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著自己幾十號手下,但刀疤臉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畢竟更重要一些。一陣沉默后,他突然訕訕地笑了幾聲,把重機槍收了起來,然后掏出幾十個銅子放在吧臺上,推到年輕人面前,說:“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玩笑而已!我身上就這些了,你看著隨便給我點什么,只要能夠讓我把自己和這些兄弟們灌醉就行!”
酒吧里忽然又有了生氣,許多酒客遺憾地嘆著氣,覺得沒能看到一場好戲。
當然,這免不了引起酒吧里其他人的哈哈大笑,一個家伙便直接叫了起來:“刀疤臉,就憑你這點德性也想找事?!”
“是啊,一看就是個新來的。”
“媽的,這家伙還挺聰明的!可惜沒看成好戲。這里已經好久沒出人命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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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敢在這里找事的家伙都已經死光了吧?”
酒客們議論紛紛。既然沒有好戲可看,他們的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女人和吹噓自己的本事上。而刀疤臉也不再囂張,而是雙眼亂轉仔細聽著這些酒客們的議論,好讓他能夠以最快的時間知曉這家酒吧的不同。
荒野上的家伙,不缺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但毫無疑問,那些家伙絕不可能活到當上捕奴隊隊長的時候。足夠的實力加上適當的狡猾,才是能在這個混亂時代活下去的根本。
吧臺后的年輕人仍然是面容平靜無波,收起刀疤臉那幾十枚銅子,然后兌了一大杯烈酒,放在了刀疤臉的面前。
“幾十枚銅子就值這么一杯酒?”看到年輕人這樣的羞辱,刀疤臉縱然想忍氣吞聲,也不能太窩囊了。他猛地敲了一下自己壯碩地過分的身體,暴怒道:“老子可是有著兩階的力量和防御,還有一階的重火器專精!”
“呼!……”酒吧里的客人頓時又被調動起了興致,并且在看好戲的同時還帶上了一絲畏懼。畢竟,假如那刀疤臉真的有他所說能力的話,那絕對是一個不好惹的角色。
“幾十枚銅子當然不會只值這么一杯酒。”年輕人的表情仍然沒有多少波動,但他的眼神卻望向了他處,甚至還略帶點恭敬說道:“不過,這杯酒卻不是給你的。”
一只比那個年輕人調酒的手還要細膩光潔的手舉起了那個杯子,淡淡向年輕人問道:“長崎,張公子在嗎?”
刀疤臉猛然回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旁邊什么時候多出一個人!而看清那個人的面容后,他更是驚訝地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個家伙,不就是自己下午捕獲的那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家伙嗎?!
刀疤臉感到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從這個家伙剛才說出的話里,他聽出了這個家伙曾經來過這個酒吧的事實。也就是說,自己完全被人當做了傻子給耍了!這樣的羞辱讓他怒火中燒,他猛然揮手,想一把拎起自己旁邊那個家伙的脖子:“老子可是有著兩階的防御和……啊!”
話音未落,刀疤臉看到自己巨大的手掌明明抓住了那個家伙的脖子,但入手卻絲毫沒有相應的感覺。而隨后那個家伙就隨意地、猶如驅趕蒼蠅的一拳,出現在自己的眼中。可那看似草率至極的一拳,雖然動作清晰無比,節奏更是分明,然而那一拳的動作都會帶出無數殘像,霎息間,他竟然看到無數的拳頭、千萬個拳頭最終交匯在一起,匯成了凌空擊來的一拳!
被戰車撞了嗎?這是他意識中最后一個想法。
馬超的拳頭尚未擊實,刀疤臉的胸口就整個塌陷下去,然后超過一百公斤的龐大身軀凌空飛起,在十余個手下以前上百圍觀酒客眼前,竟被馬超一拳擊得轟然倒飛出酒吧!當身體最終摔落時,已不成人形。刀疤臉胸腔塌陷后,余勁未消,傳遞到四肢和頭顱,所過之處,骨骼和肌肉紛紛撕裂開來,早就被擠壓得粉碎的臟器混合著肉末和血水,從周身的無數裂縫中飆射出來。
刀疤臉恃之橫行的兩階防御力,在馬超的面前,竟若無物!
