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保護,準備,我們再打一次。沖??!殺!”團長光之嘆息命令到。
光之嘆息那像吃了興奮劑的喊叫只能引起永夜的一陣苦笑。
他和光之嘆息從小一起長大的,盡管他現在最親密的朋友是老色鬼和怒龍,但與光之嘆息的友情也從不曾減淡過。永夜了解光之嘆息。他就是一個直性子的蠻人,就喜歡用錘子砸怪,喜歡決斗,喜歡挑釁部落冒險家,喜歡在地下城里胡亂一氣猛殺,如果人類圣騎士冒險家可以參加血色十字軍的話,他可能就是一名血色狂熱分子了。
他開始以為開荒熔火之心就是帶著四十個人屠殺怪物的過程,誰不聽話就罵到他聽話為止,遇到搶裝備就直接踢走。
但后來他聽說熔火之心的怪物都是充滿了智慧的上古之神,需要研究資料和攻略才可以開始行動的。所以他也到圖書館里泡了一天時間,聲稱自己已經研究過了。
別人相信他,但永夜可不信。他猜想這家伙到了圖書館肯定翻出資料后,匆匆在枯躁的標題和數據上一瞄,一目十行,便以為自己看過了,然后就是倒頭睡去,或是興趣勃勃地翻閱那些《女巨魔和男侏儒》《莫高雷草原上的艷尸》之類的通俗閑情小說去了,也有可能干脆和某個人類美女聊天去了,那個人類美女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人妖。
光之嘆息對人妖的問題一向腦筋不清,從來就分不清楚人妖和女孩之間的區別。云煙夢影里的人妖全是他興高采烈地領入會的。一次在瘟疫之地,聽到綜合頻道上一個叫水火纏綿的人叫著要幫助,他就立刻扔下隊友跑過去了,半小時后郁悶地回來說那是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水火纏綿,這種名字永夜一聽就知道是人妖。但光之嘆息卻死性不改,一見到可以幻想的,就暈了頭腦。
瞧瞧,就這樣一個家伙。能當好團隊指揮才怪!
而這團隊的成員,從風格上分析,無憂之城和云煙夢影公會是相似的,從來都偏好風花雪月的活法,沒有人會大量精力去研究那些繁復的數據和資料。都是抱著一種“死著死著也許就死明白了”的態度來參加這次開荒的。
所以永夜估計今天也許連熔火之心老一的模樣可能都看不見。
“天啊,我好后悔當這個珍稀動物了!”朵兒的哀嘆聲響了起來,她又要開始為團隊施放四十個野性印記,上了十多個,她就魔法用盡,得坐下來喝水。她不甘心地沖著永夜說:“盜賊多好,不用幫人上保護。我的手快酸死了!”
永夜對她說:“一會兒再滅,你只給第一組隊伍的人上,其余的就不要管了。只有你一個德魯伊,誰敢說你?以后再來開荒,會里應該支付施法材料的費用,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朵兒卻說:“以后還來???不來了,一次就夠了。”
朵兒是不喜歡這種節奏緊張的戰斗,但永夜卻對熔火之心是很有興趣的,他像常人一樣渴望打倒這些強大的敵人,得到紫裝。問題從第一次團撲的速度他就預感開了,這次開荒一定是漫長而痛苦的。他倒是愿意承受這些來換取打倒敵人時的激動和成就感。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朵兒也參與其中呢?
時光在不知不覺地流逝中,他覺得自己已經難以離開她了。永夜望著喝足水后跳了起來,開始在人群中疲于奔波為每個人上野性印記的朵兒,捏著下巴思索著,這樣的活動如何令朵兒生起興趣來?
