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雲歌向來就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人,當下,雲歌聲音更冷,嘲諷意味更濃的恢回覆道:“知兒姑娘,你該知道,帝都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那裡歌舞昇平,和平安定,在那裡根本不需要打仗,而向你這種女人,在帝都只會被當做潑婦,沒有任何男人會喜歡。”
雲歌的話毫不留情的敲打在知兒的心頭,事實上她說的也是實話,在帝都,向知兒這種女強人,應該去做暗衛侍衛了罷。
“你,你!”知兒憤怒的瞪著雲歌,胸腔大幅度的起伏著,握緊了身側的雙手,怒氣難忍。
雲歌冷笑?:“知兒姑娘所言極是,男人都討厭矯揉造作的女人,可是這些東西在帝都是最受歡迎的。”
看出其對凌奕的愛慕之情,雲歌趁早掐斷這想法,省的知兒給自己找麻煩之外,還能夠省的知兒不要被凌奕禍害。
凌奕所喜歡的,知兒沒有,可是——
“祁王妃,你不要忘記,這裡是邊關。”知兒揚起下巴,挑釁般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的深邃味道。
此番一來,祁王爺也不知道多久纔會回去,只要自己在這段時間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害怕祁王爺不會看中自己嗎?
什麼祁王妃?只不過是她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罷了。
“既然知兒姑娘如此執著,我自然再沒有什麼表示。希望你加油纔是。”畢竟凌奕可不會是什麼人都喜歡的。
“你快告訴我,王爺喜歡什麼,愛吃什麼,愛做什麼,喜歡玩什麼,或者有什麼特殊的癖好?”知兒理直氣壯的問道,似乎雲歌告訴她這些就是義務似的,而她也絲毫沒有提問的謙虛感。
雲歌若是不回答,就好似對不起她似的。
這樣的感覺可不是雲歌所喜歡的。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自己去問便是。”在帝都時就應對了那麼多女人,現在雲歌不願往知兒再糾纏,說罷,便繞過知兒身側,要走。
知兒目光一凜,伸手便拽住雲歌的手腕,五指收緊,其力度大的足以捏斷雲歌那纖細的手腕。
猛然將雲歌拉到自己的面前,知兒那嗜血的眼睛裡迸射出陰冷的光芒,她伏在雲歌的耳側,低喝:“這裡,是我的地盤,想好好的待下去,就給我學乖一些。”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一字一句無不在敲打著雲歌那顆孤傲的心,平時面對凌奕,她都是不屑一顧,更何況是這知兒?
當即,雲歌手腕一番,靈巧的掙脫知兒的手,知兒驚訝了一下,眼底滑過壞心思,用力的將雲歌往後一推。
“唔……”雲歌猛然撞上一堵牆,疼的她蹙起了眉頭。
那堵牆卻是抱緊了她,暖暖的溫度隔著衣物,在兩人之間旋轉。
“祁王爺?”知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立即化爲了愛慕與垂涎。
邊關男子雖多,可女子太少,她又是城主唯一的女兒,地位自然高,地位高,眼光高,所以才導致於她看不上任何男人,從而二十一歲還沒有出嫁。
直到祁王爺的出現,讓知兒那顆熱血漫漫的心激起了浪涌。
“王妃在這裡做什麼?”凌奕狀似不經意一般掃視四周一眼,這裡是個較爲偏僻的大院落,除去
偶爾經過的士兵和燭光,便無其他人。
雲歌掃了一眼被凌奕忽視,現在有些發愣的知兒,不管凌奕是不是故意的,她都挽脣甜甜笑道:“我閒著無事,四處走走。”
“你經過長時間的舟車之勞,應該好好休息纔是,怎麼可以四處亂跑?”說罷,凌奕牽住雲歌的手,朝著某個方向離開。
知兒就這麼一直站在原地發愣,自己被忽視以及雲歌被寵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握緊了拳頭,不就是祁王爺麼?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拿下。
簡單而又不是格調的房間中,只有一張牀。
燭光跳躍,照亮了房間內的所有事物,雲歌與凌奕面對面坐在桌邊,十分默契。
此時,門被敲響。
“進。”雲歌與凌奕同時出聲,話落,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笑意。
房門推開,一個穿著深色粗麻布衣服的女子端著水盆走進來,每走一步,都發出鏈子拖地的響聲。
“祁王爺,祁王妃,請洗漱。”女子將水盆放好,一直低著腦袋,一頭黑髮倒是梳的整齊,只是看不到臉。
雲歌驚訝的發現捆在女子兩隻腳腕上的粗大的鎖鏈,不禁蹙起了眉頭,不是說邊關的女人是寶嗎?怎麼可以這樣對待。
“王妃,快些洗漱,早些休息。”凌奕推了還在發愣的雲歌一把,雲歌后知後覺反應過來似的嗯了一聲,立即洗漱。
很快,女子又端著水盆走了出去,除了第一句話之外,沒有再說任何。
