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閃白光消失,這通常都是血量歸零、被殺時狀態(tài)。但地上明明沒有任翱翔的屍體。難道他設定了死亡後直接去復活點復活?不會呀,會長級別的人鮮少有人這麼設置。畢竟他們身邊是絕對不會缺少牧師的,而復活術還是蠻方便、快捷的,會長們自然不需要浪費時間體力地跑一趟復活點。
而且看紫氣東來會員們那慌張的表情,衆(zhòng)人估計任翱翔閃白光絕不是被偷襲而死那麼簡單。
於是有些人就開始回憶任翱翔剛纔的表現(xiàn),好像是身體不太舒服的樣子。呃,那情況好像也不太對。
真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應該會有工作人員來現(xiàn)場診斷,就像之前微風倒那樣。即使任翱翔真的重病到需要離開新空間的地步,那也是由工作人員護送著離開。這閃白光消失算什麼回事呀?
這事發(fā)生得太突然,導致之前還劍拔弩張的戰(zhàn)場此刻氣氛變得煞是怪異。
暗星去意已決;其他各位會長也已無心戀戰(zhàn);紫氣東來的副會長和各位隊長更是揪心於會長的安危,他們連飛天鎮(zhèn)的駐地都不在乎了,哪還顧得上搶華夏行會的駐地呀。
“散了吧。”達成共識後,攻方聯(lián)盟的各家行會化整爲零地各自離開,沒人再看華夏行會駐地一眼。
華夏行會的人並沒有阻止敵人離開,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雖然攻方聯(lián)盟的人已無鬥志,但畢竟人數(shù)優(yōu)勢還在。如果此時雙方?jīng)Q一死戰(zhàn)的話,只會是兩敗俱傷,華夏行會也佔不到便宜的。
那時估計會有海派風閣或聖者爲王這樣的豪門大行會出來佔便宜的。
於是暗星、軒轅氏等人很明智地決定此次行會戰(zhàn)到此爲止,各自保存實力,不給他人留下漁翁得利的機會。
喬楠看著暗星他們坐車離開後通知冰凍三尺精英戰(zhàn)隊停手,撤出暗世界的駐地。
據(jù)說天地會也停止了對金頂行會駐地的騷擾,河源鎮(zhèn)的懸賞也撤了,飛天鎮(zhèn)也慢慢平靜了下來。此次行會戰(zhàn)歷時整整一天半的時間,落幕。
現(xiàn)在唯一剩下的懸念就是:任翱翔去哪了?
小偉的消息甚是靈通,很快就跑回到核心頻道來彙報:“據(jù)紫氣東來的會員說,任翱翔的頭像和名字是灰色的,這個人現(xiàn)在十有八九是不在新空間了。”
“稍等。”醉臥沙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在頻道中。大約半分鐘後,他說:“張家剛剛發(fā)了一個緊急聲明,說張佳祥因爲突發(fā)重病而被緊急送出新空間,現(xiàn)已無生命危險,但仍然需要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做一步觀察。張家在新空間的業(yè)務將全部交給張佳瑞處理。鑑於張佳瑞要等到今天下午晚些時候才能出新手村,所以暫停紫氣東來行會的全部業(yè)務。如有緊急事務,請聯(lián)繫紫氣東來的副會長。呃,就是這些。”
頻道里沉默了還幾秒鐘。
“這算是什麼意思?”喬楠撓了撓頭,說:“因突發(fā)重病而被緊急送到外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裡觀察?如果把新空間和外部世界看成是兩個世界的話,這個……”
“可以說,任翱翔是被活活氣死了。”小靜替喬楠想到了一個很貼切的說法。
“確實是氣死的。”衆(zhòng)人表示同意。
“瘋子怎麼樣了?”喬楠打聽微風倒的情況。
小偉也挺關心微風倒的,於是一直留意著他的消息。“還在昏迷。如果到今天半夜他還醒不過來的話,工作人員就要把他送出新空間了。”
“我靠!”青龍有些咋舌。“新空間裡大大小小的行會戰(zhàn)也打了不少了,可差點鬧出人命的這還是頭一次呀。一個直接送外部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一個留在新空間住院觀察,這兩位哥們要不要這麼玩命呀?”
