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將其他幾位長老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岳長老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云從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哭訴道:“爹,你可算是來了,云清風,他,他要殺了我!”
云清風理都不帶理的,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木門!
珠長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行了,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樣子?還是等情況明朗再說吧!”
珠長老話中暗含的警告是人都聽明白了,那位長老地位自然不及珠長老,此時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死死地瞪著云清風的背影。
直到夜幕降臨,云輕薄都沒有出來,其間容墨曾經醒過一次,可是又被弄暈了。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上,外面等得人全部都是神色疲憊,卻沒有一個人說要離開。
就在所有人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緊閉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云輕薄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此時也滿是疲憊,長時間蹲著的雙腿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什么知覺,若不是王鐵匠扶著,恐怕都不能站起來。
外面的人見到云輕薄出來,紛紛迎上去,云清風急急地問道:“輕薄,情況怎么樣了?”
云輕薄笑了笑說道:“很成功,容墨的腿只要在稍加調養,很快就能夠行走了!”
李歡悅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怎么會呢?她是個廢物??!她怎么會救人呢???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假的!假的!
想著,猛的推開所有人,硬生生的闖進了屋子里面,卻看到容墨雖然很虛弱,可是精神卻很好的樣子。
云清風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整個院子里面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相信他們一向看不起的廢物會有如此強大的一天!
靳長老不相信的語氣說道:“作弊了吧,還是找人幫忙了?”
“靳長老的意思是容墨的腿殘廢了將近二十年,只是為了能讓我治好,所以假裝的嗎?”云輕薄淡淡的反擊道。
靳長老被說得啞口無言,容墨的腿不能行走這是整個江湖都知道的事情!
珠長老笑瞇瞇的走過來,拍著云輕薄的肩膀贊許道:“恩,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弟!”
云輕薄嘴角抽了抽,有這么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嗎?
“誰說是你的徒弟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鈞老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岳長老的眼中微不可見的劃過了一道驚訝之色,快的沒有任何人看到。
“鈞老怎么來了?”就連一向惜字如金的岳長老都不由得開口問道。
“當然是聽說有好戲,過來看看熱鬧啊!”
珠長老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這家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明擺著過來搶人啊!
“你什么意思?!”珠長老臉色鐵青的問道,在云家也就只有她敢這么跟鈞老說話!
“字面意思咯,丫頭,老頭子我喜歡你,想收你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鈞老的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驚訝程度簡直就可以和方才知道云輕薄治好 了容墨的腿是一樣的!
他們沒聽錯吧!一向不理會俗事的鈞老竟然要收徒了,還是云輕??!
別說他們,就連云輕薄自己都不敢置信:“您說什么?”
“收你為徒,向聽聽你的意思!”
“我不同意!”珠長老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老家伙,擺明了來搶人的!
云輕薄頓時垂下眼簾,是啊,自己已經有了師傅,笑著婉拒道:“多謝鈞老的一番美意,晚輩心領了?!?
鈞老失望的低著
頭,楠楠道:“這樣啊,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我和你師父同門,也算是你的師叔啦!”
云輕薄心肝顫了顫,這真的是人人都敬畏的鈞老嗎?
李歡悅如今就像一個斗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沒有看到隱藏在陰影下那張扭曲的臉。
此時的她和意氣風發的云輕薄想比,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
云輕薄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知道自己這是工作時間太長,血液不通的結果,許是最近太累了。
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在被黑暗包圍之前,就看到了云清風那張焦急的面容!
昏睡中的云輕薄更像一個病態的美人,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誰…..是誰在呼喚我?”云輕薄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可是自己卻什么都看不到。
一點一點的往前行進著,前面的霧仿佛在一點一點的散去,漸漸地,一個消瘦的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云輕薄不禁問道:“你是何人?”
前面的人影沒有回過頭,只是從對方的口中溢出了破碎的呻吟和哭泣。
云輕薄大著膽子走過去,在手剛觸碰到對方的時候,人影突然消失了,轉眼間在前不遠處又重新出現。
這一次,云輕薄沒有動,直覺告訴她,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舉動。
過了許久,人影才慢慢的移動著。輕聲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是誰?”云輕薄厲聲問道。
可是面前的人只是一直在重復著這句話,其他的什么也不說,漸漸的,白霧重新聚集,人影也慢慢的消失了,云輕薄想要追上去,卻為時已晚。
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云清風那張熟悉的面容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強撐著支起沉重的身體,揉著發疼的腦袋。
云清風見到云輕薄醒了,眼中的驚喜顯而易見:“輕薄,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
云輕薄笑著搖搖頭,自己已經沒什么事,只是這兩日太累了而已。
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坐著輪椅的容墨緩慢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云姑娘,你醒了。”
云輕薄點點頭,看向容墨的腿,輕聲囑咐道:“容老板還是多下地走走,對你的恢復有幫助?!?