等到團隊的兩個坦克終于學會了背靠著墻壁,并把嘲諷在了巨人擊飛他們之前使用時,余下的戰斗仍是雜亂無章,但是這一次,他們死掉了十來個隊友,終于打倒了這兩個巨人,讓這次開荒取得了小步的進展。
從這些小怪就可以判斷出來了,戰士是這次開荒的主要力量。目前來說,盜賊只是繞到巨人那巨大的臀部后揮揮刀子而已,因為怕引得太多仇恨,他都沒有為匕首上毒。為此,永夜倒是覺得挺悠哉的。
這是一次用傷亡堆積出來的開荒行動,從最初的熔核巨人,到火焰之王,到熔巖殲滅者和熔巖奔騰者,他們都用無數次的傷亡和時間來交上了巨額學費。
“乖乖,好大的一只惡狗??!”當上古熔火惡犬出現在隊伍的眼前時,整個團隊都屏住了呼吸。
就是來熔火之心開荒的妙處,可以觀賞到別處看不到的怪物。
來自上古的動物就是出凡脫俗,有三個腦袋,每一個都長著大嘴,呲著牙,開戰后靠近了它,永夜仰頭看著時,才發現它的嘴巴都不斷地流著口水,也許是覺得冒險家們非常地美味。
這是狗是在他們打熔岸奔騰者時突然現身的,打得整個隊伍措手不及。
在形象上來說,永夜只是感覺到了它不斷地從嘴里噴出巨大的火焰,燒得他們血流不已,幾個脆弱的布衣迅速被燒死了。
除此之外,這只巨狗會放出群攻魔法,無人明白那是什么魔法,永夜只覺得自己每揮一下匕首,都變得緩慢無比,然后又被擊昏了四秒。
再次團撲復活后,上古惡犬和剛才那個未殺死的熔巖奔騰者一起攻擊團隊,它張嘴噴出巨大的火團,迅速地吞噬了他們的生命。
他們就卡在這只巨狗前,死了一次又一次。永夜不得不放出修理機器人讓團隊修理破損至殆的裝備和武器。
在此刻,他們終于意識到了開荒的艱難之處,但是自殺掉了兩個熔核巨人后,他們的熱情沒有因此而減退,決定今天非要見到熔火之心老一不可。
但這只上古惡犬卻用龐大無比的身軀如墻壁把他們阻擋在了途中。
團長兼指揮光之嘆息趕緊臨抱佛腳,從背包里拿出幾頁關于熔火之心攻略的資料開始看,那是他聲稱去研究資料時在書上撕來的。如今終于急切認真地看了幾眼,才發現內容全是熔火之心歷史人文風景的介紹,連BOSS的技能也鮮有描述,便別說小怪的打法。圖書館里的相關資料多的是,但大多數為外文,用通用語書寫的就這幾頁了,他當寶貝秘笈似地放在背包里,死到臨頭了才發現是幾頁廢紙。
“資料上沒有說幾十雙渴望指導的眼神盯著他的時候,光之嘆息甩出這句金玉良言,頓時讓眾人噓聲四起。
朵兒忍不住大笑起來,她一向覺得光之嘆息穿著光鑄套裝像個笨重的大金蛋,打怪時有事沒事就揮出一道金光,暗地里給他起了個外號——“一粒金蛋?!蓖耆焕砣思沂且幻兄鈽s傳統的圣騎士。光之嘆息曾經為這個外號問過她原因,她就騙他說是“伊利丹”的意思。而光之嘆息對歷史并不了解,只聽從一些野史謠言中得知伊利丹是達納蘇斯女祭司泰蘭德的男朋友之一,頓時對這個外號感到十分滿意。
在這種尷尬之際,無憂之城的領導——一個矮人獵人出來建議:要不,我們向黑鷹之影精英團的指揮請教一下,誰認識那個獵人該影?。俊?。
這是一個突兀的建議,毫無疑問。
但云煙夢影隊友的目光卻齊刷刷地目光轉到了當年的“艾澤拉斯怨婦”朵兒的身上。朵兒立刻憤怒又羞愧地漲紅了臉,一言不發。
永夜只好出來為朵兒解圍到:“我跟他有過接觸,我去問問他試試看。不過我猜想,他們也是用死亡實踐出來的打法,也許我會自討個沒趣?!?
