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孩兒卻并不這么認為,高山家忍軍之所以能夠不斷建功,還不是因為其飄忽不定的行蹤讓人防不勝防,只要能夠掌握他們的動向,那么比說守住此城,就算將他們擊敗,孩兒也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哦?我兒可是想到什么計策了?”稻富直秀聽到這里,連忙開口問道。
“父親大人,敵人此次進攻,完全是欺本家準備不足,一旦本家有所準備,那么其必定不會再有所作為。”
“可是,現在本家就是準備不足啊,等準備好之后,恐怕這宮津城也早已被敵人奪去了。”
“雖然事實如此,但是表面上卻要給敵人本家準備充足的假象,而且據孩兒了解,此番領軍之人乃是新近歸順高山家的信濃忍者頭領橫谷幸重,雖然孩兒聽說過此人,但是其是以勇武而聞名,而并非是智謀,所以只要本家計略得當,抵擋住此人進攻不難。并且其并非是高山家嫡系出身,此番定然是立功心切,所以對付起來并不困難。”
說道這里,只聽他繼續說道:“孩兒現掌握本家鐵炮足輕二百人,只要父親能夠探聽其動向,那么孩兒有信心,只憑麾軍勢便可將其打退。”
看到稻富佑直如此信心滿滿的樣子,稻富直秀不由搖頭說道:“我兒,實在是太小看高山家忍軍了,鐵炮雖然昂貴,但畢竟射程有限,且填彈緩慢,也就只能嚇唬嚇唬農兵,若真是碰到高山家忍軍,恐怕一次齊射之后,對方便已經攻入城中。一旦近身,鐵炮還有何用處?”
“若是硬碰硬,當然不行。孩兒剛才說過了,要給敵人本家準備充足的感覺。所以還需父親大人多多準備鐵桶爆竹,一旦敵人來攻,那么孩兒定要讓其大吃一驚。”
見父親還要勸說,只聽稻富佑直連忙說道:“父親大人不是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嗎,與其如此到不如讓孩兒一試。”
“那…好吧。”
當日稻富直秀并沒有進行安排,只是派遣百名旗本足輕出城打探地方動向,不過高山家忍軍雖然平日里以作戰為主,但畢竟是忍者出身。對于四周的探查并沒有放松,而一色家這些足輕就實在太不專業了,只是短短一天工夫,便有數十人行跡暴露,被當場斬殺。
此刻正在田邊城中的橫谷幸重正不斷接到斬殺敵人派來的探子之后,原本很好的心情,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此番進攻丹后,實在是太過明智了,這才多長時間。自己只憑一千人就奪得一郡之地,而且損失微乎其微,照這樣去的話。說不定自己還能在主公攻陷丹波之前將一色家消滅,要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這次的功勞可就太大了,到時候主公的賞賜一定少不了。
最近一日一來,敵人不斷的派出人手前來探查,雖然斬殺了不少,但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卻突然從心中生起,橫谷幸重雖然不已智謀見長,但也不是傻子。據他了解,此刻一色家并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既然如此,又怎么會讓麾足輕白白前來送死呢。若是這樣去的話,不出幾日,那宮津城中可就再無守備了。如果自己就這么等上幾日,那么此城豈不是不攻自破?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敢等待,畢竟按他想來,敵人既然敢派足輕前來送死,那么定然是已經準備充足了,一旦如此的話,那么再想將宮津城奪,可就有些困難了。
所以他不但不打算再進行等待,而且已經決定今晚便對宮津城發起進攻。
雖然一色家外出探聽情報的軍勢被斬殺大半,但畢竟還有逃過一劫的,當橫谷幸重率領忍軍剛一離開田邊城,那些一色家足輕便先一步趕往宮津城中回報。
“報,稻葉大人,敵人以離開田邊城,正在往本城方向趕來,且速度不慢,恐怕半個時辰之后就會到達城外,還請大人早作準備。”
“知道了,繼續探查敵人動向。”
“父親大人,如今留的時間不多了,還是快些準備吧。”當那名足輕離開之后,只聽稻富佑直連忙說道。
半個時辰之后,橫谷幸重已經率領近一千忍軍來到宮津城一里處,不過越是如此,他越感到疑惑,這一路來,他發現敵人派出的探子不斷在大軍前方出現,開始還斬殺一些,后來實在是懶得理會了,可是既然敵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動向,怎么還沒有做出任何準備呢,此刻他抬頭向前方城池望去,宮津城依然燈火昏暗,看似用于防守的軍勢并不多,可既然如此,對方又為何會讓足輕白白送死呢?
