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霜沖著老摳消失的地方俯身一拜,道:“師尊,謝謝你……”
十日之后,周陽早早的走出門外,一臉平靜的等著眼霜的到來,他知曉那女子說是十日,那十日之后定會將冰棺奉上,絕不會有二異。
果不其然,就在周陽剛剛出來沒多時,卻有一道身影急速的朝著周陽這邊走來,轉(zhuǎn)身一看,赫然就是當初送他們過來的拓山。
拓山將一個乾坤袋遞到周陽手中,道:“周兄弟查看一二。”
周陽打開那乾坤袋的瞬間,一股極度的冷意頓時彌漫整個空間。這圣宮之中,本就特別冷,但與眼前那冰棺所帶來的冷意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族長說,條件你是知道的,她已經(jīng)在那里等你。”說到這里,拓山的臉上帶著一抹疑惑,道:“族長與你做了什么交易?”
周陽聽后,卻是苦笑一聲,這能夠算是交易嗎,從頭到尾,他甚至都不知道嚴霜究竟得到了什么。“不知交易。”周陽搖著頭說道。
拓山聽后,眉宇間依舊是疑惑重重,不過卻轉(zhuǎn)過身去,口中喃喃自語道:“既然不是交易,族長為何要忤逆眾人的意志呢……”
盡管拓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周陽給捕捉到了,難道那女子為了這具賓館,做了極大的犧牲不成?
就在這時,孟田田從周陽背后走來,她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你去吧,莫要擔心我。”
“嗯。”周陽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小呆瓜。”孟田田的臉上流著淚,一臉悲痛的說道:“你會死嗎?”
周陽一聽,身子頓時顫了一下,他不確定孟田田是否知道了一切。
“適才,她囑咐拓山的時候,我看到她了。”孟田田繼續(xù)說道。
周陽輕輕的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她會死嗎?”孟田田又問。
死無疑是悲痛的,但在這種戰(zhàn)斗之前,就連周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躲過這一關(guān)。在嚴霜沒有得到蠻修傳承之前,他卻有幾成把握可以確保兩人性命無憂。可是今日這種情況,他卻沒法確定。
“田田,我只能確保自己不死,至于她……”周陽嘆息一聲,無奈的轉(zhuǎn)身離去。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此戰(zhàn)的吉兇,這么說,無疑是給孟田田一個安心的話語罷了。
看著周陽漸漸離去的背影,孟田田卻早已淚流滿面,嘴中喃喃說道:“世界為什么總是那樣的矛盾,老天,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周陽走了,帶著他的嘆息與無奈,騰空而去,朝著兩人約定的方向飛去。
然而他卻不知,就在其身子剛剛離開沒多久,在其身后,卻有數(shù)道身影朝著其消失的方向急速奔去。
嚴霜一身淡然的站在那里,在皚皚的白色雪中,猶如仙子一般,讓人心生無限柔情。
不多時,從天際邊同樣飛來一道身影,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之上,距離嚴霜只有十米開外的地方。來人卻是周陽。
“這一戰(zhàn),將會是最后一戰(zhàn)嗎
?”周陽的臉上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無奈,隱隱說道。
“你我之間,沒有所謂的最后一戰(zhàn),或者你死,或者我亡,就這么簡單。”嚴霜的臉上依舊帶著標志性的冷意,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周陽點點頭,隨即卻話語一轉(zhuǎn),問道:“那冰棺之事,你是不是遇到了不少的瑪麻煩?”
“只是稍稍遇到了一些阻力罷了,談不上麻煩。”嚴霜一臉淡漠的說道。
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而他們需要的做的,便是戰(zhàn)斗,而且是那種生死不論的戰(zhàn)斗。
上一次石章海與拓山的戰(zhàn)斗,將周圍掀起的雪堆已經(jīng)不見了。這里常年飄雪,沒有永遠的痕跡,就連此刻,那滿天的白雪,隱隱間也早已將兩人覆蓋了一層。
就在此刻,一股無形的威勢突然從周陽為中心瘋狂的散去,只見那雪花從空中落下,但在距離兩人數(shù)百米的高空中,卻呼嘯著向其他方向飛去。
雖然周陽的境界已經(jīng)沒有達到望月,但其身上的氣勢卻不弱于任何望月強者,在與嚴霜的氣勢碰撞的瞬間,兩人的身子全都向后退了數(shù)步。
第一次接觸,勢均力敵。
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嚴霜的眼睛充滿濃濃的殺機,雙手突然朝著眼前劃出一道詭異的法決。只見其眉心之處,一道光芒若隱若現(xiàn)。
