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微微如同火星一般,樹枝隨著露深夜重而發(fā)出“撲哧!”一聲的脆響,周遭眾人皆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來了場中兩位年輕高手之間的一觸即發(fā)的拼殺。
淳于薇叫聲喊道:“師兄,你可不能夠出丑啊!”
拓拔玉聞言不由得苦笑道:“師妹,你就不要打擾我了!”淳于薇撅著紅艷艷的小嘴說道:“人家不過是擔(dān)心師兄而已!”擔(dān)心他,拓拔玉不由得苦笑起來,擔(dān)心他出丑?
眾人聽到淳于薇的聲音不由得莞爾一笑,氣氛倒是活絡(luò)了不少,商鵬對商秀珣說道:“這個丫頭倒是豪爽之人!”商秀珣忘了長老一眼,說道:“的確如此!”商鶴笑道:“也是討人歡喜,不知道傲公子是否也是喜歡呢?”
商秀珣一聲冷哼,忘了眼雙頰泛紅的淳于薇,又是忘了眼持刀寧立的傲雪,心中也不知道是想著什么,“這個可惡的小賊!”
傲雪持刀,刀尖遙遙地指著拓拔玉,說道:“三大宗師之名天下聞名,他日我也不會上門去討教一方,今日遇到了拓拔兄,正是讓傲某試一試塞外武尊親傳弟子的厲害!”
他說得頗為傲氣,大有睥睨天下的氣勢,手中的長刀不停地顫動著,隨著真氣的灌注而發(fā)出了凜然的寒芒,刀氣隨著刀身而凝集,卷了一陣勁風(fēng)掃來,眾人均是心驚不已,未戰(zhàn)而有這樣的迫人的氣勢,當(dāng)真是緊張非常。
拓拔玉也是心高氣傲之輩,他從腰間抽出了他獨門兵器,說道“這是在下的獨門兵器,名為‘鷹爪飛槌’,可遠可近,傲兄小心了!”說罷,他隨手抓住了一旁,傲雪望去,那“鷹爪飛槌”確實是奇怪,兩端名為鷹爪的是一對飛撾,中間系有一根丈許長的細索,既可遠攻又可近守,當(dāng)真是遠近皆宜,攻守兩便。
傲雪對于這樣的奇門兵器倒是初次遇上,心中一愣,卻是笑了起來,說道:“拓拔兄無須擔(dān)心,盡可放手而為!”他虎目迸發(fā)出凜然寒芒,隨著他精氣神的提升,他再次沉入了玄妙的感覺之中,這天地之間無限地變小,也無限的小,天地之大,所有東西全然消失,有的只是他手中一刀,還有自己跳動的心臟而已。
隨著他氣勢的提升,他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寶刀一般,鋒利無比,咄咄逼人,拓拔玉心中也是驚訝非常,此人的武功只差一步就是他師尊這一境界了,當(dāng)真是讓他又是詫異又是興奮,一腔戰(zhàn)意已是燃燒起來。
“好厲害的武功,中原武林果然是能人輩出,竟然出了如此年輕的絕世高手,恐怕不久將來便是能夠比肩我家?guī)熥穑 蓖匕斡裥闹邢氲剑壑袇s是流露出了一場狂熱的眼神,挑戰(zhàn)強者,這本是塞外民族所特有的特質(zhì),挑戰(zhàn)強者,臣服強者。
“這戰(zhàn)很困難!”他心中默默想著,精氣神無比的集中,兩人目光隔著丈余的距離,眾人均是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凜然戰(zhàn)意,卻是為著兩人的武功修為震驚不已。
“莫非我們真的是老了?”商鵬與商鶴兩人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落寞,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就算是不感嘆老了也不行了。
……
兩人站在那里,仿佛是千百年的雕像一般,周遭身前卻是勁風(fēng)狂掃,氣勢之上的較量讓周圍的人都感到一陣壓抑的氛圍,讓眾人不由得不住地后退,淳于薇說道:“傲雪當(dāng)真是厲害,我?guī)熜忠呀?jīng)到了極限了!”
眾人望去,果然,拓拔玉的額頭之上依然見汗,可是傲雪卻是神色閑定,隨著氣勢越來越強,氣機的感應(yīng)下,兩熱皆是如同繃緊了的絲弦一般,一觸即發(fā)。
“喝!”還是拓拔玉沉不住氣,他大喝一聲,左腳猛然向前踏出了一步,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寸余的腳印,他的身子便是如同一道閃電一般飆射而來,手中的兵器在靠近傲雪的時候便是如同一道虛影一般射出。
當(dāng)!
兩人甫一交手,便是傲雪一刀劈下,正是劈中飛來的鷹爪。
傲雪腳下踏著玄妙的步法,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近,拓拔玉心中一驚,暗道:“好俊的輕功!”他手中鷹爪飛出,在他手腕的控制下當(dāng)真是厲害非常,在他身前丈余之內(nèi),勁風(fēng)四射,形成了一道氣墻,擋住了傲雪的攻擊。
“好!”傲雪大喝一聲,不退反進,身子竟是如同一道游魚一般,滑不留手,竟是突入了勁氣交織而成的氣墻之中,手中長刀鋒芒畢露,一道丈余的刀氣從刀劍之上凝結(jié)而成,一刀劈下!
