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我知道怎么抓加布林了!”永夜用悄悄話對正在冬泉谷與白熊緩慢對拍的朵兒說。
靜寂了一會兒后,朵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回問永夜道:“誰是加布林!”
“那只彩色的大青蛙啊!我就在暗月馬戲團這里,過來,一起抓吧!”永夜樂呵呵地回答她。
果然不出永夜所料,抓彩色青蛙這種事情是朵兒無法抗拒,不久之后,他就看到騎著四十級斑點夜刃豹的朵兒出現在莫高雷草原上,正朝著暗月馬戲團奔來,已把生永夜氣的事情拋之腦后了。
永夜拉著朵兒,走到帳篷外面,指著一只正在亂竄的彩色青蛙說:“它就是回布林,它是個酒鬼,一會兒給你五瓶黑鐵啤酒,你離它近一點,把一瓶在地上,它就會跳過來喝,看它差不多喝完了,你再放下一瓶,一直把它引到……”永夜跑到巨魔摩爾亞的旁邊,接著說:“這個巨魔旁邊來!”
說完他就給了朵兒五瓶黑鐵啤酒,又耐心地叮囑到:“你不許偷喝,記著要一瓶一瓶地放!”
“我哪有這么笨啊!”朵兒看著加布林,不麻煩的永夜說,立刻在地上放下了一瓶啤酒。
加布林果然癡迷地朝地上的黑鐵啤酒跳了過來,張開大嘴痛快地喝起了起來。
“來這里再放一瓶!”永夜朝前跑了幾步,指著地面示意朵兒。
朵兒卻不理,看著加布林把剩下的啤酒一飲而光,喝完了啤酒的加布林抬頭茫然望了望四周,呱地叫了一聲,然后朝帳篷外面的草地跑走了。
“它跑了,為什么不聽我的話!”永夜責備朵兒。
朵兒卻回答到:“我只是想看看青蛙喝醉了是什么模樣啊!不就浪費了一瓶嘛,別小氣了!”
“它是大酒鬼,幾瓶都放不倒它,不會怎么樣的啦!”永夜說:“我剛才已經完成把它引回給它主人的任務啦!”
“是嗎?”朵兒扭頭看永夜,好奇地問:“那你是不是得到一只加布林了,快放出來看看!”
永夜卻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賣了關子說:“不是加布林,是比加布林更好的東西,你用剩下四瓶酒把加布林引到摩爾亞那兒去就可以拿到了,我不會給你看的!”
朵兒不情愿地盯了永夜一眼,然后跑去找加布林去了。
她在世界最強壯女人的腳邊找到了加布林,用了三瓶黑鐵啤酒,順序地把肚皮喝得鼓得像個皮球的加布林引到了摩爾亞的身邊。
摩爾亞再向她要了一瓶啤酒后,終于把獎品給了她,,一個大蛋,上面標簽寫著:加布林的卵,需要精心孵化七天,加布林就會破殼而出。
“一個青蛙的蛋!”朵兒捧著它,樂不可支地對永夜快樂地大叫:“要怎么孵啊!是不是要坐在它上面,像母雞孵小雞那樣啊!”
“汗………,不用,放在背包里就可以了!”永夜裝暈倒狀,心里卻高興萬分地對自己說:看來她已經完全不生氣了,這么容易高興,看來奧蘭靈的任務是很好完成的。
“對了,現在可以再去占卜一次了!”朵兒把加布林的蛋放入背包,找塞格占卜師去了。
塞格的第一個問題永遠是窮人偷玉米的問題,這回朵兒胡亂選了個答案,果然迎來第二個新問題。
“你奉王上之命,出使交戰中的敵國,戰爭讓雙方都元氣大傷,你的使命是確保兩國進行和平談判,在外交宴會上,你無意中聽到敵國統治者惡意中傷你的君王,你斷定他原本是想背著你說的,但他還是辱及了你的王上的威名,做個選擇吧!
1、我挑戰他的邪惡與蠻橫,不惜一切帶價捍衛王上的榮耀。
2、我平靜但略有表示地對這種冒犯一言不發,讓他對自己犯下的錯心懷恐懼,回去之后,我會把這一切稟報王上。
3、我默不作聲,忽略了這種侮辱,我不會告訴我的王上,因為我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和平,這只是一次侮辱,,而不是一次完全的宣戰!”
