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從慧根的臉上看出什么異常,但對于慧根是否是自己的表哥,羅綺始終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雖然不知道自家表哥在搞什么,但從羅綺心里升起來的親切感,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偶的神啊!
老子終于是見到活著的親人了啊!
羅綺相當殷勤的將慧根給拉到了桌子旁,然后拿起被其剛剛吐出來的那碗蔬菜,將那碗蔬菜相當恭敬的捧到了慧根的身前。
“表哥,來吃點菜。”
聞言,慧根微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手將那碗遞到其身前的蔬菜輕推了一下,婉拒著道:“我不餓,真謝謝了,還有,我真不是你表哥,你真的認錯人了。”
“就吃一點嘛。”
“我真不吃。”
“吃一點嘛。”
“真不吃。”
“一點嘛。”
“不吃。”
眼看慧根始終不肯吃菜,羅綺相當不滿的癟了癟嘴,隨即勃然大怒道:“叫你吃你就吃!格老子的!給你張臉你別不當臉啊!!”
聽著剛剛還和顏悅色的羅綺突然發出的怒吼聲,李胖子,徐若雨,杜麗,曾套和余通都嚇了一跳,渾身跟著就是一震。
但面對著羅綺怒吼的慧根,臉色卻相當的淡定,并用波瀾不驚的語氣,相當有禮貌的道:“小兄弟啊,我真的不餓,多謝了。”
靠了!這家伙一點破綻都不露啊。
眼看著慧根那張毫無破綻的臉龐,心知無法去探知到慧根口風的羅綺,用力的眨了眨眼,隨即毫不死心的伸手拍了拍慧根的肩膀。
他快速收起了其臉上裝出來的怒色,也放下了其手中端起來的碗,并語重心長的開始插科打諢起來。
“誒,不管你是不是我表哥,也不管你現在裝的有多像,誒,總之吧,我們現在也算是見面了,這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啊。”
“哦,對了,你的手機,誒,對了,你有新手機沒有了啊,我知道你有,就在你兜里,來來,掏出來我們來合個影。”
羅綺已經開始耍賴,他也下決心死活都要撬開慧根的嘴巴。
偏偏慧根是油鹽不進,一邊一個勁的朝羅綺搖著腦袋,一邊還從兜里取出了一臺手機。
慧根舉起手機在羅綺的身前晃了晃,然后點開了手機的開關,那臺手機的漆黑表面上,立刻顯出了熒綠色的光彩。
慧根看著羅綺那被綠光映出,卻仍顯冷漠的臉龐,輕聲道:“這不是手機,這是基地最新研發出來的對講機,沒拍照那功能。”
“而且小兄弟啊,我真不是你表哥啊,合個影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聞言,羅綺沉默了。
他沉默了一會后,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一邊輕笑著,一邊道:“誤會,是誤會啊。”
“兄弟啊,那什么,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但我覺得和你是一見如故啊,這樣,你住在那里啊,給我個聯系方式唄,有空我就找你,哎,我認識一個姓宗的老頭,他家里有酒誒,當時候我們不醉不歸誒。”
聽著羅綺的話,李元綱,徐若雨,杜麗,曾套和余通都鼓起雙眼,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羅綺。
羅綺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繼續的說道:“那宗老頭還有一個侄女,到時候,我讓他介紹給你啊。”
聞言,慧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慧根一邊不好意思的朝羅綺笑了笑,一邊道:“小兄弟啊,我都三十好幾了,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這話要是回頭讓宗教授聽到,他會剝下我的皮的。”
慧根將那冒著綠光的手機放回了兜里,然后主動的拉起了羅綺的雙手,用極度溫和的語氣,朝著羅綺道:“兄弟啊,我理解你這種心情,如果不嫌棄,你就當我是你表哥吧。”
“我是將軍身邊的士官,呃,兼職秘書,就住在,呃,住的有些遠,你以后如果想過來,記得走橫向電梯,路上可能要轉幾次電梯,嗯,這樣,你多問問其他軍人,那個將軍所住的樓在什么地方,就可以找到我了,不過進來前要給警衛們說一下,我到時就給你申請一個權限,晚些時候就讓人給你送來吧。”
“不過現在,我還要去給周長官回話,就不打擾了。”
說完,慧根用力握了握羅綺的手,暗自示意其確實不能耽擱的太久了,又撿起了那掉在了地上的寬檐帽后才很有禮貌的退出了房間。
羅綺趕緊也奔出了房間,一步不落的跟著慧根,一直到慧根都走進了電梯,電梯都開始移動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吃飯的地方。
他剛一走進來,李胖子就趕緊道:“羅哥,怎樣樣啊?他真的是你表哥嗎!?”
聞言,羅綺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是緩緩的搖了搖腦袋,道:“我還不能確定,還得先觀察一陣子。”
羅綺確實在觀察著,就算是慧根都上了電梯了,他的感識仍緊隨著慧根的腳步。
“好了,我們還是繼續的吃飯吧,吃了飯后,再去送送校長吧。”
羅綺撿起了那掉在地上的飯桶,又坐回了凳子上,并拿起筷子就給自己撿了一個豬蹄。
而李元綱,徐若雨,杜麗,曾套和余通,也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的吃起了東西。
想起不久后就要送老校長的最后一程,眾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吃飯的興致也不再高昂,顯得慢吞吞的。
但飯總有吃完的時候。
縱然心里再不愿意,羅綺,李元綱,徐若雨,杜麗,曾套和余通六人,還是走出了房間,走進了廊道中的電梯。
電梯載著羅綺等人,升到了圍墻的頂部。
時間,已漸至正午。
晚秋時的天色顯得格外的晦暗,那呼嘯而過的蕭瑟秋風中,又攜帶者冬日的寒意。
天色和風,都很應景。
而走出了電梯的羅綺等人,心情也因此變得更為低落。
帶著李元綱,徐若雨,杜麗,曾套和余通走到了那曾經坐過的直升飛機前,羅綺就看到安放著張純均尸體的暗閣,已經延伸到了直升機的外面。
那個暗閣呈長方形,真的很狹窄,狹窄的就好像是一口棺材。
但躺在暗閣中的張純均,臉色卻很安詳,安詳的好像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