在羅森的記憶中,周陽得知這是蠻修的攻擊招數(shù),看來這嚴霜那當年的蠻修遺跡中當真是獲得了不少好處。
正所謂蠻古蠻古,有蠻必有古。周陽體內(nèi)的混沌氣息瘋狂的運轉(zhuǎn),其身體卻在頃刻之間,變成了百米之高,身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顯示著恐怖的力道感。
嚴霜一聲怒吼,那眉心之中的符文呼嘯而出,周陽的臉上警惕之色,全身力氣暴起。在那恐怖的符文攻來之時,拳頭不停的揮舞著。
在羅森的記憶中,蠻古之戰(zhàn)極為簡單,就是符文是身體之間的碰撞。蠻修的身體比較弱小,然而他們的符文攻擊卻是極為強大。
與蠻修相反的是,古修的身體卻是極度的強橫,但他們的行動卻相當遲緩,雖然其一拳之力可以將蠻修砸成爛泥,但卻很難接近蠻修的身體。
嚴霜能召喚出的符文已經(jīng)極為強橫了,即便是四重五重級別的望月修士,遇到這種級別的符文攻擊,也有退讓,但周陽的強橫身體,卻可以在那滿天符文中,依舊保持著強橫的姿態(tài)。
盡管周陽的防御力極為強橫,但那符文落在身上不停的爆破,卻依舊給他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畢竟那符文爆破所產(chǎn)生的恐怖力道,足以靈器皮開肉綻,雖然只是皮肉傷,但一時之間,卻也令周陽疼的齜牙咧嘴,頗為痛苦。
看來光憑這蠻古身體與對方糾纏,自己會落入絕對的下風,周陽心中喃喃自語道,于是乎,在他久久威能將嚴霜抓下之后,不得不選擇變身,成為常人大小。
與古修不同的是,周陽的身體可以隨時變換,雖然正常大小的時候,力道遠不足古修那般強橫,而且防御力也要差了很多。但卻貴在靈活,加上周陽的速度本就十分恐怖,即便與嚴霜相
比,隱約之間,卻也有幾分優(yōu)勢。
嚴霜眉心處的符文依舊恐怖,饒是周陽的身體變小,共計面積大幅度下降,但那符文毅然可以給周陽帶來極大的麻煩。
于是,在近乎被逼的沒有辦法的時候,周陽終于取出了裂天劍。其實在周陽心中,并不想就這樣滅掉嚴霜,無論如何,此女對自己也有幾番恩情。正所謂滴水之恩以涌泉相報,周陽便是這樣的人。
然而兩人的關(guān)系從始至終都是生死仇敵,這一戰(zhàn)卻是無法避免的。
裂天劍終于出鞘,而周陽的頹勢也在瞬間挽回住,那符文攻來之時,他依靠變化莫測的劍法,再加上恐怖的力道,卻將那符文給擊潰的無影無蹤。
壓制對方一籌之后,周陽得勢不饒人,身影一閃,朝著前方急速奔去。不論如何,一定要先將對方打趴下再說。
心中如是想著,周陽的攻擊更加凌冽起來,那裂天劍在其手中,宛若靈蛇一般,不斷的變換著各種方式。
嚴霜神色凝重,身子不斷后退。“這才是周陽!你是天生的強者,才能夠配得上我嚴霜的敵人。”
在怒吼之中,嚴霜的身子突然向后急速飛去,隱約之間,后退到數(shù)百米開外的地方,其身子穩(wěn)穩(wěn)地落在那雪堆之上。
“你對我無需感恩,我為你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讓你心中無雜念,可以與我公平一戰(zhàn)。若是你因為我所做的那些事,而手下留情的話,這便是對我嚴霜的侮辱!”嚴霜的臉上帶著極度的怒氣,朝著周陽說道。
周陽一聽,內(nèi)心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一抹慚愧來,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這么容易就被他人看透。然而正如嚴霜所言,真正的對手,就不應該手下留情,這不但是對自己尊重,也是對他人的一種尊重。
心中如是想著,周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殺機,裂天劍閃爍著妖艷的光芒,怒吼一聲,其身子宛若驚雷一般,狂奔而去!
嚴霜的嘴角微怒,其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長劍,只見其眉心處的符文不斷的從其手臂上融入那長劍之中。而那長劍也在此刻凝結(jié)出一抹威震人心的恐怖光芒。
“去!”只見一道大小一米的符文呼嘯而來,殘卷著路徑的一切,帶著毀滅氣息,想著周陽殺去。
周陽眼中帶著極度的震撼,這一擊,足以要了其性命。那不斷沖去的身子頓時暴退開來,與此同時,那裂天劍朝著身前猛一斬去,只見一道狂龍幻化而出。
那符文遇到狂龍之后,卻詭異的茫然變大起來,繼而一下子套在了那狂的脖子之上。痛苦怒龍不斷飛舞著。
周陽臉色大震,心中暗道好恐怖的一擊。
于是乎,再從手中取出一個圓形光圈,這光圈乃是周世林之物,那個殘破的下品仙器。他將那光圈朝著空中猛一扔去,卻見一道道奪目的光芒不斷閃現(xiàn)出來。
片刻之后,那光芒強盛到了極致,旋即在周陽的口訣之下,傾瀉而下,宛若瀑布一般,將嚴霜完整的籠罩在其中。
就在狂龍的身子潰散的瞬間,那符文的力道也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幾乎是同時潰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