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是個笑裡藏刀的人,原本也沒打算跟辰王怎麼樣,聽到江黔的話,微笑著道:“我去父皇那裡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說完面帶微笑轉身走了。
江黔看著離去的熙王,拍了拍辰王的肩膀道:“五哥不必生氣,大哥說話向來如此,也許是身在高位慣了,有時候說話是不太避忌著。”
辰王聽了以後冷笑一聲,道:“身居高位?不過是跟咱們一樣,都是王爺罷了,父皇還沒立太子呢,得意個什麼勁兒?”辰王說完也一甩袖子走了。
江黔看著辰王走遠的地方,勾起嘴角笑了笑,轉身去找蓮貴妃跟雲歌了。
在大家對雲歌跟蓮貴妃道著恭喜的同時,天上的雪下的也越來越大了,江黔怕出什麼事,於是跟皇上提議還是早些回宮的好。
而皇上也點頭應允了,就在皇上下令,準備返程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好好遮雪的篷布突然從東北角坍塌了。也許是因爲經不住雪粒子的重量,在一衆嬪妃的驚呼聲中,整個遮雪臺開始坍塌。
江黔只來得及護住皇上,回頭再看時雲歌跟蓮貴妃已經被壓在了遮雪臺下。
“快救人!”皇上氣急敗壞的叫御林軍趕緊救人,轉頭瞪著江黔沉聲道:“朕將如此重任交給你,你竟然這樣敷衍朕,真是叫朕失望。”果然是個不成器的,真是枉費貴妃的一片心意。
江黔跪在地上沉聲道:“這樣重要的事兒臣絕對不敢馬虎,昨天還親自來檢查過遮雪臺的穩固,萬不會出這樣的錯事纔對。”
皇上瞇起眼睛就要發怒,但是轉念一想,又壓下了火氣,道:“先去救人,這件事你隨後查清楚了再來向朕稟報。”
“是。”江黔答應一聲,轉身加入了救援。
凌奕看到雲歌被埋了,也管不了別的了,大手一揮,立刻就讓夜影等人加入了搜救,自己則戴上一面銀質的面具向著蓮貴妃跟雲歌原本站著的地方而去。
突然出現的凌奕等人讓皇上吃了一驚,看著凌奕凌空掃出一掌,遮雪的篷布立刻被掌風帶了起來,這讓皇上心裡吃了一驚,此人真是好俊的功夫!
凌奕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右手伸出一吸一帶,雲歌在驚呼中落便入了凌奕的懷裡。在抱住雲歌的同時,凌奕又掃出一掌,將蓮貴妃送向了北國皇帝的懷裡。
看著自己熟悉的眸子,雲歌焦急的低聲道:“你怎麼來了?不要命了?”這可是北國的都城,並且是在皇陵,凌奕這樣不管不顧的公然出現,無疑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凌奕卻並沒有回答雲歌的話,只是滿眼關心的打量著雲歌,生怕她受了傷。
雲歌嘆了口氣,皺緊眉頭道:“我沒事。”當時她跟蓮貴妃所處的地方正好是遮雪臺的一塊空地,雖然被篷布壓到了,但是卻並沒有受傷。
“那便好。”聽到雲歌說自己沒事,凌奕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抱著雲歌落在一旁的大樹上,靜靜的看著下邊亂成一團的人羣。
皇上抱著
受到驚嚇的蓮貴妃連忙安慰她,轉頭看凌奕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就那樣看著,低聲叫人盯著他的同時,心裡也在暗暗猜測凌奕的身份。
因爲篷布被凌奕用掌風掃飛了,這給江黔等人救援帶來了很多方便,在經過半個時辰的搜救以後,所有的人都已經救起來了。
江黔臉色沉重的來到皇上面前,屈膝行禮道:“啓稟父皇,兒臣已經命人將所有人都救起來了,除了有兩個宮女太監被砸成了重傷,其他各宮的嬪妃娘娘都沒什麼大事,只是受了些輕微的擦傷。”
皇上點了點頭,坐在龍椅上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此時的皇上已經平復了剛纔一開始事故發生時升起的怒氣,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江黔,低聲道:“可查清楚事故的原因了?”
江黔點頭道:“是,有人在支撐遮雪臺的柱子上做了手腳,雪越下越大,最後因爲承受不住重量,這纔出現了倒塌的情況。”
皇上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既是在你負責的事上出的,那便由你負責將這件事的元兇抓出來吧。”
“兒臣遵旨。”江黔對著皇上磕了一個頭,轉身就要下去盤查,沒想到卻被皇上開口叫住了。
皇上看了看抱著雲歌站在一旁大樹上的凌奕,瞇起眸子問江黔,“你可認識此人?”
江黔轉頭打量了下凌奕,搖了搖頭,道“兒臣不認得,兒臣馬上去問問。”說著江黔快步來到凌奕站著的大樹下,拱手道:“不知閣下是何人?怎的出現在這皇陵之中?你知不知道,擅闖皇陵是死罪?”
