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
刁天想不到所謂的高人竟然是一個女人,當(dāng)然,既然這位高人愿意相見,刁天是求之不得,便道:“請前輩賜予相見之法。”
話音一落,七星山廢墟上空,便多了一扇光門,必然就是通往秘境的大門。
刁天朝其他人道:“通知所有人回去,另外,讓無天煌大力增加軍隊,還有,密切注意教廷的一切動向,我要知道教宗是不是已經(jīng)放棄抓捕紅蓮跟東家了,我也要知道他的一些行動,哼,既然動我的人,也許,我該給他來幾手陰的。”
現(xiàn)在正面對抗教宗,顯然是以卵擊石,刁天還不至于愚蠢到公然跟教宗過不去,但背地里來陰的,破壞一些教宗的計劃,試探教宗的底線以及帝師的保障范圍,卻也是必要。
沒有人可以動了刁天的人,還想高枕無憂。
交代這些,刁天便朝光門飛去,進入其中,一切自是大不一樣。
刁天并不是在地上,而是懸浮半空,甚至刁天懷疑,此刻所在秘境,有沒有地面?
一眼望去,是一座座的山峰,白色飄渺的云海,浸沒到半山腰,暖陽之下,仿佛一座座漂浮在白色海洋之上的翠綠小山,各種珍禽在山體間自由翱翔,偶爾飛掠云海表面,帶起一條白色的煙霧痕跡。
刁天能夠感覺到一股靈壓,便在遠處彩色的山體之巔,并非說這座山是彩色的,而是山上長滿鮮花,遠遠的望去,山就好像刻意畫作般的艷麗。
山頂應(yīng)該有水源,因為刁天可以看見一道瀑布在山體的一側(cè)轟轟直落,那瀑布的邊上,似有人在。
刁天便飛過去,距離近了,果然看見瀑布邊上有一白衣女子佇著,手上拿著一個花籃,花籃里不是鮮花,只是各色的花瓣。
女子一把一把的抓起花瓣撒落,讓花瓣與瀑布飄然而下,似乎這樣的舉動很有趣,讓女子臉上帶著微笑。
“這就是那個高人?長得也太……”
刁天很難去形容這個女子,二十左右的年華,白皙如剝殼雞蛋般的皮膚,陽光之下,細膩如溫潤的白玉,讓她一雙靈動的大眼顯得特別烏黑閃動,說她美嘛,她的確美得如若精心雕琢還特地打了唯美的蘋果光;但她的美太不真實,好像冰山上一朵千年雪蓮,大約也只能存在傳說中。
是天生如此?還是刻意幻化?又或者其他?
總之,刁天很難將這樣一個清純靈動,唯美圣潔到極致的人,看成天生麗質(zhì)。
“前輩。”刁天飛落到女子身旁,盡管女子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但模樣從來不是判定一個修士輩份以及年齡的標(biāo)準。
女子看了刁天一眼,道:“你的容顏保存了多少年?”
呃……
刁天一愣,這算什么問題?
刁天也不可能想到與這個高人第一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這樣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既然問了,刁天自是很有禮貌的如實回答:“具體記不清楚,也該有七八百年了。”
“真年輕,所以你還有新鮮感。”女子道:“如果你對著這幅容貌七八千年,七八萬年,七八十萬年,你會如何?”
刁天聳聳肩:“也許會厭倦,也許會無視,未來的事,不好說,但我并不像女人那般在乎容貌。”
“也是,男人,女人,不同。”女子道:“你叫刁天?”
“是的,請問前輩,我的那兩位朋友……”
“先別急著說,她們在我這里,死不了。不過,你跟我聊天愉不愉快是個關(guān)鍵,不開心的時候,我喜歡殺人。”
刁天不敢跟這個女人辯駁什么,只是面帶微笑:“取悅美人是晚輩的天職,至少就樣貌而言,前輩讓晚輩頓感這份天職是一份上天的恩寵。”
女子微微一笑:“我可不吃甜言蜜語這一套。”
不吃你又笑?
刁天跟著笑道:“前輩言行高深莫測,晚輩猜不出點端倪,只能說些甜言蜜語哄前輩開心,其實,晚輩也清楚,前輩心中愁,晚輩說一百萬個笑話,也只是愁;前輩心中喜,晚輩就是胡言亂語,前輩也會覺得開心,不是嗎?”
女子神色恢復(fù)平淡,撒了一把花瓣隨瀑布飄落,道:“那你覺得,我是愁還是喜?”
刁天目光順著瀑布而下,透過云海,看到下方瀑布底部的水潭,撒下的花瓣,正有水潭里的魚爭先恐后的搶食,便道:“前輩既不愁,也不喜,前輩是無趣,前輩覺得什么都無趣,想找點有趣的東西玩兒,比如撒些花瓣隨瀑布而下,但瀑布下的水潭中卻如此歡喜,前輩想不明白,這有什么趣兒?”
“你說得對。”女子把花籃扔下去,手輕微一陣,一股靈力順著瀑布而下,下方的水潭砰的一聲炸開一朵水花,無數(shù)的魚兒粉身碎骨,血沫隨水花四濺,染紅了水潭,女子才道:“既然無趣,留著做什么?”
刁天心中大吃一驚,實話說,這女子的反應(yīng),實在出乎刁天的意料,刁天本以為這女子故作高深,又搞什么以小見大,寓意深遠,誰知道她更為復(fù)雜,但復(fù)雜的絕非其言語或者行為,也是其心情。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自己也許也不清楚,刁天更不清楚,但刁天此刻卻很清楚,只要這女子覺得無趣,她就會殺!也是在警告刁天,之前女子所說,絕非兒戲,若不能逗她開心,怕殷紅蓮跟慕夕顏都有難了,不止她們,刁天估計也走不出這個秘境。
不是玩高深,只是單純的逗趣,刁天倒也有法子,但問題在于,這女子可能精神不正常,不是你逗趣她,她就會笑,沒準突然發(fā)怒,就把刁天殺了。
問題不在于逗她,而在于她自己。
看著女子臉上又現(xiàn)出微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刁天,看著刁天一籌莫展的模樣,刁天忽然就明白了,這女子不是精神有問題,是控制,絕對的控制欲。
她要讓刁天覺得無趣,覺得心驚,覺得憂愁,刁天的心情都在隨女子的心思而變化,她是在掌控刁天。
可怕的女人。
刁天不禁如此評價,以刁天的心性,竟然不知不覺就被女子左右了。
想通這點,刁天道:“前輩,讓晚輩見一見晚輩的朋友吧,晚輩不可能是前輩的對手,不管實力,還是心智,晚輩能做的,唯有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