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紙張落在傲雪的手中,傲雪看過后,臉上變得肅然起來。
“怎么了?”婠婠說道,傲雪將那張紙遞給了婠婠,婠婠細細地看了起來,臉色也是變得有些肅然,她淡淡地說道:“曲傲死了,鐵勒人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可兒與她身后的部下都是同時一愣,婠婠看他們疑惑的神色,便是解釋道:“之前曲傲向畢玄挑戰(zhàn),兩人的決戰(zhàn)在鐵勒人與突厥人目光下決戰(zhàn),最后哦曲傲敗了,也被畢玄殺死,而鐵勒人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草原的霸主已經(jīng)是突厥人了!”
婠婠微微嘆息一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武尊畢玄,經(jīng)此一役,他在草原上的地位更加的穩(wěn)固了!”
可兒心中也是嘆息一聲,她也明白曲傲與畢玄這一戰(zhàn)的意義,這是草原之上霸權爭斗的縮影,也是最為重要的前奏,曲傲若是勝了,那么畢玄武尊無敵的神話將要破滅,而支持金狼軍必勝的信念也會崩潰,而畢玄若勝,那必是讓他本就是如日中天的聲勢推上更高峰,也將打擊鐵勒人的信心。
而兩人此次的決斗也是鐵勒人與突厥人爭霸草原的最重要的一環(huán),但是很可惜,曲傲敗了,鐵勒人也是完了,他們只怕再也無力威脅突厥人草原霸主的地位了。
而對于傲雪等人來說,這是一個失望的結果,但是無論如何。已經(jīng)發(fā)生地事情,在想也是無補于事,他們要想的是,將要面臨的局面。
當初,曲傲挑戰(zhàn)畢玄,讓突厥人決定南下的騎兵突然停止腳步,而如今曲傲已敗,畢玄神話繼續(xù),那么他們就要頭痛突厥人南下的腳步。而李唐的態(tài)度如何,這些都是他們要考慮的。
“罷了,曲傲這家伙已經(jīng)死了,至于畢玄是否受傷。這些都無法得知,揚州的門檻已經(jīng)被那些人踩爛了,我們也應該回去了!”傲雪淡淡說道,原本他曾經(jīng)與曲傲商量過。加上西突厥國師云帥,三家聯(lián)合起來剿殺畢玄,只是沒想到最后曲傲依然是放棄了這個計劃。
傲雪心中暗自嘆息,復又想到:“罷了。我如今的武功應該是不必畢玄差吧,就算是與他決斗,也是有把握取勝!”
之前白清兒燃燒先天真氣。讓自身武功不斷地突破。而傲雪與她一戰(zhàn)。雖是最后慘敗,但是在這一戰(zhàn)之中。他有了不少地領悟,而武功也是比之當初在高句麗有了長足的進步。
當初在高句麗,傲雪諸翻算計,方才激怒傅采林,讓他失去了平常心,但是繞是如此,他已然只是與那個狀態(tài)的傅采林拼個平手,最后引他入伏,方才誅殺到傅采林,而如今,傲雪自問,就算是完美狀態(tài)的傅采林,傲雪也是有把握與他戰(zhàn)平,至于勝負,便是看天時地利。
況且,傲雪還有王牌,“就算是我不出手,但是慈航靜齋那些尼姑對于突厥人南下也是應該很頭痛吧,畢竟,首當其沖地是他們支持李唐,她們也是應該要出手讓突厥人不得停歇吧!”傲雪心中想到。
“就算是她們不出手,但是寧道奇已經(jīng)答應我出手了,大不了,再讓宋缺出手,想來宋缺對于畢玄也是有些興趣吧!”傲雪心中思量完畢,當下微微一笑,“陰癸派的事情,婠婠你便是遣心腹弟子處理吧,你與我一同回去揚州!”
婠婠點點頭,答應下來,她有了身孕,雖然日子尚短,還不是很明顯,但是也是奔波不得,她也知道傲雪的意思,不想她勞累,若是她堅持留下來,只怕他是用強將自己帶走!
“知道了!”婠婠淺淺一笑,傲雪握住了她的小手,兩人相視一笑,俱在不言之中。
傲雪與婠婠兩人又是在百花谷中停留了一眼,方才離去。
這個身為偏遠地小山谷承載了兩人的童年,其中不乏歡笑、汗水,在兩人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脈脈風竹吹拂,搖曳生姿,湖光瀲滟明秀,更有明月皎皎當空,晚風過,樹葉婆娑,分外的迷人。
傲雪將當年埋下來地酒挖了上來,在湖邊之上喝酒,而婠婠就是偎依在她身邊,兩人看著熟悉的景致,一時間癡了。
離開的時候,婠婠看了眼熟悉地竹屋,曾經(jīng)這里住著他們與師尊三人,如今已經(jīng)是空了,而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再回來,那時候,不知道兩人又是什么樣地心境呢?
