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臨襄陽,心情卻是大有不同。
巍峨的城墻依然如斯,只是旁人也是看到襄陽城此時卻是多了一分的緊張氣氛,城門之前有著衛(wèi)兵持戟緊守,對著來往的行人盤查,比起當(dāng)日的襄陽嚴(yán)厲了不是一絲半點。
“沒想到會再來到襄陽城!”傲雪笑道,目光望著襄陽城泛著蒼茫色澤的城墻,陽光下,落下了長長的陰影,顯得分外的巨大,商秀珣風(fēng)情萬種地望了傲雪一眼,眉梢之間泛著一絲喜悅的神采,分外的動人,“這里可是被你弄得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記恨著你!”
她吃吃一笑,顯然是想起了當(dāng)日的情景,當(dāng)日他們大鬧襄陽,襄陽城錢獨關(guān)更是被傲雪擊殺,李密身受重傷,如今不知道如何,說來,這襄陽城的經(jīng)歷倒是很刺激。
傲雪嘻嘻一笑,伸手捏住了商秀珣的小手,白玉般的小手柔弱無骨,滑膩如凝脂一般,商秀珣臉上一紅,感到自己的小手被他輕輕地摩挲著,嗔道:“登徒子!”小手卻是任由傲雪握著,傲雪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她風(fēng)情萬種的神色,自有一番女子愛戀之中特有的風(fēng)情美麗,一顆心似是喝上了醇酒一般,暈暈醉醉的。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就算是記恨我也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傲雪說道,語氣頗為得意,說道:“也沒有什么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大可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商秀珣白了傲雪一眼,傲雪輕輕地?fù)碇绦惬懀剖菗碇鴮氊愐话悖绦惬懩樕霞t紅的,心中一陣甜蜜,只是周遭的目光卻是很奇怪,讓商秀珣分外的古怪,她看到周遭的人對著兩人指指點點,目光更是像是看著怪物一般,商秀珣心頭疑惑,傲雪看她峨眉微蹙,似是遠(yuǎn)山白云一般,心中一蕩,也是看到周圍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想,不由得啞然失笑。
“秀珣你看我們的打扮!”傲雪笑道,商秀珣疑惑地看著兩人的裝扮,不由得輕呼出來,臉上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嬌艷非常,臉上一陣?yán)钡母杏X,原來商秀珣此時是一身男裝打扮,雖然是沒有傲雪這般瀟灑自如,卻是俊逸非凡,像是一個俏郎君一般,很是讓女子心動,只是兩人這般親密的行徑……
“他們莫不是以為我們……以為我們有那種癖好吧?”商秀珣羞得想要找個地洞鉆進去,傲雪哈哈一笑說道:“你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認(rèn)為我們有斷袖之癖了!”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抱怨,這人當(dāng)真是臉皮厚的,那周圍的人對兩人指指點點,更是有老者搖頭嘆息,似是在感嘆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之類的感嘆,兩人面貌均是俊俏清秀,當(dāng)時世家豪門多有紈绔,其中好難逢的也不少,褻玩俊郎君也是不少的,不是說古時候皇帝也是有這種癖好嗎?
短袖分桃便是這么來的……
商秀珣被旁人目光看得渾身火辣辣的,拉著一臉笑意的傲雪飛一般地走到了一旁,方才嗔道:“你這人臉皮當(dāng)真是厚得像是樹皮一般!”
“旁人要說就讓他們說去,我們自是走我們的路!”傲雪說道,臉上毫不介意,“千秋功過誰與說,且待后人說去!”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倒是有著一番的瀟灑意味,看得商秀珣格格嬌笑不已。
……
兩人是身穿一身錦袍,衣著華麗,雖然是在城門之上被兵士盤查,卻是很快放行,這些兵士盤查頗為嚴(yán)謹(jǐn),來往的人群若是稍有疑惑、鬼祟神色便是會被拉下臉的兵士拉走,傲雪兩人頗為意外。
進入了襄陽城中,襄陽城依然繁華,卻是多了幾分的緊張神色,路上行人多是來去匆匆,感覺之上有些怪異,傲雪兩人向著家香樓走去,傲雪說道:“我看城中的任來去匆匆,而且多有人從城中離去,似乎是要有大事發(fā)生了!”