整個團隊的人便把期待的眼神轉向了永夜。永夜腦海出浮現出該影那張用形式化的禮貌來掩蓋著高傲的臉,頓時開始后悔自己的舉動,但他心想:我這是為了朵兒!好漢有時候也要吃吃虧的,何況自己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還算不上好漢。
他便硬著頭皮厚著臉皮,打開了和該影的私語頻道,希望自己的語氣不要太丟臉地問:“你好,我知道很冒昧。但是還是想向像請教一下上古熔火惡犬的打法,我們死了四次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大大出乎永夜意料的事情是,他竟然迅速地收到了該影的回答:“上古惡犬聽說有十四種招數,群攻的有六種類型,減50%施法速度、減50%攻擊速度、減50%智力、減50%精神、減35%生命上限打昏4秒或迷惑4秒。它用哪一種是隨機的,無法估計。
它是比較難對付的。我簡要說了,你記著。它十八分鐘出來一次,你們指定人記錄這個時間,做好預防。打它時,有兩個關鍵,一是坦克讓狗背對著隊伍,正對自己。二是治療和遠程盡量站得遠一些。降低生命等幾個魔法是可以解掉的?!?
永夜匆匆地記了下來,趕緊回應到:“太感謝你了?!?
該影也匆匆說了一句:“有問題再問,不用客氣,有時候我在忙的時候,你耐心地等一會兒,我會回答的?!?
永夜連連點頭,但想到該影看不見,便趕緊說:“好的?!?
該影的慷慨完全出乎永夜的意料,因為他冷待朵兒的這件事情和幾次接觸后,他對這個獵人一直是十分地厭惡。
也許就是從這一刻起,他對該影的看法有了輕微的改觀。
在該影的幫忙下,他們團隊取得了迅速的進展,一舉殺掉了兩只上古惡犬,坦克勉強掌控了拉住仇恨的辦法了。
接下來下,死亡仍然在繼續,但血路總算是鋪了出來,團隊漸漸地學會應付以下喜歡群聚的小怪——熔火小鬼和熔火惡犬。
雖然在被簡稱為四人幫的火焰行者、烈焰守衛、熔巖元素、熔巖掠奪者為一組的阻撓下,團隊再次被打得潰不成軍,但還好在永夜不得不再次請教該影后,他們終于以團撲了三次的代價通過了。
到了深夜二點時分,這個傷痕累累的烏合之眾團隊終于見到了他們今天的目標——熔火之心的老一魯西弗隆。
從長相上來說,魯西弗隆是一個納迦,至少是納迦的親戚,滿腦袋長著像章魚般的觸須,拖著長長的蛇狀尾巴,手里舉著武器。納迦是一般都是在水里的,鱗片顯藍色或是白色。但魯西弗隆渾身冒著金黃色的火焰,也許是長年這個布滿了熔漿的地下城里導致的。
魯西弗隆有兩個護衛,一左一右,長得和他一樣,就是體型小了一號。
納迦?看起來并不難對付,雖然一進入他的地盤,驚濤駭浪般的聲音在空氣震動,令所有人精神如綁在弦。但剛剛干掉了上古熔火惡犬和同樣是納迦的四人幫,他們信心大增。
光之嘆息興奮忘形地喊到:“終于和BOSS見面了。三個納迦而已。沖啊,殺?!?
“嘆息這變態,什么都是沖啊夜忍不住對老色鬼說。
老色鬼想了一會兒,回答到:“大概只有泡妞時不這樣。”
“我覺得臉紅,他在會里丟人沒什么,現在可是有外會的人在。”永夜看著團隊里的陌生臉孔說。
“無憂之城?”老色鬼笑到,“說不定他們會長的口號是‘殺啊,上’,我看他就像是嘆息這小子的親戚。”
兩人相視大笑。
他們私底下說笑時,主坦克已經士為先卒,沖向了魯西弗隆,而怒龍和其余一個小戰士沖向了兩個護衛。
華麗的,令人嘆為觀止的混亂便開始了。
魯西弗隆先是賞了每人一個魯西弗隆的詛咒,戰士的怒氣,盜賊的能量,法系的魔法快速地就消失地差不多了。
接下來這位兇悍的納迦對著混亂的人群放出了“末日臨近”,紫黑色的光芒開始吸走每一條生命近兩千點的血。到這一步,已經有幾個隊友支撐不住,先倒在了地上。
但這并不是最壯觀的,起碼這時候他們還知道發現了什么事情,知道BOSS技能的名字和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