至于城中燈火,這早就在稻富佑直的考慮之中,雖然多設火把,能夠起到虛張聲勢的作用,可這同樣會暴露本家軍勢不足,而且還會影響自己的計策,所以也只能如此,而且這樣還可以讓敵人探不出城中虛實。
而橫谷幸重在見到此番情景之后,果然有些疑惑,但是卻并沒有退走的打算,這一次對他來說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成功,那么便可借此一戰便可大大增加在主公心中的分量,所以不管如何他也不會就此放棄。
所以在觀察一番之后,立刻帶領麾近前軍勢朝宮津城方向而去。不過來到近處之后,見敵人果然有了準備,偷城是不可能了,所以只得令強攻。
“大人快看,敵人已經開始發起攻勢了。”一名級武士借著微弱的火光,向外看去,只見一千左右的敵人正在快速向城池接近,轉眼間只剩不足百米的距離。
稻富直秀站在城頭之上,不由心中有些發慌,這一次由于是鐵炮隊作為主力,所以他隨是主將,但也沒有盲目的令,對于稻富佑直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大人,若是在不射擊就來不及啦!”不少級武士此刻和稻富直秀一樣,皆是心中發慌,所以不由連忙說道。
而在場之人唯一沒有慌亂的便只有稻富佑直了,他不但沒有感到任何心慌,而且現在還頗感興奮,他心中清楚,一旦這次自己能夠擊退敵軍的話,那么自己的名聲絕對會響徹天,高山軍戰無不勝在自己手中還不是吃了敗仗。
由于他并沒有慌張之感,所以指揮十分得當,他知道如果現在射擊的話,那么以鐵炮的射程絕不可能給敵人造成傷害,高山軍那可是見過鐵炮作戰的,所以對這種武器的畏懼之心完全沒有,而且一旦如此,那么在城外兩側埋伏的百名鐵炮足輕也沒了用處。
所以他一直在等,直到高山家忍者離城還有三四十米的距離時,這才大聲命令道:“全體聽令,瞄準敵人,射擊!”
待他話音一落,鐵炮之聲如天崩地裂一般,并且這還不算,城中鐵炮一響,城外兩側鐵炮之聲也是不斷傳來,鐵炮發出的聲響,還在宮津城之上。
而城外高山家忍軍,在敵人的射擊之,頓時正面與兩側皆不停有人中彈倒,而且這還不算,鐵炮聲并沒有就此停止,敵人依然在射擊。
聽到這樣密集的響聲,以及城墻上那近前鐵炮足輕之后,不止是橫谷幸重,就算是那近千經常與高山家鐵炮隊一同作戰的忍者也都慌了,一千支鐵炮齊射他們已經聽過多次,但此刻,數千支鐵炮的射擊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所以在惶恐之,立刻不由自主的后退。
而橫谷幸重對一色家之前的做法感到疑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對方不但做好了準備,而且這準備做的完全超過了自己的預料。
別說城池兩側還有數千鐵炮正瞄準自己,就算只有城墻上那一千鐵炮在,自己想要奪取宮津城都不可能,現在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好敵人在心慌之先行射擊,如果是等自己與麾軍勢再靠前一些后,再射擊的話,那就絕對不是倒十數人這么簡單了。
由于此刻他已經知道想要攻城池依然成為不可能之事,所以也不耽誤,立刻決定撤軍。而且他本想撤回田邊城,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敵人來攻,自己也沒有能守住的道理,到時候不但無法建功,而且還損失本家一千忍軍,這要是讓主公知道了,恐怕自己也只能切腹謝罪了,想到這里立刻率領軍勢一路向東連夜不停的退出丹后。
當退到若狹收住軍勢后,橫谷幸重則感到有些為難了,自己自從率軍與主公分離之后,由于一路順風順水,所以并沒有向主公回報過,他本想在攻宮津城,消滅一色家后親自向主公匯報,這可比一次一次匯報要讓主公震撼的多,可現在不但沒有將一色家消滅,反而吃了個大虧,而且對方準備充足,有數千鐵炮在想要奪城完全是癡心妄想,若是再不向主公匯報的話,那么主公定會責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