酒吧中一片死寂,刀疤臉的手下望著刀疤臉猛然起身又吐血跌倒的慘狀,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馬超淡淡回頭看了一眼刀疤臉,確認自己沒有一不小心要了刀疤臉的小命兒后,才說了一句:“……你應該問問我有幾階力量的,其實你應該感到慶幸,一路上免費載我來到了這里。”
話音未落,又一名捕奴隊員被人砸破了窗戶倒飛出去。馬超詫異之余,還清楚看到那個家伙正是之前說要好好干翻自己屁股的家伙。接著,馬超之前冷厲魔王的氣質便一掃而空,他不得不尷尬地揉了揉太陽穴,嘆口氣制止喪尸女王道:“不用揍他們了,在人類世界中,你只要將領頭的家伙干掉,絕大多數的時候,他的手下便不敢再招惹你。”
直到與喪尸女王同行了三天后,馬超才真切感受到,喪尸女王的智商和行為有時候更像一位懵懂的孩子。雖然她對于危險的直覺,有時比馬超還警覺并且反擊兇厲。但對于五彩斑斕的人類世界,她更多的時候只會用迷茫的眼神來觀察、揣摩,然后在馬超不厭其煩的教導下,進而再匯聚到自己的認知體系當中。
這樣的感覺,使得馬超感覺好像突然多出一位不省心的女兒。并且,還是一位十分依戀并且順從自己的女兒。那種感覺,說不出有多溫馨,但免不了奇怪……
就如現在,喪尸女王在聽了馬超的話后,絲毫不顧忌酒館當中那些酒客驚駭的目光,徑直走到馬超的跟前,挽起馬超的胳膊,指著他手中的烈酒說道:“這個好喝嗎?我也想嘗一嘗……”
馬超無法同長崎解釋兩人之間的關系,只能尷尬地問道:“剛才那幾十枚銅子,還夠再來一杯啤酒嗎?”
“夠的,夠的……”長崎飛快拿出三個酒罐,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動作下,迅速為喪尸女王調制好一杯上等的雞尾酒,并囑咐喪尸女王道:“慢點喝,這杯血腥瑪麗當中,我特意多加了一些糖漿,希望你喜歡。”
望著那杯殷紅如血的雞尾酒,喪尸女王果然雙眼一亮,小抿了一口后,似乎很適合她的口味。于是,她學著剛才看到那位酒客豪飲的模樣,將那一大杯酒猛然倒入了自己的口中,抿了抿朱紅的嘴唇后,又重重將杯子放回吧臺上,語調也隨之變得粗豪了幾分:“再來一杯!”
長崎頓時目瞪口呆。
馬超不禁苦笑,只好從懷中掏出了一把低質的晶核:“幫我照顧一下她。”接著,他便向著酒吧后的辦公區走去。而這一次,他發現,喪尸女王第一次猶豫地看了自己一眼后,沒有選擇跟上來,而是靜靜趴在吧臺上,雙眼一眨不眨著長崎手中的紛飛的酒罐。
然后,馬超嘴角的苦笑就更無奈了。他現在只希望,這只喪尸女王喝醉之后,不會在這里刷酒瘋……
再見張公子的時候,他正翹著腿在辦公桌上盯著一大堆的晶核原石發呆。馬超清晰感覺到,相比之前那位豪氣干練的梟雄,眼前的張于攀眉宇之間更多了幾分血火考驗之后的沉穩和肅殺。由此可以推測出,在亞當斯家族接手克索洛公司后,張公子于戰火的機遇和挑戰中更加左右逢源,成長了不少。
看到馬超進來,張公子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立刻洋溢起真誠的笑容,仍舊一把摟住馬超的肩膀,親熱地說:“總算等到你了!你托付給我的事真讓我頭疼了三天,不過,相信接下來的日子里,你一定會非常滿意我給挑選的人員!”
“你確定那些家伙都能入得了我的眼?”馬超同樣微笑著,長時間的不見并沒有削減哪怕一份兩人之間的友誼:“我現在手下已經有一位鬼仆已經讓我當上了奶爸,我可不想你介紹來的那些,也都是還沒斷奶的家伙。”
“哈哈哈……放心吧!”張于攀響亮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難道還不相信克索洛公司那些地頭蛇共同的眼光嗎?”
馬超同樣開朗地笑了起來,跟張于攀對話,就是讓人這么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