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迪姆他們再見到慕小婉的時候,蘇智英抓住的一只變異羊已經快被烤熟了。古佛國這里視豬牛為圣物,所以食用的家畜以雞、羊為主。他們也算是剛進入古佛國的地域圍,不在城市中心,能抓到羊并不奇怪。
“慕小婉,不該拋下盟友。”迪姆狼狽地接過一塊羊肉狠狠地咬上一口才說道。
“我沒有拋下盟友,我在給你們準備晚餐。”慕小婉沒有絲毫心虛地笑了起來。
“你簡直就是天堂里的惡魔。”迪姆依舊抱怨著。
“我可沒有墮落。”隨口反駁了一句,慕小婉便將注意力轉移到蘇智英的烤羊上了。
這只羊烤得還不差,因為蘇智英也是煉丹師的原故,他對火候的掌控很是到位。雖然沒有什么手法與技巧,但是只要不會把肉烤焦,再撒上調料。對于末世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來說,這頓烤羊的味道可是相當地不錯。
為了脫出重圍,迪姆順口提了一句,要得救就去品玉國的妖城吧!結果卻在口口相傳中帶來了整個古佛國的大遷移。要知道古佛國可是比品玉國人口基數還要大的國家,再加這個世界其他國家的人幾乎都遷移到了古佛與品玉這兩個國家之中。
正是因為迪姆這推脫的一句話,令妖城的人數在后期出現了一個長期暴漲的局面,也同樣導致了盤古界與五行盟的最終決戰。
接下來的旅程在迪姆如唐僧般的嘮叨中,加快了不少。很快就眾人就抵達了古佛國的腹地——魔法師工會。這個工會也是末世后才建立起來的,西方的魔法世界怎么可能真的在這邊建立工會,如果沒有末世他們連分會都不會在開一個。
但是,當大量變異動物在西方的大陸上橫行的時候,所有人都選擇了妥協,魔法師工會也不例外。如果沒有五行盟的破壞,這個新建立的魔法師工會應該是末世里最杰出、最奢華的建筑了。可惜現在這座美麗的建筑就如同當初的圓明園一樣,只余下幾塊殘缺的石柱。訴說過往日的輝煌。
“怎么回事?!詹姆斯!羅杰!莉莉婭!人都在哪里!?”迪姆憤怒了,歇斯底里的瘋狂地喊出一連竄的名字。
慕小婉知道這個時候她是插上不話的,只能默默地任由迪姆在發瘋。很快當迪姆啞聲之后,居然從廢墟里露出了一個洞口。這么形容或許并不恰當。是幾塊廢棄的石塊被挪開了,露出了一個地下避難所來。
“安東尼,這里是怎么了。”迪姆用嘶啞地吼著。
“會長,完了,全完了。”安東尼喃喃地說著,雙目之中找不到焦距。
慕小婉默默地遞過兩瓶靈泉井水去,這種靈氣極高的水最適他們現在狀態了。
“謝謝。能再給我一點嗎?在下面還有好多同伴。”喝了水后安東尼的神色緩解了一些,同時大腦也開始了正常的運轉。
“會長,你們先進來。萬一被那些魔鬼看到就完了。”安東尼拉著迪姆向地下走去。
稍稍猶豫一下,慕小婉也跟著走了進去,等到所有人都走下來之后,安東尼立刻小心地將石板歸位。慕小婉有注意到,在石板的背后刻著一個不斷閃爍著的魔法陣。這是一個西方的魔法陣,她研究了好久因為沒有魔法基礎。所以一直沒有什么太大的進展。
地下室沒有慕小婉想象得那么糟糕,大有三百多米被分成了十幾間屋子,從結構上看應該是一個地下的實驗室。只不過目前所有的屋子都被當成了起居室。而且都已經住了人。快走到最后面的時候,一股臊臭的味道從最深處傳了出來,看來最后那個屋子就是解決生理需求的地方了。下來之初慕小婉還以為整個地下洞窟都會彌漫同樣地味道呢。
顯然這里要比她預想地要干凈、整潔得多,但是在這里住著的人卻不那么好。粗略地走了一圈,這里大概有三、四十人,剛剛的那個安東尼算是這些人中狀態最好的一個。很多人受了傷,有些人身上還有明顯的魔法反噬后的痕跡。在慕小婉打量整個地下室的功夫,只聽到迪姆一直在反復地嘟囔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三個字。
“安東尼是嗎?”慕小婉嘆息了一聲,道:“你帶我去受傷最重的人那里。”
“你……”安東尼不確定地望著慕小婉。
“我們先從最重的開始,一個一個的治療。”慕小婉見安東尼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又補充道:“我是醫師,你也可以理解為牧師。”
“牧師?!”安東尼的眼神亮了許多,自語道:“太好了,老伯德有救了。”
跟在安東尼的身后,慕小婉來到了一個看來就是就臥室的房間,這里在建筑之初應該就是臥室。所以不但有床還非常的舒適。不像她之前見到的那些由實驗室改造的臥室,有些床甚至是用椅子拼起來的。
躺在床上的人一頭淺金色的頭發淡得發白,只偶爾在搖曳的燭光下,才會閃爍出淡淡的本色,讓人知道這位躺在床的人并不是因為年紀的關系而白了頭。這個被叫做老伯德的人,身上多處被打著繃帶,依慕小婉的眼光來看,這個人的手臂已經骨折了,而且是粉碎性的。因為沒有條件的原故,既不能把骨頭接起來又不能進行截肢,只是用了兩塊板子粗粗地固定起來。
腿與肋骨也有骨折的痕跡,只不過不是粉碎性的,也幸虧如此否則被肋骨的骨刺刺入內臟,這人早就保不住了。但這些還不是最嚴重的,更加危險的是他體內的魔法反噬,這些法魔元素不停地在他的體內沖突著,一點點地侵噬著他的五臟六腑。
“這人還活著,真是奇跡。”慕小婉不由得感嘆道。
安東尼的臉色變了,在他看來這個自稱是“牧師”的女人只是看著老伯德發了會嘆,就發表了讓人聽著不甚舒服的言辭。而一邊的會長迪姆非但沒有生氣或指責,反而露出了更加殷切期盼的眼神,求救般地望著慕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