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非獨坐未眠,對著搖曳的燈火出了神。帳外早已是鼾聲一片了,但他卻怎麼也誰不著,他只想靜靜地坐著,一個人。?
帳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負(fù)責(zé)巡邏的士兵早就已經(jīng)被他安排到其它地方去了——這麼晚了還會過來的也只有勤務(wù)兵了。?
“不是讓你們先休息了嗎?”覺非有些氣惱地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帳外的花腳步聲卻越發(fā)近了,只一下帳內(nèi)就多了好幾個身著夜行衣的人!?
“你們這是?”覺非忽然覺得很搞笑,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是神族的人吧,想不到一找就找著我了,要不先坐坐?”?
來人正是神族外派而出尋找兵符的幾個人,他們本想先在這裡找個人問路的,卻不料營帳羣內(nèi)唯一還亮著燈的軍帳裡坐著的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領(lǐng)頭的女子將夜行衣一扯,露出了她那性感的半透明宮裝,一張風(fēng)騷的臉上卻不帶半點好意,“你似乎很悠閒嘛,快點將兵符交出來,要不然,嘿嘿……”?
她一聲冷笑,身後的幾個人就已經(jīng)挪動身形,將覺非包圍在了裡面。?
“兵符?!”覺非裝傻充愣地說,“你在說些什麼啊,什麼兵符?很重要嗎,很重要的話我可以讓我的這幾十萬人馬幫你去找的哦!”???其實他挺開心的,因爲(wèi)終於出現(xiàn)了可以讓他轉(zhuǎn)移注意力的事情,至少這樣一來他就有時間不再陷入那永無止境的沉思之中了,所以他並不著急著把事情解決,而是像貓玩老鼠一樣盡情地拖延著時間,慢慢地戲耍著。?
他想拖延時間的想法被人家看出來了,不過他們卻並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還以爲(wèi)他在等著人來救呢,於是女人淺淺一笑,很平和地說:“反正找了這麼久我們也不差這麼點時間,你想要玩我們陪你玩就是了。不過如果你以爲(wèi)會有人來救你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只要你一聲叫喊,我可以保證你馬上就可以身首異處!”?
“你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覺非站了起來,很自然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說,“不過我想你肯定是忘了什麼事吧,似乎當(dāng)初被人打得落荒而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說你現(xiàn)在憑什麼來威脅我呢,難道就憑著人多嗎?”?
女人臉上一紅,半透明的衣衫在她氣鼓鼓的呼吸聲中一起一伏,衣衫內(nèi)的神秘若隱若現(xiàn)。?
“別,你可別在這裡勾引我!”覺非連忙擺著手,嘻笑道,“我是個有家室的人,對於野花雖然有著那麼一點點興趣但是真讓我去採卻還是有些不敢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勾引我,行不?”?
“你!”女子憤怒之下,眼中寒光連閃,“你究竟交不交出兵符來!”?
“我不說了嗎,我根本就不知道兵符是什麼,在我們?nèi)俗逡矎膩頉]有所謂的兵符啊——我知道都不知道你讓我交什麼呢,真要逼我交你總也得先把兵符的概念解釋給我聽吧?”覺非耍著嘴皮子,嘻笑連連地說,“是令旗麼?我是軍隊的主帥,令旗倒是有的,不過不能交給你,要不然我可是得掉腦袋的!”?
女人不再跟他廢話,而是對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周圍幾人會意一擁而上就要去抓覺非,動作迅捷無比,但當(dāng)他們以爲(wèi)自己已經(jīng)抓住覺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要抓的人已經(jīng)閃到女人身前了!?
“難道神族的人都這麼性急麼?”覺非湊到女人的面前,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說,“難怪你連衣服都穿成這樣了,的確,這樣很適合性急的人辦事!”???說話間身後幾人又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攻了過來,但覺非卻在幾個飛腿之間就把他們踢到了營帳的邊緣,然後依舊笑看著帶頭的女人,笑容裡多了一分色色的成分。?
“覺不覺得他們很礙事呢?”他的左手在電光石火間就制住了女人迎面而來的攻勢,右手則在她臉上輕輕撫摸著,“我可不大喜歡有這麼多人觀看我表演那個——他們帶錢了沒呢,至少也不能免費被他們看了去,你說對麼?”?
女人氣憤地看著他,眼中冒出了烈火。?
“老孃沒這個興趣陪你玩!”她狠狠地踢出了一腳,踢腳處一團刀狀烈火就攻向了身前的覺非——她之所以能夠成爲(wèi)神族王子的得力助手就是因爲(wèi)她這一獨特之處,除了雙手能釋放魔法之外她的雙腿更能在敵人不注意的時候?qū)λl(fā)出最猛烈的攻擊!?
通常這個時候,那個受攻擊的人就已經(jīng)躺倒在地下了,可惜,她現(xiàn)在的對手是覺非,這個足以讓她做一輩子惡夢的覺非-夜!?
