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鬼扯的求職經歷之后,他完全以失敗告終;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中央廣場,找了個路邊的長椅,一頭倒在了上面。
結果接下來事情更加的鬼扯,躺著躺著他竟然遇到了一個給他介紹工作的人;飽受凌辱的他自然是欣喜異常。跟那個人去了他們的工作地點,發現那個家伙竟然是騙子,然后就是反追蹤、逃跑;結果這一天就這么昏昏而過。而當他感嘆流年不利、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走的時候,天突然間一黑,瞬息間伸手不見五指,他剛要罵誰他娘的把燈閉了。突然間反應過來我現在不是在服裝店,不對,哪來的服裝店?現在是白天好不好?不得不他現在已經睡得稀里糊涂了。
就在他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愣神的功夫兒,遠處突地‘剎——!’傳來了剎車的聲音,緊接著‘咚——!’‘咚——!’傳來兩聲爆響,黑夜中只看到一片火光,大片的尖叫聲響起。
他傻傻的站在街上,半天不出話來。心道,“老天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
似乎老天聽見了他的祈禱,事情轉瞬之間又出現了轉機,只見天邊忽地起了一絲光亮,街上的騷動立時安靜了少許,一輪明月漸漸從天邊升起,那明月升的極快,不一會兒就上了中梢。
看到天地又出現光亮、他正要松口氣。然而明月邊緣不知怎地卻突然又蔓延出了一抹血紅,那血紅擴散得更快,幾乎轉眼功夫兒一輪圓月又變成了一輪血月……接著他就發現周圍有不少身穿平民服裝的人站了起來,這些人額頭詭異的亮著個莫名的記號,一如那血月的色澤。
“血月血月,千年如一日的結局啊,愿我的不甘、怨恨、爭競、嫉妒、兇殺、貪婪、淫念并一切的惡毒……成為你的祭品。吾等血氣之主啊,愿您降臨,引導我們追尋永恒的國度,擺脫永火的刑罰,帶領我們前往那至福之地。我們的主啊,求您降臨……”這些明顯是平民的人大聲嚎叫著。
“這個世界瘋了!”他心中大叫。
周圍瞬間被嘈雜聲淹沒??只拧⒓饨?、人如潮涌,整個街道都亂作一團。
他連滾帶爬跑回了家,遙遙瞧見遠處山坡上那棟大宅子,心里漸漸有些心安。要他這個家確實十分的顯眼,單獨坐落在坡頂公路旁,是歐洲十三世紀風格的大宅院;占地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有著自己的獨門院落,樹林、花園樣樣俱全;他也搞不懂父母為什么給自己留下這么一座古宅,只能揣測這是祖上留下來的。
他推著路旁搶來的機車上了山坡,院旁那爬滿爬山虎的鐵柵欄在這凄美的月色下顯得格外陰森。他感到有些發毛,快步來到大門前,掏出鑰匙剛要開大門,忽地瞥見宅子一角的書房內透出幾許昏黃的光亮。
他驀地一驚,暗道:“怎么回事?難道是有人趁亂潛到我家里來了?”頓時精神緊張起來,當下也顧不得那電動車,隨手扔在門口,心翼翼的潛進大院,摸起花園里的鐵鏟,輕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向書房走去。
隨著書房的臨近,他的呼吸一時間有些緊促,誰知道門后會不會突然蹦出個持槍匪徒什么的……他強屏住呼吸,悄悄貼近那發出幾縷燈光的門縫向里面偷偷瞧去……
“誒?怎么是空的?”
