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剛才已經聽說,千兵衛可是一直在長島城后,本家軍勢最多的地方搜索逃僧,可以說,根本沒有人從那里逃跑,可這愿證寺證意恐怕正是抓主了自己與麾下家臣的這種心里,反其道而行,而千兵衛肯定之前也是沒能想到他會從城后逃走,不然已經知道自己心意的他,又怎會出這個風頭。
想那愿證寺證意連氏宗都能騙過,說什么也不能留,還好千兵衛歪打正著將他擒獲,不然此人日后必成大禍。
不過,如今自己正在借打壓千兵衛來消除家臣們心中的怨氣,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可氏宗卻在這關鍵時刻立下大功,如果對他進行封賞的話,之前所做的努力便前功盡棄了,可若是不對其進行封賞,就算氏宗能夠理解,但這必會讓很多家臣寒心。
而且,本家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威勢,這與自己一項賞罰分明是分不開的,若是讓家臣們覺得自己賞罰不明的話,日后還有何人肯為本家出力,這千兵衛還真是叫人頭疼啊。
不過,信長又轉念一想,若是不想對其進行封賞也不是不可以,所需要的只不過是個理由而以,只要有了理由,就算不對千兵衛做出任何封賞,家臣們也不會多說什么。
可若是其他家臣,自己找個借口還是十分容易的,但這千兵衛,想他自從出仕本家以來,除了因為小櫻之事,而激怒自己外,根本讓自己挑不出丁點毛病,想要找他的缺點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就在信長感到無計可失,不得已要開口對氏宗進行封賞的那一剎那,突然想到,本此出戰伊勢,千兵為在進攻愿證寺時,百般拖延,雖然是自己授意的,但其他家臣們卻不知其中原由,何不用此為借口,待日后再對其進行補償呢?
想到這里,信長不再遲疑,只見他眉頭一皺,裝出怒不可至的樣子,沖氏宗開口罵道:“混蛋,你要是不說,我到還忘記了,前幾日,我命你率軍進攻愿證寺,你卻百般拖延進攻日期,一個小小的愿證寺你居然用了近十日才將那里攻下,這使得我織田家威名大損,我本該治你怠慢之罪,不過,看在你擒住敵首的份兒上,功過相抵,若是日后在有怠慢,定不輕饒。”
氏宗聽完沒有感到絲毫驚訝,他早就料到信長不會對自己進行封賞了,所以也并沒有任何無奈的神情掛在臉上,反而面帶惶恐的說道:“屬下知罪,日后屬下必不敢再有怠慢。”
在坐的其他家臣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本還還有心說,這次高山氏宗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就算主公已經開始對他進行打壓了那又如何,人家運氣好,根本沒出什么力,就能獲得如此大功,還真是讓人嫉妒。
當時自己怎么沒想到那本愿寺證意會從城后逃跑呢,不然這大功一定是自己的才對。
不過,等他們聽完信長的話后,都感到十分驚訝,難道高山大人真的失去主公寵信了?雖然在進攻愿證寺一事上,氏宗的確有所拖延,可這畢竟只是小過,而擒拿敵首,這可是難得的大功,這功和過又如何相抵,這懲罰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通過這一事,家臣們對主公的不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且還在為氏宗默默的在心中抱著不平。
并且他們還想到,高山大人自出仕本家以來,根本就沒得罪過自己,自己對他的怒氣也全是自己對其的嫉妒所致,這實在是太過慚愧了,心胸如此狹窄,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名合格的武士,主公之前將大多任務交給高山大人,還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在本家之中可謂是首屈一指,主公將任務交給他完成,也是無可厚非的,自己又有什么好眼紅的,若是有著妒忌的時間,到不如練好武藝,定不會被埋沒的。
而作為氏宗岳父的柴田勝家,對主公這樣的決定確是難以接受,他對高山氏宗一直關愛有加,如今見主公賞罰不公,不免要替氏宗說上幾句。
待氏宗剛一說完,便聽柴田勝家開口說道:“主公,高山大人此次能擒拿敵首,實乃大功一件,雖然偶有小錯,但屬下以為,如果用這大功去抵那小錯的話,又如何顯示出主公的賞罰分明,還請主公三思。”
信長見有人竟敢置疑自己做出得到決定,不免有些惱怒,若是換了別人說出這話,信長不但不會不悅,反而還會十分高興,因為這說明,大多家臣心中對自己,對千兵衛的怨氣已經消散了,可說出這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與千兵衛有姻親關系的柴田勝家,若是自己同意了他的建議,對高山氏宗做出封賞的話,這等于和剛才直接對其進行封賞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不管他再如何勸說,信長也不會同意的。
只見信長面色陰沉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說我賞罰不明嗎?”