“當我再次回來地時候,這里的光景不知道還是不是一樣呢?”婠婠癡癡地嘆道,人總是會懷念過去,只是因為失去了方才
貴,傲雪輕輕撫慰著婠婠。
車輪聲響,車轍深深,兩人離開了百花谷,望著揚州回去。
在中途,傲雪等人不斷地收到云玉真?zhèn)鱽硐ⅲ缃駬P州大夏官邸之中,李唐、瓦崗軍的使節(jié)已經(jīng)到來,他們的目的無不是為了此次曲傲與畢玄一戰(zhàn)的結果而來,而突厥人也是蠢蠢欲動,大有再次南下的打算。
李唐與劉黑在河北附近大戰(zhàn),兩者已經(jīng)到了糾纏的階段,而高句麗戰(zhàn)事已經(jīng)是亂成了一窩粥,高句麗國中,百濟、新羅、大夏攻入高句麗,而高句麗之中,蓋蘇文、高句麗王面對三國聯(lián)軍入侵,卻是面和心不和,蓋蘇文早有取代高句麗王室的心思,而高句麗王室卻是實力大損,若非是外敵來臨,只怕,蓋蘇文早已經(jīng)要滅掉高氏,卻而代之。
而草原之上,突厥人已經(jīng)開始對鐵勒人發(fā)動攻擊,在曲傲死后,鐵勒人的士氣已經(jīng)跌倒了最低點,如今突厥人的目的很明顯是要將鐵勒人的勢力削弱,而面對來勢洶洶的東突厥,西突厥依然是與鐵勒人連成一線,共同對抗東突厥。
當年突厥分裂成東西突厥,但是兩者處境各不相同,東突厥一家獨大,這些年來一直壓著西突厥,西突厥國師云帥一直想要擊敗東突厥,成為草原霸主,而曲傲挑戰(zhàn)畢玄,便是一個好機會,只是可惜曲傲戰(zhàn)敗身死,東突厥的聲勢也更加的強大,若是鐵勒人被東突厥吞并,只怕西突厥再無翻身機會。
因此,西突厥絕對是不會坐視鐵勒人被吞并不管。
這些事情都是這半月之中發(fā)生的,大夏的商人行走草原之上,取得不少的情報,這些情報都是用飛鴿傳書送回,被一一整理、歸案,傲雪細細翻看了這些情報,心中暗道:“怎一個亂子了得!”
可不是亂,整個北方亂成了一窩粥,至于南方,江南與嶺南的聯(lián)系隨著倭奴與高麗奴隸的修筑道路而更加的緊密,經(jīng)過大夏的利誘加威逼,嶺南土人也歸順了大夏的統(tǒng)治,當然不肯歸順都被滅掉了。
而嶺南宋家與精武會的合作也更加緊密,大夏的政治體系,經(jīng)過傲雪的那些大臣與幕僚的一番討論,加上傲雪這個學過一些淺顯的歷史家伙拋出三省六部制度,加上一些合適不合適的制度,在那些幕僚的腦細胞死了不知道多少億之后,已經(jīng)是有了甚為完善的制度,而宋家在其中也是占有重要的地位。
而嶺南經(jīng)過了大肆修筑道路,交通也是改善了很多,大夏派了不少的官員到嶺南,宋家子弟也有不少在江南任職,兩家依然是利益結合的團體。
而在這些情報之中,有兩個消息吸引了傲雪的主意,其中之一便是宋師道的南征,攻入占婆國,東漢末年,占族人區(qū)連殺死漢朝日南郡象林縣令,從中國獨立,占據(jù)了原日南郡的大部分地區(qū),以婆羅門教為國教,建立占婆國,這次宋師道率軍攻下占婆,也算是收復故土,傲雪看罷,心中也是歡喜。
而另一則消息則是來自東瀛。
東瀛的曹應龍已經(jīng)開始了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當年曹應龍遠遁東瀛,與江南的貿(mào)易讓他勢力急速地擴大起來,在東瀛迅速地成為一方霸主,如今,戰(zhàn)事再起,看起來,曹應龍有心思想要成為東瀛統(tǒng)治者,向大夏大規(guī)模地購買兵器。
看罷這些情報,傲雪心中吁了口氣,婠婠依然睡下,這些天來,她慢慢地變得嗜睡,恬靜的臉蛋散發(fā)這一股迷人的平靜風韻,紅潤的臉蛋分外的迷人,傲雪微微一笑,目光溫柔如水。
從窗外望去,但見暮色已深,倦鳥歸巢,而他也是要歸巢。
行行復行行,眾人在行到了一步路程的時候哦,天公不作美,天降大雨,而此處離驛站還遠,眾人也只好在路邊的茶寮之中停留躲雨,待到雨勢過去了,方才能夠上路。
江南喜好修路,道路四通八達,加上大夏對于商業(yè)的態(tài)度讓大夏商旅如云,這些商旅總要歇息,讓官道邊上茶寮眾多,這些茶寮供行人歇息,也讓不少的百姓過活。
而這些茶寮規(guī)模也慢慢地大起來,變得如同酒樓一般,當然這些都是大商家經(jīng)營的。
傲雪等人便是在一件茶寮躲雨,剛剛進入茶寮之中,突然間兩股冰冷殺意涌來,傲雪心中一驚,兩道人影已經(jīng)閃電一般向著傲雪撲來。兩抹寒光向著傲雪要害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