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正親町天皇雖然激動,不過卻不是傻子,對方平白無故的獻上一千貫巨款,一定是有求自己,恐怕還不是什么小事,看來這錢自己能不能拿到手,還是個問題呢。
這時,只聽菊亭晴季說道:“陛下,織田家一直忠于朝廷,只因路途不順,所以未能早來,而不只是這樣,織田家所派來的使者,正式麻雀屋的老板……”
“你說什么!”還沒等菊亭晴季把話說完,只聽正親町天皇大驚道。
雖然自己貴為天皇,乃是日照大神的后代,不過那麻雀屋的老板可是自己的債主,若是他將自己欠債的事情抖落出去的話,那自己必將顏面盡失。
不經意間,正親町天皇的臉上已經見了汗水。不過,菊亭晴季接下來的話,到是有讓他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菊亭晴季之所以能受到天皇的寵信,而且幾十年不變,全賴于他那察言觀色的本事,見天皇受驚,只聽他連忙開口說道:“陛下,這織田家除了家主織田信長心向朝廷進獻之外,麾下家臣也是如此,這次其派來的使者高山氏宗,不但將陛下在麻雀屋的恩賞全部免除,而且,為了能讓陛下在平時更為放松,所以特獻上麻雀屋金卡一張。”
菊亭晴季一邊說,一邊將那裝有金卡的精美木盒恭敬的舉過頭頂。
正親町天皇對身邊唯一一名負責侍奉的內侍將那錦盒取了過來,這盒子雖然不算太大,可是里面卻裝著價值千金的金卡。
正親町天皇心想,先別管織田家進獻的那一千貫金錢能不能到手,反正這張金卡算是到手了,他一邊撫摸著裝有金卡的木盒,一邊開口問道:“嗯,既然這織田家上下皆忠于朝廷,到也不能讓這樣的忠臣寒心,他這次派使者前來進獻,所為何事?”
“陛下,如今織田家已經一統濃尾兩國百萬石之地,不過,其官位還只是從五位下尾張守,此官位到是有些難以服眾了,所以,這次派遣使者前來,希望能夠得到晉升,還請陛下明鑒。”菊亭晴季已經收了氏宗的好處,如今不得不為其說些好話,聽天皇陛下問起,他不由連忙開口說道。
“沒有別的要求了嗎?”正親町天皇聽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為了晉升官位這樣的小事,竟然一次獻上了千貫金錢,到底是織田家真的忠于朝廷呢,還是其不知道市價呢?還是這織田信長之真如外界所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呢?雖然這些錢是給自己的,不過,就連正親町天皇都為織田信長感到有些肉疼了,就算你有錢,也不至于這么鋪張吧。
只聽菊亭晴季肯定的回答道:“是的陛下,織田信長所派使者已經與臣下說明,他此次前來的確只是受織田信長委派,為其申請官位,并無其他要求。”
正親町天皇在確認之后,不由又將心放回肚子里,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既然織田信長如此懂禮,那便讓其續任從四位下彈正大弼好了。”
織田信長的官位原本只是從五位下尾張守,如今直接被晉升為從四位下,這等于是被連升了三級,光是靠他獻上的那一千貫,根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多虧了氏宗獻上的那張金卡,織田家的那一千貫,其中大部分要支付公卿們的俸祿,正親町天皇本身并落不下多少,之前沒錢的時候,公卿們也不會說什么,若是有了錢,還不支付的話,那就無法向他們交代了。
所以,對正親町天皇本身來說,這張金卡要比那一千貫金錢實惠的多,只要有了它,那么往后的日子一定會更加多姿多彩。
想到這里,只聽正親町天皇開口說道:“來人!”
“臣下在!”一直在天皇身邊侍候的內臣,三兩步來到菊亭晴季身邊,跪下答道。
“我命你速召公卿前來議事。”只聽正親町天皇開口說道。
帶那名內臣離開之后,只聽正親町天皇又對菊亭晴季說道:“愛卿,此次織田家家主續任從四位下彈正大弼之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此事,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紕漏,你可聽明白了?”
天皇說的如此直白,菊亭晴季又豈能不明白,其還不是想盡快獲得那筆金錢嗎,這多少讓他有些感到不屑,不過這種心態也只能在心里暗自想想,又怎敢表現出來,只聽他連忙說道:“是,臣下一定不辜負陛下重托。”
“好,那你先去休息吧,稍后再前來議事。”
當天,公卿們接到天皇陛下召見的消息后,皆喜形于色,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天皇召集群臣是為了什么,不過,只要朝會一開,那就代表今天的飯轍算是解決了,弄不好,還能給家人捎帶回來一些充饑。
第二日,麻雀屋的生意明顯要比之前好上許多,雖然公卿們還沒有拿到錢,不過,在他們看來,天皇陛下既然承諾給自己的,那就一定不會少的,所以,在留下必要的生活之用外,他們也不在像平日那樣節儉,拿出自己拿微不足道,辛辛苦苦才攢下的一丁點錢,來這里消費,會會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疼愛的小相好。
而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來見一見這麻雀屋的老板,如果對方能將自己可欠債的額度再往上提一些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氏宗又豈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管這些公卿怎么說,氏宗就是不松嘴,不過,當面對那些朝廷大官,或是那些以后能成為大官,氏宗也當然不會一毛不拔,雖然沒有給他們增加欠債額度,不過卻以銅卡相送,而那些日后,自己能用的上的公卿,氏宗不管其現在官位如何,皆以銀卡相送,給足了對方面子。
至于那些七、八位的不入流小官,氏宗根本沒給對方什么好臉色,甚至到了后來,連見都不見了,這些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毫無用處,與之結交毫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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