容墨點點頭,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有能夠站起來的那一天,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云輕薄。
不禁語氣激動道:“這次多謝云姑娘,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云姑娘只管開口,容家定當萬死不辭!”
容墨的這句話等于是給了云輕薄一個保證,而云輕薄等于是有了一個巨大的靠山!
笑著點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樣,說道:“哥哥,我有事,可能需要出趟遠門。”
云輕薄的這句話讓云清風瞬間不說話了,氣氛一時間就冷了下來。
其實云清風很早之前就有了這種預感,或者說當他看到夜九的時候,就知道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云輕薄,自己的妹妹是絕對不會輕易帶陌生人回來的。
可是他還是舍不得,云輕薄從來沒有獨自出過遠門,他…..也舍不得云輕薄離開。
“一定要離開嗎?”云清風低著頭輕輕的說道,聽不出情緒。
云輕薄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答應過他?!?
云清風見到云輕薄的態度如此堅決,也沒
有辦法阻攔,只得說道:“別讓自己受了委屈?!?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屋子!
容墨怔怔的看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切,他一個外人,也沒辦法說些什么,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云輕薄,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絲的……心疼。
云清風出來之后,感受著風的溫度,發熱的腦袋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夜九一直注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厲聲喝道:“出來!”
旁邊的樹輕輕的動了動,夜九慵懶的靠在樹枝上,漸漸的將自己暴露在云清風的面前。
只聽到云清風說道:“照顧好她!”
“我的醫生,這是自然?!币咕艖袘械恼f道。
云輕薄沉沉的睡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如今的江湖上已經傳遍了,說云家的廢物云輕薄其實是一直隱藏實力的高手。
之前賭坊開的賭局,很多人因此傾家蕩產,有的人甚至破口大罵說云輕薄不知廉恥,可這一切,云輕薄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今在這里又多么響亮。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云輕薄揉著惺忪的睡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肚子適時的發出了一聲很響亮的聲音,這么久沒有吃東西,睡著了還不覺得,一醒過來還真是覺得餓了。
突然,一陣香味毫無預兆的闖進了云輕薄的鼻子,使勁的聞了聞,發現云清風端著一個托盤一樣的東西走了過來。
看到云輕薄衣衫不整的樣子,不禁無奈的說道:“這樣就跑出來,像什么樣子,還不趕快換上!”
云輕薄歡快的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鼻子竟然有些發酸,深知自己如今的情緒有一大半是因為原主人的影響,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看到這樣處處為自己著想的云清風,她心中的那一點點的溫暖被成功的勾了起來。
以前云輕薄是戰地醫生,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對于這種家人的感情看的一向很淡,再說了,自己的那個家庭,也不存在什么感情。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洗漱!”云清風的聲音成功的打斷了云輕薄的思緒。
重新收拾了一番,這才坐下來吃飯,如此溫馨的場景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吃著吃著,眼淚忍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云清風的眼眶也有一些發酸,可他還是強忍住自己的情緒說道:“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
在云清風的面前,云輕薄永遠是那個在他身后拉著他的衣服,怯怯的不敢上前的那個小姑娘。
吃完飯,兩人靜靜的相對而坐,誰也沒有說話,夜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面,清了清嗓子說道:“該啟程了?!?
云輕薄收拾好情緒,起身便想離去。
卻被云清風的聲音阻止:“輕薄,到了以后要照顧好自己,早點回家。”
一個“家”字讓云輕薄剛剛壓住的情緒又重新回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知道了?!?
剛一出門,就看到了云家的靳長老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向兩人走來。
他接到消息,說是云輕薄要離開云家,到了外面,自己更加控制不了她,開玩笑,怎么能讓她走!
夜九身后的蛇女和鷹男見狀,微微的錯開身子,靳長老在兩人的面前站定,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云輕薄,語氣算不上好的說道:“云輕薄,你這是要去哪???”
云輕薄一襲白衣,在風中停留,面無表情的說道:“治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