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軻暗自慶幸自己見機得早,一路躥房越脊,不停地用靈覺和動態視力躲避著眾人的搜尋,途徑一間儲藏室的屋頂時,他忽然一怔,不由得頓下了腳步、俯身打開房頂的天窗躍了進去。只見里面擺放了不少武器:其中兩把散彈槍、一把代號‘黑鷹’的手槍、一把型沖鋒槍、一把**,最后是一把狙擊槍。身為特工的他很快就認出這里有好幾樣武器都是從他身上扒下來的。只不過子彈不是很多,估計這些村民也因此而懶得用。他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地都收進了紋身空間。
既然這里是存放武器的地點,那必然是那些村民的重點盤查對象。他也沒敢在這里過多停留。起身就躍上了屋頂。
這一路追逃、直到他停靠在一座呈‘呂’字型豎立的二層樓前、喧嚷聲才漸漸了下去。
他站在樓一層的房檐上,順著二層半敞開的窗縫向里面斜眼瞧去,見里面空空如也,松了口氣,輕輕拉開窗欞,一個縱步躍進屋內。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幾個大大的柜子。他挑了個最大的柜子,剛想藏進去,想了想,將窗臺上自己的痕跡擦了擦,矮身躲在了床下。
高軻到了床底后,便蟄伏在那里一動不動了。點開手表的追蹤功能,探查起了那黑衣男的境況。
馬車此時已經駛過了那柏樹林,一路又是懸崖、又是一線天的,過了許多險隘的地方。那拉車的馬實在有夠強悍,這些路線大多是山路,甚至還有許多吊橋,普通車輛根本無法行駛,但那幾匹馬拉著卻如履平地,看來這些馬估計也被異化了。
車子一直行到一座古堡前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吊橋拉下,古堡的大門洞開。趕車的一揚鞭,馬車在幾名穿著黑色斗篷瞧不清楚具體面容的守衛的看護下,駛進了城堡。
城堡大門后是個被單獨開辟出來的型停車場,實際上也只能用‘開辟’這個詞來形容它,因為實在是很狹。
停車場的四周全被層層疊疊的高房還有分段的圍墻圍住,城堡內所有建筑都高聳入云彼此連接,讓人很難分辨出它們是獨立存在的,還是一個整體。
亞莫斯下了馬車,高軻趕忙遙控追蹤器,使它從馬車上飛下來、吸附在了亞莫斯的衣服上、跟著他直接走進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門,眼前立時現出一座歐式風格的宏大大廳來。
亞莫斯似乎對這里的環境已經習以為常、并沒有作過多停留,只見他左轉右轉,出這個門進那個門,上樓下樓,出這個院落進那個院落……高軻本來還想記住他走的路線,但是悲哀地發現,他已經迷失在了古堡的建筑群里。
終于在一個很是正式、鋪著大紅地毯的大廳里,亞莫斯停了下來,在他面前是一個穿著一身海盜船長衣服的白人矮矬子,這名矮矬子正在那調戲身邊的白人美女;瞧他那模樣也就二十五六歲,個頭兒不足一米五,一張臉兒長得很是稚氣,如果不是高軻從他的神情動作上判斷出他是個成年人的話,他很可能誤認為這家伙只有十五六歲。
“這家伙難道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堡主?”高軻一面調整追蹤器的角度一面四下打量大廳內的狀況,忽然間頓住了,因為他找到了他要尋找的目標——姬鳳舞!
那一刻他險些驚呼出聲,好在他及時忍住了。只見姬鳳舞整個兒人都被關在一個藍色玻璃罩內,也不知對方用了什么手段,四面封閉的透明罩子里似乎并不如何憋悶。她正在里面盤膝坐著,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二人。
此時的姬鳳舞是一身長襪短裙的高中制服模樣,那裸露在外的白皙雙腿、矯健的身姿、略有些妖冶的面容,怎么看怎么讓人難以聯想到她現在正是階下之軀;而她身旁放著的那把武士刀,更是襯得她整個人有一股難以馴服的桀驁之感。唯一讓高軻皺眉的是,姬鳳舞額頭上的印記似乎并不是血月印記,那個符號與他所熟知的幾乎沒有任何的關系。
白人矬子聽那黑衣男講述完了村子里的一切后,暴怒無比,他的聲音十分的尖細,同樣猶如孩童一般。在連摔帶打地砸了幾個瓷器后,他惡狠狠地望著玻璃樽里的姬鳳舞,“你騙了我——!”
