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從大門中傳來,蒼然的聲音似是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一般,眾人心中不期然涌起一陣安然的感覺,從那碎了的檀木大門之中走出了三個老僧。
“師弟如此心煩氣躁,豈不是望了方丈教導?”一個高瘦的藍跑僧人合十說道,他眉目清苦,臉上干瘦,兩鬢皆是有著雪白的發絲,一雙眼睛如同深潭一般,深深幽幽,他對著慕容席說道:“佛門清秀,唯渡有緣!”
慕容席哈哈大笑,目光睥睨望著周遭的僧兵,那些僧兵被他如霜刃一般的凜然目光掃過,心中皆是一凜,竟是有種利刃近身的感覺,寒毛倒豎,做聲不得。“如此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有緣?”
“佛門清修豈是你等狂徒撒野的地方!”不癡怒聲喝道,芭黛兒走到了慕容席的身邊,咯咯笑道:“你們的佛祖不是許下宏遠,要渡世間生靈?那么你們怎么只說只度有緣?莫不是你們看那些達官貴人送你億萬香油錢才是有緣不成?”她妙目生輝,熠熠有神,語氣柔和,卻是帶著嘲諷的意味。
“住嘴!”不癡喝道,那身后三個和尚卻是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寶象莊嚴的感覺,凝神靜氣,予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感覺,那身穿藍袍的僧人說道:“施主,說得有理,倒是不嗔著相了!”
佛門渡人,渡的是眾生,苦海無邊,回頭方是彼岸。
那不嗔誦了個佛號,方才說道:“只是敝院這些日子閉院,還請施主離去!”他也不說慕容席打破大門的事情,他自然是看出這個男人武藝高強,而且看起來似是挑釁,他不愿多生是非,而且在這個時候。
和氏璧,千古異寶便是存放在凈念禪院之中。
慕容席冷冷地望著不嗔,這個和尚臉上無悲無喜,內息內斂,比起方才那個火爆的不癡,卻是強上了三分,而他身后的兩個和尚,慕容席瞇起了眼睛,虎目寒芒暴射,眼瞳之中慢慢地露出了興奮的感覺。
“聽聞和氏璧便是存放在你們這里,若是想要我離去,便是將那和氏璧交給大爺我,也讓大爺我看看這千古異寶是什么樣!”慕容席慢慢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冷意,身上也是帶著一絲銳利的感覺,似是一柄寶劍一般。
“大膽狂徒,原來是為了和氏璧而來,休要癡心妄想!”不癡說道,慕容席哈哈大笑,說道:“原來和氏璧當真是在這里,你這個大和尚當真是白癡,我不過是試探一番,你便是說出來了,讓我確定當真是在這里,也難怪你叫不癡!”
他這番冷嘲熱諷讓不癡心中憤怒,雖是出家之人,只是他的脾性依然如此。
手中禪杖一頓,登時生出龍象之力,地上寸寸碎裂,怒目而視,喝道:“師兄,無需多說,這等歹人還有什么好說的,佛家雖是慈悲為懷,但是也有怒目金剛,誅殺群魔!”
不嗔低頭誦了個佛號,臉上神色平靜無波,他身后兩個僧人也是雙手合十,低念佛號,一個身穿黑色僧人,手中拿著念珠的金剛護法說道:“善哉善哉!施主還請離去,務要墮入惡道,我等出家之人自是不會追究方才施主的無禮!”
慕容席哈哈大笑,說道:“休要多說,要戰便戰,若是怕了便是交出和氏璧,大爺我自是放了你們這些虛偽的和尚一馬!”
不癡怒目圓睜,惡狠狠的望著慕容席,那黑衣護法低聲說道:“施主如此,冥頑不靈,休要怪貧僧等人得罪了!”
說罷,低聲喝道:“擺陣,金剛伏魔大陣!”
他聲音低沉,卻是宛若銅鐘之聲一般,直入心神,慕容席心中想到:“這些大和尚卻是有幾分的本領!”
那些僧兵頓時動了起來,將慕容席兩人包圍了起來,這些僧人手中均是握著一柄木棍,目光炯炯地望著慕容席,那金剛伏魔大陣經已將慕容席兩人圍困住了,慕容席望去,但見這些僧人站著玄妙的位置,雖是松散,卻是暗藏著驚險。
“你們這些大和尚好生不要臉,竟然要以多欺少!”巴黛兒冷著臉喝道,臉上因為怒意而泛著一絲的紅暈,讓慕容席心神一動。
“阿彌陀佛,佛家降魔,豈在乎世人目光,但見無愧于心!”不嗔雙手合十說道。
“如此便是我看看你們這些和尚什么能耐!”慕容席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臉頰之上撫摸了一把,說道:“巴黛兒,你到一旁去!”