雲歌立即又蹙起眉頭,“一路走來,邊關的人們似乎沒有這樣的服侍,她又戴著鎖鏈,莫不是蠻夷的俘虜?”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可能性。
“王妃聰明。”那頭,正在寬衣的凌奕聞言,頗爲滿意的瞇了瞇眼眸,脫去外袍,掀開被子,便進入被窩,發出一道似舒服般的嘆息聲。
雲歌唯一不滿意的地方便時城主只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房間,她又不好厚著臉皮去換房間,畢竟這大晚上的,她也不好麻煩別人。
只是,難不成要自己和凌奕同牀共枕?實在不可能。
雲歌彆扭的坐在桌邊,思索著自己要不要就趴在桌子上睡一夜。
“王妃,夜深了,不過來休息嗎?”凌奕掀開被子一角,拍拍身側空出一半的牀位,眼神幽幽的看著雲歌。
雲歌怔了怔,不得不說,此時凌奕邀請她的模樣,有股迫不及待的味道。
她想也沒想便搖頭拒絕:“多謝王爺好意,我就趴在桌上湊合一夜便好。”
“接下來還會在這裡呆很久,王妃莫不是都要趴在桌上?”凌奕淡淡的挑起了眉頭。
“很久是多久?”雲歌不解。
凌奕當即故作思索的沉吟一聲,緩緩道:“少則半年,長則三載。”
“什麼?”雲歌震驚的站起身來,竟然會在這裡待上這麼久,不禁想起自己來的匆忙,將一切事物都交給小六子管理,還有很多沒有說明的地方,不禁微微有些擔心。
“只要一天不打完仗,本王便一天不能回都。”凌奕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抓起耳側的一戳長髮,心不在焉似的捲了一圈,神色太過莫名,沒人能夠看穿他的情
緒。
雲歌聽了當即不滿,“那這樣,皇上派你來與發配你到這裡有什麼區別?”
凌奕的身體猛然一頓,看向雲歌時,眼裡已有忍不住的驚訝於好奇。
“不知王妃有何看法?”
“王爺應該知道,一年半載的時間會發生多少事情,雖說王爺無心朝政,可畢竟還是權高勢重,未免不會成爲某些人的阻礙。”雲歌意味深長的語氣越發的幽深,話裡的意思,凌奕聽得懂,卻對雲歌更加感興趣。
“王妃看的極爲透徹,不過這些跳樑小醜,本王倒是從來不屑。”凌奕冷笑出聲,眼裡閃過的嗜血異常驚心。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雲歌淺笑。
凌奕一怔,看向雲歌的眼神已不復往初,陌生卻又熟悉的雲歌讓他的心神微動。
半晌之後,他將身體往後挪了一些,給出大半張牀的空位,低聲:“王妃快來休息吧,本王不越過中間這條線便是,在這邊關,條件刻苦,還望王妃能承受的住纔是。”
一方面提醒雲歌,不要想著換房間,邊關不比帝都,另一方面,也是在說,身體是最重要的,只有好好休息,才能夠有精神打仗。
說罷,凌奕躺直了身體,閉上眼眸,不出三秒,呼吸平穩,似乎睡著。
雲歌滿臉猶豫的看著凌奕俊逸的側顏,不敢相信凌奕會有這麼理性關心人的時候。
不過她還是警惕的沒喲過去,就著桌旁忍住睡意。
可是,十多天的舟車之勞,雲歌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住,渾身痠痛不說,還實在難以提起勁來。
這樣的情況可不好,接下來還要打仗,雲歌揉揉眉心,再三猶豫的看向凌奕身側的空位,以及中間那明瞭的分界線。
猶豫許久,雲歌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躺了上去,一沾到牀,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一瞬間,凌奕原本沉睡的臉龐上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淺笑。
一夜安穩,凌奕睡得十分規矩,雲歌由一開始的提心吊膽,變爲放下心來,後半夜時便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陽光初升,籠罩在這座荒涼貧瘠的邊緣之城,帶來炎熱的高溫。
“不好了,不好了!蠻夷來犯了!”城主府中,跑進一名前線的士兵,消息立即在城主府傳開。
城主立即帶領一行將領,召集士兵,速速前往前線。
邊關與蠻夷族的位置劃分,便是一座建築的高大的長城。
長城高達六七米,長達數裡之遠,將蠻夷與邊關嚴密的劃分開。
可是最近,蠻夷頻繁進犯,招惹凌國,引發兩邊的戰事。
此時,高大的城樓之上,城主與一干將領身披鎧甲,昂首挺胸站立,站在長城之上的乃是一行精神奕奕的戰士,氣勢頗爲強勢。
垂眸看去,城牆之下,乃是一片黑壓壓的頭顱,一眼看去,似乎已經蔓延到天邊,無數的人頭攢動,冷兵器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處冷寒的光芒,十分觸目驚心。
爲首的戰馬之上,坐著一個目光兇狠的青年男人,男人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身披鎧甲,長滿鬍鬚,目光嗜血,氣勢裡滿是殺伐的味道。
他,便是蠻夷的將領——蒙爾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