姬鳳舞似乎混沒把他的質問放在心上,依舊是那玩味的神情。
“!那個人倒底和你是什么關系?他絕不會是你的那樣,只是在你幼年的時候救過你一命的恩公罷了!”
姬鳳舞笑了,看那架勢根本沒有掩飾自己謊言的意思,語帶調戲地道:“那你們能把我怎么樣呢?體罰我,玩弄我,還是殺了我?要知道……只要你們一打開這個罩子、以我現在的恢復層度很容易就逃脫了哦。”
“你——!我……我……”
亞莫斯急忙制止住將要發飆的白人矬子,“姬鳳舞閣下,我們已經遵照承諾放了你那位‘恩人’的性命!但是至今你也沒把‘鬼蜮蛛’的相關情況向我們清楚,我想你做的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你既然這么沒有信用,那我們也沒必要守什么約定了!”
姬鳳舞冷笑了一聲,“真的是我做的不地道么?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即使放了他,恐怕也在他體內中了卵吧,畢竟這種事情你們是絕對不會讓政府知道的。我可不認為你們現在有能力對抗國家機器!只是很可惜,你們這種做法只能是徒勞而已。這種初級狀態下的卵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他的存在非常的特殊,即使我們血族想要同化他也不可能,何況他還有那詭異的靈覺,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可不是你們現在的層次能夠理解的。”
“你——!”亞莫斯即使再有涵養也被姬鳳舞這**裸的挑釁激起了火氣,但是又拿她沒辦法,只得惡狠狠地道;“亞當大人已經將你的事告訴了冥神大人,等冥神大人‘瑞利烏島’上的事情忙完之后,他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那我就等著他回來好了。”姬鳳舞面容不變地道。
這一番對話讓高軻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血族?姬鳳舞為什么會她是血族?還有她為什么知道我不能被血族同化?還有這靈覺,這不是我剛覺醒的嗎?怎么聽她那意思似乎我早就有了這能力了似得。誒……等等……我這具軀體是29歲的軀體,那靈覺好像也是我醒來之后就有了,并不是我升級的果效……難道這具身體本來就已經覺醒了‘靈覺天賦’?這倒底……怎么回事?
“但愿你一個星期后還能如此的硬氣!”白人矬子撂下一句狠話,拉起身邊高他一頭的美女憤憤地摔門而去,似乎一刻也不愿在這里多呆。
黑衣男亞莫斯冷冷地瞧了一眼姬鳳舞,此時雙方已經談崩,他也沒什么好的。起身跟著也退出了這座大廳。
出了大廳之后,亞莫斯三轉五轉之下回到了一個房間,似乎有些氣憤,喝了兩口酒,接著將那身衣服脫了下來,高軻感到眼前一黑,那件衣服已經被他放入了衣柜內。
高軻收了手表的追蹤功能,暗自松了口氣,“看樣子得一星期后,那個什么冥神大人才會過來對付姬鳳舞。自己還有一周的時間,算不上是很充裕,但也足夠自己實施營救計劃了。只是不清楚關她的具體地點,那城堡實在太復雜,自己得先弄到城堡的分布圖才行……”
他正在這胡思亂想,房間里的門突地有些松動;他一驚,趕忙屏息凝氣,透過梳妝臺的鏡子,他看到一個一臉木然的中年壯漢拉門走了進來。他不由得心中一緊,暗暗從空間里拿出了骨刃,如果自己被發現,他會首先取了這壯漢的性命。
還好那壯漢并沒有檢查屋內,進來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一動不動了。如果高軻此時能夠看到他正臉的話,他就會發現,對方正癡癡地望著天花板,連眼珠都不動一下,好像個植物人一樣。
高軻見對方沒有任何動靜,緊張的心情一緩,左右也是無事、慢慢地開始休息恢復精神力。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又有幾個大漢敲響了房門。
“班!快出來,村長叫你去把抓的那兩個人處決了!”
班呆滯的眼球突地動了動,慢慢直起身,走出了房門。整個兒過程安靜得出奇,就仿佛呆在屋子里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器。
高軻心中一動,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貼身于門后。樓下斷斷續續傳來幾句對話的聲音……
“那個劉易斯真是不知趣,亞當大人給了他那么大的恩惠,他非但毫不感激,竟然還想帶著冥神的秘密逃離,殺了他還真是便宜他了。”
“另一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么?”
“誰知道,也許只是當地過來探查的刑警吧。只能他夠倒霉,連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就平白無故的丟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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