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晨在末世已經見識到了所有人類的醜惡,自認也算見多識廣,什麼吃人,把人當乾糧,把女人當貨幣,這都看的已經數不勝數了。
但這一刻,看到自己的這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乾姐姐,被關在狗籠子裡,渾身溼漉漉的在秋末下,瑟瑟發抖,一次不掛。整個人已經快昏厥了,在那在昏暗的燈光下伸出了手,“我,我,我???????”的叫著,似乎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
樑晨內心深處還是被深深的震動了,忍不住嘴裡都有些發苦,瞬間動了肝火,“我尼瑪啊。”
他曾經想到過這一幕,因爲他已經在視頻裡看到過了,但此時看到依然直咽口水的有些懵逼。
在那愣住了,這一幕太有衝擊力了。
“樑,樑晨。”
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的看到了樑晨,孫曉敏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在那晃動著,呼喊,“救我,救我,小晨,救我。”
“鑰匙。”
樑晨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那邊。
李童意識到了,立刻過去漏出了穆少雲兇狠的目光,“小子,把鑰匙叫出來,要不然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哼,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你,你??????”
這位黑社會大哥,從沒想過會被一個孩子嚇到,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嚇得渾身一抖,但那眼神露出的殺氣,絕對殺過人才有的,顫抖了一下,說,“不在,不在我這,在,在守衛那裡。”
居然直接說了,嚇得雙手抱住了那個高挑的女人,兩個人好像成了同命鴛鴦一樣。
“去搜。”
道玄子去找,在那些被打的暈菜的守衛身上搜了一圈,找到了幾把鑰匙,遞給了李童,“給樑晨送去,這裡交給我了。”
“嗯。”
李童點頭,快跑著把鑰匙送到了樑晨手邊。
“??????”
樑晨不發一言,在那蹲到了孫曉敏的籠子前,一把一把的試著鑰匙,最後才“咔嚓!”一聲打開了。
“樑晨。”
孫曉敏深處了顫抖冰冷的手,哭了,身體軟綿綿的在那顫抖著,哭泣著,整個人都像快死了一樣。
皮膚雪白,渾身上下沒有血色,月空下,宛如一個女鬼一樣,從地獄伸出了雪白的雙手,在那呼喊救命,“救我,救我,小晨,救我。”
“沒事了,沒事了。”
此時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了,只剩下這麼一句安慰了,樑晨在那嘟囔著把她抱起了起來,就往外走。
“那邊房子裡有可能還有其他人呢。”
李童聽到了一些呼救聲,情況有可能和孫曉敏一樣。
“??????”
樑晨沒有迴應,他內心深處現在就一個想法,趕緊把孫曉敏帶到她父親身邊,其他的都不歸他管了。
“沒事的,沒事的。”
在那嘟囔著提醒孫曉敏,孫曉敏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昏死了過去,知道,這回得救了。
“沒事吧。”
道玄子在那看到這一幕後,驚呆的問了一句。
那位黑社會大哥則在那說了,“你們,你們不講道理啊,我,我們借出去的是真金白銀,他們花了,賭了,吸毒了,這和我們沒關係,當時說好的,你,你們如果把人就這麼帶走,太欺負人了吧。”
激動的提著膽子質問了一句。
樑晨回頭停下腳步,惡狠狠的雙目宛如一頭餓狼:“冤有頭債有主,這個女人的債歸那個男人了,他纔是罪魁禍首,哼哼,找他要錢。”
隨即就繼續往外走了。
“誰啊。”
黑社會大哥湊過去一看,在月光下看的真切,是張智。
張智和這些黑社會高利貸是有勾結的,他從中拿回扣,讓這些女人從這裡借錢,自然是早就認識的,立刻激動的呼喊,“他,他不行,他,他是個爛仔,死不足惜,他不行,他不行。”
“行與不行,就看你們的了,哼哼,錢都進入了他的腰包,都被他花了,那就該他還,哼哼,這就是道理。”
樑晨直接出了大門,把瑟瑟發抖此時已經昏厥的孫曉明放下了,“走。”
“是。”
根本沒再去管。
李童、道玄子上了車,就“轟!”“轟!”的踩著油門,離開了。
李童在那說道,“這個張智和這些高利貸的人肯定是有來往的,你把他交給了這些高利貸,頂多是這筆賬算在了張智身上,他肯定還會去騙人,而且會更加的變本加厲,你這是質變不治本啊,算是爲虎作倀,助紂爲虐了,哼哼,不如來個痛快的,解決了拉倒。”