他不由得一驚,暗道:“難道他看到我進大門了?”轉念一想不對,“既然看到了我,為什么還點著燈呢?把燈關了不是更有利于隱藏嗎……等等……把燈關了?吊燈不是正關著呢嗎……燭臺上的蠟燭也沒有點著……那這光……”他順著光源的走向側身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這是……”
只見書架旁那個原本紅漆斑駁的老座鐘上、不知何時現出了兩行詭異的符號,那符號一閃一閃正發著金光,似乎在昭示著什么。
他有些發傻的看著那符,不想此時胸前忽然一熱,還沒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猛然間從屋內傳來一股吸力?!罢O?怎么回事,救命啊……”他話音未落,已經哐當一聲撞破房門、連人帶玉被吸入了屋內。
隨著他的飛入,屋內的符光陡然大亮。只見座鐘前的地面上不知何時現出個詭異的陣圖來,他就那么毫無反抗的被拉到陣前,仿佛無重力般一直飄到陣圖上方定住。此時只見他胸前的衣襟內,一塊精美的玉佩正呼之欲出,一閃一閃的發著幽光,似乎在作出某種回應。
事到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這事兒八成和他那無良父母有關,那塊玉佩自打他有記憶起,就一直掛在他頸間,可以是他的信物,是他在這個世上的憑證。
咵噠咵噠……老座鐘的鐘擺迅疾的走著,表盤上的時針分針飛一般的轉動,也不知轉了多少圈……突然咔的一聲定格在一處。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當當當……詭異的鐘聲猛地響起,每響一次,那陣圖周圍就蹦出一個新的符,一連響了十二次,符驀地連成一線。猛然間一道耀眼的光華亮起,只聽得一陣轟隆隆的響動,鐘前的地板忽地兩下分開,從下面緩緩升起個丘壇來。
他的身形緩緩下落,直到立在壇前站定,他怔怔的看著那丘壇,一時間感到有些匪夷所思。那丘壇上放有一個錦盒,在錦盒上方供著一部書卷,似乎是拿羊皮紙做的。
他咽了口吐沫,猶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了那卷羊皮紙,緩緩展開……
“我走了。倘若我這次沒有回來,12年后的今天這個世界將會淪為……(此處字跡模糊)。可能我這句話聽起來有點突兀,但是很抱歉,對于目前的你來,我實在不能透露太多。我想如果你有機會看到這封信的話,你應該能明白我所表述的意思。畢竟那時候乾坤已經倒轉,晝夜交替,世界秩序也將不復存在。
下方的錦盒里放著能讓你變強的根本,里面有……
末世雖然艱難,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一定不要自暴自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那疲軟的性格了。
真希望你沒有看到這封信的一天!
落款:荀隱絕筆!xx年七月十三日!”
這封信是寫給我的?高軻有些莫名其妙,貌似我不認識什么荀隱吧?風釋然我倒是認識。啊嘞?風釋然是誰來著?對啊風釋然不就是我的前世嗎?18歲的時候被父母拋棄,到0歲給我留下字條,正好12年……等等,12年?為什么我會莫名其妙想起這個數字,是我的記憶在作祟嗎?
12?這里也寫著12年后世界將淪為……這兩者難道有什么關系嗎?難道這封信是寫給風釋然的?啊……我的頭好痛……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一股錐心的刺痛傳來,似乎有什么東西阻止他想下去,他驀地清醒過來……
心臟在不安地跳動著,似乎在昭示著剛才的夢境是何等的緊張兇險,他略皺了皺眉頭,暗道:“這是風釋然的記憶嗎?不對啊……如果這是風釋然的經歷的話,他當時應該大學剛畢業二十三四歲,那么到他三十歲再給我留下字條,不過才過了六七年而已,距離這個字條上寫的12年后世界大變應該還有五六年的時間,時間上似乎有些對不上啊。
難道是我多想了嗎……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何必較真呢。
父母消失啊……起來、我是父母消失以后才去的老家,進而看到了墳墓上的字條。沒想到風釋然竟然也有個叫‘荀隱’的家伙給他留下字條……看來我這一生是和字條分不開了?!?
“你醒了?!憋L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他混亂的思路,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一件厚厚的大衣。
“謝謝!”
“你好像做了很不好的夢呢?”
“可能吧?!备咻V有些心神不屬的道。
風狩識趣的并沒有多問,“今晚的月色很奇怪……竟然是血月,是不是受那號角聲影響呢?”
“血月嗎?”高軻喃喃了一句,猛然間大驚失色,勃然而起,“你什么——?血月——!”
風狩被他嚇了一跳,“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高軻撲到窗前,怔怔的看著那輪血色的月亮,略有些語無倫次道:“不可能!不會這么巧的……”
他的話音未落,一陣低沉的聲音忽地在服裝店內響起,聲音帶著一種特有的腔調和韻律。“血月血月,千年如一日的結局啊,愿我的不甘、怨恨、爭競、嫉妒、兇殺、貪婪、淫念并一切的惡毒……成為你的祭品。吾等血氣之主啊,愿您降臨,引導我們追尋永恒的國度,擺脫永火的刑罰,帶領我們前往那至福之地。我們的主啊,求您降臨……”
卻是高軻正在店里熟睡的同學有十幾個一臉木然的站了起來,這其中包括寧寧、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