力劈華山,這本是拳法之中的招數(shù),卻是被傲雪變?yōu)榈墩校@一刀一氣呵成,一往無前,凌厲的刀氣沖天而起,讓一旁觀看的眾人忍不住主心中駭然,淳于薇更是一聲驚呼出來。
刀氣如霜,勁氣如潮。
拓拔玉心中大驚,也不與他硬拼,手中鷹爪飛出,正是射向身后的大樹之上,微一用力,身子便是疾身后退,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一刀,繞是如此,他的胸襟依然是被傲雪的刀氣切開,胸膛之上微微滲出鮮血來。
他吁了一口氣,方才發(fā)現(xiàn)身后竟是冷汗淋漓,傲雪好整以暇地望著拓拔玉,長刀扛在肩膀之上,拓拔玉說道:“傲兄果然是厲害啊,拓拔玉今日領(lǐng)教了!”他隨時如此說道,臉上卻是絲毫沒有退縮的打算。
傲雪看著他,倒是佩服非常,這人很有膽氣。
“如此就讓我們親近親近吧!”傲雪說道。
……
拓拔玉臉色凝重,方才那么短短的交手之間,拓拔玉竟是全然落入下風(fēng),他獨門兵器本是有神妙之處,卻是全然發(fā)揮不出來,當(dāng)真是讓焦急不已,他定了定心神,暗暗思索著對策。
便是這個時候,傲雪依然欺身上前,手中長刀從下到上,掄了一個圓弧劈下,拓拔玉身子一飄,如同一陣清風(fēng)www.Qingfo.Cc一般,斜斜掠出,手中鷹爪飛出,帶著陣陣勁風(fēng),直取傲雪的咽喉,傲雪反手一刀,正是劈中鷹爪,勁氣傳來,拓拔玉身子渾身一震,方才感受到了傲雪詭異勁氣的厲害。
只是他硬忍著胸口血氣翻騰,快若飄風(fēng)地倏忽欺到傲雪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肩上飛撾另一端一端的鷹爪,脫肩飛出,發(fā)出勁厲的破空聲,疾電般繞了個圈,直取傲雪的后心,這端鷹爪甫一被擊飛,另一端依然直取后心要穴,端的是厲害非常。
身后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傲雪倏然間翻身而起,身子如同大鵬一般扶搖直上,身在半空中之處,拓拔玉依然攻來,鷹爪飛槌兩端齊至,直取后心與傲雪的下陰,當(dāng)是狠辣非常。
身在半空之處,無處著力,傲雪卻是冷喝一聲,身子竟是在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下硬生生地停住了下落,更是攀升了丈余,左手五指微張,微曲成爪,一爪抓住了一端的鷹爪,大喝一聲,“起!”
拓拔玉只感到一陣巨力用來,手中鷹爪幾乎要脫手飛出,他順勢抽身而起,正是向著傲雪射來,兩人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拼了一招,傲雪翻身落地,身子一點,便是如若清風(fēng)www.Qingfo.Cc般欺來。
拓拔玉胸口血氣翻騰,異常難受,方才拼了一招,卻是在他受傷告結(jié),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只怕他便是吐血重傷的下場了,鷹爪倏然飛出,勁風(fēng)陣陣,卻是被傲雪一刀劈開,說起來也是奇怪非常,拓拔玉竟是感到自己的鷹爪被對方一道勁氣禁錮,全然動彈不得,方才被狠狠地砍中。
勁氣吐出,拓拔玉身子一滯,傲雪依然近身,手中長刀劈下。
……
勁氣四肆,兩人交手已然百招,拓拔玉卻是毫無好手之力,他被傲雪搶得先機,卻是完全落入下風(fēng),最后不得不跳出戰(zhàn)場,他只感到雙手發(fā)麻,胸口更是一陣血氣翻騰,難受非常,他苦笑道:“讓傲兄見笑了,在下心服口服了!”
傲雪收刀,那柄長刀終究是凡品,再傲雪的勁氣之下,刀身竟是產(chǎn)生龜裂,他搖頭說道:“拓拔兄說笑了,當(dāng)真是名師出高徒,他日到了草原,定要向令師討教一番!”
他雙目迸發(fā)出凜然的光芒,逼得眾人不敢對視,拓拔玉苦笑道:“傲兄刀法果然是一絕,不知道是否有興趣挑戰(zhàn)天刀宋缺?”
中原武林之中,若是論到了用到,天刀宋缺,誰人能出其右?
傲雪傲然說道:“他日一定會會一會這柄絕世天刀!”他氣勢熾烈,讓人感到自有一股凜然不凡的氣勢。
……
夜深人靜,拓拔玉師兄妹離去后,商秀珣望著傲雪奇怪地說道:“本場主倒是不知道你有如此雄心壯志?”
傲雪笑道:“不是說男兒志在四方?我不過是遵從古訓(xùn)而已,難道秀珣有什么不滿?”商秀珣聽他說得親熱,臉上一紅,艷若桃花,她臉上梨渦淺淺,嫣然如花,看得傲雪一時失神。
她嬌聲嗔道:“小賊,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好看的風(fēng)景!”傲雪笑道,商秀珣臉色一紅,哼聲說道:“你的風(fēng)景不是已經(jīng)走了,那個塞外姑娘不是很喜歡你的嗎?怎么沒有留她下來?”
傲雪望著商秀珣,她薄怒嬌嗔的模樣當(dāng)真是動人不已。他望著商秀珣古怪地說道:“秀珣你莫非是吃醋了?”
商秀珣雙頰暈紅,卻是狠狠地瞪著傲雪,低聲叱道:“誰……誰吃醋了?”
傲雪看著她薄怒的樣子,當(dāng)真是別有一番美態(tài),心中想到:“莫非真是吃醋了?”商秀珣素來驕傲,傲雪并非自戀之人,到也沒有她會喜歡上自己的看法。
他安撫著商秀珣望了眼襄陽城的方向,如此看去,依然看到滿是火光,想來依然是在追尋著他們,傲雪對著商秀珣說道:“秀珣,好沒有興趣夜探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