凌奕恐怕是隱隱知曉了她與太子的事,纔會如此,可是,她與太子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不知王爺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彪吀韫首鳠o事的笑笑,不知凌奕到底知道了什麼事,她不能讓凌奕來試探她,只有讓凌奕先說。
然而凌奕又何嘗沒有想到這層關係,他微瞇著眼眸,冷笑道:“本王認爲,王妃應該給本王一個解釋。”
“可是王爺若不問些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雲歌不動聲色的將這個問題還了回去。
凌奕冷笑:“王妃倒是聰明?!?
“王爺太看得起我了,也不知道你知道了些什麼,胡亂猜測,我與太子一點關係都……”
“王妃自己看!”見雲歌還在不見棺材不掉淚,凌奕直接甩出那張紙條。
雲歌不解的抓起紙條一看,臉色猛然黑了下來。
紙條上所寫的內容便是——“文件就是凌奕書房中,偷,你我都有好處,不
偷,祁王妃莫要後悔。”
這張紙條定是太子寫的,只是不知道怎麼落入凌奕的手裡,難怪凌奕會因此懷疑她和凌寒的關係。
本以爲她撕了那些紙條,凌寒會就此作罷,可是沒想到凌寒竟然還敢冒險一般的來威脅她,這件事情出乎了雲歌的意料,讓她不知如何解釋。
“王妃,說話。”凌奕掐住雲歌脖子的手改爲按住雲歌的肩膀,無論是哪種方式,都讓雲歌深切的感受到了凌奕的怒火,以及來自他身上的那股壓迫的氣息。
“王爺,這件事情我不知該從何說起,但是,你要相信,我與太子真的沒有關係,而且,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雲歌有些無力的解釋起來,可是,她知道生性多疑的凌奕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她句句屬實。
比如上次,太子要她偷都城防護圖,她花了一整夜的時間來描摹,後來,她又爲她找回了丟失的奏章。
“王妃以爲本王是瞎子嗎?”凌奕抽回雲歌手裡的字條,再次掃了一眼,熟悉的字體以及那些內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敢想象,如果薛梓桐是太子派來的人,那麼這些年來,自己究竟有多少事暴露在太子的眼下。
而他竟然大意的一直將薛梓桐晾在冷宮中,給了他如此大好的監視自己的機會。
“王爺,你不要看到一張紙條而已就胡思亂想。”雲歌有些無力的揉著眉心,想解釋卻又解釋不清楚,那種感覺,真的很累。
“本王只要……解釋!”凌奕壓迫的低吼揚在雲歌的耳側,隱隱的怒火似乎即將爆發,威脅十足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想遠離,想躲避,想逃走。
雲歌腦中思緒飛快的旋轉,努力的阻止著解釋的語言。
“王爺,你還記得上次在陵墓之中嗎?”雲歌忽然想起這件事,立即說道,“那時候,太子不顧你我的安危,徑直逃走,如果說我是太子的人,那個時候,面對太子的冷眼相視,我就應該對他絕了心了,現在又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幫助他偷東西呢?”
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都指明讓祁王爺前去,祁王爺的黨羽們只能看著,沒有祁王爺的命令,不敢反駁。
誰都知道,邊關處地偏遠,貧寒又荒蕪,此番打仗,誰都不知道要打多久。
祁王爺如果被派去那裡,豈不是不打完仗就不能回來?這樣的話,和發配有什麼區別?
凌寒看著大家一致推薦凌奕,不由得滿意的瞇起了眼睛,眼底的光芒微冷,只要去了邊關,還想回來麼?
嘴角緩緩扯開,凌寒站出一步來,大聲道:“父皇,兒臣也支持讓皇叔前去,皇叔的能力衆人皆知、有目共睹,想必父皇最滿意的人選也會是皇叔?!?
這下,這麼多人舉薦了,就算是凌奕想拒絕,那也不得不把話往肚子裡咽。
皇上掃了衆人一眼,見衆人如此齊心,他的心下也有些許掂量,當即,他把注意力放在凌奕的身上。
“皇弟,衆愛卿如此信任於你,且信你一定會再立一大功勞,造福凌國百姓,不知皇弟有何想法?”皇上笑意吟吟的瞇起了眼眸,一抹狡猾如狐貍般的光芒自眼裡滑過。
他都已經把一大堆功勞與好話說在前面,如果凌奕拒絕,就是不愛國,這等罪名壓下來,凌奕豈會承擔的了?
話已至此,他豈會有拒絕的份?
凌奕漫不經心的擡眸,淡淡的點頭:“一切皆由皇上定奪?!?
站在祁王爺身後的黨羽聽了,大部分皆有不滿,這雖然是個立功的好機會,但是此去千里,又不知道需要多久,王爺不在帝都坐鎮,不就正好放縱皇上與太子嗎?
大家都知道,皇上與太子忌憚王爺的權利,一直以來都在想方設法的對付,此番,正是變相的架空王爺在帝都的勢力。
“好,好,好!”皇上聽了大喜,一連說了三聲好,龍顏大悅,站起身來,“不愧是朕的皇弟,不愧是爲朕分擔困難的好幫手,凌國有了祁王爺,真是一大助力!”
“祝願祁王爺凱旋歸來!”羣臣皆大聲祝賀道,一時之間,聲音響遍整個殿堂,洪亮而又透徹。
“皇弟,你且帶五萬精銳,即刻趕向邊關助陣,朕與衆愛卿一同送你離開!”皇上袖袍一揮,順著臺階走了下來。
凌奕眼眸微微跳動了兩番,未語,卻是漫不經心的掃視了身側的凌寒一眼,目光深邃,且帶嘲諷。
羣臣跟隨在皇上的身後,一同來到帝都城外。
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城門之外,便聚集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站立的十分齊整的士兵,一眼看去,看不到盡頭,氣勢十分宏偉雄壯。
百姓們聽聞消息,也紛紛前來觀看,他們確定了邊關有蠻夷進犯的事實,也更加相信祁王爺一定會打敗蠻夷,還她們一個平穩安全的生活。
皇上甚至沒給凌奕任何準備的時間,全程跟隨在凌奕的身側,一直從宮中到城門外,全程的跟隨,莫不是一種變相的提防與監督。
建築的宏偉高大的城門之上,皇上與羣臣站立在上方,其下,便是五萬的精銳士兵,爲首的是一匹高大的汗血寶馬,馬背上,男人一身鎧甲,氣勢強悍的如同一樽戰神。
分離的場面無非是說些鼓舞人心的話。
凌奕一手握緊手中的繮繩,一手握緊紅纓長槍,一身冰冷的銀色鎧甲,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寒光,讓人不敢直視。
……
祁王府,冷宮。
“不好了,不好了——”小六子一邊大叫,一邊匆忙的跑進院落裡,步伐急切,聲音更是急切。
聞聲的雲歌以爲有什麼大事發生,立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扶著小六子的肩膀,趕緊問道:“怎麼回事?這麼急切?”
小六子停了下來,大喘著粗氣,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才說道:“王妃,我聽酒樓的人們說,王爺要去行軍打仗,並且今天就去了!”
“什麼?”雲歌驚訝的挑起了眉頭,說到打仗,她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小六子所說的邊關蠻夷的事情。
“王妃,王爺要去打仗了!”小六子神情認真的又重述了一遍,“我剛纔跟隨大家跑到城門外看了,王爺一身鎧甲揮舞的騎在馬上,身後就是黑壓壓一片的士兵,就連皇上太子,還有宮中的大臣們全部親自來送,那陣仗,那架勢,那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