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石的“黑風印”就這樣被陰紅玉給醫好了!
她又恢復了以往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的那個樣子,這個清純的小女孩。她見著誰了都笑逐顏開,不時的也會調皮一下,確實讓人心生憐愛,果真是個美麗無瑕的丫頭。
陳墨決定帶著女兒以及妻子秦羽的骨灰回到老家梨花鎮去,李猩紅一聽梨花鎮,不覺得心中一顫。原來李猩紅幼年就是在梨花鎮度過的。
想一想現如今二十出頭的李猩紅,自八歲離開梨花鎮到現在,也有十幾個年頭了。
這回正好回去看看,一來路上可以照看這對父女,二來回去也算了卻這些年來的許多牽絆眷戀。
陰紅玉親自下廚與幾名婢女一起備好酒宴,算是給他們幾位臨別餞行吧!
席間,衆人盡皆暢飲,我是誰與陳墨喝的伶仃大醉,李猩紅平時最忌喝酒,倒不是因爲不勝酒力,原因就是喝起酒來便會有時出手打架,一旦打架就收不住手。
陰紅玉的酒量是這幾人之中最好的,面露紅潤,天仙般美豔。酒過半旬,她起身言道:“我來給諸位獻舞一支,以表心意。”
我是誰醉意全無,聽的有歌舞可看便道:“有曲有舞,妙極,妙極!”
陰紅玉走到中央,笑顏燦爛的說道:“村歌野舞,聊表心意,不準笑!”說完雙臂張開,起舞奏樂。一陣婉約的古箏與簫聲悅耳傳來,那美妙動聽的旋律確實勾勒出人們對大自然無限的遐想。
陰紅玉在中央翩翩起舞,美的驚豔,美的讓人陶醉,美的讓人窒息,美的讓人怦然心動。她就像一隻蝴蝶在花叢中尋覓知音,尋覓這能與她雙宿雙飛的知音。
陰紅玉的舞姿伴隨著動人心魄的曲調,當真是叫人難以忘懷,這支舞名叫《舞蝶》,陰紅玉確實就像一隻單飛的妖媚蝴蝶。
曲終舞散,陰紅玉興致正濃,又吩咐碧清將古箏拿來,她坐在中央又撫琴一曲,優美的曲風,讓人陶醉其間,灑脫暢快,熱情奔放,表現得淋漓盡致。輕柔的曲調,似乎在輕輕撫摸著自己內心的傷痛,婉約的低吟這無限哀思。
這也許本身便是陰紅玉的真實感受,性格使然吧!
人會說謊,但這用琴譜寫出的一曲天籟之音不會,它只會告訴那些懂得音律的人,這個人的真情感受,她所遭遇的一切,她所無奈的一切,她所悲情的一切。
世人都錯看了陰紅玉,她輕浮,但不做作,她朝秦暮楚,試問那個女人不想有個好點的歸宿,那個女人不想跟著喜歡的人“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覓知音”。只是尋尋覓覓之後,竟未遇到知音。
李猩紅也是這“世人”中的一個嗎?也許是,也許不是,中間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朦朧醉意中欣賞這陰紅玉動人優美的舞姿和那斷腸傷感婉約的曲調。他有沒有感受到眼前這個美豔脫俗的女人背後,該是怎樣的一個世界?無人問津,無人知曉。
李猩紅呀!李猩紅!若你與世人不同,那麼她所有的一切,怕你都已經一覽無餘了。因爲知音,不用過多的語言,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細微的情節,你就會明白她所表達的意思。
李猩紅畢竟是李猩紅,他只知道這舞這曲委實讓人浮想聯翩,卻不知其中內涵,表達的就是陰紅玉她本人的真情實意。
一曲過後,又是一陣喧譁,一陣歡聲笑語,一陣嬉笑怒罵。之後我是誰與陳墨倒在席間酣睡打鼾。陳美石倒在碧清的懷裡也進入夢魘。碧春在一旁偷吃了些水果與幾杯烈酒後,咧笑著說著胡話。碧瑤,碧綠找了一個安逸寂靜的地方拼酒,結果雙雙醉倒。
唯獨陰紅玉與李猩紅坐在院子中,不知喝了多少罈陳年老酒,陰紅玉抱著一罈酒,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你就是木氏後裔,你是遺孤!那玉瓶中的血,就是你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能找的呢?怕是天上的神也不能!呵呵……”
李猩紅搖了搖頭說道:“是又怎樣?比起你,我又不會懸壺濟世,從小父母雙亡,沒那個行醫問藥本事,只有養母養父陪伴,不像你,在這世外清靜之地安身,逍遙快樂?!?
陰紅玉仍是迷人的笑著說道:“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做一個世外清靜的隱士!”
李猩紅也笑了笑說道:“有時候,我真想一輩子就像現在這樣,沉醉在歡聲笑語中。但是我揹負著血海深仇,卻不能允許我這樣?!?
陰紅玉大口喝著懷中的那壇酒,說道:“血海深仇?你有,我也有呀!”
李猩紅傻傻的笑著,也喝了一大口酒說道:“當你知道,殺死你親生爹孃的兇手,是一手將你撫養了七八年的人,你會怎樣?”
陰紅玉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會當這他們的面自殺!那你能明白一個女人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拋棄的滋味嗎?呵呵,當一個女人居然被她心愛的男人賣到妓院去,那種痛苦你明白嗎?”
李猩紅說道:“我爲世上有這種男人所不齒。那我想問問蒼天,我們究竟來到這世上做什麼?”
陰紅玉癡癡一笑,說道:“我們來到這個世上,沒得選擇,我們能選擇的就是該怎麼樣活著!”
陰紅玉又問道:“那你的養父養母,還在人世嘛?”
李猩紅沮喪的說道:“不知道,我找不到他們了,他們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就那麼消失了?!?
陰紅玉笑著言道:“既然找不到,又何必再找呢?找到了,你就要爲你父母報仇嗎?你下的去手嗎?”
陰紅玉見李猩紅一語不發只是悶頭喝酒,又說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只需要在殺人的時候留下你養父養母他們的名字,他們到時候就會被人追殺,逼得走投無路自然就會出來找你了。再或者被人殺死?!?
李猩紅搖頭說道:“我李猩紅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濫殺無辜,所殺之人,必是該殺。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我也不會去栽贓他人,不是我做的他人也休想栽贓到我?!?
陰紅玉感嘆了一聲說道:“世上還有你這麼傻的笨蛋?!?
李猩紅說道:“終有一日,我會找到他們問個明白的!”
陰紅玉舉起那壇酒碰了一下李猩紅的酒罈說道:“那祝你,早日能報仇雪恨,也祝我早日能爲我的家人報仇雪恨?!?
二人的話都是藉著酒醉吐露出的真情感受,李猩紅喝完整壇烈酒便倒在院落中睡了過去。
陰紅玉見他倒地熟睡,自己眼前已是天旋地轉,但她仍是笑著說道:“真沒用,我還能喝……”
說完,側身倒在李猩紅矯健的胸膛上,甜美的閉上鳳目,口中不時的還唸叨著道:“好暖和的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