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眼前的褐尾虎似乎是不準備給張暮這個機會了,雖然自己已然被張暮廢了一條腿,走路因為不習慣很難保持著平衡,但是它的心里此時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把張暮,把地上這個斷了它一腿的男人,挫骨揚灰。
剛才張暮在被那條褐尾擊飛的時候,盡可能地調整了一下方向,但只能保證自己不讓創口再受到直接碰撞,還是足足飛出了幾十米之遠,摔在地面上,一臉血污的樣子。
一步,又是一步,褐尾虎快速地接近著,張暮的心里計算著各種可能,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撐不到體內剛剛服用下去的恢復藥劑出效果的時間了。
張暮也跟著艱難地一挪又一挪,不停往后退,給自己爭取著時間。
背上還是火辣辣的疼,雖然恢復藥劑的效果是顯著的,但是傷口上附加的金屬性傷害卻也極為霸道,雖然因為褐尾虎的力量還沒覺醒到一種更強大的境界,但是也足以延緩恢復藥水的力量發揮作用。
而且,隨著沒有后續的金屬性灌入,傷口上的那股破壞性的能量也逐漸支撐不下去,所以現在張暮背后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了,只是稍微速度跟不上褐尾虎逼過來的步伐。
但其實,這不是張暮連站都站不起的原因,剛才褐尾虎抓狂之下的全力一擊,筆筆直直地是轟在了他的脊柱之上,背部的肌肉根本無法卸去這么大的力量,他的這根脊柱,傷得不輕。
張暮心里很快有了決斷,只有拼一把了,現在貌似也只有這個機會給他了。
他隨即沖著變異狼犬的方向大喊道,“蠢狗,你先跑路,趕緊。”
變異狼犬此時已經和它身下的變異虎廝殺得不分彼此,但是它聽到張暮略帶焦急和命令性的聲音之后,雖然不解,但還是拼著被變異虎拍了一爪子,強行脫離了戰場。
它還想往張暮的方向靠去,它以為是張暮受到重創了需要它幫忙拖延時間。
沒想到張暮瞪著它就是一頓罵,“老子,讓你走啊!別給我
添麻煩。”
聽懂了張暮的意思,狼犬倒是很果斷地跑了,它一點都不擔心張暮會出什么事,當初自己遇見他的時候分分鐘就被擒下了。
褐尾虎此時也是一頭霧水,它都已經做好了先把狼犬解決掉的準備,再來收拾張暮,但是沒想到狼犬居然灰溜溜地跑掉了,把張暮一個人留在了原地。那褐尾虎就不管那么多了,一陣小跑直接張開大嘴咬向了張暮的腦袋。
可是張暮的樣子似乎是根本沒把它放在心上,他看著狼犬跑得沒影的方向,暗罵了一聲,“就算是我讓你走的,也不至于走得這么果斷吧。對我居然這么自信?”
要是狼犬聽到,它就很委屈了,剛才它是想過來的,結果被張暮罵走了,它當然是以為張暮還有個絕地反擊的底牌在手,誰讓它和張暮的第一次的見面這么輕松地就被它制服了呢。所以狼犬對張暮也有一股謎一般的自信。
聽著褐尾虎呼嘯而來的風聲,張暮連頭也沒回,冷笑了一聲說道,“笑話,就憑你,也想取我張暮的性命,就算是你的老大那頭白貓咪在這里,也決計不可能留下我,更別提你這個萬年老二了。”
說到萬年老二這四個字的時候張暮猛地一轉頭,心念一動,給左臂的血藤蓮本體下了一道命令。
他居然,把所有的血藤蓮藤條,全都給召回了。
張暮此時都能聞到褐尾虎此時口中的腥臭味迎面而來,但是它卻沒有機會更近一步了。只剩下三條完好的腿的它在低空中保持平衡尚且有些勉強,又怎么抵擋地住張暮從四面八方召喚回來的血藤蓮,瞬間被扎了個通透,成了一個大篩子。
看著褐尾虎死不瞑目的眼神,張暮嘴角輕微地上揚了一下,撥了它一根虎須說道,“聽說虎鞭壯陽啊,一定很值錢。”
要是褐尾虎現在還活著,它就是拼著再死一次也要把張暮這個連它死后都不放過尸體的奸商給撕成碎片。
張暮很快就沒有心思再調笑了,他現在的臉色極為蒼白,他本身控制血藤蓮就
要付出極大的心神損耗,現在突然把所有藤條的控制權全部從血藤蓮的手里要了回來,本身自己身上就帶有傷勢的張暮直接身形一個不穩,半跪在地上。
此時,剛剛因為自己面前搏斗了那么久而且十分難纏的對手突然退縮了回去還感到一愣神的變異虎們,看到了褐尾虎被張暮擊殺而且被吊在了空中,體內的血液還不斷地往外被吸食,瞬間集體發狂,朝著張暮攻了過來。
“呵呵,就算現在使不上力氣,連你們的二當家都要成我的藥酒料子了,就憑你們這些小魚小蝦,也想來我這討點便宜?”
“那么,你們,倒是來咬我啊!”
就在張暮馬上要陷入十頭老虎的包圍的時候,他嘴角咧了一下,左臂瞬間上揚,血藤蓮直接把藤條從褐尾虎的身體中抽取了出來,像一根根柱子在張暮的身邊,深深地插進了地面,縱橫交錯,不留下一絲空隙。
張暮,直接用這囚籠,把自己裹在了里面。
砰!砰!砰!
來自血藤蓮外壁的聲音接連不斷,應該是十頭變異虎紛紛先后撞到了突然升起的血藤蓮防御之上,隨即又是一陣爪撓,但無濟于事,每當一根藤條被撕扯開的時候,總會有新的一根從內部補上。
不過變異虎的火焰效果倒還是挺顯著的,一股股燒焦的氣息慢慢彌漫了開來。
不過這群普通的變異虎靈智還沒到達那種程度,現在失去了指揮的主心骨,又被張暮狠狠地給氣到了,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地從各個角度往這座藤條囚籠的正上方,前方,后方,側面噴射著本就對血藤蓮效果一般的火柱。
聽著血藤蓮的藤條被火焰燒烤中,不斷發出的嗞嗞聲,張暮倒是顯得很氣定神閑,他只是負責在這黑暗中,一邊給左臂慢慢補充著元晶,催生著新的血藤蓮藤條填上防御的缺口,一邊默默地恢復著背部和脊柱的創傷。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緩緩地說道,“早該想到的。”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