“呀,還跟我玩踢火刀?”覺非左腿靈活地轉(zhuǎn)著,將那刀狀火焰的去勢給掉轉(zhuǎn)了一個頭然後隨便朝周圍一個人的身上踢了過去,在那人的呻吟聲中他依舊笑呵呵地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小時候因爲(wèi)肢體不協(xié)調(diào)而特意鍛鍊過腳的嗎?”?
然後他的左腿朝前一邁,將女人發(fā)起攻擊的這條腿給制住了:“嘿嘿,這下你沒辦法了吧,看你還怎麼跟我鬥!”?
女人忽然一陣莫名的陰笑,笑容滿面地將視角投向了覺非的身後——身後,幾股凜冽的勁風(fēng)呼嘯而來,而覺非的一雙手和一支腳卻正在跟那女人纏著!?
難怪女人會發(fā)笑了,他這樣的情形能躲得開纔怪呢!?
可惜,覺非的表現(xiàn)再次讓她“失望”了。他根本就沒去躲閃,而是拿著自己的後背直接接了他們的攻勢,只是,他那原本空無一物的後背之上卻忽然多了四對血色的羽翼,鮮豔奪目!?
“嘣”的一聲,所有的攻勢都被反彈了回去,重重地?fù)粼诹四Хㄊ┓耪叩纳砩希瑥姶蟮臍鈮簜鱽恚灰幌戮妥屗麄兏文c寸斷!?
“你?!”女人睜大了眼,驚恐地說,“你是暗神族的熾血天使?!”?
“熾血天使?”覺非回頭看了看自己血色的羽翼,無辜地問道,“什麼叫熾血天使啊?”?
驚恐的女人不由苦笑,這個擁有暗神族、甚至整個神族最高實力的熾血天使竟然不知道自己是熾血天使的事實!她很清楚地記得在自己接受成人禮的時候,主持成人禮的神王在訴說熾血天使時那崇拜的眼神,她更知道熾血天使有多麼難修煉——他不僅需要擁有高貴的貴族體質(zhì),更需要擁有兩種頂尖的神魔之氣,而所有這些加起來都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必須還要接受最最痛苦的仇恨洗禮!?
可是,眼前這個嘻笑著的人真的就是神族傳說中力量最強大、嗜殺如命的熾血天使嗎,還是壓根就是自己給搞錯了?!?
“你到底是誰?”她問得很認(rèn)真,沒了剛纔的驕橫。?
“你又是誰?!”覺非態(tài)度一正,將她放開了,但那股從身上發(fā)出的無匹氣勢卻還是讓她動都不能動,無匹的氣勢更是讓她的腦海剎那空白,彷彿被抽空了一般。?
“我是王子的人……”她訥訥地回答著。?
“是麼?”覺非嘿嘿冷笑,渾身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他繼續(xù)問道,“那那個幕後主使掉換兵符的人就是你們神族的王子了,對不對?”?
女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忽然猛搖頭道:“不是,一切都是指示的,是我指示莫多髯去偷的兵符,不管王子他什麼事!”?
“是嗎?”覺非依舊冷笑著,雖然像是在問話但神情卻十分肯定,“那就是你指示的吧,只是不知道你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又怎麼會去指示莫多髯去掉換兵符呢,難道你想改朝換代,將神族弄得天翻地覆麼?嘿嘿,這一點你倒挺像我的,看來我們還是知己嘛!”?
女人身子一軟就靠了過去,在覺非的懷裡吐氣如蘭地說:“人傢什麼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總不會再爲(wèi)難人家了吧?”?
說著,她就將自己性感的雙脣湊了過去,像情人般偎依在了覺非的懷中。?
“當(dāng)然不會爲(wèi)難你了。”覺非雙手伸處,將一道刺眼如日光的光芒投射進了女人的體內(nèi),而那女人則抱著頭瘋狂地嘶喊起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般痛苦地尖叫著!?
覺非撤去了熾血天使的形態(tài),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喃喃自語:“我是不會再爲(wèi)難你了,但你也不能讓我爲(wèi)難——破壞了你的記憶或許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吧,至少,從此以後你就不用去爲(wèi)那什麼神族王子賣命了……”?
他很奇怪自己怎麼突然多了消除別人記憶的能力,心想這該跟女子口中所說的“熾血天使”有關(guān),因爲(wèi)那道光芒他是自然而然發(fā)出的,甚至都沒仔細(xì)思考過,自然地就像人餓了要吃飯一樣。?
女人的尖叫聲很快就引來了一旁的巡邏兵,甚至安營在附近的士兵也全體出動了,那凌亂而又繁雜的腳步聲讓這女人驚惶失措,她驚恐地飛奔出了帳外,覺非來不及阻止她就跑了出去,然後覺非就聽到了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那聲她生命的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