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家討取下間賴照到是沒遇到什么困難,不過渡邊守綱這邊可就不怎么輕松了,當他率領十余名足輕朝照蓮寺教義沖過去之時,明教與教信見狀立刻也撇下眼前的敵人以最快的速度朝首座靠攏。
照蓮寺教義雖然對管理寺中僧兵十分松散,但對自身的要求卻是十分嚴格,所以到是讓他練就了一身不算太差的武藝,如果是單對單的話,那么就算他之前再如何勤加苦練,也不可能是渡邊守綱的對手,而且當兩人從一交手之時他便處在下風。
但兩三個回合過去了,明教與教信已經沖到近前,只聽他們大喊一聲:“想傷本寺首座需先過本座這一關。”
說著,兩人手中的長柄稚刀便向渡邊守綱砍去。
渡邊守綱雖做不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這照蓮寺教義實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在交手之時,稍微分出一些心思關注周邊的戰況還是輕易可以做到的。
當明教與教信朝他這邊沖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有所查覺了,而他本想先將這照蓮寺教義討取,隨后在去斬殺那二人,可誰知道這賊禿還是有一些本事,五個回合下來,自己雖然大占上風,對方已經被自己殺的毫無還手之力,只是在那里苦苦支撐,可他就是不倒下,甚至身上連個傷都沒有,看著那兩名賊禿越來越近,他只得分出更多的精神去注意他們。
而當他們舉刀砍來之時,渡邊守綱無奈。只得向后快退兩步,在退后的同時,不由大聲喊道:“來人,快將那兩名禿驢給我纏住。”
可他話音落下之后,跟隨自己沖來的那十余名足輕并無一人上前,不是他們不想,也不是他們不敢。只因為他們已經被僧兵纏住了,如果要不是他們的話,渡邊守綱要面對的恐怕也不是眼前這三名敵首了。
而那三人看眼前這名大將麾下足輕皆身穿紅色具足。頭帶鬼頭變之兜,便已知道眼前這員敵方大將應該就是高山家的渡邊守綱不假。
這飛驒偏僻,照蓮寺所在之地更是偏僻中的偏僻。如果是換了其他名聲顯赫的武士,他們很有可能并不知曉,不過高山家已經被寺院列為必須要消滅的敵人之一,如此一來,眾寺又怎能不好好研究一下高山家的家臣與家中軍勢呢。
渡邊守綱作為高山家的大將之一,其情報更是被眾寺研究的十分透徹了,眾寺僧人皆知道渡邊守綱的勇武絕對不是浪得虛名,這一點早在他之前的戰斗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所以他們三人本打算采取守勢,等將僧兵將其麾下那十余名足輕斬殺后。再一同對其發起進攻。
可是當他們聽到渡邊守綱竟然輕蔑的稱自己為禿驢時,他們立刻剛才所想的計劃拋在了腦后。
在今日之前,不管是誰見到自己,都不得不恭敬的叫自己一聲大師,被稱做禿驢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只是這個稱位就已經把他們三人氣的滿面通紅,沒等渡邊守綱攻來,他們三人便一齊沖了上去。
“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座的厲害。”話音一落,三人一同舉刀便砍,渡邊守綱連忙橫槍抵擋,不過就算他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大過三名僧人的憤力一擊,雖然擋是擋住了,但由于對方力道太猛,刀槍相交的那一剎那,渡邊守綱只覺得雙臂發麻,虎口震痛,單膝跪倒在地上。
三人見狀,立刻又攻來一招,根本不給渡邊守綱站起來的機會。
而渡邊守綱無奈,只得向旁邊一滾,將將躲過了這三刀,照蓮寺教義等三人見一擊不中,緊接著便又遞出一招,他們三人心里都清楚,絕不能讓其站起身來,不然的話那就不太好對付了。
他們怕到是不怕,畢竟自己這方有三人之眾,可一但讓他站起來的話,那么再想將其討取可就十分困難了,這次將佛敵高山氏宗除掉,顯然他們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但如果能將渡邊守綱討取的話,那么也算是斷其一臂,對眾寺僧人來說,這可絕對算的上是大功一件。
若是能將其人頭帶到本愿寺的話,就算照蓮寺被高山軍徹底摧毀,但憑借這次功勞,也足可以換個地方重建了,所以由不得他三人不用盡全力。
