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媽媽叫我、嗝、叫我堅強的。”
蕭哲笑著伸手擦了擦女孩眼下的淚水,開口的聲音讓周圍人都驚愕了,不為別的,從來都是或痞子或冷硬的蕭哲,竟然也能如此的和藹可親。
“既然媽媽叫你堅強,你再像這樣哭鼻子,她知道了該多傷心,乖,別哭了,這么好看的一張小臉,哭花了多可惜,”
到底還是小孩子,蕭哲這樣溫柔的安撫讓花堅強悄悄停了停抽噎,由于哭的厲害,睫毛上都沾著點點淚水,星小的閃爍卻格外惹人憐惜。許思琦見蕭哲一臉溫柔的摩挲著花堅強的臉頰,暗暗咬了咬牙后笑著開口道:“這孩子膽子小還怕生,讓你們見笑了。蕭先生應(yīng)該也有正事要忙,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雖然蕭哲知道這事到目前為止也該算了,他今天過來b市是為了與謝銘碰個面的,誰讓謝銘總不去d市,那個叫吳良的家伙又總是把他爺爺氣的跳腳,因為當(dāng)時謝銘的警告,所以他愣是把這個需要坐飛機的“危險”任務(wù)攬著沒讓兩個哥哥過來,而且他和謝銘之前也有過幾次接觸,也更好說話些。
可是他實在沒想到,當(dāng)說起來接機的人時,謝銘竟然跟他說了林穆然這個名字,再三確認(rèn)后他發(fā)現(xiàn)那就是他印象里的那個人,后來謝銘說的其他事情他全都沒有聽進(jìn)去,滿心的無趣早已被激動和歡喜取代,竟然林穆然!飛機上的可口小白!那個他等了好久都沒回d市的書生男!
生怕謝銘察覺到他的心情,所以他特意壓抑著說了個比較晚的時間,實際上卻是提前了兩個小時他就過來了,誰知本想按捺著等到時間再出來“碰面”的計劃,竟然讓一個女人給打斷了!
雖然他看出來了林穆然這三人恐怕這段日子都沒少練,不然不會在這女人舉起手的那一剎那,三人全部都有下意識的攻擊動作,但好歹還是他經(jīng)驗多些,再加上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走到他們身邊了,索性先出手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實際上,如果他不出手“制止她”,那女人現(xiàn)在免不了是個脫臼的局面。
他倒不是偏袒她或者其他什么,林穆然是他感興趣的對象,這女人在他眼里,除了上學(xué)時見過幾次面以外,基本上就再沒有其他的意義,何況現(xiàn)在他們彼此的身份都比較特殊,他不想跟她有什么近距離的友好關(guān)系,也不希望林穆然惹到現(xiàn)在身份正處于敏感位置的她。
但這個孩子……
看著名叫花堅強的小女孩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蕭哲心里苦笑,看來今天這個惡人,他還真是非當(dāng)不可了。
“等一下!”
剛剛轉(zhuǎn)過身的許思琦臉上閃過一絲焦慮,蕭哲這樣三番四次的……
“你是……你是不是,也是f大畢業(yè)的?”
反應(yīng)過來蕭哲是在對自己說話,許思琦眉頭微開的轉(zhuǎn)回身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的眼睛全部落在自己臉上,這才謹(jǐn)慎道:“蕭先生這么問,是有何事?”
見這女人全然不似剛才那般興奮的希望自己認(rèn)出她,蕭哲心里暗道可惜臉上卻笑著道:“看來我沒認(rèn)錯了,剛才事出突然,我也不好盲目相認(rèn),既然都是……”
老遠(yuǎn)看著蕭哲一臉笑意的和那個女人周旋,林穆然有些納悶。
按說謝銘在他們過來之前都和他們通好氣了,蕭家老幺,從小就被蕭遠(yuǎn)恒看重,能力出眾但是性格狠辣,據(jù)說曾經(jīng)有人質(zhì)疑他在策略上的決定而且相當(dāng)猖狂,他當(dāng)時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但出了會議室的門,在院子里就對著那人的膝蓋上開了兩搶,那人的兩條腿直接就廢了……
如果不是謝銘給他們看了眼蕭哲的粗略資料,如果不是這資料是謝銘給他們的,他都不敢相信現(xiàn)在的社會竟然還有這樣夸張的事情!看來“拜讀一下”的一些東西,也并不是全面的。
只是蕭哲的性子都霸道蠻橫到了這種地步,實在不應(yīng)該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了,可現(xiàn)在這情形,只要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在那兒侃侃而談,完全是為了那個叫做花堅強的孩子。
感覺到口袋里一陣震動,林穆然掏出了電話,見是謝忻予打來的,沒有猶豫就按下了通話鍵。
“喂?小予,有什么事?”
“穆然哥,聽秋銘說,你們?nèi)C場接蕭哲了?人接到了嗎?什么時候回來?”電話這頭的謝忻予邊說邊對謝銘狠狠地瞪了一眼,吃完飯好不容易才從他嘴里套出來這話,這樣大的事情,也沒先跟他商量一聲!讓穆然哥去接蕭哲,這與把小羊往狼嘴里送有什么區(qū)別?況且他竟然還說蕭哲這些日子要待在b市?有沒有搞錯,原本該在d市待著的人,來b市參合什么啊?!
