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周陽在孟田田的鼻子上輕輕的按了一下,隨后便拉著她朝著蘭呂柏的洞府走去。
在蘭呂柏的洞府之中,周陽依舊坐在他第一次坐的那塊草氈之上, 一臉恭敬的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師尊。
“師尊要弟子前來所謂何事?”周陽的神色略有波動,隱隱問道。說實在的,對于蘭呂柏,周陽真的有些怕,他倒不是怕自己的性命,而是怕孟田田會落入他們的手中。
“天元大陸最近出了些情況,我想讓你代表方川大陸,前去看看情況,你意下如何?”蘭呂柏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然的光芒,隱隱說道。
周陽一聽,內心頓時嘗嘗的舒了一口氣,道:“師尊之命,弟子豈有違背的道理,什么時候啟程?”
“即日即可。”蘭呂柏平靜的回答道,如是說著,他取出一個乾坤袋,遞到周陽手中,“這里面裝著我的三道本命劍氣,擁有我的五成攻擊。天元大陸一行,危機重重,你要好自為之。”
周陽一臉凝重的接過那乾坤袋,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師尊我……”
“不用說了,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你且去吧,希望四十年之后,我能等到你的好消息。”蘭呂柏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那話語中的意味,即便是周陽也讀不懂。
既然蘭呂柏讓自己此刻離去,周陽便不再猶豫,對著之蘭呂柏的洞府深深一拜之后,隨后便轉身離去。
不多時,周陽的身影便消失在震天宗的上空,他一手抓著孟田田,朝著遼闊的大海飛去。
“曉呆瓜,他就這樣放我們走了?”孟田田依舊是一臉的不確信。
“我也不知道,蘭呂柏這個人,我看不透。”周陽的臉上同樣是疑惑重重,不過疑惑歸疑惑,當兩人的身影離開方川大陸之后,那個懸起的心,才算放下。
當年樊青離開之時就說過,二十年之后天候宗與逍遙宗會議后一場大戰。而今蘭呂柏派遣他前往此地,說是天元內亂,難道是大戰提前上演了不成?
帶著一抹深深的疑惑,周陽的身子穿梭在云層之中,朝著天元大陸的方向急速奔去。
其實事實正如周陽所想的那樣,天元大陸真的亂了,而且還不是小亂,乃是大亂。逍遙宗與天候宗開展意味著什么,那陣勢可不是當年的南蠻一戰可以相比的。南蠻一戰,也只是望月級別的修士參加而已,然而天候宗與逍遙宗的一戰,卻牽扯了整個天元大陸,小到開光級別的修士,大到洞天強者,全都加入這場混戰之中。
戰斗是從盛天門開始的,那里是天候國的邊界,也是逍遙宗的邊界,兩個諾大的宗門派出了宗門的精英,在盛天門中進行著異常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場面極為慘烈。
以盛天門為中心,戰火朝著整個大陸蔓延著,凡是有天候宗和逍遙宗勢力交集的地方,便會有戰斗。
當然,主戰場依舊在盛天門內,這里戰斗的勝負
也決定著整個戰勢的格局。
不過到現在為止,兩個宗門派出的都是望月級別的強者,洞天修士還一直沒有出手,他們乃是最后壓軸的,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在天元大陸內亂的時候,其他三個大陸紛紛派出洞天修士前來調停,說是調停,更多的則是在觀望罷了。當兩個宗門打得都站不起來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調停者們便會站起來,裝模作樣的調停,試圖解決爭端。
當然,周陽的身份乃是方川大陸的使者,不知不覺中,他也成為了三方勢力中一員。
周陽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才穿過廣闊的海洋。殊不知,當他的身影剛剛落在天元大陸上的那一刻,當年追擊他的兩個六重洞天強者也出現在了震天宗內。
當然,對于這一切周陽并不知曉,他從南海飛來,一路上不做停息,而是朝著盛天門的方向飛去。
在來到天元大陸之前,蘭呂柏便將展示格局與他講得清清楚楚,并將方川大陸的態度也說的明白。中立,不偏袒任何一方。
當然,以周陽與天候宗的關系,他自然不會將蘭呂柏的話放在心中。而且他贏離開了震天宗,日后也不再打算回去,而今能夠利用使者這個身份,對他來說卻是一個整治天候宗的最佳時機,如此機會擺在面前,他豈能不用。