衆(zhòng)人一通唏噓感慨。
瘋子自然不必說,他跟大家是朋友,喬楠等人肯定是盼著他趕快好起來。即使是任翱翔這個挺招人煩的人,大家也只是想看到他倒黴、被踩、被打臉什麼的,但沒人希望他的真實生命受到威脅。估計華夏行會的人也不至於恨他恨到這種程度。
華夏行會之前的一系列戰(zhàn)術安排、步步緊逼,不過爲了保住自家駐地、贏得此次戰(zhàn)爭而已,並沒有真想逼死任翱翔的意思。
說實在的,華夏行會的戰(zhàn)術也挺懸的,能大獲全勝除了這幫子會員的努力以外,還有就是堅強的金錢後盾。
“華夏行會確實是藉著陳家的雄厚財力打贏這一場的,但是陳家也是從中獲利呀。你們想,就華夏行會現(xiàn)在這氣勢,哪家豪門投資他們都穩(wěn)賺。”扁鵲很贊華夏行會。“陳家算是佔大便宜了,偷著樂去吧。”
醉臥沙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說:“誒,既然提到了陳家,你們想不想聽陳家的一段八卦。”
“好啊,好啊。”所以人表示愛聽醉臥沙講豪門八卦。
“咳咳,這事大約得從三十年前講起。”醉臥沙擺出說書先生的架勢,就差來看醒木了。“哦,對了,我跟你們說過哈?說陳老太爺總共有六子三女。”
“嗯嗯,說過,說過。”聽衆(zhòng)們、觀衆(zhòng)們對八卦的記憶能力還是蠻強的。
而如福多等幾位確實沒聽過這段八卦的人也不插話,憑著他們的聰明才智繼續(xù)從中間開始聽也完全能夠理清頭緒。
於是醉臥沙正式開始講:“陳老太爺?shù)牡谖遄用嘘惵濉N覌寢屨J識他,說他從小就是個內向、聽話的孩子,像個小姑娘似的。沒什麼太突出的才能,但是也不笨。陳家上上下下對五少爺?shù)囊恢略u價就是‘聽話’,直到他22歲大學畢業(yè)那年,所有人才知道他也有不聽話的時候。”
喬楠翻了一下白眼,心說:“22歲了,難道還不讓人家有點個人的主見。”
“陳五少爺智商一般,沒什麼太強的興趣愛好,偶爾喜歡種種花草。所以當初上大學時是聽從他父親的安排讀了一所國內知名的大學,學的是野生植物保護之類的專業(yè)。大學畢業(yè)後,陳老太爺讓他自己選去家族的哪個公司裡歷練。結果他哪個也沒選,說要去西北地區(qū)的野外環(huán)境研究室工作。”
“是不是去年公佈了幾種新苔蘚品種的那個研究室?”老馬顯然對這個領域有點熟悉。
“應該是。”醉臥沙在這方面僅僅是瞭解了個大概,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個研究室是咱們國家實力最強的野外環(huán)境、野外動植物品種研究室。”
“豪門公子想投身科研事業(yè),這個……也算正常吧?”百步穿楊直觀上感覺這事沒什麼戲劇性,沒有八卦的潛質。
醉臥沙微笑著說:“如果真是醉心科研的話當然沒問題。我有一個叔叔,對廢水循環(huán)再利用方面很感興趣,現(xiàn)在他一年得有半年的時間呆在下水道里邊。我爺爺對此有點意見,但也拿他沒辦法。”
想象一下豪門公子在下水道里穿行,這畫面還是蠻有力度的嘛。
“不過呢,陳五少爺跟我叔叔不同,他對科研沒那麼強烈的愛好。雖然他說是因爲讀了這個專業(yè)而有興趣去做這份工作,但知子莫若父,陳老太爺當時就知道五少爺沒說實話。而且陳老太爺當時就猜到真實原因了,直接問他是不是在大學裡有了女朋友、那女生是不是準備去那個研究室。”
哦,大學中偷偷戀愛、畢業(yè)後想雙棲雙飛,這回總算是有點八卦的苗頭了。
“五少爺在大二的時候開始跟同班的一個女同學交往,雖然這事他一直沒跟家裡人說,但同學們都是知道的。聽到父親這麼直接地問,五少爺知道瞞不住,索性就承認了。而且他還順勢說他要跟那位女同學結婚,希望得到他爸爸的祝福。”
“呵呵。”好幾個人同時冷笑,預感到這場婚姻沒那麼容易被祝福。
醉臥沙輕嘆一聲,說:“豪門子弟生來就錦衣玉食,生活條件卓越。相應的,有些事情就不能太隨心所欲了,比如婚姻。不想結婚的還好辦,死扛著,父母肯定不能把人捆著拜天地、入洞房就是了。”
“例如趙美赫。”喬楠立馬就想了一個實例。
“對,趙美赫,”醉臥沙表示同意。“趙家的人拿她一點招都沒有。但那些想結婚的人,勢必要得到家長的首肯,甚至需要得到家族的同意。隨隨便便就想跟自己選定的人結婚?很難。”
喬楠輕聲吐槽。“看來婚姻法和婦女兒童保障法的推廣普及依然任重而道遠呀。”
醉臥沙笑了一下,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轉回去講陳家的這段往事。“一個向來乖巧的兒子居然揹著家裡人偷偷談戀愛,而且是談了三年、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才告訴自己,陳老太爺覺得當?shù)數(shù)糜行┦⊙剑妒呛芘?jù)說當時把陳五少爺大罵了一段,關在家裡不讓出去。然後陳老太爺趕快去查兒子的那位女同事,查完以後,徹底決定不能同意他們倆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