“我自有策略。”
樑晨拿出手機,吩咐維爾克拉克家族的人,“你們給我盯緊了那個叫的張智,如果放高利貸的真把他放了,你們就製造一起車禍吧,這樣的人,不該留,明白嗎。”
在末世他殺人如麻,但在地球上她還沒殺過人呢。
此時看著這種人在如細菌、毒素一樣的活著,就必須除掉,也算爲民除害了,因爲如果樑晨不出現,就可以想到。
張智會把白靈騙到手,然後說出自己吸毒的事,鬧來鬧去,沒準白靈也會吸毒,淪落到了孫曉敏的下場。
這就是逼良爲娼啊。
所以張智這種人,怎麼說都是死不足惜。
“王八蛋。”
樑晨恨的牙根直癢癢,感覺自己給了他一次機會,看他自己怎麼辦吧,就在那看著昏睡的孫曉敏,嘆了口氣,“先送她去醫院吧。”
“嗯,嗯。”
司機開著車直奔醫院而去。
此時已經午夜時分了。
在寂靜的馬路上穿梭,似乎只剩下他們一輛車一樣,在那奔馳著,在那飛速的穿梭著,就這般又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找了一家像樣的醫院,把孫曉敏推進了急救病房。
“病人沒什麼大礙,只是受驚過度,營養不良,虛脫導致的而已,嗯,三五天之內就應該能恢復,明天一早就應該能甦醒了,至於有什麼應激癥狀,到時就會知曉。”
醫生給出了正面的答案。
樑晨在那伸了個懶腰,纔算放心了,“那行,麻煩您了。”
交了住院費,在那坐著,李童、道玄子陪著,已經快夜裡三四點鐘了,馬上就要破曉,馬上就要黎明瞭。
已經是第二天了。
此時樑晨反而不怎麼困了。
“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啊,這邊剩餘的一些事會由維爾克拉克家族的人幫你料理,嗯,你呢,是送孫曉靜會唐城,在去峨眉山,還是直接去峨眉山啊。”
李童問了一句。
樑晨想想道:“送她回唐城,然後在去峨眉山。”在那左右看著,看到一個人,就湊了過去,道:“哥們,給根菸抽。”
此時寂靜的醫院裡,只有急救病牀這裡有一些人。
樑晨這麼一要,又一臉疲憊,對方就明白了,抽出一根菸,遞給了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彆著急,會好的,都會好的。”
“謝謝。”
自顧自的拿著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才注意到,自己也沒火,不抽菸的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李童、道玄子又跟了過來。
他便笑了笑,叼著煙說,“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吊。”
“不,很傻。”
李童哈哈一笑。
道玄子聳了聳肩,“這些都是小事,你那個乾姐姐的人生你左右不了的,這次你救了她,下次呢,她真的會戒毒嗎?你啊,想的太簡單了。”
“怎麼講。”
樑晨一笑。
道玄子說,“我們門派其實與世俗力量是有一些往來的,曾經一個富豪將自己的兒子送上了山,他兒子就是毒癮犯,讓我們幫忙戒毒,幫他強身健體,說好了,三年之內讓我們嚴加看管不許下山,我們也做到了,三年內,他毒癮戒掉了,練就了一身功夫,體格強壯,身輕如燕,可以說是武林高手了,體能遠超常人,和值錢癮君子的皮包骨頭天差地別,結果呢,下了山不到半年就又重新開始吸毒。”
“爲什麼啊?”
李童驚了。
“你們這些華夏古門派都沒有辦法戒掉嗎?”
樑晨同樣不理解,“修心修身,毒癮還是很簡單的吧,只要心裡不想了,不就行了。”
“不,不,這些都很容易,不用我們門派的秘法也能做到,之所以重新吸毒是因爲他的朋友圈、生活圈都是這樣的人,他重新進入就會遇到這樣的朋友,就會再次吸毒,所以除非讓他永遠在山上,要不然就永遠和以前的朋友隔離開,要不然就會再次吸毒。”
他聳了聳肩。
這話讓樑晨若有所思,這就好比玩網絡遊戲,自己不想玩了,但朋友們都在玩,慢慢的還會在去玩,因爲很多朋友都是你玩遊戲時認識的。
朋友圈、社交圈固定了,就不好改了。
抽菸,喝酒都一樣。
吸毒也同樣的道理。
“那,那就是說,除非她和自己原來的世界完全隔離開,要不然就絕對不可能。”
李童眉頭一緊。
道玄子笑著點頭,“沒錯,而且這還看他是否有這個毅力了,那個富豪第二次把兒子送上了山,這次說五年之內,不讓他下山,讓他徹底斷絕他和外界的聯繫,結果,一年半之後,富豪的兒子選擇了自殺,有些事,有些情況,誰都說不好,因爲大家都是人啊,你不要把自己想想成聖人可以去解救起他人,那是不可能的,因爲你不知道他的想法,有些事,強求不得,人就是人。”
道玄道出了世上最正確的一句話,也最模棱兩可的一句話,那就是,大家都是人啊就是人,人是世間最說不清楚的。
樑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