話說當周陽化作一個陌生人的模樣,拿著使者的腰牌從盛天門的上空降落的時候,原本還在激戰的兩宗門修士頓時停了下來。
而周陽卻是一臉的高傲,對著迎面掃視的目光視而不見。使者是驕傲的,這一點周陽倒是裝的挺像。
端葉大陸與崇宏大陸的使者都已到來,那兩個五重洞天級別的強者裝模作樣的坐在一邊,一臉淡漠的看著那不斷廝殺的人群。在兩人身前,分別坐著逍遙宗與天候宗的宗主。一共四人,而今周陽再邁著高傲的步伐從外面走進來之后,五人卻是聚齊了。
看到這一幕,周陽的內心稍稍有些悸動,特別是當其目光落在王明陽身上的時候,其中的寒光卻是一閃而過。
“你是方川大陸使者?”說話的人周陽是認識的,乃是在端葉大陸被周陽赤白弓給嚇跑的白羽門修士。沒想到十年不見,此人竟然從三重洞天之境進入了五重,看來是遇到了什么奇遇。
“在下王軍。”周陽面色不便,一臉淡然的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下。
聽到這名字之后,王明陽的臉色頓時一顫,這個名字早已成為了他永生的痛苦,但此人畢竟是方川大陸的使者,他卻無奈的一聲嘆息,搖了搖頭。
“哪位是樊青?”周陽言語冷漠之極,淡然說道。
“在下便是。”雖然對周陽的七重望月之境很是好奇,但畢竟人家代表的乃是整個方川大陸,該有的禮節,自不會燒的。
“麻煩門主將諸位都給王某介紹一二。”周陽一臉平靜的說道。
說實話,一個七重望月修士在這里指三道四的,難免會讓
人心中覺得有些不爽,饒是周陽的身份比較特殊,樊青也是眉頭稍稍皺起。不過礙于顏面,他也耐著性子一一介紹道:“這位道友乃是來自端葉大陸的朱華冒,這一位則是崇宏大陸的武沖,我身邊的乃是天候宗宗主王明陽。”
“嗯。”對于幾人眼中的異樣,周陽卻是熟視無睹,而是淡然的坐了下去,道:“你們繼續。”
那個曾經與周陽交過手的朱華冒不滿的看了周陽一樣,他實在想不通蘭呂柏為何會派一個七重望月修士過來充當使者,難不成方川大陸窮到這種地步了?不過這話只能在心里嘀咕著,畢竟周陽代表的可是整個方川大陸。“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
王明陽與樊青相互看了看,好似達成了某種共識,隨后王明陽臉上帶著一絲詢問,道:“我認為洞天修士就不必參加這次大戰了,畢竟他們造成的破壞力太大。”說到這里,王明陽的眼中帶著一抹不忍,看著眼前的兩個使者說道。至于周陽,一個七重望月修士罷了,他直接過濾掉。
“看來,你們是打算毀約了?”朱華冒的眼中帶著一抹精光,隱隱說道:“當年天元大陸戰敗,理應接受這個條件,你們難道還想讓天元重蹈覆轍嗎?”
周陽一聽,眼中閃爍著一絲疑惑來,天元大陸戰敗?這條件又是什么呢?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沖出一道怒氣沖沖的身影來,周陽放眼望去,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在南海邊被孫雨仙打得滿地找牙的黑河。幾十年不見,黑河的實力已經從當年的一重望月之境進入二重行列。“放狗屁,當年若不是李天元前輩飛升,裂天前輩莫名消失,我天元大陸豈能由你們這些跳梁小丑操縱。你們所謂的勝局乃是無恥的,條件更是卑劣的!”
黑河本就是急性子,說起話來沒輕沒重的,一時間,卻將幾人說的呆滯了。而那王明陽更是一臉的尷尬,“黑河,你給我出去。”
“宗主,若是我們天元在這樣任憑他們宰割下去,便永遠沒有出頭之日,老子不服,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黑河的眼睛直視王明陽,在其身上,爆發出一股狠勁來。
“這是你門下的弟子?”武沖的話不多,可一旦說起話來,總給一種極為陰沉的感覺。他的話語冷冰冰的,弄得王明陽一臉的尷尬。
“王某教導無妨,見笑了。”王明陽剛要起身,卻不曾想到武沖的身子突然暴起,朝著黑河便是凌冽一拳。
在場的人無人不驚,饒是王明陽擁有六重洞天之境,但也僅是比武沖強上一絲罷了。若是他出手攔住武沖的話,性質就變了。
當然,武沖的拳頭雖然凌冽,但也要不了黑河的性命,最多只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可是若是武沖的這一拳打的不但是黑河,更是天元人的臉面。
即便是樊青,也忍不住的低下頭去,不忍再看。不論在哪個世界,實力弱總是被欺負的對象。天元,早已過了那個驕傲的時代,如今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