巴黛兒還要想說什么,卻是看到慕容席虎目寒芒,其中隱隱帶著關心的意味,心中一喜,想到了慕容席的身手,點點頭,走到了一旁去,那些和尚也不為難她,任由她走到了一旁。
那些僧兵結成金剛伏魔大陣將慕容席圍住,慕容席夷然不懼,手中斬將擎出,雪亮的劍刃發出水銀一般的冷芒,傾斜而出,雖是白天時分,卻是依然讓人感到一陣刺目,他哈哈大笑,身上氣機涌動,霎時間身子如同一陣青煙一般掠動。
劍氣縱橫生出,白蓮一般的劍氣綻放,美若詩箋。
長劍斬出,劍氣重重地向著一旁的僧人斬去,呼嘯的風聲隱隱帶著風雷之聲,這一劍似是斬開空間一般,凌厲無比,讓旁人看到忍不住驚呼一聲,只是那些僧人卻是大喝一聲,腳下不停的移動,分別擊出木棍,組成了重重棍影成網。
金石之聲傳來,劍氣擊潰,化作勁風吹動,吹動著僧袍飄飄。
“有些門道!”慕容席心中說到,那金剛伏魔大陣果然有些門道,竟然將他一劍擋下,那些僧兵結陣攻來,雖然每一個僧兵武功在慕容席眼中均是微不足道,可是通過陣法,卻是發揮了無比地作用,讓慕容席若同網中之蟲一般,感覺到分外的滯澀,而且這陣法更是有著一股浩然之氣傳來,沖擊著他的氣機。
氣機感應之下,這赫然是佛音繚繞,正大光明,似是有著怒目金剛持著金剛杵氣勢洶洶而來,讓人心生驚懼,這氣勢當真是仿佛是泰山壓頂一般,這金剛伏魔大陣本是以誅邪降魔為任,有著降龍伏虎之能,此刻使出來,登時有著莫大的成果。
慕容席劍氣轟擊,劍招分解整合,每一招均是妙若巔峰,每一招均是讓大陣吃力無比,讓一旁觀看的四個護法金剛好生詫異,暗道此人武功高強如斯,此番有心為難,也不知道是禍是福。
那不癡和尚脾性火爆,說道:“師兄,這賊子武功高強,恐怕這金剛伏魔大陣困不住這魔頭,還是我們師兄弟聯手將此人降伏!”
那黑衣僧人拿著佛珠,說道:“不癡師弟說得是,這賊子本是高強,而且身上有著一股血煞之氣,若是讓他離去,只怕蒼生無幸!”
其余三僧均是低念佛號,便是這個時候,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那被金剛伏魔大陣困住的慕容席一聲冷喝,手中斬將登時寒芒暴漲,他手中神兵乃是曾經縱橫天下無有敵手的絕世神兵,此刻在主人的催動下銀芒暴現。
劍氣在身邊呼嘯,震動著周遭空氣,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一時間仿佛是繞梁琴音一般,讓人心曠神怡,慕容席大喝一聲,喝道:“和尚,接我一劍!”
這一劍斬出,周遭的空氣登時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發出尖銳的呼嘯之聲,那長劍凝結而成的劍氣赫然是一劍丈余的劍影,周遭的光線皆是仿佛被這一劍奪取,在眾人眼中緩而又緩地斬出。
“鏘!”勁風勁吹,地上白玉砌成的廣場地面登時煙塵四起,待到煙塵散去,眾人只看到一個孤傲的身影傲然挺立,手中一柄長劍猶然閃爍著讓人心悸的寒芒,正是微微顫動,發出清越的劍音,似是傲然長嘯一般,震人心魄。
那地上白玉的地面已經是寸寸碎裂,赫然是讓人懼怕的巨大蛛網一般的裂痕,那金剛伏魔大陣已經被迫,那些僧兵均是被撞到了一邊,好不狼狽。
四個護法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心中的驚懼,不嗔低誦佛號,說道:“阿彌陀佛!”
四人均是相處多年,自然是知道對方的心意,四人身影晃動,登時向著慕容席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