而在后方站在氏宗身邊的前田慶次見渡邊守綱似是有了危險,連忙開口說道:“主公,屬下恐渡邊大人有失,不如讓屬下前去助其一臂之力吧。”
前田慶次雖然剛才與敵人雖然已經戰斗過了,但剛才卻是隔著木欄,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隔靴搔癢,一點也不過癮,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他又怎么能夠放棄,而至于主公的安全他也并不擔心,自己只是一人前往,主公身邊有百名旗本武士,與數百鐵炮,重藤弓足輕守護,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險。
氏宗見渡邊守綱已經倒地,而且敵人還在不停的攻擊,也怕其有什么不測,所以只見他點了點頭,可還沒等他開口,又放棄了這一打算。
只見那三名僧眾的這次攻擊過后,渡邊守綱并沒有像剛才那樣想要起來,而是趁敵人收招之時,繼續向前滾了數米,當對方追來之時,他已經從容的站起身來。
前田慶次見狀只得又無奈的退了下去,而氏宗在見渡邊守綱站起身來之后,也隨之輕松下來,就憑這三名禿驢怎么可能將自己麾下愛將討取,看來是自己太多慮了。
照蓮寺教義等三人還想故技重施施,三人一起抬刀便砍,渡邊守綱剛才大意一次,又怎會還有下一次,這次他見三人又來剛才那一手后,不由微微一笑,沒有再去用手中長槍與他們硬拼,而是毫不猶豫的向后退了兩步,如此便從容的躲過了這次攻擊。
不過,要是光躲避的話又如何能殺的了敵人,所以就在他后撤兩步的同時,只見他隨之也將手肘后撤,保持蓄勢待發的狀態,當劈來的三柄稚刀一落下,敵人招式已經用老之時,只見他猛的刺出一槍,這一槍夾雜著風聲直奔明教而去,還沒等其反映過來之時,槍刃已經不偏不不倚直插入他的咽喉之處。
這時剩下的照蓮寺教義與教信也已經反映過來,見明教的脖子已經被槍刃貫穿,顯然是活不了了,他二人不由大怒,他們只想趁著對方收招不及之際將其斬殺,以報明教之仇。
可渡邊守綱是誰,他是有槍之半藏美譽的槍術達人,當他在刺出這一槍之前,便已經想到另外兩名賊禿會趁自己收招不及時再次發起進攻。
所以他并為向常人那樣抽回長槍,更沒有放棄長槍的打算,而他之所以會刺對方咽喉就是想到了這一點。
只見他雙手一用力,長槍以橫掃之勢直向教義的脖子掃去。
眼見槍刃已經到達近前,如果要是不進行抵擋的話,照蓮寺教義現在就想以命相搏也沒有機會了。
只見他連忙將手中長柄稚刀一立,這才擋住了掃來的長槍,渡邊守綱剛才已經與其交過手了,心中明白這一擊根本沒有得手的機會,而他這么做完全是想要從容收招。
照蓮寺教信見首座有危險不由也連忙用手中稚刀幫助其一起抵擋,這樣一來,渡邊守綱便可輕松撤招了。
剛才對方有三人,給他造成的壓力的確不小,但現在只剩下兩人了,這頓時讓他輕松不少,沒出幾合,只見渡邊守綱朝照蓮寺教義虛晃一槍,正在緊張之時的他果然上當,立刻用手中稚刀進行抵擋,還沒等刀槍相交,只見渡邊守綱馬上換招直奔教信而去。
前幾招,渡邊守綱一直在主攻照蓮寺教義,教信也只顧著照看首座的安全,哪想道對方會突然攻向自己,不過現在就算他看到,想到也已經晚了,只聽“噗”的一聲,在粹不及防之下,一槍被刺入心口。
渡邊守綱抽回長槍不由冷笑道:“你就隨他二人一起去吧。”說完挺槍便朝照蓮寺教義刺去。
照蓮寺教義見兩名得力幫手皆亡,而自己若是單獨與獨邊守綱對戰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跑,只見他他并不抵擋,而是趁躲閉之時轉身就跑。他人本就在營門之處,只是跨出兩步就已經跑了出去。
雖然主公并沒有下令出營戰斗,不過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勞怎能讓他跑掉,所以渡邊守綱這略微遲疑之后,拔腿便追,他本以為三兩步之后就能將對方追上。
不過他卻忘了,照蓮寺教義在飛驒出生,而照蓮寺又建在山峰之上,翻山越嶺都能作到建步如飛,更何況是這平地,再說現在又是在逃命,要是跑的慢了,命可就沒了,所以這跑起來的速度比平時還要快上三分,渡邊守綱身上穿有重甲,而對方身上只有布衣一件,本就吃虧不少,又加上他心中有些顧慮,所以在追出幾十米后,雙方的距離也被越拉越大,顯然是追不上了。
而他也只得翻回頭來,將胸中的惡氣撒在那些僧兵身上。