商秀珣抬頭望去,確實如此,想了想,方才說道:“記得你殺死的錢獨關(guān)沒有?”傲雪點點頭,說道:“雙刀錢獨關(guān)倒也是在襄陽有些名聲,不過武功并不怎么樣,那日竟然膽敢追殺我們,也怎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商秀珣看他神色冷然,語氣間有著一股殺意,不由得嫣然一笑,知道他是因為當(dāng)日錢獨關(guān)讓自己深陷危險而惱怒,目光不由得一轉(zhuǎn),柔啊柔,似乎漣漣春光一般讓人沉醉,她笑道:“他錢獨關(guān)是襄陽城主,而且那天李密來到襄陽單獨見錢獨關(guān)便是想要錢獨關(guān)投靠,讓襄陽城落在自己的手中,如今襄陽城依然在,不過錢獨關(guān)已經(jīng)死了,李密又是身受重傷,只怕是襄陽城花落誰手也不知道!”
傲雪恍然,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師妹,白清兒,相比以她的手腕,襄陽定然是會落入她手中,而且身后是陰癸勢力,不容小覷,傲雪笑道:“我的秀珣可真是女中諸葛啊!”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嬌聲說道:“當(dāng)然,我可不是某些只會沖殺的莽漢!”她驕傲地?fù)P起腦袋,像是驕傲地母雞一般,看得傲雪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也知道商秀珣是在取笑自己,不過自己確實不懂軍事,最多也只是像是當(dāng)日江淮軍中一般帶兵沖殺而已,行軍布陣,當(dāng)真是不懂。
“不是有行之、無忌他們嗎?”傲雪笑道,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術(shù)業(yè)有專攻,他們懂了便是可以了!”
兩人望家香樓走去,這時候一陣喧鬧聲傳來,突然看到街上行人走避紛紛,一陣雞飛狗跳一般的紛亂,兩人便是看到兩幫大漢正是在街上大打出手,兩幫大漢衣飾各有不同,手中拿著兵器,街上行人有走避不及的,也是被殃及池魚,被打傷在地。
而行人遠(yuǎn)遠(yuǎn)躲開,行人中有本是漢水幫打扮的大漢卻是躲在一般,臉上神色已經(jīng)不經(jīng)當(dāng)日的囂張,一樣是觀看,那日傲雪所見的漢水幫重卻是嬉笑若是看戲一般,而今卻是神情萎縮,怕是得罪旁人一般。
傲雪不由得感到詫異,不過事后兩幫人馬已經(jīng)打完了,白了的一方狼狽逃跑,也不忙將尸體抬走,而勝的一方卻是趾高氣揚,見到漢水幫的人也是鼻孔朝天,那些漢水幫的人反而是點頭行禮。
待到那些人走遠(yuǎn)了,其中一個漢子方此案呸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吐沫,恨聲說道:“什么東西,難道當(dāng)真是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身邊的一個矮壯大漢搖搖頭安慰那個大漢說道:“好了,也怪不得旁人,自是我們不爭氣!”
那個大漢登時做聲不得,只是臉上帶著憤恨的神色,“我們幫主在的時候,多么風(fēng)光,他們像是狗一樣來巴結(jié)我們,現(xiàn)在幫主不在便是欺凌我們,當(dāng)真是一群白眼狼!”那矮壯大漢說道:“誰讓我們幫助被殺了,原本我們幫主是襄陽城主,任何人見到了我們都要禮讓三分,誰讓我們實力不如人?”那個矮壯大漢頗為感嘆道:“若非夫人還在,我們漢水幫只怕也是被別的幫派吞并了!”
兩人搖搖頭,各自黯然不語。
傲雪兩人聽得兩個大漢的話,心中均是詫異,沒想到漢水幫竟然如此快淪落如此,商秀珣說道:“那錢獨關(guān)出任襄陽城主,也不禁止幫派廝殺,如今身死,旁人自然是不肯放過這么大的肥肉了!”
傲雪兩人看襄陽城中幫派廝殺更是比往日多了不少,心中感嘆,商秀珣說道:“只是不知道那兩人口中的夫人是什么人,看起來不是普通的人物!”
傲雪微微一笑,這時候一個少年匆忙跑來,正是撞上了傲雪,那少年一身粗衣麻布,見到自己撞到了人,慌忙道歉,傲雪擺擺手,那少年便是匆匆離開了,待到那個少年走遠(yuǎn)了,傲雪方才笑道:“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扒手偷兒,當(dāng)真是有趣!”
商秀珣詫異地說道:“那人是偷兒?”傲雪伸出手來,手中正是三個錢袋,其中一個正式傲雪自己的,兩外兩個想必就是那個偷兒身上盜來的,商秀珣說道:“為什么放他走?”
傲雪搖搖頭說道:“相比他也是生活艱難方才成為偷兒的,而且我也從他身上得來了一些零錢,正好讓我們到家香樓吃一頓,說起拉,也算是他請我們吃飯了,我們還是要多謝他才是!”
商秀珣啞然失笑,兩人望家香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