柴田勝家見主公連色大變,心頭不由為之一緊,也不知這千兵衛哪里招惹到主公了,不過既然主公問起,作為家臣又怎可蒙騙主公,只聽柴田勝家硬著頭皮說道:“屬下不敢,不過屬下還是認為,主公對高山大人的懲罰有些重了,還請主公三思。”
“混蛋,你竟敢質疑我的決定,難道這就是你作為家臣的覺悟嗎,若是日后本家家臣皆如千兵衛一樣,拖延怠慢,本家還如何進行發展,這絕不是你口中的小事,對千兵衛的懲罰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閉嘴吧。”
柴田勝家本來還想再勸,不過見主公心意已定,就算再開口,也是毫無用處,看來待散會后,還是先問問氏宗到底如何惹主公不悅,然后在想辦法吧。
想到這里,只聽柴田勝家連忙說道:“屬下知錯,一切全憑主公定奪。”
其他還想隨柴田大人一起勸主公收回成命的家臣,見就連一向在主公心中頗有分量的柴田大人開口,都沒能說動主公,而且還引得主主不悅,看來自己還是不開口為妙。
信長見在沒有其他家臣開口勸說,不由有些失望,看來還要再委屈千兵衛些時日了,想到這里,只聽信長開口說道:“來人,將本本愿寺意與齋藤龍興等人帶上來!”
時見不長,只見本愿寺證意,齋藤龍興與其麾下家臣輕海光顯三人,反捆著雙手,被旗本推了進來。
只見信長先對本愿寺證意開口問道:“此番你已戰敗,還有何話要說。”
本愿寺證意自知今日必死,所以也沒什么好怕的了,只見他先是冷冷一笑,隨后開口說道:“織田家罪孽深重,用不了多久,必遭天遣,本座在前方等著諸位。”說完仰天長笑不止。
信長本不信鬼神,又怎會相信他這番鬼話,而且,這本愿寺證意已經是必死之人了,信長也懶得在與他動氣,只見他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來人,把這禿驢推出去砍了。”說完,又把目光集中到了齋藤龍興身上。
齋藤龍興見織田信長正用那兇狠的眼神瞪著自己,不由嚇的灘坐在地上,他本以為,織田信長會念在自己助其奪得長島城的功勞上,放自己一馬,可看信長的意思恐怕是根本沒打算放過自己,這可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齋藤龍興早已經忘了自己還是一名武士了,只聽他開口哀求道:“舅舅啊,之前都是家臣們逼迫,外甥才不得以與舅舅大人為敵的,以后外甥再也不敢了,還請舅舅看在舅母的份上,饒外甥一命吧,以后外甥一定什么都聽舅舅的,還請舅舅開恩,開恩啊舅舅。”
在場的家臣聽完這一番求饒之后,差點笑了出來,自己長這么大,還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面的武士,不過,其必竟是主公近親,就算他們想笑,也不敢笑出來。
而在齋藤龍興身后的輕海光顯,更是被這一番氣的血氣上涌,自己真是瞎了雙眼,竟然一直忠心耿耿的輔佐這樣的主公,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直接投順織田家,以免受辱。
開始時,念在濃姬的份上,信長并沒打算殺齋藤龍興,而是想將他流放了事,可他居然在大廳廣眾之下,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出,若不殺他,自己必會被家臣們恥笑,所以,這齋藤龍興也必須要死。
想到這里,只聽信長大怒道:“混蛋,想我織田信長征戰十與載,從不畏懼生死,又怎會有你這樣膽小的親戚。”
說完,緊接著對門口喊道:“來人,將齋藤龍興與其家臣都給我推出去砍了。”
“是主公。”四名旗本足輕在接到命令后,剛要將齋藤龍興推出去。
只聽氏宗說道:“主公且慢,屬下有話要說。”
現在信長正在氣頭上,他以為,氏宗開口,是為了讓自己饒過齋藤龍興,所以直接開口說道:“今日我誓要殺這齋藤龍興,你們誰也不用勸說了。”
“主公,屬下開口并不是為齋藤龍興求情,而是為其麾下家臣輕海光顯求情。還請主公開恩,饒輕海光顯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