朵兒選擇了3,她認為和平最重要,于她得到了所有抗性加二十五點的黑暗塔羅牌祝福,永夜吃驚地看著她說:“這個祝福不是和你的野性印記一樣效果嗎?可以疊加,效果不賴啊!”
朵兒愣愣地看著手中得到了塞格塔羅牌:塞格的塔羅牌第九號,:“ 最忠誠的愛,就是愛自己!”
總算有了個像樣的占卜結果。雖然看著仍像是一句空頭大話。
今天的旅行計劃就結束,奧格瑞瑪的齊柏林塔的飛艇還有另一個方向,是飛向提瑞斯法林地,今天因為暗悅馬戲團,他們花了太多時間,所以永夜說:“朵兒,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這樣,我們等加布林孵出來后,我們帶著它坐飛艇去幽暗城,進去觀光,聽說幽暗城有一個著名的殺人電梯,我們可以去玩玩了!”
“好!”朵兒猛地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永遠把臉藏在面罩后面的盜賊,想著她和他一起偷偷摸摸在部落主城里穿梭的種種現象,她頓時覺得快樂無比。
她突然想起老色鬼常說的一句話:相逢恨晚啊!
于是她第一次在優美的精靈形態下,給永夜拋出一個飛吻,但是她一時糊涂沒有看清楚,恰巧一個牛頭人帶著他的小樹蛙在她前面跑去,朵兒眼睛盯著白色牛蹄旁邊小樹蛙。
朵兒的親吻命中了小樹蛙。
結果這個初吻變成了,,朵兒親吻了小樹蛙,而永夜對此一無所知,因為他正潛行在朵兒身后,用空心瓶偷竊著朵兒身上那些晶瑩堅硬的悲傷碎片呢?
因為朵兒此刻的快樂全是他帶來的,所以他今天在朵兒身上的收獲也格外地多天,滿滿的一瓶意示著悲傷的碎片,他感覺自己像個醫生把病痛從她身上抽走,又像是把疊加了無數重的詛咒驅散了一個,充滿了成就感。
永夜已經飽和的空心瓶放入背包中,今晚深夜他又要獨自一個人趕往提瑞斯法林地的靜水池了。
他突然之間靈光一現。
提瑞斯法林地是被遺忘者的地盤,那么塞格的牌上那句“被遺忘者有一些秘密的計劃”會不會與之有關呢?
奧蘭靈的力量難道已經開始控制暗悅馬戲團了,或是她認識這位會占卜術的豺狼人塞格。
或許和入戲身上那本偷來的筆記有關系,永夜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是很有可能的,他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和入戲談談。
深夜來臨時,當永夜把空心瓶里的碎片倒入了靜水池后,入戲像第一次那樣靜寂而快速地來到了靜水池,仍舊是用那枚藍色的墜飾開始收集水里的寒氣。
永夜走上前面,想要與她攀談時,卻見她在進行那個奇怪的收集寒氣的儀式時太莊重了,他也不敢打撓。
當她開始用無盡之瓶收集池水時,他潛身著靠近正要上前去現身打個招呼時,入戲卻迅速地收起瓶子,跳上夜刃豹,飛一般地跑向林間,離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在入戲跳上夜刃豹轉身奔向樹林的剎那間,永夜用盜賊套索迅速向她身后一甩,等她離開后,他一看抓在手中那樣東西,果然是一頁皺巴巴的紙,從發黃的顏色和潦草的筆跡來看,就是那本《不死者筆記》當中的一頁,(注,因為故事發展需要,我已經把被遺忘者筆記改為了不死者筆記,前面“靜水池”章的也改動了,)
于是他從背包里拿出灰色書籍《不死者筆記》,把這頁紙小心地夾了進去。
回頭看靜水池已經恢復了正常,他便用爐石回到了鐵爐堡的旅館,依舊在二樓挑了一個無人的房間,開始翻看這篇新偷來的日記。
《不死者筆記》第四頁。
“今天早上,我在喪鐘鎮的東南邊殺數量過多的蝙蝠時,在附近的樹林里看到了一個人類女孩,她穿著紅色的制服,留著一頭短短的金發。
自我醒來后,我看見的都是亡靈和僵尸、骷髏,從未見過人類。
我見到以前的同胞,一時竟然忘記自己已經面目全非,激動地跑過去要與她打聲招呼。
想要問問她為什么跑到這個陰森森的樹林里來,她穿著紅色的制服,在灰色的樹林顯得刺眼。
然而我一走近,她就舉起手中的單手劍砍向了我,我趕緊開始抵抗,無論我著急著喊著什么?她都不理睬,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對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眸的顏色和我是人類時一樣,都是天藍色的,只是她的眼眸閃著駭人的仇恨。
她恨我,為什么?