“嗯,他好像提前過來了,我們都已經(jīng)碰到了。只是這會兒……有點事,可能得晚點回去了。”對林博文和紀(jì)程打了個眼色,林穆然悄悄往旁邊走著,蕭哲側(cè)過頭用余光掃了一眼,見林穆然只是走到一旁的柱子那兒靜靜的說著電話,這才回過頭對許思琦有說有笑的繼續(xù)回憶當(dāng)年的青蔥歲月。
一聽林穆然猶豫的說著有點事,謝忻予立馬緊張道:“穆然哥,什么事?”
察覺到對方的緊張,林穆然趕緊柔聲道:“別擔(dān)心小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剛才……”
謝忻予一開始只當(dāng)是個小摩擦,雖然林穆然說的很含蓄,但他依然聽出了那個女人似乎對林穆然抱有不小的敵意,雖然很奇怪,但這年頭還不許有一兩個神經(jīng)病嗎?剛想安慰林穆然幾句,“d3研究所”這幾個字就毫無預(yù)兆的從對方嘴里說了出來,再聽林穆然說蕭哲似乎與那女人是同學(xué),謝忻予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越睜越大,前前后后的一系列事情聯(lián)系起來,他的腦海里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過一樣,既明亮、又驚愕!
坐在一旁的謝銘見謝忻予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怎么說著電話呼吸還越來越急促,好像還出汗了?謝銘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謝忻予對面,有些緊張地開口道:“小予,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電話那邊的林穆然還在帶著笑意的說著那個送他手絹的小女孩有多可愛,謝忻予卻用左手死死地捂著話筒,他看向謝銘的目光竟然有些發(fā)顫:“秋銘。”嘴巴張合了幾次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怎么會這樣,這是不可能的,那女人,那女人絕對是許思琦!那個改變了病毒的變數(shù),絕對是許思琦,是許思琦沒錯!!
謝銘見謝忻予的情況不好,皺著眉頭將電話拿過來,聽到林穆然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詢問聲,他淡淡地開口道:“小予有些不舒服,人接到了就早點回來,別讓小予擔(dān)心。”
雖然這話里似乎是帶著暖意沒錯,可林穆然就是聽出來謝銘這話外之音,他這是嫌棄他們動作太慢了,或許也有謝忻予的緣故,但是,小予出了什么事?
剛想問一句小予怎么了,話筒里傳來的滴滴聲讓他張開的嘴型木了木,用鼻子嘆了一口氣,正想把電話放回兜里,眼睛卻瞥見那邊的蕭哲笑著對他們的方向朗聲道:“走啊?有美女一起陪著吃飯還不主動點?我可是要餓死了!”
饒是紀(jì)程這樣大咧的性子都對蕭哲這樣的“自來熟”佩服的五體投地,但三人的確是還沒吃晚飯就來接他了,本來也是打算接到人之后去吃頓飯進(jìn)步一下感情的,畢竟在天朝,促進(jìn)感情的最快方式就是一起吃飯,男人之間,如果再喝點酒、換根煙,那就是更好不過的了!
但誰知人接到之后竟然出現(xiàn)了這么多事,林穆然見紀(jì)程和林博文都看向自己,只得笑著點了點頭,反正這頓飯怎么也是避免不了的,這蕭哲雖然嘴貧了點,但人品好像沒太大問題,以前那么怕他,實在是沒有必要。況且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反正末世都要來了,他一個大男人,不去擔(dān)心生存問題,哪有閑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小予,你是哪不舒服?快告訴我?”
見謝忻予一直眼神發(fā)顫著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謝銘瞇著眼靜默了兩秒后,狠狠地捏住謝忻予的下巴讓對方仰起來的眼神凝聚起來與自己的對上。
“小予,我在與你說話。”
見對面的謝銘雖然破天荒的一臉深沉,但眼神里隱藏的是對自己的焦急和關(guān)心,他雖然現(xiàn)在腦子里有些不清楚,卻也知道謝銘這是在著急的擔(dān)心自己,所以哪怕是有些胡言亂語,他仍然是強迫自己開了口:“是,是那個女人,是她殺了穆然哥,她害了我和穆然哥兩個人,在d市……”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想記起的記憶一幕一幕的連接起來,哪怕是在心里無數(shù)次的激勵自己用恨意填滿胸膛讓自己繼續(xù)茍延殘喘的活下去,哪怕明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重活一次,哪怕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強了!可那種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痛苦仿佛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那種非人可以忍受的疼痛,讓謝忻予忍不住環(huán)抱起自己的雙臂,他閉上眼睛對謝銘面露痛苦的脆弱低聲道:“秋銘,我疼,我好疼啊……”
雖然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句話,但謝銘還是模模糊糊的聽出了個大概,他知道謝忻予這是又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了,趕緊將謝忻予死死地抱在懷里,低聲安撫道:“寶貝,沒事了寶貝,不疼了,我在這兒,有我在,不疼,不疼。”他盡量把自己的聲音放柔,手上安撫謝忻予的動作也是溫柔至極,可那眼神里醞釀著的風(fēng)暴仿佛翻滾的黑霧一般濃濃升起,很疼,很疼……
作者有話要說:(〃·3·)黑化的大謝,好萌好想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