凌奕抱著雲歌飛身落在樹下,高聲道:“在下不過是來尋妻的,並沒有想要擅闖皇陵,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看凌奕竟然沒有對自己行禮,這不禁讓他心裡一陣不快,瞇起眸子道:“不論如何,皇陵重地,豈是爾等想來便來的?”說著就要下令將凌奕捉拿。
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的蓮貴妃伸手拉住皇上,道:“皇上切勿動怒,剛纔如果不是這位壯士,只怕臣妾還埋在篷佈下呢。”
皇上伸手握住蓮貴妃的小手,道:“讓愛妃受驚了。”
蓮貴妃微笑道:“皇上說的是哪裡話。”說要轉頭看著凌奕跟雲歌,微笑道:“歌兒,沒想到他竟然是你的相公。”
雲歌聽了蓮貴妃的話,立刻知道應該怎麼做了,隨後對著皇上跪下磕了個頭,道:“請皇上息怒,幾個月前因爲我與相公發生口角,所以一氣之下就帶著孩子離家出走了,本來想著過幾日就回去的,沒想到他竟然尋到這裡來了。”
皇上看著雲歌跟凌奕,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痛快,但是一旁又蓮貴妃幫著解圍,最後也只能放過了凌奕。
因爲發生了遮雪臺倒塌事件,祭祖這件事也就這樣結束了,皇上帶著一衆嬪妃跟大臣先回去,留下江黔處理後邊的事。
本來以爲這件事就這樣算是完結了,沒想到就在皇上等人回宮的時候又出了事,先是在前邊保護的御林軍驚了馬,出了一場亂子,後來又是皇上乘坐的御輦突然陷
入一個坑裡,費了好大的勁兒纔將車輪弄出來。
皇上對於這次的事可謂是震怒不易,除了命令江黔調查此時之外,還將整個刑部都交由江黔調度,讓他十日之內務必查清楚這件事。
雲歌跟凌奕坐著馬車回到景王府,而蓮貴妃因爲受了驚嚇,手臂有些擦傷,被皇上接回皇宮中診治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以後,雲歌要青竹去拿些活血化瘀的藥膏來,將屋裡的人都遣出去,隨後費力的脫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肩膀上一大塊的淤青。
凌奕看著雲歌整個左邊的肩膀都青腫了,立刻皺起了眉頭,上前扶著她做到牀上,既心疼又有些責怪的道:“受了這樣的傷剛纔你怎麼不說?”
伸手接過青竹拿來的藥膏,挑出一些放在掌心勻開,這才輕輕的揉在雲歌的肩膀上,心疼的問道:“疼不疼?”
雲歌皺緊眉頭咬著牙,搖了搖頭,“沒事,又不是什麼大傷,用藥膏揉一揉就好了。”
“還說沒事,虧得你還能面無表情的跟我一同坐著馬車回來,如果知道你受了傷,我早就抱著你飛回來了,總比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的回來要好。”凌奕一邊揉著雲歌淤青的肩膀,一邊會聚內力從掌心透出,儘快散著肩膀上的淤血。
念親在一旁看著雲歌痛苦的樣子,眼睛裡立刻泛起了淚花,“孃親,你的肩膀受傷了,以後是不是不能再抱念親了?”
雲歌用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念親的頭,笑道:“孃親沒事,只是受了傷,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候就又可以抱著念親到處玩了。”
“真的嗎?”豆大的淚珠從念親的臉頰上滑落,哭的他一抽一抽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凌奕轉頭看著念親輕聲安慰他道:“鈺兒乖,孃親受傷了,你就不要在這裡打擾她了,以後爹爹來抱你,你現在先跟著青竹出去,好不好?”
念親懂事的點了點頭,跟著青竹出去了。
凌奕給雲歌上好了藥,扶著她躺在牀上,輕聲要她好好休息,自己則轉身吩咐廚房給雲歌做了些吃的。
當凌奕端著吃的回來時,看到雲歌瞪著眼睛躺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聲責備道:“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下嗎?怎麼還在這裡胡思亂想。”
雲歌回過神來看著凌奕突然問道:“你說,今日的事是誰做的?”
凌奕將雲歌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這才道:“這件事說不好,遮雪臺倒塌的事可能是江黔兩個哥哥中的一個所謂,但是後邊下山時出的事故就不好說了。”凌奕端起一旁的粥,瓢了一勺喂進雲歌的嘴裡。
雲歌吞下嘴裡的粥,皺起眉頭道:“你是說,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景王也有參與?”說完擡頭不敢置信的看向凌奕。
凌奕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小娘子還是太過單純了,這三年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隨後又餵了她一勺粥,道:“我出生在皇室,對於皇族之間的勾心鬥角最熟悉不過,連兄弟相殘,弒殺親生父親的事都看過,又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