我轉頭就跑,不想與她再戰。雖然她看起來比無腦的僵尸行為更失常,但是我不愿意為保命而殺死一個人類,那是我的同胞啊!
回到喪鐘鎮后,我一直坐在教堂的門前發呆,不知道這個世界倒底是怎么了?
執行官阿倫交給了我一個任務。
他說一支血色十字軍小分隊在喪鐘鎮的東南方建立了營地,已經對我們構成了威脅,他還向我介紹了血色十字軍,說那是一個卑鄙的組織,視一切為死敵,殺巫妖王的爪牙,也殺我們這些被遺忘者。
執行官阿倫讓我去殺掉十個血色十字軍,殺他們的信使搶走情報。
接下這個任務,我才清楚地意識到,我在樹林里見到的那個人類女孩,她就是血色十字軍中的一員,也就是我們的敵人。
身為一名亡靈,我已宣誓為被遺忘者效命了,所以我拿起法杖,來到了血色十字軍的營地里,開始殺這些人類。
世界原來變成了這樣,瘟疫毀掉了許多人類的幸福,對瘟疫的仇恨竟然也毀掉了一些人的理智。雖然人類之間歷來戰事連連,但是我沒想到今天,我也要用武器對著自己當年的同胞。
我無法把他們當成怪物。雖然在實質上來說,他們和怪物已經沒什么區別了,我幾乎是含著眼淚完成這個任務的,殺掉這些人,取走他們尸體上的色血臂章,然后殺掉信使,在尸體里搜取他的情報。
我完成了這個任務,得到了執行官阿倫的獎賞,他讓我把這份情報送給他的上級執行官塞加德,他在一個叫布瑞爾的小鎮。
這么說來,我已經要離開喪鐘鎮,前往布瑞爾了,阿倫說在布瑞爾,有許多讓我大展身手的機會。
我背著空空的背包離開喪鐘鎮,沿著大路朝著布瑞爾前進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的專業技能要快快地熟練起來,等我變得強大有力之后,我就有可能離開這個危險四布的樹林,去尋找他了。
夜晚來臨時,我到達了布瑞爾,我看到那些尖尖的塔樓時,也看到了包圍小鎮那片立著無數墓碑的墓地。
這是一座設備完整的小鎮,有辦政大樓,有馬廄,有草藥房,有旅館。
我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旅館,自在喪鐘鎮醒來之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這種感覺和喜歡這種情緒,那只因為這個旅館里的服務員和老板雖然都是亡靈,但設施卻和人類的一樣,桌椅整齊地擺放著,壁爐里的木柴熊熊地燃燒著。
我把爐石綁在這里,一想到每天的忙碌之后,終于有這樣的一個旅館讓我休息,我感到撫慰,覺得成為了一名亡靈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綁好爐石后,我走上二樓挑了一個單人房,這里鋪著干凈的白色床單和枕巾,掛著整齊的帳幔。雖然這些設置比起家里的睡房來說,是不值一提的,但我還是很高興終于不用在喪鐘鎮那冰冷的地板上過夜了。
雖然我很累,但是我并沒有馬上入睡,在我寫下這篇筆記的時候,我聽到一些隱隱的呻吟聲,這些呻吟聲像是來自外面的樹林,又像是來自地底下。雖然我自己如今的形象已經變得可以足夠嚇死以前那個自己,但是我還是感覺害怕。
我只能徒勞地想念著我的丈夫,若是以前我感覺到害怕,他是會用溫柔的呢喃讓我進入睡夢中去的。
無論有多艱辛,我總會找到他的,晚安!”
“晚安!”讀完了這篇筆記后,永夜輕輕地向筆記的作者道著晚安。雖然他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極有可能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然她是不會讓這本筆記在散落在人間的,再說,這本筆記的殘舊程度可以猜想出,這一定是很久以前發現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