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皇宮。
皇上寢宮。
正是深秋,牀上兩道人影糾纏,在男人一聲重重的喘息之後,他在牀上躺了片刻,任身邊的妖嬈女子再怎麼挑逗撩撥也沒有反應,然後對著門外叫了什麼,就有宮人進來將自覺下牀的女子裹在被子中擡了出去,剩下的人則在他下牀之後迅速的換了牀單與被子。
第二日一早,凌奕上了早朝下來,清和給他準備了墊肚子的糕點,他則默然無語的拿起了奏摺。
夜影來時,他手中的摺子放也沒放問道:“何家最近的異動問題出現在哪裡?”
夜影道:“還未徹查出,只不過是一羣攪壞湯鍋的老鼠屎,沒有異心的。”
凌奕點點頭,沒再說話,只聽夜影道:“最近夜語有了夫人的消息。”
他聞言,拿著筆的手一頓,隨即又順暢的在奏摺上畫了起來,沒出聲。
“彷彿與北國的景王有牽扯。”
他這才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問道:“就是那位沒有封地只有府邸的王爺?”
夜影點頭說是。
他忽然轉過頭對清和說:“幫我準備三月後微服出宮。”
清和點頭應下,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是一抹詭異的笑。
......
馬車出了都城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驛站還要再走半個時辰纔到,雲歌跟青竹合計了一下,打算再走半個時辰去驛站歇下,畢竟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們是不可能再回到北國都城去了的。
可馬車還沒走到幾步,馬兒忽然受驚了似的擡起前蹄,他們沒有僱傭車伕,打開簾子纔看見是夜色中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攔住了他們。
幾個猥瑣的漢子搓著手目光帶著驚訝和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們。
雲歌心道不好,在景王府的日子有些習慣了安逸,竟然讓她忘記了該換上與性別不同的衣服,來保證安全。
“還有小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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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哥,今天我們賺到了!”
幾個人開始說葷話,做個眉頭一皺,將身上的財務全部拿在手上下了馬車,青竹拉了拉她的手臂,她轉身回頭示意她放心,然後走到馬車前拿著包袱說:“各位好漢若是求財,我把這錢財給你們便是,請不要傷害馬車上的人。”
那些人本以爲她要耍什麼花招,聽完她這麼一句話之後便又猥瑣淫蕩的笑了起來。
“小娘子你放心,我們會下手輕一些的。”
說完便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去。
念親不顧阻攔跳下馬車,擋在了雲歌身前,一副要保護她的的狀態。
小白這時也跟著跳下了馬車,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又長大了一些,眼神攝人的看著那羣山賊。
那些人仿似不怎麼識貨,只是吃了一驚之後有些後怕,其中一人說道:“大哥,這娘們兒有些來頭啊,普通人沒事養老虎作甚?”
被叫做的大哥的男子看了看他們,又不屑道:“再大的來頭也是女人,去,抓住他們。”
眼見著幾人要上前去,小白悠悠踱步到雲歌跟念親的身前,低低的吼叫了一聲,那些人便頓住了腳步,有些害怕的
面面相覷。
“哼,這麼一隻小虎在怕什麼?!”
說完就舉起自己手中的刀到前面來要朝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的小白砍去,念親大叫一聲不要,小白卻已經縱身躍起,跳到了拿著刀的男人身上,咬到了他的脖子。
“啊!!!”
一聲慘叫之後便是那個男人倒地抽搐,捂著脖子驚恐的看著在他身邊盯著他的白虎。
“大,大哥?!”
那些人想上前來拖走流出很多血的同夥,卻被小白慢慢走動的樣子嚇得不敢動了。
雲歌捂著念親的眼睛,輕輕的叫了聲‘小白’,它便走到他們跟前了。
“你們快帶他去醫治吧。”
說完幾個人便快速的擡著地上的人走了,她卻在把念親抱上了馬車,顫巍巍的擦乾淨小白嘴邊的血跡之後,思忖了半天將馬車調轉,往都城的方向去了。
......
江黔在書房中聽著出愈的天蒙說著在他養傷這期間,在揚城遇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跟他們這麼多年尋找的人事事都十分符合。
他接過天蒙遞過來的畫像,眉頭緊鎖的看著這畫。
門外忽然有人敲門,他應了聲,走進來的天風道:“爺,雲姑娘他們又回來了......”
他聞言將手中的紙放在桌上,擡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剛剛的冷漠,而是他毫無自查的勾起了脣角,道:“這麼快就回來了?”說完便出了書房。
雲歌此刻幫著青竹鋪著牀鋪,江黔來的時候,她纔開始鋪自己要睡得牀。
被他叫了出來,她皺著眉頭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麼。”
江黔嘴角含著笑意,語氣卻十分冰冷道:“你想要什麼?”
