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啓倚在柱旁,大口咳血,看著一手的血紅,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執(zhí)掌整個兵部,這些年中更是一直負(fù)責(zé)網(wǎng)羅天下法寶一事,可以說論起與法寶打交道的經(jīng)驗(yàn),放眼整個金鑾殿,都沒人能比得上他。
在他眼中,法寶僅僅是一些沾染了靈性,類似於吉祥物之類的東西,可是剛剛,自己竟然就是被這樣一個“吉祥物”反噬了攻擊,遭受重創(chuàng)!
場中,望著軟倒在邊的趙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文武衆(zhòng)臣皆是唏噓連連,眼光復(fù)雜的看著地上這件威能恐怖的法寶。
輕嘆了口氣,北堂賢高高擡手,剛欲喊人扶趙啓下去療傷,卻哪隻那趙啓的臉色,卻在此刻猛然一變!
遠(yuǎn)處,幾乎癱在地上的趙啓,忽然猶如一頭匍匐的猛虎猛然彈起身子,原本淡淡的紅色罡氣,忽然在此刻暴漲,腳掌在金磚上猛然一踏,身形暴衝而出,所過之處無不碎裂,碎石四射。
猩紅的目光有些森然的望著那幅畫,趙啓嘴角上的血跡,顯露出無限的猙獰:“都是你這破畫,看我不撕了你!”
“大膽趙啓,放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殿中文武大臣皆是一驚,緊接著一聲暴喝傳來,然而此時被羞惱與憤怒矇蔽大腦的趙啓根本聽不進(jìn)去,瘋一般的朝畫卷撲過去,作勢要將它撕開。
場中的忽然變化,驚得四周一震驚呼,國主北堂賢也是怒的一拍龍椅。猛地站了起來。他雖不懂武。但也能感覺到此刻的趙啓究竟有多麼瘋狂!倘若這副奇畫,真的被趙啓撕毀,無疑對整個北堂而言,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陳公,動手!絕不能損了這幅畫!”北堂賢低語,龍顏大怒。
“不可,這幅畫有詭異。回國主陛下,趙啓這麼做。只是自取其辱罷了。”陳時俊冷冷的盯著趙啓,心中一哼。這副畫刀都劈不開,難不成用蠻力可以撕開?
“轟!”
果然,就在所有人驚魂未定的時候,趙啓又一次被一股衝擊力彈飛了。
“噗!”
這一次衝擊,趙啓受傷更加重了,那副畫中所噬回來的罡氣如同毒蟲一般無孔不入,透過軀幹直達(dá)五臟六腑,這讓趙啓面色面色發(fā)白,當(dāng)場大吐一口血水。緊跟著暈倒過去。
這一下,連武親王姜楠都是震驚不已。目光無比深邃的看著這副妖物圖。趙啓的實(shí)力姜楠是知道的,縱然不能與他手中的先天高手相比,但卻有一身子蠻力,若真較起勁來,先天前期的高手都拿他不下。
而這副畫居然能將他傷到這個地步,就著實(shí)有些超乎他的預(yù)料了。
“柳皇傅與歡兒隨朕回去,其餘人……都給我散了!退朝!”北堂賢怒不可遏的看了眼重傷的趙啓,甩袖離去。
一衆(zhòng)文武大臣恭送國主離開之後,陳時俊淡淡的目光掃去,看了眼趙啓,尖聲道:“趙啓公然挑釁龍威,暫革兵部尚書一職,先行押送天牢治療,聽候發(fā)落!”
一句話,直接宣判了趙啓的未來。
對此,一衆(zhòng)人沉默,沒有人發(fā)表言論。
最後,整個大殿中除去陳時俊還有武親王姜楠,以及遭到重創(chuàng)癱倒在地的趙啓以外,其餘文臣武將都已離去,這時幾名天牢侍衛(wèi)也是匆匆趕來。
侍衛(wèi)們來到殿中,看到陳時俊與姜楠,紛紛向兩人躬禮,拖起趙啓就走。
“親王救我……”在被天牢守衛(wèi)拖走途中,趙啓伸手拉住了姜親王的衣袖。
姜楠一語不發(fā),輕輕扯開了染上了幾點(diǎn)血漬的袖袍,不再看他一眼。
直到最後一刻,趙啓仍然不敢相信,自己這個賣了整整二十年命的人,居然就這樣被拋棄了。
“陳大人好大的本事。”臨走的一刻,看著趙啓被拖走的方向,姜楠微微偏頭,言語中帶著一些戲謔。
“微臣本領(lǐng)通天,又哪及武王大人十萬分之一呢?”陳時俊謙卑的躬身,用一種低不可聞又略帶苦笑的聲音,說道:“另外卑職需提醒武王大人,平日行事還是收斂爲(wèi)好,國主陛下不說,卻也不是看不見的。”
姜楠一笑,什麼話都沒說,一甩袖袍,徑直離開大殿。
……
御書房中,北堂賢坐在臺前,柳長卿與北堂歡則是恭敬的站在其前。
“來到這裡就不必拘禮了,都坐下吧。”北堂賢和顏悅色,對他而言在這裡他只有兩個角色,一個是柳長卿的同學(xué),另一個是北堂歡的父親。他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而已。
“是。”
柳長卿與北堂歡倒也不客氣,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陳時俊微微點(diǎn)頭,給一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呈上了兩碗熱茶來。
“這幅畫不簡單。”北堂賢品了口棗茶,“我想聽聽你們昨日的經(jīng)過。”
柳長卿輕輕點(diǎn)頭,便是一五一十的,將昨日買畫的經(jīng)過據(jù)實(shí)道來,而隨著柳長卿訴說,北堂賢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驚奇,當(dāng)聽到柳長卿說起萬兩點(diǎn)睛的事情時,北堂賢目光一動:“嗯?這幅畫只是半成品,還缺兩隻眼睛?那賣畫之人居然要求一萬兩點(diǎn)一隻睛?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難不成點(diǎn)了睛後,這法寶靈性還會更大?”
“或許吧……”柳長卿不確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旋即道:“不過,這賣畫之人,與作畫之人並非同一人。據(jù)這賣畫之人所說,這作畫之人似乎是他徒弟。兩者爲(wèi)師徒關(guān)係。”
“師徒?”北堂賢目光微微一驚,這徒弟作的畫尚且如此,那這師傅畫一幅畫豈非要逆天了?
想到這裡,北堂賢頓時激動起來,他問道:“你可知道賣畫高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柳長卿搖搖頭:“賣畫高人不肯透露身份,不過他卻是說出了自己徒弟所在。”
“什麼地方?”北堂賢頓時來了興趣。
柳長卿如實(shí)道:“他叫林凡,在東城龍空軒中工作,似乎是一名新來的高層。”
“龍空軒?”北堂賢微微一怔,在他印象裡龍空軒只是酒池肉林,魚肉混亂之地,這等作畫神人居然身在這種地方?
“這是賣畫高人親口所說,千真萬確。”似乎看出北堂賢的疑慮,柳長卿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好!無論在不在,朕都要去找一找!”素來鎮(zhèn)定的北堂賢這一刻激動了,他站起身子,看向一旁的陳時俊道:“陳公替我安排一下,朕要出宮!”(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