她有些擔憂的扭過頭看了看屋子裡窩在桌上的白虎說:“沒什麼想要的。只是你需要它,它離不開念親,等到你想做的事做成之後,讓我們離開。”
他點點頭道:“那我們還和之前一樣。”
“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拉著手腕走了,不一會兒到了他睡得屋子前她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和之前一樣便是跟他的相處模式一樣。
雲歌不禁嘴角抽搐看了看在一旁嘴角似乎掛著笑洗臉的江黔,心猛地一跳。
她輕咳一聲,移開眼睛不再去看他。
......
雲歌成了景王府一個特殊的存在,她每夜都在景王爺的牀上留宿,可王爺卻未曾給她一個名分,一個虛銜也好,可統統沒有,府上的人只是姑娘姑娘的稱呼著她。
而她也仿似不在意,在王府看起來並不怎麼快活但也沒見的多憂鬱難過。
就連有人給景王爺送來的兩個歌姬也不見她去給人一個下馬威,而她越是這樣,王府中的人更是覺得她有威嚴。
雲歌並不知道下人們是如何想的,每日除了跟青竹和念親玩耍,她還在想著一件大事,或許她可以幫江黔做些什麼,用她的催眠術。
可該從哪裡入手?她想早些離開就要讓他早點完成他的‘大業’。
或許她該去找江黔說說。
來到書房的時候,門外不似往常有天風天蒙在門口守著,輕釦了門裡面也沒有人應聲。
雲歌輕輕推了推門,發現門是半掩著的,並沒有關上。
推門而入,屋子裡沒有一個人,是再樸素簡單不過的書房,與她在宮中時見到的房間格局佈局都差不多。
或許能從江黔平日裡看的東西發現些什麼。
她走到桌旁,整齊簡單的桌面出了幾張空白的紙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之外就是一大塊空著的桌面上有一張畫著人像的紙,紙上是個交領的年輕男子的畫像。
雲歌拿起一看,眼中滿是驚訝和疑惑,隨即她把這張紙放回了原位,然後出了書房。
江黔回來時,她也剛剛將睡著了的念親抱回了青竹他們住的屋子裡回來。
她看著他一言不發的吃東西,終是沒忍住道:“或許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他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想做什麼?”
雲歌坐到他身邊去,不乏興致的道:“你找的人我認識。”
江黔手微微一頓,問道:“你去過我的書房?”
她抿了抿嘴,不置可否,天蒙在一旁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兒,心道:糟了糟了,爺是最討厭別人進他的書房,更別說擅自翻看東西了......
只是天蒙腦中江黔會大發雷霆,甚至可能一氣之下殺人的場景沒有出現。只見江黔的手繼續到桌上的菜盤中夾了菜,喂進了嘴裡,吞嚥下去之後又對她說:“人我已經找到了,這件事不用你幫忙......”
雲歌聽了沒再說話,洗了臉便上牀躺著了。
江黔睡上牀的時候,她已經迷糊間快要睡著了,感覺到他在牀前站了一會兒,若有似無的一聲嘆息落在她的耳畔,然後是熄燈,他躺在了她的外側,側身而眠,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肚子上,像之前一樣摟著她睡了。
......
蓮貴妃被送去了太廟,陣仗不大,但也昭告了天下,人們對於這個十幾年前得皇上盛寵的女人唏噓不已,但這事在都城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沒有十日,風頭漸漸過去了,江黔除了讓人在路上多多照顧蓮貴妃,其他就真的沒有在吩咐什麼。
而沒有幾日,皇上便能重新上朝了,衆大臣發現他除了神色看起來有些虛弱,其他的都與平時無異,彷彿他只是遭遇了一場風寒罷了。
江黔覺得皇位上的那位嚴厲著臉色,不過都是假裝出來,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倒在那位置上。
熙王在邊境傳來捷報,位上的皇上面上只有寥寥幾分喜色。
有人在上奏著今年有地方頻發洪澇災害,而又有些地方是太陽灼烈,大地龜裂。江黔的心思卻全在他們剛剛找到的他的那位同母異父的弟弟和被送去太廟的母親。
蓮貴妃是急切的想見到那人,可他卻始終怕那人忽然出現在北國有什麼意圖,而且雲歌說她認識,他曾經調查過雲歌的身世,是毫無頭緒的,這一羣人從說話能得知她們是從凌國或者是凌國周邊來的,而念親也曾偶爾說過‘父王’二字,若他沒有聽錯,那她們極有可能是皇室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